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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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诚自凌云寺回府已经两日，日子过得极平淡。
芳芜院中本是有专用的书房的，只是萧瑾诚似乎更习惯在自己屋中看书写字，姜萱也开始去书房取些书本，跑到萧瑾诚的厢房打发时间，
温留一贯习惯守在外室，屋内只留了萧源侍候，姜萱也从不带丫鬟进屋。
萧瑾诚端坐在书桌后抄写佛经，萧源在一旁磨墨。厢房空气中常带着的药味中掺杂着熏燃檀香的味道，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神色平淡的侧脸上，显得格外宁静。
书桌近旁添了一架软榻，姜萱半倚在软枕上微拧着眉头细读手中的医书，偶尔传来翻动书页的声响。
又将手中的医书细细翻阅了一回，不甚有所得。轻轻叹了口气将书随手放在一旁，顺手拎着另一册的书角拽到眼前，抬头瞧了一眼书桌后的萧瑾诚，阳光落在眼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衬得他微垂的眼瞳好似带着淡淡的金光。
姜萱的手指从书角上放开，双手一同搁在软枕上撑起下巴，专心地往那边看去，嘴角含笑。
萧瑾诚仍一笔一画地写着，倒是他身后的萧源先察觉到姜萱的视线。磨墨的手顿了一顿，轻轻抬头瞧见姜萱往这边看过来的视线，赶忙重新低下头避开，隔了一会儿又偷偷瞧了一眼，才发现人家根本没在意他，仍是含笑而专注地盯着他家世子爷看得入神，分毫注意也未曾落在他身上过。
萧源撇了撇嘴，继续专心为萧瑾诚磨墨，心中默默吐槽着这位毫不遮掩的世子夫人，却也不可否认地在心中对她好感多了那么一两分。有个对世子爷如此在意关怀的世子夫人，也算得上是他们的福气。
他写着字，她看着他。
阳光正好，一室安然。
突然，姜萱皱了皱眉头回过神，视线转向门口。
屋内的另外两人尚未受打扰，她却因习武耳力极佳，已经听到远远传来的争执之声。
姜萱又看了看书桌后分毫未受打扰的萧瑾诚，抿了抿唇，轻手轻脚地起身，在萧源看过来的时候冲他摆了摆手，而后往门边而去，轻轻地开门关门，动作很快也很轻。
门扉合上的轻响传来，萧瑾诚执笔的手顿了一顿，微微抬起头，看向已经合拢的木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萱出了屋，对一旁站着的温留点点头，便越过他直接步入院中，往声音传来的院门走去。
芳芜院的正门传来的人声越来越大，姜萱皱起眉头加快脚步，路上瞧见不少缩在两侧的下人。
院门边上，姜萱首先见到的便是莺歌莺语和柴藤三人的背影。
再走前几步，便瞧见站在院外的几人。
被几个丫鬟簇拥在中间的少女十六七岁的模样，眉眼精致，只是脸上泛红带着怒气，目光凌厉地往莺语柴藤二人身上扫去，身旁的几个丫鬟穿着很是不错，甚至超出莺语她们不少，站在最前的一个正对着莺语柴藤大声喝骂，同时高高扬起手——
姜萱眼光一厉，指尖微动。细微的破空之声响起，院门前众人中只有柴藤察觉到，放松了原本紧绷的身体撤了念头，下一刻便见方才仰着下巴的丫鬟跌倒在地，抱着自己的右手，惨叫声比方才喝骂的声音还高了几分。
姜萱脚步不停，走到院门前，柴藤最先发现她，唤了一句“世子夫人”，引得芳芜院中的丫鬟们纷纷行礼。挡在院门前的莺语拉着一手捂脸的莺歌也拜了下去。
