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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每个人的人生都不是流水线上的标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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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上天有时候真的是不公平,明明非常喜欢小孩、渴望到作妖地步的家庭,仍是在生子路上困难重重···

    在南方的安排下,陈实和吴幻影做了优生优育基因的系统筛查,大概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报告出来了,这个时候幻影还在小月子中,陈实去医院找南方拿了结果。

    “陈儿,幻影恢复的怎么样?”南方看见明显憔悴许多的陈实,试探着先问问大概情况。

    是的,作为哥们、发小,自然,南方不愿看到陈实再度雪上加霜,作为一名妇产科的男主任医师,见惯了胎儿、新生儿的各种疑难杂症、顺产、剖腹产、顺转剖的生死之变,南方对于病人的问题可以理性面对、科学提出方案,虽然医学已经非常发达了,但是自己仍然接受不了生养孩子的不可操控性。

    当然,他心知肚明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是非常渣的,不然也不会一而再的让杨飒飒面对流产,当何禾他们问道:南方,你作为医生,而且还是妇产科医生,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女人去做多次流产,难道不知道这对身体的伤害吗?

    这个时候的南方总是各种狡辩:为了学术研究,为了让损伤降低到更低。

    他会认为,作为男人,没有真切体会生命从无到有的神圣“诞生”,而杨飒飒爱他爱到骨子里,愿意为他付出、冒险,甚至于心甘情愿的去愿意一次次的为他怀孕、为他流产。

    这个时候何禾总会说:你真的是变态,心理有问题!

    既然想要体验生命的神圣诞生,那为何南方不愿将孩子真正留下呢?!可能他心理的结还是没能打开——不想被婚姻束缚,不想被孩子牵绊,亦或是并不是真正的爱杨飒飒,那谁又能知道呢?!

    但这也只是他个人的感情生活,杨飒飒愿意、他愿意即可,谁有能左右呢?!相比对待自己骨肉的冷漠无情,南方对何禾和钟聪的一凡,还有这个陈实和幻影的胎儿,都各种挂念。

    “南方,结果出来了吗?”陈实压根不理会南方的故意岔开话题,直接问及检查结果。

    南方知道这份沉甸甸的报告,对于陈实、吴幻影,陈家父母意味着什么?在南方各种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陈实妈妈打开电话了。

    “陈实,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呀,妈妈和爸爸都在家等着呢”陈妈妈明显的焦急,显然在等结果的这一个月里,是多么的煎熬。

    “妈,我刚见到南方,还没看到报告呢”

    “那你把电话给南方”陈实拗不过妈妈,将电话免提放在桌上。

    “南方,告诉阿姨,结果怎么样?影儿出了月子可以备孕吗?”作为三代单传的陈家,对这个孙子的期待几近疯狂。尤其是陈妈妈,像是在完成什么使命一样。

    “你别急,让孩子慢慢说”电话那头陈伯伯语气平稳了很多,一再控制陈妈妈的急切。

    南方看如此情况,是瞒不住了。

    从抽屉里拿出这份检查报告单,陈实接过后,完全呆傻掉了···

    ‘基因相斥’

    报告单结论处这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陈实大脑一片空白,电话那头陈妈妈一直的催问,他完全没有听到。

    “阿姨,你先别急,稍后我送陈实回家,再和你细说!”陈妈妈不语,但结果已经知道个大概了。

    是的,陈实和吴幻影的基因相斥,这便意味着他俩想要顺利生下爱的结晶,自然备孕这条路会非常之难。

    事情发展的这一步,陈实和吴幻影的第一次怀孕出现问题的时候,陈实就有咨询过优生优育门诊,当然,医生说的话也相对中肯些,人们总是无意识的将坏的方面规避,将好的方面放大。

    确实,怀孕这种特别神秘的生理现象,至今医学对于它的研究也不能说是非常深刻,毕竟,包裹在子宫里的动态发育,谁也说不准是否好坏,就像很多时候被医生下了判决书的死刑患者,后来竟然在心情放松之后顺利生下健康宝宝,生命的奇妙就是如此随缘。

    但这一次的非常系统的检查报告,还是让陈实陷入了无法理性的冷静,纵然他曾经想过“丁克”一辈子;纵然他想过“领养”其实也挺好,但父母那一关怎么过,真正板上钉钉之后的无助,怎么去度过,更重要是的,还在坐小月子的幻影知道这样的结果会怎么想?!···

