第二十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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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离婚办理了一年才出结果。
在炎热难耐的暑假，母亲带着吴靖回到了原来的家里，将父亲没有带走的东西都清空，并整理好一切准备将这套房子出售。
这将是吴靖最后一次走进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
母亲花了好长时间，才将衣柜里的空衣架都装进了垃圾袋。吴靖走进自己的卧室，书桌上贴着的张韶涵贴纸开始泛黄，衣柜里还留着些自己没有带走的衣物，大部分都是以前父母给自己买的男装。
“都收拾好了吗？”母亲走进卧室问。
“差不多了。我们真的要卖了这里吗？”吴靖望着墙上不忍心撕下的海报说。
“这房子离婚一人一半。不卖分不了。”母亲淡薄的回答着，似乎对这里早就没有了依恋。
“中午想吃什么？”母亲问，“门口新开了一家川菜馆，去吗？”
“我们要不要在这里做最后一顿饭？”吴靖试着提意。
夏天里的菜市场不知为何让人觉得格外喧闹噪杂。这个菜市场是吴靖和母亲经常来买菜的地方，也是吴靖第一次见到辛然，那个总是撅着嘴巴，陪自己母亲来买菜的女生。吴靖每次从人群中看到辛然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因为她一看上去就是那种从小被父母宠大的孩子。喜欢撒娇，会表达自己的情感，虽然也害羞不自信，但是那种不自信是因为未经世俗的磨练和自己的不自信是截然不同的。这样的孩子和吴靖是如此的天上地下，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吴靖才觉得辛然是那么的吸引人。
后来高中开了学，吴靖每天需要从自己的新家步行去上课，上学的路上也总是遇见辛然。她俩总是在街上的某处相遇，过去的一年里一天都没有落下过。吴靖总是会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因为他害怕辛然认出自己就是菜市场里那个总是陪母亲买菜的男生。
辛然正露着一副不乐意的模样，提着装满菜的篮子有气没力的跟在自己的母亲身后。那样子滑稽极了。吴靖站在菜市场的另一边看着这个女生，不自觉笑了起来了，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诶他们居然还卖拌好的肉馅。”吴靖的母亲走过一个猪肉摊，被那盆拌好葱花的猪绞肉吸引了目光。
“靖儿，想吃饺子吗？家里也没有什么做菜用的调料了。包饺子省事。”母亲还没等吴靖回话就已经拿出了钱包。
“好啊。”上一回吃饺子，还是过年一家团圆的时候。
将买好的猪绞肉放进菜篮，吴靖又和母亲去到附近的饺子皮摊铺买了五十个饺子皮。这家饺子皮店卖各种做好的面食，如面条，粉丝，面饼。因为吴靖喜欢吃面食，母亲和这儿的老板一直很熟。
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来这里买菜了。
看着老板一如既往的热请笑容，吴靖怅然若失起来。
“好了，还有什么你想吃的吗？”母亲问。
“够吃了，回去包饺子吧。”吴靖笑着说罢，正要和母亲从饺子皮摊位离去，他就看到辛然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距离自己仅半米远的地方，并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她将满眼的好奇心投射在吴靖的浑身，试图在极短的时间内搞清楚站在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上学路上碰见的那个女生。因为吴靖今天只是随意的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头发凌乱没有边幅，确实和自己平时的装扮大相径庭。辛然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抑制不住好奇心非要怼在自己脸上来找个答案。
吴靖突然觉得好玩，他故意转过头去，给辛然露了个正脸，以此来满足她所有的好奇心，接着便和母亲离开了菜市场。辛然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短暂一眼的时间已经给了她答案。
...
