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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悲伤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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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把脸上的眼泪吹干,留下了一道道泪痕,同时也把我那张魂不守舍的脸吹得僵硬。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我还愣愣地站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那个下午。

    我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才是我活到现在生活对我最大的考验,从焦急恐惧直至崩溃麻木。

    当我渐渐清醒,缓缓地离开那个公交牌,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之时,一个电话终于开启了那个悲伤的夜晚。

    那个电话不是你父母打来的,而是来自一个陌生的男性声音。

    他上来就查户口,问我这个那个。

    我出于对陌生人的警惕,并没有回答他任何问题,而是反问他的目的。

    直到他问了几句见我要挂断电话,便问我是否认识你。

    当你的名字从他的口中嘣出来的时候,我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

    “下午你是否跟她在一起,她现在还没回家,我是**区派出所民警,她父母报案了”他语气平静,但带有质问。

    我一下子惊讶起来,你没回家?你怎么了?你到底在哪?

    但随即我又警惕了起来,怎么这么快警察就找上了我?

    “我不认识她,你说的我根本不知道啥意思”我虽担心,但直觉告诉我他有可能在骗我。

    “你别不信,她中午出去了之后就没回家。她父母找不到她,现在就在我们派出所”他语气有些激动,甚至带着愤怒。

    “我不认识她!”我还是对他撒谎,怕你下午跟我在一起的事被你父母知道。

    “我告诉你,她现在真的找不到,你不说实话万一她出点事,你不会难受吗?而且你现在有最大的嫌疑”

    他语气急躁,带着明显的愤怒。

    我想坦白了,我真怕你出事啊。那一刻,我本可以将手机静音,找个地方住下,第二天就离开你的城市,只是他说了你是真的找不到。其实我不信,因为亲眼看着你坐着公交车走的,快一个小时过去,怎么可能还没回家?但是我怕你万一遇到了那种很少见的危险事,万一受到陌生人的伤害呢?万一你的善良碰到这世界阴暗处的恶意呢?

    我坦白了,姓名,从哪来,来干嘛,最后见你在什么地方。

    但是那个男人说要我去派出所当面做个登记,并指定我去他电话里说的那个派出所。从我坦白的那一刻,电话那头的声音逐渐平静下来,但却多了一种阴狠。

    你怎么了啊?我的好姑娘啊?你是不是真的遇到危险了啊?

    转念一想,他毕竟是让我去派出所,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那一刻,我满脑子都是对你的担心,我好怕啊,好怕你真的没回家。

    导航显示到了他说的那个派出所,但是我却没有找到派出所。

    于是我问一个路人老大爷,他告诉我这个派出所迁走了,新的在***

    我见离得不远,便决定步行前往。

    还未走两步,第二个电话打来,还是那个男人。

    “到了没?”他问我,语气平静甚至还有一丝关切。

    “到了,到了那个老的,问人家说迁走了,准备去新的那个”我如实回答,不敢隐瞒。

    “你在原地等我,我开车去接你”他语气还是很平静,只是有点诡异。对,诡异,给我的感觉就是诡异,或许是因为我当时太像一只受伤的小绵羊了,对陌生事物充满着警惕。

    就是他这句开车去接我,让我生疑。

    明明只有四五百米的距离,要开车去接我?

    但我还是答应下来,自己却偷偷导航了另一个派出所。

    一路边走边问边导航,这陌生的城市把我搞的晕头转向。

    还没走到那个派出所,电话又打来了。

    “你在哪?”他语气有点焦急,却还是努力控制住去显得自己很平静。

    “你开的是警车吗?我没看到你的车啊?”我想试探试探他。

    “不是警车,自己的车,这还没立案,我开的自己的车来接你的”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如实奉告。

    我心头疑惑更甚,他可能不是警察!那......

    “我现在已经不在那里了,我去另外一个派出所了”我如实告诉他,想与他在另一个我找的派出所会面。

    “行,你在那儿等我,我马上到”这时候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语气里的愤怒再度溢出手机。

