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女王陛下万安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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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西大将军一早就到了京城，两百铁甲侍卫埋伏在京郊。自身又带了十多个暗卫埋伏在承天殿。
在扶烟居看望过柳如烟，镇西大将军柳惠便被李安亲自领着到了承天殿。
柳惠和其子柳如烟是完全不同的类型，生的英武俊气，就不知怎的生出了柳如烟这样柔媚的人。不过话说回来，整个凤安国的男子似乎都带着一股柔弱之气，世风如此，也不怪柳如烟长成这样，他也就是比常人更柔媚些。
信上所写的内容有限，到了承天殿，才把所有事情都跟柳惠交代了一遍。
柳惠大怒，拔了剑立马就要去劈了凤天运。被云九拦住：“大将军息怒，我自有道理，一切看我眼色行事，等下万不可冲动……”
柳惠军中之人，性情直爽，虽然对陛下的做法不甚理解，但是知道军令如山，即使不太理解，也会按照陛下的意思进行。
凤天运进来时，云九已经与柳惠谈了两盏茶的功夫。暗卫也已经在暗处藏好。
多年的宦海生涯，让凤天运的嗅觉极其的灵敏，一进门就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大殿内没有一个内侍不说，镇西大将军柳惠直挺挺地在陛下的身旁站着。
守关主帅无召不得回城，如今如妃病重，柳惠回来也算是正常，但是不正常的是陛下竟然同时召见他和柳惠，实在是猜不透陛下的意思。
要知道天家为了防止京城官员与守关将领私下沟通，是不准他们见面的。如今陛下却同时叫了他们俩，实在令人费解。
不只这件事儿让人费解，这几天发生的桩桩件件都令人费解得很，不但真的宠幸后宫了，而且平白无故赐了她云姓。
要说没有想过陛下其实已经发现她的阴谋是假的，只是她自诩一向伪装得好，实在猜不到哪里走漏了消息。
所以关于七夕节的逼宫，他心里是开始打了鼓了的。加上又听说，陛下对夜儿回心转意，两人白天就……闹得满皇宫的人都知道了。
之前他之所以逼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陛下对夜儿的羞辱，如今两人又重新和好，他所谋的一切犹如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左不是右不是，退一步不是，进一步还不是。这几天急得都上火了。
“国母坐……”凤天运作完揖，被云九让到了下手边的圈椅上坐下。
不只皇后的母亲，贵妃的母亲也是可是称为国母的。贵妃以下的则不行。
也就是说当今天下，只有两个国母，一个是李南瑾，一个是凤天运。
凤天运拜谢完毕落座，云九长话短说，努了努嘴，示意凤天运看放在一旁几案上的一沓资料。
凤天运狐疑地拿起来，火油的购买单，藏火油桶的库房，她建的地宫仓库里各样兵器的数量，以及所有被她调换的侍卫的名字和跟她有关系的证明。
没看几页，凤天运的手就抖了起来，脸上没了一丝血色，倒地就拜，一步一跪行往云九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磕一下头，把头磕得山响。
“陛下！臣错了！臣错了！臣大错！”
刚跪行几步就被柳惠抽出剑，挡住了。
凤天运看着明晃晃的剑，无力地蹲在地上。看来今天是逃不掉了。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陛下……臣死罪，臣愿凌迟而死谢罪。但有一件，夜儿什么都不知道。请陛下给夜儿一条活路。夜儿自小便思慕于您，对陛下的一片痴心天地可鉴。请看在他一片痴心的份儿上留他一条性命，如果宫里容不下，把他贬为庶民也好，只是万不要伤他性命……老臣……求您了……”
凤天运的头磕破了，粘稠的血液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一滴滴滴在地上。
云九抿了口茶，笑道：“你放心，凌夜还会继续做他的凌贵妃，朕知道他是无辜的，不会拿凌夜怎样……”
“谢陛下！谢陛下！”凤天运又头捣地磕得山响，刚刚快凝住的伤口，又扑嗒扑嗒往下滴血。
磕了好一会儿才停住抬起头：“臣……有愧皇恩。回去便自我了结，不用陛下动手……”
说着就要颤颤悠悠起身离去。
“慢着……”云九喊住了她。
