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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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试，李文昊如约在楼下等她。赵思辰的表姐在苏市，这两天她来考博，都是住在表姐家里。他说：“我们现在先去你表姐家吧，把你的衣物拿好，一起回宁市。”赵思辰之前并没有跟表姐讲她和李文昊的事情，毕竟还处在这个阶段，她虽然很想找表姐倾诉一下，但还是忍住了，她不想陷入被动。李文昊这样提议，她心里还是暗自高兴的，她觉得李文昊主动提出去见她的家人，说明了他对她的诚意。她在路上给表姐打了个电话，说她有一个朋友来接她，现在回表姐家拿一下衣物就要出发了。表姐似乎猜到了什么，她在电话里责备带朋友来她家怎么这么晚才打电话过来，家里也没收拾，太不像样了。他们没有在表姐家多逗留，拿了衣物寒暄了一下就出发了。从表姐家出来，李文昊说，虽然是第一次见你表姐，但感觉她人特别好。这位男人的直觉没错，表姐确实是一个非常热情善良的人，以前赵思辰在苏市读书就没少得到表姐的关心和照顾。车要开出小区的时候，表姐夫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正下来扔垃圾，远远地笑眯眯的看着赵思辰，笑容里的内涵不言而喻。
李文昊问她面试怎么样，问了哪些问题。还没等赵思辰回答，李文昊竟然半调侃半得意地把她面试的情况复述了一遍，还对她的回答进行了指点和纠正。赵思辰彻底惊呆了，要知道面试场地可是在十二楼，都是封闭的，如果想听到里面的对话，除非站到大楼靠着窗户的外侧，谁会站到那里，那可是很危险的事情！不管赵思辰怎么追问，李文昊就是不告诉她是怎么偷听到了面试的全过程。
在李文昊的安排下，那天他们还到了绍市跟他的大学同学吃了晚饭。饭桌上，同学开李文昊的玩笑，说什么时候能喝到他的喜酒，他余光瞟了瞟赵思辰，说：“这不是正在追求别人还没同意嘛！”吃饭之前，李文昊偷偷塞给赵思辰几百块钱，说吃饭的过程中她去买一下单，别让他同学破费了。李文昊愿意把赵思辰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还这么亲密的把钱交给她让她去买单，她觉得自己得到了女朋友的待遇，非常开心。回来的路上，李文昊说，“如果你想去读博，我也支持你，如果你担心读博会丢了现在的工作，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去找你们领导。你们领导是女的吧？我让朋友从国外带一些好的护肤品，我陪着你晚上一起去一趟她家，做做工作，保留工作去读博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给李文昊的解决办法什么实现的理由，因为，赵思辰接到招生办的电话说她考上了的时候，她已经和李文昊分手了。她本来就意志不坚目标不明，她忘了那天仿佛给她的人生打开一扇门的耀眼的阳光，她忘了在那方广阔蔚蓝的天空下满怀激情地做这个决定的初心，她忘了自己对行政工作的憎恶，她忘了自己在考博备战过程中的艰辛，也忘了这次考博对她意味着什么，她觉得她已经失去了爱情一无所有，所以她不能不怜惜她仅剩下的饭碗。她没有去读这个博士。多少年后，当她回望这一段经历，她觉得像是某种道别，对理想主义的道别，对现实的委曲求全。如此的不经意，却定义了接下来人生的轨迹。
其实人生并没有几次改变的机会，但却不知道何时正站在十字路口。
到宁市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李文昊说，“今晚你就别回学校了，这么晚了，你就到我宿舍将就一下吧！”赵思辰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让人感觉她很随便的样子，但从心底里她还是愿意去他宿舍的，而且她从这段时间的相处判断李文昊不会对她怎么样，她想了想，答应了。晚上洗完澡，赵思辰穿上了李文昊的大衬衫，李文昊还试了赵思辰的高跟鞋。躺在床上，搂搂抱抱是难免的，但没有进一步的亲密的举动。两个人虽然年纪都不小了，赵思辰29，李文昊28，但都没有性方面的经验，思想比较传统保守，觉得性这个问题非常严重。而且，似乎李文昊并没有想好以后是不是一定会和赵思辰走到一起，所以他觉得自己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他的理智约束着他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一点是赵思辰多少年以后揣摩出来的。赵思辰呢？她对精神交流的兴趣完全盖过了对性的猎奇和渴望，对她来说，李文昊的魅力主要体现在他的精神领域而不是性，赵思辰就是喜欢和他守在一起聊天，聊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就够了。两个人聊到半夜，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李文昊已经起床了，他说他要赶紧去公司处理一下工作，赵思辰有空可以帮他整理一下房间等他回来。赵思辰是那种不懂手段没有心机不太愿意去讨好别人的人，但对自己喜欢的人，她愿意改变一下自己。从来不喜欢做家务的赵思辰认认真真地帮李文昊整理打扫了房间，自己的房间她都没这么卖力过。她想，她要让李文昊看到她贤惠的一面，尽管这一面并不是她本来的属性。一个陷在爱情中的女人是多么可爱而又可怜，当男人征服了她的心，她就变得这样没有自我而脆弱。正像英国小说家毛姆所说，“爱情会将一个人巨大的精力占据，它需要一个人从自我的生活中离开，特意去做一个爱人”。赵思辰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专职的爱人。但是，毛姆还说过“对于男人来说，爱情仅仅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是他平常生活中不少事情重的一件事而已，可是小说却极度夸大了爱情，给了它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而该地位与现实生活是不相符的。”“对于陷入爱情的人而言，男人与女人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区别：女人可以一天到晚地谈恋爱，而男人却只能在某些短暂的时刻谈恋爱”。也许，这就是赵思辰这段感情无疾而终的根本原因。她一直在跟一个她驾驭能力之外的人博弈。她全心全意，对方却有所保留。
