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突发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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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许教授，我是北普科技大学的李修德，这么晚打扰您，实在抱歉。”
“没关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一个月前我提交了晋升正高职称的申请，一直没有结果，冒昧的给您打电话想要了解一些情况。”
“那你应该去咨询职称评定审查委员会，给我打电话，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许教授您真是说笑了，您是职称评定审查委员会的主席，最后当然是您把关签字了，我是有求于您。”
他是北普市高校职称评定审查委员会主席，是近十年来最年轻的主席，他在35岁之前就晋升为正高职教授，这在全国高校范围内，也是非常少有的。在别人看来，他不仅仅是天才教授、年少有为，现在更是位高权重，职称评定审查委员会负责高校教授晋升副高和正高的审查工作，对申请晋升职称教授的德才表现、学术水平、社会贡献、国际影响等方面作出全面客观真实详细的审查，可以说，职称评定审查委员会的审查结果如何，直接决定了申请人的晋职结果。
他一开始不想接受审查委员会主席这个职务，他既不喜欢官僚系统，也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他只想一心一意的研究数字，但是架不住上面的领导软磨硬泡，最后十分不情愿的接受当这个主席。不了解他性格的人，听说他竟然拒绝当职称评定审查委员会主席，都认为他要么是个疯子，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假装清高，反正是不正常的人。而了解他性格的那些领导，一方面是看重了他极高的学术水平，另一方面正是看重了他孤傲、冷淡、清高的性格，因为职称评定审查是个费力不讨好、极容易得罪人的工作，一个城市就这么几家大学，大学之间的教授们或多或少都有学术上或者私下里的交往，有的甚至根据地域、学术、师承等特质形成了“圈子”“派系”，所以，那些稍微有一些影响力的老教授，都不愿意干这个得罪人的活。而他，完美的避开了这些“软肋”，成为最不可能的、却又是最佳的人选。
虽然他性格有些孤僻和怪异，但是他对人性看得非常透彻，对职场上人与人之间的是是非非也心知肚明，所以他才不愿意同流合污，尽可能的避开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可这一次他实在避不开了，索性就按照自己的性子一条道走到黑，他对职称评定审查的要求只有一条：绝对的公平公正公开。刚开始，还有一些领导、同事，甚至以前的同学给他打电话，希望他能够通融通融，但是这些人吃了几次闭门羹后，给他打电话走后门的人越来越少，现在几乎是没有了，而那些因为他不签字而没有晋升副高或者正高的教授，恨不得他马上出事，离开这个位子。
当他听到电话另一头说道“有求于他”的时候，他感到很意外又好笑，他在想这个人是不是刚到北普市的大学当教授，难道一点不了解他的为人吗？
“如果你是希望我对你的审查结果睁一眼闭一只眼，最后签字同意你的晋升申请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如果你提交的各项评审资料都符合晋升标准的话，你也没必要给我打这个电话，我自然会公事公办。评审结果明天就能公示了，你还是耐心等待结果吧。”他也不想听对方继续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下午的时候，他和出版社的编辑见面，一起研究准备出版的书稿，编辑提出的一些修改意见，他感到非常有趣，对这个编辑顿时产生了好感，一口气聊了四五个小时。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他正在书房修改书稿，所以急不可耐的想要挂断电话。
宫雨晴已经在研究生宿舍的床上躺了一天，她来例假的那几天，都会比其他女生更加痛不欲生。她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每个女性的体质不一样，对月经的反应程度也不一样，从各项检查结果来看，像她这种程度的痛经，不是因为自身患有其他疾病引起的，可能跟遗传有关，以后生完孩子，疼痛可能会有所减弱。宫雨晴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真希望自己是个男人，不再承受这种不公平的生理痛苦。她的两个同学坐在床边，十分担忧的看着她。
“雨晴，咱们去学校诊所看一看吧，你这样真是太吓人了。”
“这都晚上八点半了，学校诊所早就关门了，要去也得去医院。雨晴，你这样不吃不喝躺了一天，肯定不是办法，我这就去叫车，咱们去医院。”女生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宫雨晴十分无力的“哎”了一声，可是她的两个同学都没有听见，等到宫雨晴伸出手臂想拉那个女生时，那个女生已经离开了宿舍。
“雨晴，你就别动了，一会去医院检查检查。你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两个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你们赶快给患者办理住院，我们这边准备手术。”一名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医生，对宫雨晴两个同学说道。
“医生，雨晴她怎么了，为什么要做手术啊？”其中一个个子稍矮的女生着急的问道。
“患者是阑尾炎，已经穿孔了，要是再晚送过来一会，都会有生命危险。”两个女生听医生说完，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你们两个是患者的什么人？”
“我们是雨晴的同学。”高个子的女生答道。
“患者的家属能过来吗？这个手术需要患者家属签字。”
两个女生互相看了看，同时摇了摇头。
“那你们的老师呢？让老师过来也行。”