    仔细斟酌之后,他还是决定让南方替他隐瞒所有人~~~

    这边,陈实的事情还没落听,何禾和钟聪又出“状况”。

    很多时候,老天的安排就是这么不尽人意···

    刚刚送走陈实,南方回到办公室正琢磨陈实和吴幻影的化验单,并准备将之邮件给自己的导师,看他能否有最先进的技术,可以规避劣势基因,而顺利筛出优等基因进行人工受孕。

    和导师说完之后,导师觉得这是一个值得深度研究病例,可以让团队研究研究。有了希望的曙光,南方还是决定暂且保密,万一有不测,他实在是不想让陈实陷入两难了。

    正在查阅相关资料的南方,突然接到何禾的微信语音

    “南方南方,来接我和一凡去医院”何禾心情平和的说出这样一串在其他人看到紧张到爆炸的话语。

    “你怎么了,还是孩子?”南方直接拨通电话给何禾。

    “没大碍,可能又怀孕了”何禾的语气平静到冷冰冰。

    “稍等,我马上到”南方关掉电脑,走到车库准备骑车,又想到带娃,摩托是不行的,那怎么办,打电话给钟聪吧。

    正在这个时候,何禾语音又来啦

    “南方,这件事,先不要让钟聪知道”何禾叮咛着。

    南方有些疑惑,但还是听从何禾的话,叫了辆专车来到何禾家。

    到了何禾家,钟一凡奶声奶气的叫“南方叔叔”。

    南方一手抱起小一凡,还是那句话“叫干爸”

    抱着钟一凡的南方瞬间有了父亲的样子,他抱着娃走向何禾。

    何禾这时候正在给钟一凡做辅食——时令蔬菜粥

    “你先带一凡玩玩具,我给他喂饭后咱们再出发去医院”何禾几丝凌乱的头发垂向眼前,一身宽松衣服将她瘦弱的身材全部包裹,煞白煞白的脸色一眼看去,让人心疼,谁能想到那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何大小姐,也会为一日三餐烟熏火燎,而且看何禾娴熟的做饭,南方发出言不由衷的“赞叹(挖苦)”

    “何大小姐,你真的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呀”南方嬉皮笑脸的坐在爬行垫上,一边和一凡搭积木,一边和何禾侃侃闲话。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何禾打趣道“幻影他们也说过我的变化大,可能是自己身处水火之中,反而我自己感觉不到”

    “这可能就是温水煮青蛙,察觉不到明显的变化吧”何禾倒是心态好很多,还有自嘲解围。

    “南方,我警告你啊,这样的玩笑,千万不敢和幻影开哦,她心思敏感,还有····”

    那个隐藏了两三年的秘密,陈实和吴幻影还是没法张口说给他们,在知道幻影的身世之后,他们对她更是心疼和理解,何禾还是把这个秘密咽了下去。

    “禾儿,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南方看到何禾欲言又止。

    “没有呀,蔬菜粥熬好了,让我给宝宝喂了”

    何禾手法一边给一凡喂饭,一边和南方说着自己的事情。

    “其实,我让你来,是因为这个”何禾指着阳台桌子上放的验孕棒说。

    “禾儿,你可以啊,都悄悄的备上二胎了”南方吃惊道。

    “没有,是个意外,我和钟聪现在的状况你也知道,他的公司刚刚有点好转,所以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何禾一脸正经的解释着。

    “那··钟聪知道吗?”

    “不知道,今天早上才发现的,还没告诉他,但我相信他现在的心思可能···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他”何禾、钟聪这些年真的不容易。

    自从公司抓住尚美这课“救命稻草”之后,就算不赚钱也要拼命地将之完美处理,从那天柳善回去后,钟聪是公司、工地两边跑,家里的一切他压根顾及不上,何禾也习惯性的将之全部收揽下。

    “那这个惊喜,让我来告诉钟聪吧,让他赶紧回来”南方有的时候真是一根筋到无语。

    “不不不···我想自己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何禾将南方按捺住后告诉南方“这件事情,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不然就由不了我了,但是二胎生活,我实在是不敢去想象”何禾对这种一眼望到头的生活,似乎打心里瘆得慌。

    是的,一个娇生惯养的女生,在钟一凡出生的时候,因为妈妈的离开,她心理上自责的阴影至今没能抹去,现在二胎还不知道面临什么,加上钟聪的事情正处于瓶颈期,何爸爸在何妈妈离开后一直过着孤独老头的生活,何禾连自己的日子都理不顺,更别提照顾爸爸了,更多时候,反而是爸爸在照顾何禾他们。

    “那···听你的”南方向来是站在何禾这边的。

    在大概收拾了之后,南方、何禾和钟一凡来到了医院做检查。

    毫无疑问,检查结果显示何禾确实怀孕,但因为只有40天,还听不清胎心,等半个月后再来复查。

    正当南方带着何禾、钟一凡来到办公室休息时,陈妈妈突然进来了。

    “阿姨,你到医院是有什么事嘛、”何禾不知情况,以为陈妈妈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来看医生。

