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浮生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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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芷!快起来，老师点你回答问题呢。”程兰泽有些焦急地推了推同桌的胳膊。
阳光洒满了窗格，女孩长长的眼睫轻微动了动。她睁开了眼睛，意识有些迷糊。
她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这时手臂又被人轻轻推了推，打断了思绪。
“岸芷!老师点你问答问题了。”程兰泽又重复了一遍。
“江岸芷同学，请你简要概括一下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度的形成过程。”
带着老花镜的白头发老头严肃地说着。教室里同学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个站起身的女孩身上。
那女孩很美，走到哪里，哪里就能成为风景。但是却冷得有些过分了，就差在脸上写着“生人勿近”这四个字。
“秦废分封，设郡县。汉郡国并行、削藩、平七国之乱、颁布推恩令、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隋唐三省六部，分相权……”
她的声音也是很动听的，像积雪融化的溪流在山涧流淌。空灵悦耳，却又带着一丝冷意。用白居易的话来形容就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江岸芷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淡漠，甚至觉得有些无聊。这个老头讲课其实挺乏味的。
“以后不要老是睡觉，你不可能每次考试都考第一名的。”老师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江岸芷慢悠悠地坐下，然后从桌子里拿出一本《堂吉诃德》看了起来。
“岸芷，快要期中考试了，你真的一点也不慌吗？”程兰泽小心问道。
“我有考过第二名吗？”江岸芷不咸不淡地答道。
程兰泽顿时被呛到了，无奈地说了一句:“行吧。”然后又默默看着她的侧脸发了一会儿呆。
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颜若玉脂，肤若霜雪，眉似新月。秋水潋滟的眸子澄澈如湖泊，乌黑的长发似瀑布一般倾落，几缕发丝顺着两鬓垂下来，似袅娜的杨柳。
“你再看，我就吃掉你!”江岸芷一本正经地说道。
“黄浔和王琦也在看你，还有章鱼哥。你怎么不吃他们。”程兰泽笑嘻嘻地把脸转了过去。
“因为你肉多，比较肥美。”江岸芷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摄人心魄的弧度。
“去死!我才不胖呢!”程兰泽小声嘟囔着，摸了摸自己略微有些圆润的小腹，对比了一下两人的大腿，然后耷拉着脑袋，陷入了自闭。
上午的时间过得好像很快又很慢，明明嗖得一下就到了最后一节课，可是这最后的十分钟好像格外漫长。
那铃声迟迟不来，也许是迟到了，也许是被人做了手脚。
对很多高中生来说，半个月一次的假期还是很值得期待的，尽管周六依然要早起，周末还有晚自习。
出校门的时候就能看到归心似箭的住校生提着行李在路边等着公交，说得文艺点叫望穿秋水。
不用想也知道，那行李箱里堆着的差不多都是乱糟糟的换洗衣服和床单。平时都是各种光鲜亮丽的小仙女和小鲜肉，但是没准可以在他们箱子里发现硬得可以立起来的袜子。
一旦公交到站了，这些受过素质教育的学生们很快就会失去素质，在司机的呵斥中对着窄小的车门蜂拥而上。
司机涨红了脸，唾沫横飞。不停地叫唤着：“后入！后入！”
男生们闻言都会相视一笑，气氛颇为古怪。学生们还算是比较听话的，而为了蹭空调挤公交的大爷大妈们则会置若罔闻。回应他的只有那嘀的一声，然后传来一个磁性的女声“老年卡!”
其实公交车是种很神奇的东西，因为你永远也猜不到下一辆车装了多少人。
江岸芷看了看那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公交，顿时没了兴致，决定步行回家。
在她看来，只有一种公汽是随叫随到，且没有人占位置的，那就是“十一路公汽”。
随手戴上一顶鸭舌帽遮阳，戴上了耳机，双手插兜，就这么潇洒地走了。她一向是个很酷的女孩，无所谓前路如何，只管迈开步子向前走。
干净的白色短袖加上不带破洞的修身牛仔裤，还有某宝上买来的廉价小白鞋。即便是这么朴素的衣服，也遮不住那份孤高优雅。
走到哪里，哪里就成为了风景。沿途的行人都纷纷侧目，也有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木碳和钻石都是一样的，只是它们的原子排列顺序不同而已，却因而有了高低贵贱。
世人喜欢以貌取人，所以有的人是木炭，有的人就变成了钻石。
但是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是钻石还是木炭都没有关系。她不在乎，因为她很酷。
相比万众瞩目，她还是更喜欢听着轻柔舒缓的纯音乐，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穿过冗长的林荫道，就到了她居住的香榭小区。看着她那一身廉价的衣物，很难想象到她的家位于整个洛城最高级的住宅区。
不过也可以理解的，不乏有钱人喜欢低调，没准你打车遇到的出租车司机收一次房租就能抵得上一般工薪阶层数年的工资。
江岸芷正走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布偶猫跑了过来，蹭着她的脚踝。
江岸芷冷若冰霜的脸颊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温度，那一霎的微笑足以融化凛冬的冰雪。
她摘下耳机，蹲下身，下意识地想在这个毛孩子的背上轻轻摸了两把。
“喵呜～”猫咪突然跑开了，让她微微有些错愕。