高个子的女生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喂，郭教授，雨晴得了阑尾炎，需要做手术，手术需要雨晴的家人签字，但是她父母都不在这边，您方便过来签下字吗？”
“那好吧，我再想想办法。教授再见。”高个子女生挂断电话，对医生说道，“我们导师去京州开会了。”
“那可怎么办呀，雨晴还在那躺着呢。”矮个子的女生急的都快哭了出来。
“医生，我们能看看雨晴吗，问问她能不能联系到其他人过来签字。”高个子女生问道。
“好吧，你们跟我过来。”医生带着她们两个走向一个病房。
“许教授，多亏您来了，我们两个刚才都急死了，这要是没有人帮雨晴签字，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高个子女生情绪有些激动的说着。
二十分钟前，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正在修改书稿，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就没有接。电话足足震动了两分多钟才挂断，接着，同一个号码又打来了。他看着这个陌生的号码，实在受不了电话震动的噪音，原本想要挂断，却鬼使神差的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女生十分着急的声音。他挂断电话，来不及整理书桌，披上外套，拿起车钥匙急急忙忙的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宫雨晴躺在手术台等待手术时痛苦、恐惧、孤单的样子，几次差一点没刹住撞到前面的车辆。幸好市中心医院离他居住的小区不远，晚上这个时间段路上没有堵车，白天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到达，这次他只用了十五分钟就疾驰到了。他心里念叨着宫雨晴千万不能出什么事，飞一样的跑到手术室门口，根本听不进去医生在说什么，急急忙忙签好字，推着医生赶快去做手术。
当他听到那个高个子女生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已经湿透了，“只要她没事就好，医生已经去做手术了，你们两个也不用太着急了。”他内心其实万分焦急，但是表情依然十分冷静，并且不忘安慰身边这两个有些被吓坏的女生。
“手术中”的灯箱牌一直亮着，手术室门口的三个人一言不发，那两个女生有些焦虑，时不时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他倒是稳稳地坐在长椅上，静静的注视着手术室的大门。没有人注意到底过了多长时间，“手术中”的灯箱牌终于暗了，手术室里传出轮子滑动的声音，不一会儿，手术室大门被推开，盖着白色被子、挂着吊瓶的宫雨晴躺在移动担架上，被推了出来。
两个女生急忙围到担架旁边，看到宫雨晴苍白的脸和失去血色的嘴唇，矮个子女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高个子女生握住宫雨晴有些冰冷的右手，轻声说道，“雨晴，你没事就好。”
他看到宫雨晴被推了出来，也站起身走到了担架旁边，一言不发的看着躺在担架上十分虚弱和憔悴的宫雨晴。宫雨晴看到他出现在视线里，非常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的说道，“教授。”
“您好，许教授，我是北普科技大学的李修德，这么晚打扰您，实在抱歉。”
“没关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一个月前我提交了晋升正高职称的申请，一直没有结果，冒昧的给您打电话想要了解一些情况。”
“那你应该去咨询职称评定审查委员会，给我打电话，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许教授您真是说笑了，您是职称评定审查委员会的主席，最后当然是您把关签字了，我是有求于您。”
他是北普市高校职称评定审查委员会主席，是近十年来最年轻的主席，他在35岁之前就晋升为正高职教授，这在全国高校范围内，也是非常少有的。在别人看来，他不仅仅是天才教授、年少有为，现在更是位高权重，职称评定审查委员会负责高校教授晋升副高和正高的审查工作，对申请晋升职称教授的德才表现、学术水平、社会贡献、国际影响等方面作出全面客观真实详细的审查，可以说，职称评定审查委员会的审查结果如何，直接决定了申请人的晋职结果。
他一开始不想接受审查委员会主席这个职务，他既不喜欢官僚系统，也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他只想一心一意的研究数字，但是架不住上面的领导软磨硬泡，最后十分不情愿的接受当这个主席。不了解他性格的人，听说他竟然拒绝当职称评定审查委员会主席，都认为他要么是个疯子，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假装清高，反正是不正常的人。而了解他性格的那些领导，一方面是看重了他极高的学术水平，另一方面正是看重了他孤傲、冷淡、清高的性格，因为职称评定审查是个费力不讨好、极容易得罪人的工作，一个城市就这么几家大学，大学之间的教授们或多或少都有学术上或者私下里的交往，有的甚至根据地域、学术、师承等特质形成了“圈子”“派系”，所以，那些稍微有一些影响力的老教授，都不愿意干这个得罪人的活。而他，完美的避开了这些“软肋”，成为最不可能的、却又是最佳的人选。
虽然他性格有些孤僻和怪异，但是他对人性看得非常透彻，对职场上人与人之间的是是非非也心知肚明，所以他才不愿意同流合污，尽可能的避开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可这一次他实在避不开了，索性就按照自己的性子一条道走到黑，他对职称评定审查的要求只有一条：绝对的公平公正公开。刚开始，还有一些领导、同事，甚至以前的同学给他打电话，希望他能够通融通融，但是这些人吃了几次闭门羹后，给他打电话走后门的人越来越少，现在几乎是没有了，而那些因为他不签字而没有晋升副高或者正高的教授，恨不得他马上出事，离开这个位子。
当他听到电话另一头说道“有求于他”的时候，他感到很意外又好笑，他在想这个人是不是刚到北普市的大学当教授，难道一点不了解他的为人吗？