    “禾儿,不是我,南方这里有陈实和幻影的基因检查报告,我来取”陈妈妈态度坚硬。

    看来陈实回家并没有将实情告知,但绝对是暴露了太多不良情绪才让陈妈妈发现了不测。

    “阿姨,你先坐下,结果陈实已经拿走了”南方安抚好陈妈妈情绪后连忙解释。

    何禾看气氛不对,也没有问下去,只是带着钟一凡在走廊转悠。

    陈阿姨看到了南方桌上何禾的检查单,内心复杂又掩盖不住高兴的说:

    “禾儿是怀孕了吗?”

    “阿姨,这个···”南方正不知所措时,陈妈妈接着说:

    “结果我是看得懂的,少蒙我!值得开心!”正说着又替陈实他们揪心“要是这个检查结果是幻影的,那该多好啊”

    “阿姨,您别着急,都会好起来的,你注意身体啊,幻影还得您来照顾”南方赶紧安慰。

    南方安抚好陈妈妈后就找借口让她回家了,除了办公室看到何禾,陈妈妈拉着何禾的手,一再激动“阿姨恭喜你,希望我们幻影也能尽快怀孕”

    “阿姨··我···”何禾不知所措的哑口无声。

    终于短暂性的瞒过了陈妈妈,南方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真心吃不消,一边是期盼孩子但被基因判了无期的陈实和幻影,一边是意外二胎后完全没有惊喜降临感的何禾和钟聪···

    “南方,怎么回事,陈阿姨怎么知道我的···”

    “她一眼就瞥到了桌上的检查单,还好幸亏我反应及时,将你的检查单覆盖在陈实和幻影的报告单之上,不然这会陈阿姨能晕过去···”

    “啊··陈实和幻影怎么了?”何禾只知道幻影引产了,但因为这个话题相对沉重,大家在一起的时间都不会提起,但是陈阿姨这番奇怪的举动,加上南方异样的表现,让何禾诧异。

    “禾儿,你看看吧”南方拿出陈实和幻影的报告单。

    “天~怎么会这样,那不是他们想怀孕,会非常难···”何禾看着报告单上的结果替幻影揪心,如此爱小孩的她,知道这样的结果之后会崩溃的。

    “接下来怎么办?”

    “陈实的意思是能瞒一天是一天,不然全家都得崩溃,结果至少得到婚姻身体恢复了再决定。。。”南方将陈实的想法告诉何禾。

    “嗯嗯·太难了他们!”何禾太懂幻影的难了,尤其是在怀孕这件事情上。

    何禾还没走出医院,钟聪的一个电话将她心理的波澜激起。

    “禾儿,我成了···你在哪里”钟聪欢喜的像汇报成绩的孩子。

    “我··在外面呢,和南方一起吃饭”禾儿挤挤眼对南方。

    “好,晚上回去和你细说。”

    “嗯嗯~~按时吃饭哦”何禾像妈妈一样叮咛着钟聪。

    人生都不是标准的流水线,虽然是同一件事,但不同的人感受便会不同,就像怀孕这件事,就像接下来发生的这件事。。。。

    跑了一天客户,早已累瘫的杨飒飒刚躺下,就接到妈妈电话

    “飒飒,你弟要结婚了”杨妈妈告诉飒飒弟弟结婚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了,但迟迟没有举办,杨飒飒心理非常清楚妈妈的意思,所以这段时间,她拼了命的赚钱、攒钱。但这一次,似乎不是杨飒飒心理所想的那个样子。

    “女方家里要买婚房,我们哪来那么多钱呢,要是不买,人家就不和你弟弟结婚了”杨妈妈神色焦急的告诉杨飒飒,确实在山里能混到老婆,已经非常不易了,就算倾家荡产,杨妈妈也要为儿子娶上媳妇。

    “妈,买房子,那么多钱,我从哪里找”杨飒明白妈妈的意思了,弟弟整天游手好闲,这些年全靠杨飒飒给他擦屁股,这下结婚又要这么多钱。

    “你弟弟下礼拜就去找你了,到时候去火车站去接他,他和你一起想办法”

    杨妈妈这明显的就是逼宫··杨飒飒即将过得又是不眠之夜,她打开手机,不停的将南方的联系方式翻来覆去的看,但还是没好意思将家里的烂摊子告诉南方···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们不面对这样的事情,就会面对那样的事情,各有烦心事,但都得去面对,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