姜萱对着柴藤道：“堵了嘴，莫吵到世子。”
柴藤当即应下，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抹布手脚极快地塞进跪坐在地上惨叫的丫鬟口中，噎地她几乎翻起白眼，不停看向另一侧的少女。
院外的几人被方才的变故惊了一惊，又猛地见姜萱到来都有些怔愣，竟没有一人拦得住动手的柴藤。
“住手！”少女高声喝道：“谁准你动我的丫鬟的！给我跪下！”
姜萱皱起眉头往她看去：“你也闭嘴。”
“你！”
姜萱细细打量了她几眼：“萧岚？”
萧岚气道：“莫予瑕！既然知道是我，你还敢动我的丫鬟？”
姜萱示意柴藤将堵了嘴的丫鬟押着跪在地上，视线停在莺歌红肿起来带着巴掌印子的脸上：“哪个打的？”
莺歌眼睛泛红，咬了咬嘴唇，瞥向被柴藤押着的丫鬟。
姜萱点头，看了柴藤一眼，柴藤当即会意，对着同样的位置也扇过去了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院门前格外清晰。
“莫予瑕！”萧岚见她竟敢当着她的面打自己的丫鬟，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身后的几个丫鬟纷纷上前几步想要对上柴藤抢回自己的人。
“哪个敢动？”
顶着姜萱似笑非笑的目光，几个丫鬟的脚步顿了一顿，此时扇过巴掌的柴藤也不停顿，直接将押着的丫鬟拎起丢了过去，见几人手忙脚乱跌作一团之后，又默默地退回姜萱身后。
萧岚狠狠地瞪着姜萱：“莫予瑕，谁准你随意处罚我的丫鬟？我是平南侯府的嫡出大小姐，这侯府还轮不到你做主！”
姜萱神色淡淡的：“哦？那又是谁准的你，随意处罚我芳芜院中的丫鬟？”
“是她们以下犯上，居然敢在院门口拦着本小姐，难道不该打？”萧岚似乎平静了两分，嘴角勾起一个笑。
“是我下的令，没有世子和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放你进来，他们不过听令行事罢了，倒是大小姐，似乎没让人进去通传一声。这也是你所谓的礼数？”
“你！”萧岚瞪着姜萱：“莫予瑕，你以为你是谁？”
“哦？”姜萱笑了笑：“我以为，我是平南侯府的世子夫人，你萧岚大小姐的，长嫂。”
萧岚：“呵。好一个长嫂。不过是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谁知道你是不是莫家的人！镇北将军府的小姐不肯嫁个病秧子，便找了你这个莫名其妙的顶替。”萧岚说着，瞧见姜萱一直噙着的笑意退了两分，自以为戳到了她的痛处，继续道：“别以为你嫁进来了就是攀上了高枝，平南侯府轮不到你做主。更何况你的好日子能享几天还说不准呢，谁知道那个短命鬼会不会哪天突然……”
“啪！”
芳芜院门前一片寂静。
萧岚捂着自己的脸踉跄着站起身。方才那股巨大的力道打得她几乎跌倒在地，紧贴着脸颊的牙齿似乎都有些松动。
她震惊地往突得站到她身前的姜萱看去，满眼的不可置信。
姜萱面如寒霜，冷冷道：“再敢说他，说一次，我打一次。”
萧岚在姜萱冰冷的语调中抖了一抖，随即反应过来狠狠瞪回去：“你敢打我？！”
姜萱：“你记着，我夫君，不是你能说的。”
萧岚：“那个病秧子——”
“啪！”
姜萱反手又是一巴掌，萧岚被扇地跌到身旁的丫鬟身上，半晌没能回神。
“看来指望大小姐对长兄敬重是不可能了，既如此，你就记着这疼好了。我的人，容不得你说道。”