“如果你是希望我对你的审查结果睁一眼闭一只眼，最后签字同意你的晋升申请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如果你提交的各项评审资料都符合晋升标准的话，你也没必要给我打这个电话，我自然会公事公办。评审结果明天就能公示了，你还是耐心等待结果吧。”他也不想听对方继续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下午的时候，他和出版社的编辑见面，一起研究准备出版的书稿，编辑提出的一些修改意见，他感到非常有趣，对这个编辑顿时产生了好感，一口气聊了四五个小时。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他正在书房修改书稿，所以急不可耐的想要挂断电话。
宫雨晴已经在研究生宿舍的床上躺了一天，她来例假的那几天，都会比其他女生更加痛不欲生。她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每个女性的体质不一样，对月经的反应程度也不一样，从各项检查结果来看，像她这种程度的痛经，不是因为自身患有其他疾病引起的，可能跟遗传有关，以后生完孩子，疼痛可能会有所减弱。宫雨晴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真希望自己是个男人，不再承受这种不公平的生理痛苦。她的两个同学坐在床边，十分担忧的看着她。
“雨晴，咱们去学校诊所看一看吧，你这样真是太吓人了。”
“这都晚上八点半了，学校诊所早就关门了，要去也得去医院。雨晴，你这样不吃不喝躺了一天，肯定不是办法，我这就去叫车，咱们去医院。”女生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宫雨晴十分无力的“哎”了一声，可是她的两个同学都没有听见，等到宫雨晴伸出手臂想拉那个女生时，那个女生已经离开了宿舍。
“雨晴，你就别动了，一会去医院检查检查。你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两个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你们赶快给患者办理住院，我们这边准备手术。”一名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医生，对宫雨晴两个同学说道。
“医生，雨晴她怎么了，为什么要做手术啊？”其中一个个子稍矮的女生着急的问道。
“患者是阑尾炎，已经穿孔了，要是再晚送过来一会，都会有生命危险。”两个女生听医生说完，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你们两个是患者的什么人？”
“我们是雨晴的同学。”高个子的女生答道。
“患者的家属能过来吗？这个手术需要患者家属签字。”
两个女生互相看了看，同时摇了摇头。
“那你们的老师呢？让老师过来也行。”
高个子的女生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喂，郭教授，雨晴得了阑尾炎，需要做手术，手术需要雨晴的家人签字，但是她父母都不在这边，您方便过来签下字吗？”
“那好吧，我再想想办法。教授再见。”高个子女生挂断电话，对医生说道，“我们导师去京州开会了。”
“那可怎么办呀，雨晴还在那躺着呢。”矮个子的女生急的都快哭了出来。
“医生，我们能看看雨晴吗，问问她能不能联系到其他人过来签字。”高个子女生问道。
“好吧，你们跟我过来。”医生带着她们两个走向一个病房。
“许教授，多亏您来了，我们两个刚才都急死了，这要是没有人帮雨晴签字，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高个子女生情绪有些激动的说着。
二十分钟前，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正在修改书稿，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就没有接。电话足足震动了两分多钟才挂断，接着，同一个号码又打来了。他看着这个陌生的号码，实在受不了电话震动的噪音，原本想要挂断，却鬼使神差的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女生十分着急的声音。他挂断电话，来不及整理书桌，披上外套，拿起车钥匙急急忙忙的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宫雨晴躺在手术台等待手术时痛苦、恐惧、孤单的样子，几次差一点没刹住撞到前面的车辆。幸好市中心医院离他居住的小区不远，晚上这个时间段路上没有堵车，白天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到达，这次他只用了十五分钟就疾驰到了。他心里念叨着宫雨晴千万不能出什么事，飞一样的跑到手术室门口，根本听不进去医生在说什么，急急忙忙签好字，推着医生赶快去做手术。
当他听到那个高个子女生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已经湿透了，“只要她没事就好，医生已经去做手术了，你们两个也不用太着急了。”他内心其实万分焦急，但是表情依然十分冷静，并且不忘安慰身边这两个有些被吓坏的女生。
“手术中”的灯箱牌一直亮着，手术室门口的三个人一言不发，那两个女生有些焦虑，时不时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他倒是稳稳地坐在长椅上，静静的注视着手术室的大门。没有人注意到底过了多长时间，“手术中”的灯箱牌终于暗了，手术室里传出轮子滑动的声音，不一会儿，手术室大门被推开，盖着白色被子、挂着吊瓶的宫雨晴躺在移动担架上，被推了出来。
两个女生急忙围到担架旁边，看到宫雨晴苍白的脸和失去血色的嘴唇，矮个子女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高个子女生握住宫雨晴有些冰冷的右手，轻声说道，“雨晴，你没事就好。”
他看到宫雨晴被推了出来，也站起身走到了担架旁边，一言不发的看着躺在担架上十分虚弱和憔悴的宫雨晴。宫雨晴看到他出现在视线里，非常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的说道，“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