凤天运转身作揖：“陛下……臣说到做到，必会自尽。陛下今日私下把臣叫到了这里，而不是让应天府来办，臣知道陛下这是念旧情，给臣留了情面，没想着把这事儿闹大。
虽然对于臣来说死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对陛下恐怕不太好。如果陛下不把臣谋反的事儿公布出去，臣又无故死在了承天殿，恐怕会给陛下带来麻烦……”
凤天运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云九笑笑：“朕何时说过要取你性命？朕不但不会拿凌夜怎样，也不会拿你怎样……”
如此滔天大罪，证据在握，陛下却说不会拿他怎样。凤天运震惊地看着云九，愧疚得无以复加。又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埋在膝弯。
“臣……犯了抄家灭门的死罪，如今陛下仁怀，赦免了夜儿及合家老小的性命，臣已是万分感激。如今陛下虽然有心再放臣一条生路，但是臣罪孽深重，无颜再活在这世上，只求速死……”
“你死了，凤凌夜也会死……”明黄的衣衫缓步走到凤天运的面前，冷冷道：“所以，想让凌夜好好活着，你也就给朕好好活着！”。
“朕不会把你谋反的事情说出去，这些证据等下也都会消失。唯有一个，你不能再在京城，朕会在偏远之地寻一处房子给你，内使丫鬟也都给你配齐，吃穿用度也不会短了你的。只一个，永世不得出所谴之地……
还有……在凌夜面前，你也不必告知实情，只说是厌倦官场，去四方云游，不要跟凌夜说你在哪里。国母以为如何？”
凤天运脸上血迹和泪痕混在一起，往日威风凛凛的太尉大人，此刻仿佛骤然间老了十多岁，一双算尽人心的双眸，此刻满是不可思议，她不敢相信陛下竟然如此轻易放过了她，还为她如此打算。于是整个人不知今夕何夕喊了一声陛下。
在她佝偻着身子将要踏出承天殿的门槛时。云九也轻声说了一句：“之前是朕年轻不懂事，对凌夜做了过分的事情，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珍惜他的……”
凤天运刚踏出一只脚的身形一怔，没有回头，释然地笑了笑，微微抬起胳膊冲着后面的人摆了摆手。
事情没想到如此顺利，云九也暗暗舒了一口气。柳惠也拜别而去，暗卫也撤了。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云九一个人，云九走到殿门处，关上了门，回身冲着高高的龙椅后面道：“出来吧……皇后……”
镇西大将军一早就到了京城，两百铁甲侍卫埋伏在京郊。自身又带了十多个暗卫埋伏在承天殿。
在扶烟居看望过柳如烟，镇西大将军柳惠便被李安亲自领着到了承天殿。
柳惠和其子柳如烟是完全不同的类型，生的英武俊气，就不知怎的生出了柳如烟这样柔媚的人。不过话说回来，整个凤安国的男子似乎都带着一股柔弱之气，世风如此，也不怪柳如烟长成这样，他也就是比常人更柔媚些。
信上所写的内容有限，到了承天殿，才把所有事情都跟柳惠交代了一遍。
柳惠大怒，拔了剑立马就要去劈了凤天运。被云九拦住：“大将军息怒，我自有道理，一切看我眼色行事，等下万不可冲动……”
柳惠军中之人，性情直爽，虽然对陛下的做法不甚理解，但是知道军令如山，即使不太理解，也会按照陛下的意思进行。
凤天运进来时，云九已经与柳惠谈了两盏茶的功夫。暗卫也已经在暗处藏好。
多年的宦海生涯，让凤天运的嗅觉极其的灵敏，一进门就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大殿内没有一个内侍不说，镇西大将军柳惠直挺挺地在陛下的身旁站着。
守关主帅无召不得回城，如今如妃病重，柳惠回来也算是正常，但是不正常的是陛下竟然同时召见他和柳惠，实在是猜不透陛下的意思。
要知道天家为了防止京城官员与守关将领私下沟通，是不准他们见面的。如今陛下却同时叫了他们俩，实在令人费解。
不只这件事儿让人费解，这几天发生的桩桩件件都令人费解得很，不但真的宠幸后宫了，而且平白无故赐了她云姓。
要说没有想过陛下其实已经发现她的阴谋是假的，只是她自诩一向伪装得好，实在猜不到哪里走漏了消息。
所以关于七夕节的逼宫，他心里是开始打了鼓了的。加上又听说，陛下对夜儿回心转意，两人白天就……闹得满皇宫的人都知道了。
之前他之所以逼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陛下对夜儿的羞辱，如今两人又重新和好，他所谋的一切犹如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左不是右不是，退一步不是，进一步还不是。这几天急得都上火了。