    挂了电话,我很快来到了我找的那个派出所附近,却没能找到那个派出所在哪里。

    于是找了一辆电三轮,想让他带我去。他确定了两遍我要去的地方,要价三块。

    我爽快答应,刚坐上车,车子启动了不到十秒,他就喊我到了。我一愣,下车付了钱才发现那派出所就在我上车的地方左手边十几米处。

    一个破旧的门,门口的灯老旧不堪,发出的光线昏暗模糊。待我靠近了才发现,门上还的的确确写着**路派出所。

    我进去之后,几个民警正在吃盒饭。

    问我干嘛,我说我跟**区派出所的一个民警约好了在这里见面。

    问我为啥,我就老实说有个女孩没回家,他说我有嫌疑。

    那民警听得一愣一愣的,问我你家是哪个区的,我说**区。

    他说不归他们管,让我去**区派出所等,巧合的是,那个**区派出所恰好就是电话那头那个男人说的那个派出所。

    我看那几个民警一脸懵逼的样子,似乎把我当成了傻子。我只得失望地离开那个派出所,边走边思考着我是不是该在这里等着那个男人。

    仔细想了想,我决定直接去市公安局。

    我怕我突然碰到那个男人,便一路奔跑,去找一辆出租车。

    那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我口干舌燥,饥肠辘辘。明明零下八度的冬夜,我却出了一身汗。

    那个电话又打来了,又是问我在哪,他说他到了我说的地方了,却没看到我。这时候,他语气里的急躁已经无法掩饰。

    我跟他说我已经不在那里了,我说我准备去市公安局了。

    他一脸懵逼,觉得我在耍他,愤怒地威胁我说多拖一秒你就越危险!

    我终于妥协了,向他保证在市公安局那里一定跟他见面。

    他有些烦躁地挂掉电话,似乎愤怒无比。

    我在一条大路边打到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师傅车前摆放着一系列执照,看得出来是个正经师傅。

    师傅问我去哪,我说市公安局。

    他问我是不是有啥事,大晚上的一个大男孩往公安局跑。

    我隐瞒了下午见你的事,只说有个自称**区的民警说我犯事了,我为了安全起见,便想到市公安局问问。

    师傅真的巨热情,,帮我分析了一波之后,告诉我那个人很可能是骗子,让我去公安局问问,实在不行就报警。

    一路十几分钟的车程,师傅冷静地帮我分析,到了地方嘱咐我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相信陌生人的电话。

    那一刻,我感到暖暖的,不仅是出租车师傅的善意,还有我之前问路时那两个操着本地方言的大爷大妈热情耐心的指路。这个城市啊,因为有你让我魂牵梦绕,也因为有他们让我心中温暖感动。

    到了公安局门口,看门大爷却告诉我里面的人下班了,让我去派出所。

    这一刻,我又迷茫了,我一下子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能一个人大步向远处走去,没有目的地。

    那个电话再次打来。

    他有些激动地问我在哪,估计眼睛里已经冒出火星子了。

    我跟他讲,我也不知道,不过已经不在市公安局了。

    他阴狠地嘀咕了一句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你可真狡猾啊!”牙齿触碰牙齿的声音清晰可见,很明显他的怒气值已经飙到很高。

    随后他再次拿你来要挟我,说万一你出点事,哪怕与我无关,但因为我一直拖时间,最后我一样要付法律责任。但这个我丝毫没怕,我不怕我真犯事,因为我确实没干坏事。但我怕你真出事,我会愧疚自责一辈子,这是我最担心的事。

    他执意要得知我的位置,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找到我。我并没有告诉他,只说我可以自己去**区派出所,让他在那等我。然而他却告诉我要是不想坐他的车,便前往***,他在那里等我。

    那一刻,他似乎知道我的心理防线已破,静候与我相见。

    我思来想去,心中是那么畏惧与他会面,因为我强烈的直觉告诉我,他是你的家人,我去了要被他一顿胖揍。

    但那一刻,我真的巨担心你,担心到懦弱如此的我甘愿不再躲躲藏藏而是去勇敢面对。

    然而,当我打车到那个***,却发现这里只是一个人流很少的隐秘的地方,而且附近没有派出所。

    我又怕了,还是想跟他在派出所对峙,我觉得安全,也觉得可以得知你的真实情况。

    他的电话再次打来,急躁地询问我的位置,甚至威胁我说,你的父母已经焦头烂额,你到目前而止还没有消息。

    我对你的担心又压住了我的惊恐,还是决定见他。

    恰好当时我身边有一辆巡逻警车停着,我鼓起勇气上前跟那车里的警察讲了几句,将我手里的电话递给他,电话那头他还在讲些什么

    车里的警察接过手机盘问了他几句之后又跟他说了几句,之后挂断电话,告诉我说自己是**路派出所民警,让我直接去**路派出所跟那个男人沟通沟通,但他自己还要巡逻,不能用警车带我一程。不过他还是安慰我说他会跟所里的同事打个招呼,让我不要害怕。

    得到了警察叔叔的帮助,我似乎有了底气,决定在**路派出所跟他好好谈谈。

    (其实我当时还是怕的,哪怕是在派出所,毕竟这个地方我人生地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