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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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两个绿袍青年身后，方浩等人行走在谷中幽深小道。
四周非常静谧，没有喧嚣，只有清泉叮咚叮咚的落水声，怪石嶙峋，奇树横生，青藤古木无数。
谷中修建了许多院落，在高处岩壁上还有一座座奢华的楼阁，仿佛是玉石碓彻而成，到处可见琉璃瓦片，看得方浩有些炫目。
李富贵和方金虎都小心跟着在走。
生怕走错一步，被仙家禁制轰成渣滓。
从落地位置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前面带路的两个绿袍青年忽然止步。
此刻已经绕过谷底，渐渐登上了岩壁。
这里有条栈道，可以通往山谷上方。
来到这，视野变得开阔许多。
方浩在岩壁开凿出的空地上，看到了许多木屋矮房，每个房前都有两三个穿着灰色粗麻衣衫的少年坐着。
这些少年见到绿袍青年到来，神色显得有些紧张，各种恭敬地站在旁边，不敢抬头多看他们半眼。
两个绿袍青年没理会他们，带领方浩三人继续朝岩壁上分走去。
不多时，就到了一古亭。
亭子中间有一口冒着白色烟气的泉池，正有个穿着浅蓝色衣衫的瘦削中年人盘坐在旁边的石椅上。
“拜见孙执事！”
两个绿袍青年带着方浩等人朝着瘦削中年男人拱手抱拳一拜。
“这是内门弟子今天新送来的杂役，请孙执事安排一下，小的告退！”有个绿袍青年开口，说完也不多看方浩，转身就离去了。
两个绿袍青年离去后，这位孙执事依旧在闭目打坐，有两道蓝白色的气息，如同细丝在他身上缠绕，带着点点的温润之气。
方浩三人只能干站在这，李富贵想要说话，被方浩瞪了一眼，赶紧噤声不敢再发出动静。
过了许久，孙执事这才微微睁眼，冷淡地扫了三人一眼。
“这里是赤炎谷杂役处，你们既然来到这，想必规矩也是知道的，杂役之身须得做工二十年才能解除，期间以做工劳作换取修行资源，若敢私自逃走，即便没有刑罚堂弟子追捕，这四周的妖魔凶兽，也会让你们十死无生。”
孙执事声音也很淡漠，好似方浩遇到的仙人都是这样。
对了，他们也不是仙人。
而是修仙之人。
“将你们入门的身份令牌拿来！”孙执事淡淡说道。
方浩三人连忙将木牌取下，恭敬递过去。
孙执事不知从何处变出是三块玉牌，照着木牌铭刻出了相关信息。
不多时，这玉牌就发到了三人手中。
方浩低头一看。
上面刻着‘沧溟剑阁，赤炎谷，杂役弟子方浩’。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尽头有个大殿，那是功禄殿，拿令牌去那领取自己的东西，领完后自然有人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说完，孙执事就不再多言。
方浩对着他躬身行礼，与李富贵、方金龙顺着岩壁栈道慢慢走上去。
……
功禄殿很阔气，方浩走进其中，马上就看到了几个绿袍人影。
“来者何人！”
听到有人问话，方浩立即答道：“我们是新来的杂役弟子，孙执事叫我们来此领取物品。”
很快，有绿袍弟子过来。
在检查了方浩的玉牌后，让他们在此地稍等，过了片刻就捧着一堆东西发放给了三人。
“这是杂役弟子袍，在谷中必须穿着，这两枚是健体丸，可以强壮你们的筋骨，不被谷中寒气侵蚀，这一册书卷是‘练气诀’，没事的时候可以翻翻，虽然练不出什么名堂，但好歹有个奔头……”
说话的绿袍弟子已经有三十多岁，絮絮叨叨和方浩三人说了许多。
“你们三个年纪小，初来乍到也做不了什么事，就先从砍柴挑水做起，打熬筋骨，熟悉谷中事务。”
“那边是膳食楼，每天都会提供三餐，数量有限，如果不能及时做完当天的任务，就会饿肚子。”
“以后每个月你们的月俸，都要到这里来领取，如果做的任务多，执事大人还会给予嘉奖，如果做事出了岔子，少不了挨顿鞭子。”
“山谷外的地方，你们最好别乱去，那里有妖魔凶兽成精，虽然内门弟子经常来降妖除魔，但根本杀之不尽，所以，还是安心待在谷中最好。”
这位王师兄是个健谈的人，说话如同开闸放水，一句接一句，根本不停歇。
很快三人就跟着他来到了岩洞里的院落。
他们分到地方在东苑五房，进入东苑，可以看到一片宽敞的空地，空地上有些锻炼用的木桩石锁，寻着门牌找到了自己的房间，三人推门而入，不由微微愣神。
房间不大，地面一尘不染，只是屋里除了三张木床外，连桌椅都没有。
看到这，方浩只能微微叹息。
看来自己在仙门的日子，并不会有多舒坦。
“大龙师兄，我们这些杂役也能修行吗？”
方浩忍不住问了一句。
王大龙转头一笑，指着方浩手中的练气诀说道：“练气功法不是已经给你了吗？如果有天赋，你照着修炼就能成，如果没天赋，它就是废纸一卷。”
“那……杂役可以成为内门弟子吗？”
方浩满怀期待地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这个问题。
他现在已经知道剑阁有下院、上院和内门之分，下院的是杂役弟子，上院的是外门弟子，只有进入内门，才算真正踏入仙道。
许青萍、方烈都是内门弟子，是他想要成为的修仙者！