她的视线顺着猫咪移动，一双白鞋出现在了视野里。视线往上移动，见到了一个白衣的少年，她愣住了，然后久久回不过神来。
该怎么形容呢？这个男孩应该要用漂亮来形容，而且漂亮得过分了。
发丝是耀眼的白色，似一场落下的初雪，碧蓝色的双眼澄澈通明，宛如月光下的贝加尔湖。肌肤像凝结的霜雪，精致的五官找不到一丝瑕疵。圣洁优雅，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高贵神祇。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斗篷，宽敞的衣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额前的发丝也被微风撩起。阳光从天穹上倾泻下来，成为了他的背景。如梦似幻，美得像一场童话。
即使骄傲如她，也不禁有些自惭形秽，总觉得这个男孩子像发着光，耀眼得让他不敢直视。江岸芷下意识地以为他是个女孩子，但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他喉咙上有很明显的喉结。
男孩蹲下身，纤细修长的手掌从衣袖里探出来，轻轻抚摸着布偶猫的头。那手也是极好看的，皓腕凝霜雪，指若削葱根，很难想象这是男孩子的手。布偶猫一下子就窜到了他怀里。
男孩抱着布偶猫，冲她微微一笑，俊秀的眉眼弯成了好看的月牙，浅浅的酒窝很是迷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江岸芷愣了很久，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长相而如此失态。世间万物好像都失去了色彩，变成了寂静的死灰，唯有他是人间的那一抹无暇的纯白。
“弟弟，我们该回家了!”一个身材极为高挑的靓丽女孩在远处喊道。
男孩微微颔首，抱着猫咪就转身离开了，留给她一个有些神秘的背影。
“等一等！”
她突然想再靠近他一点，于是鬼使神差地朝着他的背影走去。
……
江岸芷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夜色笼罩下的城市，偶尔会有航班闪烁着微光划破夜空。
星空之下，万家灯火，繁华而静谧。
晚自习的时间，班上安静地不同寻常，学生们都在奋笔疾书。
“又是梦吗？”
江岸芷坐起身发了好一会儿呆，翻开了脖子上戴着的怀表，照片里仿佛镶嵌着天使的微笑。
“汀兰……他是？”
放学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合上了怀表，将书本收好，和班上的其他学生一起出了教室。
“岸芷!快起来，老师点你回答问题呢。”程兰泽有些焦急地推了推同桌的胳膊。
阳光洒满了窗格，女孩长长的眼睫轻微动了动。她睁开了眼睛，意识有些迷糊。
她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这时手臂又被人轻轻推了推，打断了思绪。
“岸芷!老师点你问答问题了。”程兰泽又重复了一遍。
“江岸芷同学，请你简要概括一下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度的形成过程。”
带着老花镜的白头发老头严肃地说着。教室里同学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个站起身的女孩身上。
那女孩很美，走到哪里，哪里就能成为风景。但是却冷得有些过分了，就差在脸上写着“生人勿近”这四个字。
“秦废分封，设郡县。汉郡国并行、削藩、平七国之乱、颁布推恩令、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隋唐三省六部，分相权……”
她的声音也是很动听的，像积雪融化的溪流在山涧流淌。空灵悦耳，却又带着一丝冷意。用白居易的话来形容就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江岸芷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淡漠，甚至觉得有些无聊。这个老头讲课其实挺乏味的。
“以后不要老是睡觉，你不可能每次考试都考第一名的。”老师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江岸芷慢悠悠地坐下，然后从桌子里拿出一本《堂吉诃德》看了起来。
“岸芷，快要期中考试了，你真的一点也不慌吗？”程兰泽小心问道。
“我有考过第二名吗？”江岸芷不咸不淡地答道。
程兰泽顿时被呛到了，无奈地说了一句:“行吧。”然后又默默看着她的侧脸发了一会儿呆。
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颜若玉脂，肤若霜雪，眉似新月。秋水潋滟的眸子澄澈如湖泊，乌黑的长发似瀑布一般倾落，几缕发丝顺着两鬓垂下来，似袅娜的杨柳。
“你再看，我就吃掉你!”江岸芷一本正经地说道。
“黄浔和王琦也在看你，还有章鱼哥。你怎么不吃他们。”程兰泽笑嘻嘻地把脸转了过去。
“因为你肉多，比较肥美。”江岸芷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摄人心魄的弧度。
“去死!我才不胖呢!”程兰泽小声嘟囔着，摸了摸自己略微有些圆润的小腹，对比了一下两人的大腿，然后耷拉着脑袋，陷入了自闭。
上午的时间过得好像很快又很慢，明明嗖得一下就到了最后一节课，可是这最后的十分钟好像格外漫长。
那铃声迟迟不来，也许是迟到了，也许是被人做了手脚。
对很多高中生来说，半个月一次的假期还是很值得期待的，尽管周六依然要早起，周末还有晚自习。
出校门的时候就能看到归心似箭的住校生提着行李在路边等着公交，说得文艺点叫望穿秋水。
不用想也知道，那行李箱里堆着的差不多都是乱糟糟的换洗衣服和床单。平时都是各种光鲜亮丽的小仙女和小鲜肉，但是没准可以在他们箱子里发现硬得可以立起来的袜子。
一旦公交到站了，这些受过素质教育的学生们很快就会失去素质，在司机的呵斥中对着窄小的车门蜂拥而上。
司机涨红了脸，唾沫横飞。不停地叫唤着：“后入！后入！”
男生们闻言都会相视一笑，气氛颇为古怪。学生们还算是比较听话的，而为了蹭空调挤公交的大爷大妈们则会置若罔闻。回应他的只有那嘀的一声，然后传来一个磁性的女声“老年卡!”
