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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令人费解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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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得从我祖爷爷、曾爷爷那辈人开始说起。

    在说他们的故事之前,得先讲讲当年轰动长沙盗墓道上的一个案子。

    因为我们家后来的命运,和这个案子有着天大的关系。

    1915年2月13日那天晚上,正好是除夕夜。

    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有不少人家的日子过得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尽管如此,但每逢过年,大多数人家依然想尽办法张灯结彩,把家里布置得喜喜庆庆,全家人颇有仪式感地聚在一起过大年。

    因此,长沙城里依然是灯火通明,喜气非凡。

    但长沙沈府里却是一片素白,和周围的人家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外不协调。

    全府上下披麻戴孝,就连身怀六甲的三少奶奶也没能例外。

    因为按照习俗,她本可以免掉这些的。

    沈家是长沙城里的望族,老太爷曾跟随曾国藩镇压太平军,后在大渡河又随南字营都司王松林赴石达开军营谈判,一句“为你一人私欲累死三军老幼,尚有何面目统领三军!”说得石达开哑口无言,

    就连王都司后来都说,若不是他振聋发聩的一问,恐怕石达开不会那么轻易投降。

    解甲归田后,沈老太爷便回到长沙故里,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直到前几年,才和老伴双双驾鹤西游,留下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灵堂里躺着的便是沈家大爷沈窟明的尸体,此时还没来得及入殓,有四五个人正神色凝重的围在尸体旁边看着那令人匪夷所思的奇怪伤口,在他们身后站着家里的十几个女眷孺子。

    从她们的神情可以看得出来,此时的害怕明显多于悲戚。

    众人都在想,为甚么大爷这次外出,竟会这般惨死,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这时,站在尸体旁边的一个青年男人谦恭的问道:“狗叔,您老怎么看?”

    青年男人约莫二十六七岁,是沈家的小儿子沈窟营,道上的人都喊他三爷,站在他身旁的是个只有半边络腮胡的五十多岁的男人,眼神里有种说不出锐利,不怒自威,沈窟营正是向他问话。

    这人名唤胡贱狗,半边脸上全是恐怖的伤疤,有种说不出的狰狞,夜里远远看去就像一只活鬼。

    那是他多年前在新疆下墓的时候留下的印记。

    若是普通人,脸上留下这种伤疤,定然心存芥蒂,不敢直视自己。

    可狗叔却不一样,在他看来,这种伤疤无异于一种骄傲和荣誉,每逢别人向他挑衅的时候,他便会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疤道:“有能耐的,你也像老子那样,去那地方走一遭,如果你还能活着回来,那时候再跟老子叫板!”

    再加上他精通墓里的各种道道儿,久而久之,便在长沙道上享有很高的威望。

    道上的人都习惯叫他“鬼叔”,只有格外亲近的人才喊他“狗叔”。

    因为他和沈老太爷是至交,所以沈家的人都把他看作长辈,喊他“狗叔”。

    狗叔摸了摸半边脸的胡茬,俯下身去,双眼盯着沈窟明脖子的齿洞看了好一会。

    以他的经验来看,墓下的事情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大多还是解释得通。

    例如最常见的鬼打墙,不过是墓里用了特殊药物或者是利用独特的环境让人产生视觉错觉,从而只能依靠本能在墓下转着各种或大或小的圈圈,不光是人,任何动物在特殊的环境里如果没有明显的目标,都会转圈圈,这几乎是所有动物的本能。

    可沈窟明脖子上的齿洞,明显是尖利的牙齿造成的。

    利齿快、准、狠地切断了他的颈脉,将脖子穿了个小小的透明窟窿。

    如果说沈家大爷是在深山野岭里淘沙倒斗,遇到了猛兽,也不至于将脖子刺穿,其他地方却完好无损,加上他的尸体却是一大早在离城西三里的地方被人发现的,无论谁都可以从地上的血迹断定,他就是死在城西的。

    如果真的是被人谋杀,那他脖子上的齿洞又怎么解释?

    用刀用枪岂不是更稳妥些,又何必用利齿?

    况且以沈窟明的身手,有人想用这种方法来杀死他,狗叔实在想不出有谁能做到。

    过了好一会,狗叔才说道:“只怕大爷这回是遇上真主了。”

    “真主”是他们几家之间的黑话,意思是墓主人的索命鬼魂。

    这话一出,几人纷纷看向狗叔,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谁也没想到这话竟然会从他口里说出来,平日里最不信鬼神的就要数他了,凭借着祖上传下来的一本秘册,许多难以解释的东西在他这里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没想到这次竟然连他也......

    沈窟营忙道:“您老也相信世上真有那些个不干不净的东西?”

    狗叔道:“三爷,不知道你听说了前些日子洛阳云家的事情没有?”

    “您是说洛阳最大的古董行云水凤云老爷子家?”

    狗叔点了点头。

    说话的是沈窟营的二哥沈窟礼,这件事情他也是头两天才从道上的朋友那打听到的,听说两个月前云家有六个人竟然一夜之间都在家中离奇死亡,可奇怪的是云家非但不追查,更对几人的死因封锁消息,几人的尸首也在当夜被烧掉了。

    当时他就纳闷,云家是北方道上的宗主。

    虽说云老爷子这些年行踪飘忽,不再插足家里的俗务。

    但云家的势力在云大爷的带领下却是蒸蒸日上,又怎么会用这种方式来处理这件事呢。

    这时听见狗叔突然提起,沈窟礼似是反应过来,全身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急问道:“您老是说,云家死去的那六人,脖子上也有和我大哥一样的齿洞?”

    狗叔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虽然不是齿洞,但手法却是一模一样,甚至比齿洞更加可怕,像是匕首连尖带柄,硬生生的穿喉而过,脖子上的窟窿比大爷的要大得多。这两个月来,非但没有云家下墓的消息,而且就连下面捞上来的物件也都一概不收,更没见他们出过一件。你们想想,以洛阳云家的势力,就是袁大总统也得给他们几分薄面,如果不是极厉害的真主,又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众人又惊又惧,忙问沈窟礼详情,沈窟礼便将他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沈窟营本不信这些,可眼下亲耳听见从两人嘴里说出,却也不由得不信了。

    他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缓缓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

    沈家的女眷,更是吓得脸色惨白,不自觉的互相抓着手紧紧挨在一起。

    正当灵堂里静得出奇的时候,突然从门外传来一个丫头的声音,“老爷老爷,少爷回来了,夫人让您赶紧回去吃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