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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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陈玉收拾着碗筷,转头撇了一眼正在看电视的顾挚念,心想平时不怎么做饭的顾挚念,今晚主动做饭,虽然中间有点小插曲,但陈玉还是很欣慰,
夜深了,陈玉她们都睡了,顾挚念关灯开着电视,脑海里一瞬想起陈玉头上的那几缕白发,
她害怕陈玉会变得体弱多病,害怕迎来离别的那一天,
但是,谁都抗拒不了时间的摧毁,顾挚念一想到这些,打圈在眼眶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如果可以,顾挚念想把自己剩下的寿命都给陈玉,让陈玉这一生没有什么大疾病,长命百岁的活着,
顾挚念也随着年龄的增长,就越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比如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背后不断的议论,听着这些就很难受,
忍着这些不愉快的苟活着,还不如让自己身边的人长命的活着,可惜啊……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如果之类的好事,
顾挚念到半夜昏昏欲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客厅里,电视机因为开得太久了,上面显示着“时间超过四小时休息一下吧”的几个字幕,
顾挚念又继续躺着,不久陈玉挤牛奶回来,进了客厅看到顾挚念还坐在昨晚的位置上,
有点惊讶的表情:“你昨晚睡在这了,还是起的早啊?”
顾挚念看了看陈玉手里的挤奶桶,再看陈玉说:“嗯,昨晚追剧在这睡着了,”
想了想又继续:“妈,我想喝牛奶了,手里的这一桶牛奶都热了呗,吃早饭的时候一起喝,”
陈玉知道顾挚念喜欢喝牛奶,就点头应了,
早饭的时候顾挚念喝了两杯牛奶,然后再倒上一杯,因为快要考试了,拿了个馒头还有鸡蛋起身就复习去了,
顾阳还有顾西他们都出门了,顾西还有个妹妹叫顾小央,顾爷爷每天都要去女儿家里坐一会儿,
顾小央育有三个孩子,一女两男,顾西和顾小央的孩子虽然都是亲孙,但顾爷爷对这事上带着偏心,
对住在一个屋檐下,从小看着长大的顾挚念和顾阳他们要么冷着脸说这个不对,那样不行,最多的只有指责,
反而喜欢对自己不管不顾女儿家的孩子们,顾小央和她的女儿在村里出了名的拜金女,喜欢亲近有钱有势的,对家境比较贫穷的人理都不理,在路上碰着面也会绕着走,
不管是亲戚还是村里的近邻,都对这两个母女很无语,所以顾挚念就不怎么喜欢顾西他们家的亲戚,
不管是从老人到小孩都那么的让人讨厌,但是顾小央的两个儿子跟顾阳走的近,也经常来顾阳家找他玩,
一个月后,顾挚念突然辍学了,陈玉感觉到了顾挚念不对劲,虽然以前不怎么喜欢接触陌生人,相处几天就好了,但是现在喜欢坐在安静的地方,连对熟悉都很抵触,更别说陌生人,
陈玉不知道顾挚念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喜欢跟人说话,但她很肯定,顾挚念现在最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陈玉以前也听顾挚念说起过不想上学的事,陈玉那时听顾挚念说不想上学,还骂了她一顿,
现在看着顾挚念几乎想要钻进洞里,也不想听外面声音的那种状态,陈玉想来想去都想不到别的原因,
这时,陈玉看向坐在对面的顾挚念一眼,突然意识到是不是因为眼睛的问题,在学校被人排挤了?所以不想上学,现在想想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顾挚念辍学后,在家帮陈玉分担家务,现在陈玉出去干活,晚上回来的时候马上可以吃上热乎乎的饭菜,
