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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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大清早的,珠儿的房门就被敲开了。

    “啊,茶茶怎么了?这么早?”

    打开门,苏浅正笑意盈盈地抬着头,目光烁烁地看着珠儿。

    “珠儿珠儿,你帮我盘个发好不好呀?”

    “嗯?可以啊。不过你的双马尾不是扎得越来越好了吗,怎么突然想盘发了?”

    “因为……因为老是双马尾,多单调啊!”

    苏浅坐在珠儿房间的梳妆镜前,看着珠儿捞起自己如瀑般的秀发,用木梳从头顶梳至发尾,嘟着嘴囔囔道。

    “好好,那就……给你挽个可爱一点的?”

    “好啊好啊。”

    “其实就是将两簇发各挽一个圈,再用发绳绑稳,”珠儿一边耐心地说明着,灵巧的手指穿梭在苏浅柔软的青丝中。

    “如果平常偷懒,也可以扎个单马尾,编个小辫儿一起扎进去。对了,新做的衣服也到了……”

    苏浅认真地听着珠儿的话,眼睛却似懂非懂地眨了眨。

    珠儿透过梳妆镜看到苏浅的表情,忍俊不禁。

    没一会儿功夫,一头乌发梳得整整齐齐,盘发盘的仔仔细细。珠儿满意地看着,挑着手将两只银色的玉钗珠花小心插好。

    “好了,去吧。别让许公子等太久。”

    “我、我早上可没跟他约好!”

    珠儿却捂着嘴笑道:“早见晚见都是见,与其在茶馆前等他,倒不如主动一点,你觉得呢?”

    苏浅的脸上又是一阵绯红,她小手紧紧攒着裙角,思考了一会,冲珠儿重重地点了头。

    晌午,龙门荒漠。

    许故渊盯着远处,背着手紧皱眉头。他身旁,婀娜多姿的南南正紧紧靠着他,好不亲昵。

    “师父啊,你猜我拿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一幅画!”

    “嗯。”

    “猜猜是谁画的?”

    “谁?”

    “你猜一猜嘛。”

    “没兴趣。”

    “哎呀!这是鹿大哥画的!想不到吧!”南南嬉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画卷,在许故渊面前展开。

    “看!他说这是你们的日常!千儿和鹿叁他徒弟跳舞,书久在一旁抚琴,他在旁边舞剑,你吹箫!”

    许故渊听着这席话,倒是有些兴趣地将视线从远处收回,垂眸扫了眼画卷。

    这画里……确实是南南说的那副光景。

    倏地,许故渊目光一亮,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这画的角落里的一颗大树后边,一个扎这双马尾的小脑袋,正偷偷摸摸地举着弩,小心地探出头来。

    “师父,我问你啊,在你看来,我跟千儿比,谁更好看?或者,师父你干脆直接夸夸我吧!咱俩师徒那么多年了,你从来没夸过我诶。”

    许故渊却是心不在焉,南南的话也丝毫没入耳,只是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认真地看着画卷。然后不自觉地,如同喃喃般薄唇微启——

    “甚是可爱。”

    身旁的南南瞪大了杏眼,沉默地看着许故渊俊朗的侧脸,几秒后娇羞地低下头,活脱脱的一副害羞的小娘子样儿。

    这看画的一幕和对话,却是一秒不落,一声不漏地入了远处,呆呆地站在老枯木下方,苏浅的眼里和耳里。

    那个婀娜的紫衣女子是谁?她唤许故渊做师父?那应该是许故渊的徒弟。可从没听许故渊说起?

    既然是徒弟,为什么两人靠的这么近?他夸她可爱,她又如此娇羞地低下头?

    说到底,为什么这大晌午的,要在这龙门荒漠的偏僻处,孤男寡女共处?!

    满脑子的疑问都在狂吼叫嚣着,让她冲过去问个所以然,平常灵敏的双脚,此刻却像灌了铅,不听使唤地动弹不得。

    “南姑娘!”

    苏浅闻声抬头,却看一身着青衣的壮实男子,身后背着长矛与盾,笑逐颜开地冲许故渊两人的方向跑去。

    “云公子为何还如此固执地追着南南?南南已经明确拒绝过公子很多次了。”

    “我未娶,南姑娘未嫁,我为何不能遵从自己的内心,追求南姑娘?”

    “好,可若南南早已为人妻,云公子是否就可以作罢。”

    “人妻?这、不可能!南姑娘,你可不能为了拒绝我,随意找一人来演戏,辱了自己清白啊!”

    “只是因为南南的夫君向来善战,喜来龙门,未曾陪过南南一日,故南南赌气不说罢了。既然公子不信,那好,”南南说着,勾起了许故渊的手臂,紧紧靠向他,“夫君,你说呢?”

    许故渊顿时抿起了唇,眉头紧紧皱成一团,眸子里尽是读不出感情般的黑。

    “……许某未曾察觉夫人的孤寂,实属惭愧,望夫人谅解。今后定会多陪夫人,这龙门,怕是不会常来了。”

    “嗯,”南南面泛桃色地笑着,满意地点点头,悄悄耳语道,“还有呢??”

    “还有……望云公子敬重,休得再来扰我家夫人。如若公子心中有所不服,许某随时奉陪。”

    …………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许故渊说了什么,紫衣女子说了什么,甚至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栈的,苏浅都不记得了。

    苏浅趴在床上,躲进被子里,死死地捂着嘴呜咽。

    不可以,不可以发出声来。

    珠儿挽挽她们听到会担心,也对不起珠儿今天特地帮我盘好的漂漂亮亮的头发,准备的新衣服。

    此刻的她,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脑子里晕乎乎的。心像是被人拿着尖锐的针,狠狠地刺了好几道口子后,再血淋淋地撕裂,这疼痛如此真实,远比她被劫镖,狩猎所受的皮外伤,要疼千倍万倍。

    这晚,苏浅只是将自己锁在屋里,晚饭也没吃,茶馆也没去。

    “茶茶?茶茶你睡了吗?今晚不吃晚饭能行吗?”珠儿端了些茶水和一盘点心,敲了敲苏浅的房门,“许故渊今晚也没来,你们……怎么了吗?”

    苏浅听了,抱着枕头自嘲地一笑。

    他没来?那就对了!娇妻在旁,哪还记得和别个小姑娘的什么约定?

    许魔头,就是个大骗子!!!

    “茶茶,我给你端了些点心,放在你门口了,饿了的话就吃这些垫垫肚子吧。”

    “吱呀——”一声,苏浅无力地拉开房门。

    珠儿愣愣地,看着眼前头发乱糟糟,面色苍白,眼睛红肿泪痕还没淡去的苏浅,大概能猜出个所以然来了。

    “什么也别说了,今晚先好好睡一觉吧。”珠儿只是说了一句,便紧紧抱住苏浅。苏浅无言,只是回抱住珠儿,双肩止不住颤抖着,在珠儿的温暖里低声哭泣。

    “哭吧,哭出来……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