其实公交车是种很神奇的东西，因为你永远也猜不到下一辆车装了多少人。
江岸芷看了看那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公交，顿时没了兴致，决定步行回家。
在她看来，只有一种公汽是随叫随到，且没有人占位置的，那就是“十一路公汽”。
随手戴上一顶鸭舌帽遮阳，戴上了耳机，双手插兜，就这么潇洒地走了。她一向是个很酷的女孩，无所谓前路如何，只管迈开步子向前走。
干净的白色短袖加上不带破洞的修身牛仔裤，还有某宝上买来的廉价小白鞋。即便是这么朴素的衣服，也遮不住那份孤高优雅。
走到哪里，哪里就成为了风景。沿途的行人都纷纷侧目，也有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木碳和钻石都是一样的，只是它们的原子排列顺序不同而已，却因而有了高低贵贱。
世人喜欢以貌取人，所以有的人是木炭，有的人就变成了钻石。
但是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是钻石还是木炭都没有关系。她不在乎，因为她很酷。
相比万众瞩目，她还是更喜欢听着轻柔舒缓的纯音乐，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穿过冗长的林荫道，就到了她居住的香榭小区。看着她那一身廉价的衣物，很难想象到她的家位于整个洛城最高级的住宅区。
不过也可以理解的，不乏有钱人喜欢低调，没准你打车遇到的出租车司机收一次房租就能抵得上一般工薪阶层数年的工资。
江岸芷正走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布偶猫跑了过来，蹭着她的脚踝。
江岸芷冷若冰霜的脸颊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温度，那一霎的微笑足以融化凛冬的冰雪。
她摘下耳机，蹲下身，下意识地想在这个毛孩子的背上轻轻摸了两把。
“喵呜～”猫咪突然跑开了，让她微微有些错愕。
她的视线顺着猫咪移动，一双白鞋出现在了视野里。视线往上移动，见到了一个白衣的少年，她愣住了，然后久久回不过神来。
该怎么形容呢？这个男孩应该要用漂亮来形容，而且漂亮得过分了。
发丝是耀眼的白色，似一场落下的初雪，碧蓝色的双眼澄澈通明，宛如月光下的贝加尔湖。肌肤像凝结的霜雪，精致的五官找不到一丝瑕疵。圣洁优雅，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高贵神祇。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斗篷，宽敞的衣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额前的发丝也被微风撩起。阳光从天穹上倾泻下来，成为了他的背景。如梦似幻，美得像一场童话。
即使骄傲如她，也不禁有些自惭形秽，总觉得这个男孩子像发着光，耀眼得让他不敢直视。江岸芷下意识地以为他是个女孩子，但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他喉咙上有很明显的喉结。
男孩蹲下身，纤细修长的手掌从衣袖里探出来，轻轻抚摸着布偶猫的头。那手也是极好看的，皓腕凝霜雪，指若削葱根，很难想象这是男孩子的手。布偶猫一下子就窜到了他怀里。
男孩抱着布偶猫，冲她微微一笑，俊秀的眉眼弯成了好看的月牙，浅浅的酒窝很是迷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江岸芷愣了很久，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长相而如此失态。世间万物好像都失去了色彩，变成了寂静的死灰，唯有他是人间的那一抹无暇的纯白。
“弟弟，我们该回家了!”一个身材极为高挑的靓丽女孩在远处喊道。
男孩微微颔首，抱着猫咪就转身离开了，留给她一个有些神秘的背影。
“等一等！”
她突然想再靠近他一点，于是鬼使神差地朝着他的背影走去。
……
江岸芷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夜色笼罩下的城市，偶尔会有航班闪烁着微光划破夜空。
星空之下，万家灯火，繁华而静谧。
晚自习的时间，班上安静地不同寻常，学生们都在奋笔疾书。
“又是梦吗？”
江岸芷坐起身发了好一会儿呆，翻开了脖子上戴着的怀表，照片里仿佛镶嵌着天使的微笑。
“汀兰……他是？”
放学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合上了怀表，将书本收好，和班上的其他学生一起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