以前顾爷爷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也不会做饭,陈玉工作回来只能啃馒头吃泡面什么的,现在有人做的饭等她,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吃着饭陈玉说:“今天小舅打电话说外婆身体不舒服,我们去看看外婆,要是严重的话,妈妈可能要在外婆家待上一段时间,你要把家里的事儿做好,奶牛的奶早晚一定要挤,要不然时间长了就干了,你更没给喝了,”
顾挚念点头应了,
第二天,陈玉她们去了外公外婆家,一进门好多人围坐着外婆旁边,外婆躺在床上,鼻子插着氧气,
陈玉直接走到外婆身边,趴在外婆身侧大声哭着:“妈,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就病倒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外婆:“我没事,都是他们大惊小怪,”
外婆说话的声音有些小,这时外婆看到一直在旁边哭着的顾挚念,
我们小念来了,来,坐到外婆身边来,外婆慢慢抬起还插着输液针管的右手让顾挚念坐到旁边去,
坐在外婆身边的大姨,马上起身让顾挚念坐在离外婆最近的位置上,顾挚念坐在凳子上抓着外婆的手哭,呜呜呜…外婆呜呜……
哭的很大声,
外婆握着顾挚念的手:“小念,不要哭了,外婆没事,小念啊,你现在虽然不上学了,但也要常看书,不要忘记以前学过的知识,现在这个社会没点知识,连剩饭都吃不上的知道吗,”
顾挚念点点头带着哭腔:“嗯,我知道了外婆,我会的,外婆您不要怕,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外婆鼻孔插着氧气,顾挚念又开始哭了,呜呜呜…外婆…
到了晚上,陈玉留下来照顾外婆,让小舅送顾挚念回家了,
顾挚念回到家,顾阳上学去了,顾爷爷和顾西他们不在家,家里冷清清的有点想哭的感觉,
顾挚念干完家里的琐碎事,已经是晚上9:40了,他们还没回来,一个人也不需要做饭,
顾挚念从柜子上拿了一桶泡面泡上,直接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被噩梦惊醒的顾挚念,猛的从床上坐起,卷缩在墙角,头放在膝盖中间,胳膊抱着膝盖放声大哭,
记不起来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是满头大汗,身体有些发抖,哭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再醒来都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没人叫她起床,好像压根没人知道她昨晚回来,
顾挚念迷糊的起床,进厨房转了一圈,柜子旁边袋子里有挂面,打了两颗鸡蛋,给自己下了一碗煎蛋面,
吃着吃着突然想到早上要挤牛奶的这一回事,看时间,额…
都已经下午了,
顾挚念心想,算了,晚上一次性挤也可以,
慢悠悠的吃着饭,顾西从外面回来,看到正在吃饭的顾挚念:“小念,你不是昨天跟你妈一起去看你外婆了吗,你外婆怎么样了,还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到这话顾挚念冷冷的哼一声:“我昨晚回的家,你们都不在,我以为你们都个死在外面了呢,早晚都不见不到人,”
顾西本来想说点什么,见顾挚念心情不太好,就没多说什么转身又出门了,
顾挚念吃完饭坐在沙发看电视,打了个哈欠,最近白天瞌睡的很,半夜又睡不着,靠着沙发睡了一会,
还没睡多久就被顾西给叫醒了,
顾西:“爸给你打包带了点蒸饺,快吃吧,”
顾挚念揉揉眼起身,给顾西和自己倒了两杯温水,
一杯递给顾西:“爸,你今天不去商店里啊?”
顾西:“今天星期天,没什么人,就不去了”
晚上,
顾西给陈玉打电话问:“陈玉,你妈好点了没,要我明天过去帮忙吗,”
陈玉:“妈还是老样子,”
陈玉没让顾西过去,外婆身边人已经够多了,顾西过去也只能是添堵,然后说了几句就挂了,
顾挚念:“爸,妈怎么说啊,外婆身体好些了没?”