因为吴靖所在的高中一中离新家遥远，加上这个学校升学率不高，母亲便一直在筹备着帮吴靖转学的事情。正好暖阳实验高中离新家就是几分钟步行的距离，母亲便想办法找关系，将吴靖转到了实验高中。暑假一过吴靖就得去新学校报道。
吴靖平时什么都听母亲的，便没有拒绝。虽然自己好不容易在原来的学校找到了和同学们的相处模式，那些对自己好奇的女生，和厌恶的男生现在也都差不多没了太多兴致。如果现在转学，岂不是又给吴靖增加了一次新的挑战。
“你...还是准备这样做吗？”
在吴靖上学出门前，母亲忍不住问了一句，她虽然支持吴靖的决定，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总会不由自主地担心自己孩子的装扮会给他带来麻烦。
“让我试试吧。”吴靖简单回了一句便离开了。
由于转校手续繁琐，还要去新学校面试，吴靖等开学一周后才去学校正式报道。
不知道那个女生，新开学没有在路上看到自己会不会很失落呢？吴靖走在路上想着。
实验高中比一中规模大很多，从校门去往教学楼的大道比高速公路还要宽阔，路边是一排用擦得锃亮的玻璃展柜展示着学校里每个老师的优秀事迹。学生们都背着书包埋着头安安静静地走着。这里的每一件食物，每一个人似乎都有明确的使命感。这让吴靖原本忐忑的心平复了很多。
还没来得及先去班主任办公室报到，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吴靖只好先背着自己空荡荡的书包去到了十二班教室。刚找到教室，吴靖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辛然正抱着沉甸甸的教科书，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这回吴靖也傻了眼，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是新来的同学吗？快进来吧，别一直站在外面。”班主任走出教室，对站在门口的辛然还有吴靖说。吴靖连忙跟在辛然的身后走进了教室，因为一时的惊讶感让吴靖都忘了紧张，直到老师轻轻问自己叫什么名字，吴靖才从情绪里走了出来。
“你要和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吗？”老师接着问，她温柔的眼睛里似乎可以包容一切。吴靖终于还是慌张了起来，她半抬起头，看着台下一双双好奇的大眼睛，感觉自己下一步就要在同学面前脱下衣服般惶恐不安。吴靖看着刚坐下不久的辛然，她也同样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
如果自己一开口，会不会就会唤起她很多的回忆，并解开她内心所有的疑惑呢？如果自己一开头，像她这样单纯的女生，会不会也开始对自己恶意相向呢？
人生里总会有很多东西是没有办法逃避的，比如说今天。吴靖几乎是看着辛然，说出了接下来的话，“我叫吴靖，我没有什么爱好。”
吴靖虽然皮肤白皙细腻，身材娇小，打扮更是活脱脱一个清纯小女生的模样，可是她的声音却透着一股正处于变声期的男孩子声线。没有人会预想到一个可爱女生会拥有一副雄性的嗓音。而如吴靖所预想的那样，全班顿时骚动了起来。
老师见同学一直在讨论纷纷，便立即发话打断了班里的骚动，“吴靖，你就坐靠窗那个空位置吧。”吴靖对老师冷静应对的能力感到敬佩甚至感激。她稍微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便又低下头走了过去。身边的同学都忍不住要打量她一番，试图解开心里的疑问。
辛然是最想找到答案的那个人，这个自己几乎每天都会看到的人，难道自己竟然连对方的性别都没有看出来吗？辛然距离吴靖一对桌子之隔，她看着吴靖，接着发现周围的人也都注视着她，辛然便立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觉得这样不太礼貌。
十二班一共来了二十多个新同学，将原本空缺的位置都填满了。女老师让新同学一一进行介绍以后，便开始做自我介绍。
“我叫唐思琪，在暖阳实验高中做了五年老师了，十二班是我带的第一个班，所以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大家都可以来找我聊哈。我是名化学老师，所以我们班以后化学课就是我上了。最后欢迎大家加入十二班....”辛然看着这个三十出头的唐老师，内心十分激动。一定是上天看我忍辱负重一整年，终于风水轮流转了。辛然接着又忍不住瞟了一眼坐在窗边的吴靖，若有所思。
下课后，彭鹿便迫不及待地找辛然聊起天来。
“诶，那个女生我听人说过的。”彭鹿凑到辛然耳边压低声音说，生怕其他人听见，“我有朋友在一中，她说他们学校很多人一直都怀疑这个女生是男扮女装的，但是又没有具体的证据。没想到竟然转来我们学校了。”