萧岚猛地回过头，紧紧咬着牙关，一副恨不得生撕了她的样子。
姜萱却不再看她，目光越过萧岚落在不远处的假山后：“看够了，就来把你妹妹带回去，吵到世子了。”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假山后缓缓走出一个人，正是府中二公子萧瑾谦。
“哥！”萧岚见是萧瑾谦，当即红了眼眶，捂着脸朝萧瑾谦跑了过去。
萧瑾谦揽过妹妹低声安慰了几句，大部分注意力却是放在了姜萱身上，姜萱却已经转身不再多管他们兄妹二人，径直进了院子，更是吩咐人把院门关上拴好。
“莫予瑕！”萧岚见姜萱带人要走，拉着萧瑾谦就要跑过去。
姜萱停住脚步看去，只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再吵，我就不客气了。”
“你！”
萧岚眼睛通红就要上前，被萧瑾谦拉住，眼睁睁地看着芳芜院的院门合上。
“哥！你就这么放她走！”
萧瑾谦微微皱起眉头：“岚儿，今日这事是你鲁莽了，还是快些回你自己的院子去吧。今日这事真闹大了对你没有好处……”
萧岚捂着脸哭，低下头哽咽起来，倒是没有反驳萧瑾谦的话。
瑾谦叹了口气，抬手拉过她的手：“来，二哥看看你的伤势……”
“不要你管！我去找母亲给我做主！”萧岚甩开了萧瑾谦拉着她的手，复又把人从自己面前一把推开，捂着红肿着的脸低头哭着跑开，瞧着方向，正是赵氏所在的正院。
萧岚带来的丫鬟中，贴身大丫鬟看向萧瑾谦，见他微微点头才朝着萧岚的方向追了过去，一路上轻唤着“小姐”。
剩下的几人战战兢兢地在萧瑾谦面前跪了一地，尤其是仍堵着嘴的那个，已顾不上仍在隐隐作疼的手臂和脸颊，甚至不敢像萧岚一样抬手去捂，脸色发白地跪在萧瑾谦面前瑟瑟发抖。
萧岚跑走之后，萧瑾谦的目光回落到芳芜院紧闭的院门上，眸光深沉如墨。
“莫予瑕……”
萧瑾诚自凌云寺回府已经两日，日子过得极平淡。
芳芜院中本是有专用的书房的，只是萧瑾诚似乎更习惯在自己屋中看书写字，姜萱也开始去书房取些书本，跑到萧瑾诚的厢房打发时间，
温留一贯习惯守在外室，屋内只留了萧源侍候，姜萱也从不带丫鬟进屋。
萧瑾诚端坐在书桌后抄写佛经，萧源在一旁磨墨。厢房空气中常带着的药味中掺杂着熏燃檀香的味道，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神色平淡的侧脸上，显得格外宁静。
书桌近旁添了一架软榻，姜萱半倚在软枕上微拧着眉头细读手中的医书，偶尔传来翻动书页的声响。
又将手中的医书细细翻阅了一回，不甚有所得。轻轻叹了口气将书随手放在一旁，顺手拎着另一册的书角拽到眼前，抬头瞧了一眼书桌后的萧瑾诚，阳光落在眼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衬得他微垂的眼瞳好似带着淡淡的金光。
姜萱的手指从书角上放开，双手一同搁在软枕上撑起下巴，专心地往那边看去，嘴角含笑。
萧瑾诚仍一笔一画地写着，倒是他身后的萧源先察觉到姜萱的视线。磨墨的手顿了一顿，轻轻抬头瞧见姜萱往这边看过来的视线，赶忙重新低下头避开，隔了一会儿又偷偷瞧了一眼，才发现人家根本没在意他，仍是含笑而专注地盯着他家世子爷看得入神，分毫注意也未曾落在他身上过。
萧源撇了撇嘴，继续专心为萧瑾诚磨墨，心中默默吐槽着这位毫不遮掩的世子夫人，却也不可否认地在心中对她好感多了那么一两分。有个对世子爷如此在意关怀的世子夫人，也算得上是他们的福气。