顾西:“你妈说,你外婆还是老样子,”
顾挚念:“喔”
过了几个月后,
顾西因为吵架的对象陈玉不在家,这几个月很安静,从商店回来会带饭来,
也很少喝醉回家,顾挚念这几个月看着顾西有点做爸爸的样子,
在顾挚念的印象里,自己的爸爸是个酒鬼,每晚到家一定要喝一两瓶酒再睡,要么每次喝醉回家跟妈妈吵架,要么打妈妈,要么跟爷爷吵,
这个家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有点不可思议的安静,这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就这天晚上7:28左右,
顾阳学校没放假,顾西和顾挚念他们正在吃晚饭,客厅里的座机就响了,
顾西手里还拿着筷子转身去接电话,接了电话后脸色也不太好,只说了句“嗯”就挂电话了,
顾西回到饭桌前,慢慢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顾挚念:“是你妈妈的电话,”
沉默了几秒继续说:“你外婆去世了……”
顾挚念心里嘎登一下,没表现出什么情绪,放下碗筷起身就出去了,
进卧室把门反锁的瞬间,情绪一下子就崩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一直往下掉,左胸的位置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蛰的那种感觉,时隔几月又开始了,
顾挚念捂着左胸,疼得卷缩在床上,
哭着嘴里嘀咕:外婆…呜呜呜,外婆…
这是第一次有亲人离开,
顾挚念很害怕亲人一个个的离开自己,
“生命原来可以脆弱的像一面薄镜,看似完好无损,实际上脆弱不堪,”
这一晚无比的漫长,顾挚念眼睛肿的像颗核桃一样,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外婆冲着自己微笑的样子,闭着眼盘坐在沙发上念经的样子,
再到生病,鼻孔插着氧气,嘴唇裂到出血的样子,想到这些顾挚念又再次崩溃,
直到第二天早上天快亮的时候,顾挚念哭累了,就睡着了,
但是睡了一个小时不到,又被噩梦惊醒了,
口渴的厉害,枕头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剩的饮料,瓶盖拧开喝了一口就被呛到了,
好像是坏掉了,太难喝了,
顾挚念只能下床去喝水了,顾西今天没去商店里,正在厨房做早饭,
看到顾挚念起床了:“小念啊,先洗漱一下,饭马上就好了,看着顾挚念憔悴的样子,顾西心里就难受,”
顾挚念点头应了,顾爷爷已经去了顾小央家里,吃饭的只有顾西和顾挚念他俩了,
陈玉还没回来,要在那边待到外婆的头七那天,顾挚念喝了几口粥就说吃饱了,起身又回到卧室里,
不喝不吃就这样把自己一整天关在卧室里,
十天后,陈玉回来了,已经过去十天,陈玉也没有什么情绪了,就像以往一样,一天到晚干活,时间久了自然也没有那么伤心了,
晚上,顾挚念知道陈玉回来了,就起床给陈玉做饭,
吃完晚饭,陈玉收拾着碗筷,转头撇了一眼正在看电视的顾挚念,心想平时不怎么做饭的顾挚念,今晚主动做饭,虽然中间有点小插曲,但陈玉还是很欣慰,
夜深了,陈玉她们都睡了,顾挚念关灯开着电视,脑海里一瞬想起陈玉头上的那几缕白发,
她害怕陈玉会变得体弱多病,害怕迎来离别的那一天,
但是,谁都抗拒不了时间的摧毁,顾挚念一想到这些,打圈在眼眶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如果可以,顾挚念想把自己剩下的寿命都给陈玉,让陈玉这一生没有什么大疾病,长命百岁的活着,
顾挚念也随着年龄的增长,就越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比如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背后不断的议论,听着这些就很难受,
忍着这些不愉快的苟活着,还不如让自己身边的人长命的活着,可惜啊……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如果之类的好事,
顾挚念到半夜昏昏欲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客厅里,电视机因为开得太久了,上面显示着“时间超过四小时休息一下吧”的几个字幕,
顾挚念又继续躺着,不久陈玉挤牛奶回来,进了客厅看到顾挚念还坐在昨晚的位置上,
有点惊讶的表情:“你昨晚睡在这了,还是起的早啊?”
