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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守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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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队很快就进入了第三轮淘汰赛,只要赢了今天的比赛就可以进入半决赛。换句话说,进入半决赛后,至少可以扳平去年的成绩。今天山鹰将要对战的是育英中学足球队,去年排名第三的队伍。山鹰去年在点球大战中以2:4憾负于育英中学,在这一年中成为队员们挥之不去的阴霾。今天再次遇到育英中学足球队,队员们既惋惜又兴奋。为去年的失利感到惋惜,为这个来之不易的复仇机会感到兴奋。

    跟往常一样,苏醒仍然被死死的按在替补席上,但是他并不为此感到难过。他知道如果自己上场比赛肯定会成为球队的负担。留守替补席,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对球队也是一种贡献。而唯一让他有上场比赛的冲动的理由是,陈醉在观众席上看比赛。就跟雄孔雀开屏求偶一样,这是动物的本能。每一个男生都想在心爱的女生面前表现自己优秀的一面。

    尽管赛场上仍按兵不动,但赛场外却早已剑拔弩张。育英那边的啦啦队个个是身穿蓝白条纹的体操队员,手上拿着彩球,有节奏得地摇摆着身躯,充满青春与活力。他们今天的加油词貌似也是针对山鹰的,“育英!育英!足球精英!育英!育英!专抓老鹰!”而山鹰这边虽然略显简陋的点,但仍然服装整齐,色调统一。显眼处是球队的老球迷兼啦啦队的灵魂人物小胖,他身穿绿色10号球衣,头上绑着一条印有山鹰LOGO的绿色丝带,手上拿着鼓槌,有节奏地击打着面前的一面大鼓。小胖上学时是个架子鼓鼓手,现在也算了专业对口了。随着一声“山鹰!山鹰!傲视群英!山鹰!山鹰!勇争第一!”属于啦啦队之间的比赛开始了。两边声浪此起彼伏,响彻云霄,毫不示弱,仿佛又回到了去年的季军争夺赛。待到声音稍微安静下来,球员陆续进场,也预示着比赛即将开始。

    今天的比赛针锋相对,你来我往,毕竟是两支实力相当的队伍,比起之前的比赛更加有看头。苏醒仍然时不时偷偷望向观众席上的陈醉,但偶尔也会被比赛的紧张气氛所吸引。双方激战了80分钟仍然相持不下,比分1:1。谁要是再进一球,基本上就可以锁定比赛的胜利。

    谁想在85分的时候,育英一名队员在足球被罗一峰抢断后捂着大腿倒地不起。据罗一峰后来回忆,他当时与该队员并没有身体的接触,甚至还有人第二天就看到这名队员活蹦乱跳地去上学。所以,基本可以判定为假摔。奈何这名队员能够将身体的疼痛和煎熬表现得淋漓尽致,恰有当年C罗假摔时的风范,当之无愧的奥斯卡影帝。最终山鹰队还是被判了一个点球,而这粒点球对山鹰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仿佛去年的失利又要再次重演。

    守门员小江去年在点球大战中被育英连下四球,他对此感到非常内疚和自责。没想到今天球队的命运又掌握在他一个人手上,压力就像千斤重担一般压在他的肩上。在这紧张的时刻,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观众席上山鹰的球迷个个伸长了脖子,有攥着拳头的,有托着下巴的,有捂着嘴巴的,还有的甚至不敢看遮住眼睛的。随着一声哨响,育英球队的队长踢出这粒关键的点球。比分仍然停留在1:1,瞬间山鹰的观众席上响起的欢呼声,与之相对的是育英球迷的叹息声。

    小江不负众望接住了关键的点球,不过是用脸接的。只见小江脸上留下红红的球印,鼻孔下鲜血像水柱般向下喷涌。当时小江就懵倒下去了,只觉天昏地暗,呼吸困难。陈教练第一时间叫了暂停,医生们抬着担架也上来了。稍微检查了一下,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接着比赛是不太可能了。小江就这么被抬下场去了。虽然有人受伤了,不过比赛还是要继续下去的。但是麻烦的是,球队里并没有替补守门员,球队需要在两分钟内选出一个新的守门员。陈教练看着替补席上的多位替补队员,有唉声叹气的,有正襟危坐的,有眼神躲避的,当然也有自告奋勇的。但是他们都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守门员训练,难以担当大任。当看到苏醒的时候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嘴角还洋溢着诡异的微笑。陈教练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苏醒当日徒手接住网球的画面。

    “苏醒!你上。”陈教练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苏醒还一时没反应过来,“啊!我?什么?上哪?”

    “你上!守门员!”陈教练重复道。

    “嗯?教练,不行!不行呀!我没练过呀!”

    “我说行你就行,相信我!你盯住球,看到球过来抱住就好了。时间快到了!赶紧得!”

    “那好吧!我试试看吧!但我不能保证能守住球门”说完苏醒就生疏得戴上守门员的手套,走到了球门前。

    球场上的球员都向教练投来了质疑的眼光,陈教练则竖起大拇指向队员们示意,“没问题的!”于是,苏醒就这么被指派了人生中的第一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