“应该就是女生吧，我都没有她长得好看。”辛然没底气的说着，她可能是班里唯一一个最接近知道真相的人，但是处于一种想保护吴靖的心理，辛然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彭鹿犹豫了起来，“也是，皮肤也太好了点。可是她的声音又听起来很像是男孩子。”
“有可能是小时候声带受损什么的呢？以前我小区里来过一个修电线的大叔，说话声音像个女生，但是别人是有老婆有孩子的。这个吴靖应该也是这样吧，声音和性别不符而已。”辛然说。
彭鹿听后露出了怜悯的表情。她俩都双双望着吴靖孤独的背影叹起了气，身边的同学也都用余光看着吴靖，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和这个新同学说话。
彭鹿突然转过头望向辛然，眼睛里发着光，就像一个电灯泡在她的脑子里闪耀着，“要不然，我们去和她聊聊天吧？”
这场离婚办理了一年才出结果。
在炎热难耐的暑假，母亲带着吴靖回到了原来的家里，将父亲没有带走的东西都清空，并整理好一切准备将这套房子出售。
这将是吴靖最后一次走进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
母亲花了好长时间，才将衣柜里的空衣架都装进了垃圾袋。吴靖走进自己的卧室，书桌上贴着的张韶涵贴纸开始泛黄，衣柜里还留着些自己没有带走的衣物，大部分都是以前父母给自己买的男装。
“都收拾好了吗？”母亲走进卧室问。
“差不多了。我们真的要卖了这里吗？”吴靖望着墙上不忍心撕下的海报说。
“这房子离婚一人一半。不卖分不了。”母亲淡薄的回答着，似乎对这里早就没有了依恋。
“中午想吃什么？”母亲问，“门口新开了一家川菜馆，去吗？”
“我们要不要在这里做最后一顿饭？”吴靖试着提意。
夏天里的菜市场不知为何让人觉得格外喧闹噪杂。这个菜市场是吴靖和母亲经常来买菜的地方，也是吴靖第一次见到辛然，那个总是撅着嘴巴，陪自己母亲来买菜的女生。吴靖每次从人群中看到辛然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因为她一看上去就是那种从小被父母宠大的孩子。喜欢撒娇，会表达自己的情感，虽然也害羞不自信，但是那种不自信是因为未经世俗的磨练和自己的不自信是截然不同的。这样的孩子和吴靖是如此的天上地下，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吴靖才觉得辛然是那么的吸引人。
后来高中开了学，吴靖每天需要从自己的新家步行去上课，上学的路上也总是遇见辛然。她俩总是在街上的某处相遇，过去的一年里一天都没有落下过。吴靖总是会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因为他害怕辛然认出自己就是菜市场里那个总是陪母亲买菜的男生。
辛然正露着一副不乐意的模样，提着装满菜的篮子有气没力的跟在自己的母亲身后。那样子滑稽极了。吴靖站在菜市场的另一边看着这个女生，不自觉笑了起来了，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诶他们居然还卖拌好的肉馅。”吴靖的母亲走过一个猪肉摊，被那盆拌好葱花的猪绞肉吸引了目光。
“靖儿，想吃饺子吗？家里也没有什么做菜用的调料了。包饺子省事。”母亲还没等吴靖回话就已经拿出了钱包。
“好啊。”上一回吃饺子，还是过年一家团圆的时候。
将买好的猪绞肉放进菜篮，吴靖又和母亲去到附近的饺子皮摊铺买了五十个饺子皮。这家饺子皮店卖各种做好的面食，如面条，粉丝，面饼。因为吴靖喜欢吃面食，母亲和这儿的老板一直很熟。
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来这里买菜了。
看着老板一如既往的热请笑容，吴靖怅然若失起来。
“好了，还有什么你想吃的吗？”母亲问。
“够吃了，回去包饺子吧。”吴靖笑着说罢，正要和母亲从饺子皮摊位离去，他就看到辛然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距离自己仅半米远的地方，并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她将满眼的好奇心投射在吴靖的浑身，试图在极短的时间内搞清楚站在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上学路上碰见的那个女生。因为吴靖今天只是随意的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头发凌乱没有边幅，确实和自己平时的装扮大相径庭。辛然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抑制不住好奇心非要怼在自己脸上来找个答案。
吴靖突然觉得好玩，他故意转过头去，给辛然露了个正脸，以此来满足她所有的好奇心，接着便和母亲离开了菜市场。辛然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短暂一眼的时间已经给了她答案。
...