……
“哈哈哈！”
王大龙微微一怔，很快发出了大笑之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让他止不住心中的笑意。
方浩不解其意，只能默默看着他。
王大龙笑了一会，这才摇头说道：
“方浩师弟，我劝你还是别想着成为内门弟子了，剑阁虽然有杂役弟子拜入内门的先例，但那几乎是万中无一，一百个杂役中或许会有人开辟出气海，进入上院修行，但想拜入内门，根本没可能！”
方浩抬头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王大龙望着他沉默了一会，又说道：“每次新来的杂役都会这样，觉得自己是那万中无一的天才，要是真的如此，为什么你们还会来下院成为杂役呢，早就被内门的长老收为弟子了。”
“好啦好啦，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既然孙执事要我带你们，那这些事我也应该和你们说说。”
王大龙挥挥手，“嗓子怪干的，去院子里打点水来给我喝！”
方金虎连忙跑出去打水。
不多时就提着一桶井水进来，王大龙清过嗓子，这次慢慢说了起来。
“杂役若能在二十岁前修炼到练气三层以上，再通过内门长老的考核，就能拜入到他们门下，成为内门弟子……”
“就这么简单？”
李富贵忽然小声嘀咕了一句，却是被王大龙给听见了。
“还真就这么简单！”
王大龙瞥了他一眼。
“剑阁已经有一千多年没有杂役拜入内门了！”
“还就这么简单？你以为自己是谁，是天灵根的奇才，还是仙人转世，如果不是资质差到极点，没有修仙的可能，又怎么会沦落到杂役院来。”
“但凡有些资质的杂役，也都早早借助练气诀修炼到了练气一层，晋升到上院去当外门弟子，哪里还会待在这里当杂役……”
王大龙坐了一会，看了三人一眼。
“你们要是想早点跳出杂役院，平日里就好好去修行，早日开辟气府达到练气一层，那时候就不用再做这些苦事，可以到上院成为外门弟子。”
“今天就不给你们安排任务了，从明天开始，你们三个都给我去砍柴挑水！”
“方浩和方金虎，每人砍一百斤柴，李富贵去挑水，挑不满十缸水，就不要想休息！”
说完，王大龙就冷哼着离开了。
还就这么简单！
当自己是谁呢！
李富贵听到王大龙的话，顿时小脸以垮，变得晦暗难看。
因为赤炎谷的缸太大了，几乎可以用池子来形容，想挑满这十缸水，就算李富贵从早上忙到天黑恐怕都难。
方浩叹息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方金虎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说道：“你别怕，我明天砍完柴就来帮你挑水！”
李富贵眼中含泪地看着他，就差直接叫一声‘好兄弟’。
方浩也在心里想着，明天砍完柴再去帮李富贵挑水好了。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事，砍柴挑水都不简单……
第二天迎着朝阳，方浩和方金虎朝着谷中一片树林走去，这里的树木不算高大，但是长得密密麻麻，一眼看去，就仿佛林海。
砍一百斤这样的木柴，照理说应该不难，可是方浩没想到砍柴的斧头竟然这般沉重，他就算是双臂拿着一起挥舞，也不过抡了几下就手臂酸麻起来。
方金虎的状态也好不了多少，废了好大的劲才砍倒一棵树。
看完还不算了事，必须得再改刀，将之切割成合适大小，这样方便搬运。
两人都是坚毅的性子，对视一眼，各自挥汗如雨，树林里‘砰砰砰’的砍树声此起彼伏，原来这里不止他们两个在砍树，大多数新入门的杂役弟子，基本都被安排在砍树。
这一天的结果不出意外。
方浩和方金虎每人只砍了不到五十斤柴。
李富贵更惨，只挑了不到三‘缸’水。
等到他们去膳食楼的时候，哪里还有吃的东西，早就被其他杂役给抢光。
好在包袱里还有些干粮，不然他们三个明天恐怕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三人回到东苑五房住处时，全都已经精疲力尽。
简单洗漱过后，方金虎和李富贵就全都趴下了，只有方浩还撑着疲倦的身体，将王大龙交给他们的练气诀拿出来观看，按照上面的方法在感受着天地间的灵气。
许青萍说他很难修仙，他迫切的想尝试。
要感受天地灵气，就得先引气入体。
一晚过去，他完全没有感觉，怎么也不得引气要领。
在尝试许多次后，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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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龙望着他沉默了一会，又说道：“每次新来的杂役都会这样，觉得自己是那万中无一的天才，要是真的如此，为什么你们还会来下院成为杂役呢，早就被内门的长老收为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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