“国母坐……”凤天运作完揖，被云九让到了下手边的圈椅上坐下。
不只皇后的母亲，贵妃的母亲也是可是称为国母的。贵妃以下的则不行。
也就是说当今天下，只有两个国母，一个是李南瑾，一个是凤天运。
凤天运拜谢完毕落座，云九长话短说，努了努嘴，示意凤天运看放在一旁几案上的一沓资料。
凤天运狐疑地拿起来，火油的购买单，藏火油桶的库房，她建的地宫仓库里各样兵器的数量，以及所有被她调换的侍卫的名字和跟她有关系的证明。
没看几页，凤天运的手就抖了起来，脸上没了一丝血色，倒地就拜，一步一跪行往云九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磕一下头，把头磕得山响。
“陛下！臣错了！臣错了！臣大错！”
刚跪行几步就被柳惠抽出剑，挡住了。
凤天运看着明晃晃的剑，无力地蹲在地上。看来今天是逃不掉了。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陛下……臣死罪，臣愿凌迟而死谢罪。但有一件，夜儿什么都不知道。请陛下给夜儿一条活路。夜儿自小便思慕于您，对陛下的一片痴心天地可鉴。请看在他一片痴心的份儿上留他一条性命，如果宫里容不下，把他贬为庶民也好，只是万不要伤他性命……老臣……求您了……”
凤天运的头磕破了，粘稠的血液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一滴滴滴在地上。
云九抿了口茶，笑道：“你放心，凌夜还会继续做他的凌贵妃，朕知道他是无辜的，不会拿凌夜怎样……”
“谢陛下！谢陛下！”凤天运又头捣地磕得山响，刚刚快凝住的伤口，又扑嗒扑嗒往下滴血。
磕了好一会儿才停住抬起头：“臣……有愧皇恩。回去便自我了结，不用陛下动手……”
说着就要颤颤悠悠起身离去。
“慢着……”云九喊住了她。
凤天运转身作揖：“陛下……臣说到做到，必会自尽。陛下今日私下把臣叫到了这里，而不是让应天府来办，臣知道陛下这是念旧情，给臣留了情面，没想着把这事儿闹大。
虽然对于臣来说死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对陛下恐怕不太好。如果陛下不把臣谋反的事儿公布出去，臣又无故死在了承天殿，恐怕会给陛下带来麻烦……”
凤天运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云九笑笑：“朕何时说过要取你性命？朕不但不会拿凌夜怎样，也不会拿你怎样……”
如此滔天大罪，证据在握，陛下却说不会拿他怎样。凤天运震惊地看着云九，愧疚得无以复加。又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埋在膝弯。
“臣……犯了抄家灭门的死罪，如今陛下仁怀，赦免了夜儿及合家老小的性命，臣已是万分感激。如今陛下虽然有心再放臣一条生路，但是臣罪孽深重，无颜再活在这世上，只求速死……”
“你死了，凤凌夜也会死……”明黄的衣衫缓步走到凤天运的面前，冷冷道：“所以，想让凌夜好好活着，你也就给朕好好活着！”。
“朕不会把你谋反的事情说出去，这些证据等下也都会消失。唯有一个，你不能再在京城，朕会在偏远之地寻一处房子给你，内使丫鬟也都给你配齐，吃穿用度也不会短了你的。只一个，永世不得出所谴之地……
还有……在凌夜面前，你也不必告知实情，只说是厌倦官场，去四方云游，不要跟凌夜说你在哪里。国母以为如何？”
凤天运脸上血迹和泪痕混在一起，往日威风凛凛的太尉大人，此刻仿佛骤然间老了十多岁，一双算尽人心的双眸，此刻满是不可思议，她不敢相信陛下竟然如此轻易放过了她，还为她如此打算。于是整个人不知今夕何夕喊了一声陛下。
在她佝偻着身子将要踏出承天殿的门槛时。云九也轻声说了一句：“之前是朕年轻不懂事，对凌夜做了过分的事情，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珍惜他的……”
凤天运刚踏出一只脚的身形一怔，没有回头，释然地笑了笑，微微抬起胳膊冲着后面的人摆了摆手。
事情没想到如此顺利，云九也暗暗舒了一口气。柳惠也拜别而去，暗卫也撤了。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云九一个人，云九走到殿门处，关上了门，回身冲着高高的龙椅后面道：“出来吧……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