他写着字，她看着他。
阳光正好，一室安然。
突然，姜萱皱了皱眉头回过神，视线转向门口。
屋内的另外两人尚未受打扰，她却因习武耳力极佳，已经听到远远传来的争执之声。
姜萱又看了看书桌后分毫未受打扰的萧瑾诚，抿了抿唇，轻手轻脚地起身，在萧源看过来的时候冲他摆了摆手，而后往门边而去，轻轻地开门关门，动作很快也很轻。
门扉合上的轻响传来，萧瑾诚执笔的手顿了一顿，微微抬起头，看向已经合拢的木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萱出了屋，对一旁站着的温留点点头，便越过他直接步入院中，往声音传来的院门走去。
芳芜院的正门传来的人声越来越大，姜萱皱起眉头加快脚步，路上瞧见不少缩在两侧的下人。
院门边上，姜萱首先见到的便是莺歌莺语和柴藤三人的背影。
再走前几步，便瞧见站在院外的几人。
被几个丫鬟簇拥在中间的少女十六七岁的模样，眉眼精致，只是脸上泛红带着怒气，目光凌厉地往莺语柴藤二人身上扫去，身旁的几个丫鬟穿着很是不错，甚至超出莺语她们不少，站在最前的一个正对着莺语柴藤大声喝骂，同时高高扬起手——
姜萱眼光一厉，指尖微动。细微的破空之声响起，院门前众人中只有柴藤察觉到，放松了原本紧绷的身体撤了念头，下一刻便见方才仰着下巴的丫鬟跌倒在地，抱着自己的右手，惨叫声比方才喝骂的声音还高了几分。
姜萱脚步不停，走到院门前，柴藤最先发现她，唤了一句“世子夫人”，引得芳芜院中的丫鬟们纷纷行礼。挡在院门前的莺语拉着一手捂脸的莺歌也拜了下去。
姜萱对着柴藤道：“堵了嘴，莫吵到世子。”
柴藤当即应下，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抹布手脚极快地塞进跪坐在地上惨叫的丫鬟口中，噎地她几乎翻起白眼，不停看向另一侧的少女。
院外的几人被方才的变故惊了一惊，又猛地见姜萱到来都有些怔愣，竟没有一人拦得住动手的柴藤。
“住手！”少女高声喝道：“谁准你动我的丫鬟的！给我跪下！”
姜萱皱起眉头往她看去：“你也闭嘴。”
“你！”
姜萱细细打量了她几眼：“萧岚？”
萧岚气道：“莫予瑕！既然知道是我，你还敢动我的丫鬟？”
姜萱示意柴藤将堵了嘴的丫鬟押着跪在地上，视线停在莺歌红肿起来带着巴掌印子的脸上：“哪个打的？”
莺歌眼睛泛红，咬了咬嘴唇，瞥向被柴藤押着的丫鬟。
姜萱点头，看了柴藤一眼，柴藤当即会意，对着同样的位置也扇过去了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院门前格外清晰。
“莫予瑕！”萧岚见她竟敢当着她的面打自己的丫鬟，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身后的几个丫鬟纷纷上前几步想要对上柴藤抢回自己的人。
“哪个敢动？”
顶着姜萱似笑非笑的目光，几个丫鬟的脚步顿了一顿，此时扇过巴掌的柴藤也不停顿，直接将押着的丫鬟拎起丢了过去，见几人手忙脚乱跌作一团之后，又默默地退回姜萱身后。
萧岚狠狠地瞪着姜萱：“莫予瑕，谁准你随意处罚我的丫鬟？我是平南侯府的嫡出大小姐，这侯府还轮不到你做主！”
姜萱神色淡淡的：“哦？那又是谁准的你，随意处罚我芳芜院中的丫鬟？”
“是她们以下犯上，居然敢在院门口拦着本小姐，难道不该打？”萧岚似乎平静了两分，嘴角勾起一个笑。