因为吴靖所在的高中一中离新家遥远，加上这个学校升学率不高，母亲便一直在筹备着帮吴靖转学的事情。正好暖阳实验高中离新家就是几分钟步行的距离，母亲便想办法找关系，将吴靖转到了实验高中。暑假一过吴靖就得去新学校报道。
吴靖平时什么都听母亲的，便没有拒绝。虽然自己好不容易在原来的学校找到了和同学们的相处模式，那些对自己好奇的女生，和厌恶的男生现在也都差不多没了太多兴致。如果现在转学，岂不是又给吴靖增加了一次新的挑战。
“你...还是准备这样做吗？”
在吴靖上学出门前，母亲忍不住问了一句，她虽然支持吴靖的决定，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总会不由自主地担心自己孩子的装扮会给他带来麻烦。
“让我试试吧。”吴靖简单回了一句便离开了。
由于转校手续繁琐，还要去新学校面试，吴靖等开学一周后才去学校正式报道。
不知道那个女生，新开学没有在路上看到自己会不会很失落呢？吴靖走在路上想着。
实验高中比一中规模大很多，从校门去往教学楼的大道比高速公路还要宽阔，路边是一排用擦得锃亮的玻璃展柜展示着学校里每个老师的优秀事迹。学生们都背着书包埋着头安安静静地走着。这里的每一件食物，每一个人似乎都有明确的使命感。这让吴靖原本忐忑的心平复了很多。
还没来得及先去班主任办公室报到，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吴靖只好先背着自己空荡荡的书包去到了十二班教室。刚找到教室，吴靖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辛然正抱着沉甸甸的教科书，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这回吴靖也傻了眼，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是新来的同学吗？快进来吧，别一直站在外面。”班主任走出教室，对站在门口的辛然还有吴靖说。吴靖连忙跟在辛然的身后走进了教室，因为一时的惊讶感让吴靖都忘了紧张，直到老师轻轻问自己叫什么名字，吴靖才从情绪里走了出来。
“你要和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吗？”老师接着问，她温柔的眼睛里似乎可以包容一切。吴靖终于还是慌张了起来，她半抬起头，看着台下一双双好奇的大眼睛，感觉自己下一步就要在同学面前脱下衣服般惶恐不安。吴靖看着刚坐下不久的辛然，她也同样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
如果自己一开口，会不会就会唤起她很多的回忆，并解开她内心所有的疑惑呢？如果自己一开头，像她这样单纯的女生，会不会也开始对自己恶意相向呢？
人生里总会有很多东西是没有办法逃避的，比如说今天。吴靖几乎是看着辛然，说出了接下来的话，“我叫吴靖，我没有什么爱好。”
吴靖虽然皮肤白皙细腻，身材娇小，打扮更是活脱脱一个清纯小女生的模样，可是她的声音却透着一股正处于变声期的男孩子声线。没有人会预想到一个可爱女生会拥有一副雄性的嗓音。而如吴靖所预想的那样，全班顿时骚动了起来。
老师见同学一直在讨论纷纷，便立即发话打断了班里的骚动，“吴靖，你就坐靠窗那个空位置吧。”吴靖对老师冷静应对的能力感到敬佩甚至感激。她稍微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便又低下头走了过去。身边的同学都忍不住要打量她一番，试图解开心里的疑问。
辛然是最想找到答案的那个人，这个自己几乎每天都会看到的人，难道自己竟然连对方的性别都没有看出来吗？辛然距离吴靖一对桌子之隔，她看着吴靖，接着发现周围的人也都注视着她，辛然便立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觉得这样不太礼貌。
十二班一共来了二十多个新同学，将原本空缺的位置都填满了。女老师让新同学一一进行介绍以后，便开始做自我介绍。
“我叫唐思琪，在暖阳实验高中做了五年老师了，十二班是我带的第一个班，所以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大家都可以来找我聊哈。我是名化学老师，所以我们班以后化学课就是我上了。最后欢迎大家加入十二班....”辛然看着这个三十出头的唐老师，内心十分激动。一定是上天看我忍辱负重一整年，终于风水轮流转了。辛然接着又忍不住瞟了一眼坐在窗边的吴靖，若有所思。
下课后，彭鹿便迫不及待地找辛然聊起天来。
“诶，那个女生我听人说过的。”彭鹿凑到辛然耳边压低声音说，生怕其他人听见，“我有朋友在一中，她说他们学校很多人一直都怀疑这个女生是男扮女装的，但是又没有具体的证据。没想到竟然转来我们学校了。”
“应该就是女生吧，我都没有她长得好看。”辛然没底气的说着，她可能是班里唯一一个最接近知道真相的人，但是处于一种想保护吴靖的心理，辛然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彭鹿犹豫了起来，“也是，皮肤也太好了点。可是她的声音又听起来很像是男孩子。”
“有可能是小时候声带受损什么的呢？以前我小区里来过一个修电线的大叔，说话声音像个女生，但是别人是有老婆有孩子的。这个吴靖应该也是这样吧，声音和性别不符而已。”辛然说。
彭鹿听后露出了怜悯的表情。她俩都双双望着吴靖孤独的背影叹起了气，身边的同学也都用余光看着吴靖，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和这个新同学说话。
彭鹿突然转过头望向辛然，眼睛里发着光，就像一个电灯泡在她的脑子里闪耀着，“要不然，我们去和她聊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