顾挚念看了看陈玉手里的挤奶桶,再看陈玉说:“嗯,昨晚追剧在这睡着了,”
想了想又继续:“妈,我想喝牛奶了,手里的这一桶牛奶都热了呗,吃早饭的时候一起喝,”
陈玉知道顾挚念喜欢喝牛奶,就点头应了,
早饭的时候顾挚念喝了两杯牛奶,然后再倒上一杯,因为快要考试了,拿了个馒头还有鸡蛋起身就复习去了,
顾阳还有顾西他们都出门了,顾西还有个妹妹叫顾小央,顾爷爷每天都要去女儿家里坐一会儿,
顾小央育有三个孩子,一女两男,顾西和顾小央的孩子虽然都是亲孙,但顾爷爷对这事上带着偏心,
对住在一个屋檐下,从小看着长大的顾挚念和顾阳他们要么冷着脸说这个不对,那样不行,最多的只有指责,
反而喜欢对自己不管不顾女儿家的孩子们,顾小央和她的女儿在村里出了名的拜金女,喜欢亲近有钱有势的,对家境比较贫穷的人理都不理,在路上碰着面也会绕着走,
不管是亲戚还是村里的近邻,都对这两个母女很无语,所以顾挚念就不怎么喜欢顾西他们家的亲戚,
不管是从老人到小孩都那么的让人讨厌,但是顾小央的两个儿子跟顾阳走的近,也经常来顾阳家找他玩,
一个月后,顾挚念突然辍学了,陈玉感觉到了顾挚念不对劲,虽然以前不怎么喜欢接触陌生人,相处几天就好了,但是现在喜欢坐在安静的地方,连对熟悉都很抵触,更别说陌生人,
陈玉不知道顾挚念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喜欢跟人说话,但她很肯定,顾挚念现在最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陈玉以前也听顾挚念说起过不想上学的事,陈玉那时听顾挚念说不想上学,还骂了她一顿,
现在看着顾挚念几乎想要钻进洞里,也不想听外面声音的那种状态,陈玉想来想去都想不到别的原因,
这时,陈玉看向坐在对面的顾挚念一眼,突然意识到是不是因为眼睛的问题,在学校被人排挤了?所以不想上学,现在想想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顾挚念辍学后,在家帮陈玉分担家务,现在陈玉出去干活,晚上回来的时候马上可以吃上热乎乎的饭菜,
以前顾爷爷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也不会做饭,陈玉工作回来只能啃馒头吃泡面什么的,现在有人做的饭等她,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吃着饭陈玉说:“今天小舅打电话说外婆身体不舒服,我们去看看外婆,要是严重的话,妈妈可能要在外婆家待上一段时间,你要把家里的事儿做好,奶牛的奶早晚一定要挤,要不然时间长了就干了,你更没给喝了,”
顾挚念点头应了,
第二天,陈玉她们去了外公外婆家,一进门好多人围坐着外婆旁边,外婆躺在床上,鼻子插着氧气,
陈玉直接走到外婆身边,趴在外婆身侧大声哭着:“妈,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就病倒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外婆:“我没事,都是他们大惊小怪,”
外婆说话的声音有些小,这时外婆看到一直在旁边哭着的顾挚念,
我们小念来了,来,坐到外婆身边来,外婆慢慢抬起还插着输液针管的右手让顾挚念坐到旁边去,
坐在外婆身边的大姨,马上起身让顾挚念坐在离外婆最近的位置上,顾挚念坐在凳子上抓着外婆的手哭,呜呜呜…外婆呜呜……
哭的很大声,
外婆握着顾挚念的手:“小念,不要哭了,外婆没事,小念啊,你现在虽然不上学了,但也要常看书,不要忘记以前学过的知识,现在这个社会没点知识,连剩饭都吃不上的知道吗,”
顾挚念点点头带着哭腔:“嗯,我知道了外婆,我会的,外婆您不要怕,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外婆鼻孔插着氧气,顾挚念又开始哭了,呜呜呜…外婆…
到了晚上,陈玉留下来照顾外婆,让小舅送顾挚念回家了,
顾挚念回到家,顾阳上学去了,顾爷爷和顾西他们不在家,家里冷清清的有点想哭的感觉,
顾挚念干完家里的琐碎事,已经是晚上9:40了,他们还没回来,一个人也不需要做饭,
顾挚念从柜子上拿了一桶泡面泡上,直接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被噩梦惊醒的顾挚念,猛的从床上坐起,卷缩在墙角,头放在膝盖中间,胳膊抱着膝盖放声大哭,
记不起来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是满头大汗,身体有些发抖,哭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再醒来都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没人叫她起床,好像压根没人知道她昨晚回来,
顾挚念迷糊的起床,进厨房转了一圈,柜子旁边袋子里有挂面,打了两颗鸡蛋,给自己下了一碗煎蛋面,
吃着吃着突然想到早上要挤牛奶的这一回事,看时间,额…
都已经下午了,
顾挚念心想,算了,晚上一次性挤也可以,
慢悠悠的吃着饭,顾西从外面回来,看到正在吃饭的顾挚念:“小念,你不是昨天跟你妈一起去看你外婆了吗,你外婆怎么样了,还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到这话顾挚念冷冷的哼一声:“我昨晚回的家,你们都不在,我以为你们都个死在外面了呢,早晚都不见不到人,”
顾西本来想说点什么,见顾挚念心情不太好,就没多说什么转身又出门了,
顾挚念吃完饭坐在沙发看电视,打了个哈欠,最近白天瞌睡的很,半夜又睡不着,靠着沙发睡了一会,
还没睡多久就被顾西给叫醒了,
顾西:“爸给你打包带了点蒸饺,快吃吧,”
顾挚念揉揉眼起身,给顾西和自己倒了两杯温水,
一杯递给顾西:“爸,你今天不去商店里啊?”