“是我下的令，没有世子和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放你进来，他们不过听令行事罢了，倒是大小姐，似乎没让人进去通传一声。这也是你所谓的礼数？”
“你！”萧岚瞪着姜萱：“莫予瑕，你以为你是谁？”
“哦？”姜萱笑了笑：“我以为，我是平南侯府的世子夫人，你萧岚大小姐的，长嫂。”
萧岚：“呵。好一个长嫂。不过是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谁知道你是不是莫家的人！镇北将军府的小姐不肯嫁个病秧子，便找了你这个莫名其妙的顶替。”萧岚说着，瞧见姜萱一直噙着的笑意退了两分，自以为戳到了她的痛处，继续道：“别以为你嫁进来了就是攀上了高枝，平南侯府轮不到你做主。更何况你的好日子能享几天还说不准呢，谁知道那个短命鬼会不会哪天突然……”
“啪！”
芳芜院门前一片寂静。
萧岚捂着自己的脸踉跄着站起身。方才那股巨大的力道打得她几乎跌倒在地，紧贴着脸颊的牙齿似乎都有些松动。
她震惊地往突得站到她身前的姜萱看去，满眼的不可置信。
姜萱面如寒霜，冷冷道：“再敢说他，说一次，我打一次。”
萧岚在姜萱冰冷的语调中抖了一抖，随即反应过来狠狠瞪回去：“你敢打我？！”
姜萱：“你记着，我夫君，不是你能说的。”
萧岚：“那个病秧子——”
“啪！”
姜萱反手又是一巴掌，萧岚被扇地跌到身旁的丫鬟身上，半晌没能回神。
“看来指望大小姐对长兄敬重是不可能了，既如此，你就记着这疼好了。我的人，容不得你说道。”
萧岚猛地回过头，紧紧咬着牙关，一副恨不得生撕了她的样子。
姜萱却不再看她，目光越过萧岚落在不远处的假山后：“看够了，就来把你妹妹带回去，吵到世子了。”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假山后缓缓走出一个人，正是府中二公子萧瑾谦。
“哥！”萧岚见是萧瑾谦，当即红了眼眶，捂着脸朝萧瑾谦跑了过去。
萧瑾谦揽过妹妹低声安慰了几句，大部分注意力却是放在了姜萱身上，姜萱却已经转身不再多管他们兄妹二人，径直进了院子，更是吩咐人把院门关上拴好。
“莫予瑕！”萧岚见姜萱带人要走，拉着萧瑾谦就要跑过去。
姜萱停住脚步看去，只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再吵，我就不客气了。”
“你！”
萧岚眼睛通红就要上前，被萧瑾谦拉住，眼睁睁地看着芳芜院的院门合上。
“哥！你就这么放她走！”
萧瑾谦微微皱起眉头：“岚儿，今日这事是你鲁莽了，还是快些回你自己的院子去吧。今日这事真闹大了对你没有好处……”
萧岚捂着脸哭，低下头哽咽起来，倒是没有反驳萧瑾谦的话。
瑾谦叹了口气，抬手拉过她的手：“来，二哥看看你的伤势……”
“不要你管！我去找母亲给我做主！”萧岚甩开了萧瑾谦拉着她的手，复又把人从自己面前一把推开，捂着红肿着的脸低头哭着跑开，瞧着方向，正是赵氏所在的正院。
萧岚带来的丫鬟中，贴身大丫鬟看向萧瑾谦，见他微微点头才朝着萧岚的方向追了过去，一路上轻唤着“小姐”。
剩下的几人战战兢兢地在萧瑾谦面前跪了一地，尤其是仍堵着嘴的那个，已顾不上仍在隐隐作疼的手臂和脸颊，甚至不敢像萧岚一样抬手去捂，脸色发白地跪在萧瑾谦面前瑟瑟发抖。
萧岚跑走之后，萧瑾谦的目光回落到芳芜院紧闭的院门上，眸光深沉如墨。
“莫予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