顾西:“今天星期天,没什么人,就不去了”
晚上,
顾西给陈玉打电话问:“陈玉,你妈好点了没,要我明天过去帮忙吗,”
陈玉:“妈还是老样子,”
陈玉没让顾西过去,外婆身边人已经够多了,顾西过去也只能是添堵,然后说了几句就挂了,
顾挚念:“爸,妈怎么说啊,外婆身体好些了没?”
顾西:“你妈说,你外婆还是老样子,”
顾挚念:“喔”
过了几个月后,
顾西因为吵架的对象陈玉不在家,这几个月很安静,从商店回来会带饭来,
也很少喝醉回家,顾挚念这几个月看着顾西有点做爸爸的样子,
在顾挚念的印象里,自己的爸爸是个酒鬼,每晚到家一定要喝一两瓶酒再睡,要么每次喝醉回家跟妈妈吵架,要么打妈妈,要么跟爷爷吵,
这个家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有点不可思议的安静,这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就这天晚上7:28左右,
顾阳学校没放假,顾西和顾挚念他们正在吃晚饭,客厅里的座机就响了,
顾西手里还拿着筷子转身去接电话,接了电话后脸色也不太好,只说了句“嗯”就挂电话了,
顾西回到饭桌前,慢慢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顾挚念:“是你妈妈的电话,”
沉默了几秒继续说:“你外婆去世了……”
顾挚念心里嘎登一下,没表现出什么情绪,放下碗筷起身就出去了,
进卧室把门反锁的瞬间,情绪一下子就崩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一直往下掉,左胸的位置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蛰的那种感觉,时隔几月又开始了,
顾挚念捂着左胸,疼得卷缩在床上,
哭着嘴里嘀咕:外婆…呜呜呜,外婆…
这是第一次有亲人离开,
顾挚念很害怕亲人一个个的离开自己,
“生命原来可以脆弱的像一面薄镜,看似完好无损,实际上脆弱不堪,”
这一晚无比的漫长,顾挚念眼睛肿的像颗核桃一样,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外婆冲着自己微笑的样子,闭着眼盘坐在沙发上念经的样子,
再到生病,鼻孔插着氧气,嘴唇裂到出血的样子,想到这些顾挚念又再次崩溃,
直到第二天早上天快亮的时候,顾挚念哭累了,就睡着了,
但是睡了一个小时不到,又被噩梦惊醒了,
口渴的厉害,枕头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剩的饮料,瓶盖拧开喝了一口就被呛到了,
好像是坏掉了,太难喝了,
顾挚念只能下床去喝水了,顾西今天没去商店里,正在厨房做早饭,
看到顾挚念起床了:“小念啊,先洗漱一下,饭马上就好了,看着顾挚念憔悴的样子,顾西心里就难受,”
顾挚念点头应了,顾爷爷已经去了顾小央家里,吃饭的只有顾西和顾挚念他俩了,
陈玉还没回来,要在那边待到外婆的头七那天,顾挚念喝了几口粥就说吃饱了,起身又回到卧室里,
不喝不吃就这样把自己一整天关在卧室里,
十天后,陈玉回来了,已经过去十天,陈玉也没有什么情绪了,就像以往一样,一天到晚干活,时间久了自然也没有那么伤心了,
晚上,顾挚念知道陈玉回来了,就起床给陈玉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