赵思辰是全身心地爱着李文昊，尽管她不愿意过多地表露出来，她从来不会主动，但她肯定用她最大的热情回应。她陶醉于这段感情，却又充满惊恐，那种害怕失去的惊恐，她总是担心有一天，李文昊就像他突然出现一样，突然从她的生命中消失，像一种幻觉，只剩她一个人，继续航行在黑暗的海上。赵思辰没想到，那一天来得那样快。
四月底的时候，李文昊告诉赵思辰，他要去欧洲出差，可能需要两个星期的时间。对一个专职的爱人而言，两个星期的时间无疑太漫长了，而且赵思辰总隐隐有一种悲观的预感，她总觉得李文昊的每一次离开都有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次告别。从国外回来的李文昊会不会变得陌生，他还会不会记得之前对她的情感？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折磨得赵思辰经常惶惑不安。
在李文昊出国的一个晚上，他给赵思辰打来了国际长途，本来以为只是一个简短的问候电话，毕竟那时候国际长途的话费是很贵的，没想到，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近三个小时。虽然远隔重洋，李文昊还是感觉到了赵思辰对这段感情的不安全感和担忧，赵思辰悲观地说，总有一种预感他们会分开，李文昊坚定地说，不会的，他相信赵思辰就是他一直等的那个人，他不想错过。这正是赵思辰想要的回答，她需要从李文昊的态度中得到对这段感情的信心。也许，近三个小时的国际长途已经足够说明李文昊对她的思念。
赵思辰左盼右盼，终于熬过了她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两个星期，盼回了她的情郎。那是一个下雨的晚上，李文昊到学校来找她。但这次的见面完全不是赵思辰想象中的热烈。李文昊似乎有些不开心，他给赵思辰带了礼物，一瓶迪奥的香水，随即又似乎漫不经心地补充道，“我给我们办公室的小姑娘也每个人带回了一瓶，都是一样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赵思辰并不在乎他给她带什么礼物，她在意的是她在李文昊的心中是不一样的，是有她独特的分量的，他怎么会把她和他的那些同事相提并论？赵思辰觉得，这次回来，李文昊好像和她隔了一段遥远的距离，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绝对和出国之前不一样，她的预感没有错，她担心的事情好像正在发生。从后来的交谈中，赵思辰才似乎有点明白李文昊的冷淡，他说，那天给她打国际长途，花的欧元折合人民币七千多元，话费那么贵赵思辰为什么一点都不替他着想，不打断他们的通话！赵思辰本来还想用这件事情来证明李文昊对她爱得有多深，现在看来，在他心目中，她赵思辰也不值多少钱，至少比不上七千块人民币！听到这样的话，赵思辰其实倒不是生气，而是悲观和沮丧。两个人不欢而散。
第二天，李文昊又若无其事地来找赵思辰。他说，“快五一了，有什么打算？我们一起去南市吧，你妹妹正好在南市读书，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她！还有，她需要什么？要不要给她买一台电脑？”听到李文昊这样说，赵思辰心里舒服多了，她揣摩着李文昊的态度，觉得情况并不像她想象得那么悲观。但赵思辰是不会接受他买电脑的建议的，之前国际长途的教训还不够深的？她不希望因为钱破坏了他们之间难得而纯粹的感情。最终，他们还是约定了五一去南市的计划。
考完试，李文昊如约在楼下等她。赵思辰的表姐在苏市，这两天她来考博，都是住在表姐家里。他说：“我们现在先去你表姐家吧，把你的衣物拿好，一起回宁市。”赵思辰之前并没有跟表姐讲她和李文昊的事情，毕竟还处在这个阶段，她虽然很想找表姐倾诉一下，但还是忍住了，她不想陷入被动。李文昊这样提议，她心里还是暗自高兴的，她觉得李文昊主动提出去见她的家人，说明了他对她的诚意。她在路上给表姐打了个电话，说她有一个朋友来接她，现在回表姐家拿一下衣物就要出发了。表姐似乎猜到了什么，她在电话里责备带朋友来她家怎么这么晚才打电话过来，家里也没收拾，太不像样了。他们没有在表姐家多逗留，拿了衣物寒暄了一下就出发了。从表姐家出来，李文昊说，虽然是第一次见你表姐，但感觉她人特别好。这位男人的直觉没错，表姐确实是一个非常热情善良的人，以前赵思辰在苏市读书就没少得到表姐的关心和照顾。车要开出小区的时候，表姐夫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正下来扔垃圾，远远地笑眯眯的看着赵思辰，笑容里的内涵不言而喻。
李文昊问她面试怎么样，问了哪些问题。还没等赵思辰回答，李文昊竟然半调侃半得意地把她面试的情况复述了一遍，还对她的回答进行了指点和纠正。赵思辰彻底惊呆了，要知道面试场地可是在十二楼，都是封闭的，如果想听到里面的对话，除非站到大楼靠着窗户的外侧，谁会站到那里，那可是很危险的事情！不管赵思辰怎么追问，李文昊就是不告诉她是怎么偷听到了面试的全过程。
在李文昊的安排下，那天他们还到了绍市跟他的大学同学吃了晚饭。饭桌上，同学开李文昊的玩笑，说什么时候能喝到他的喜酒，他余光瞟了瞟赵思辰，说：“这不是正在追求别人还没同意嘛！”吃饭之前，李文昊偷偷塞给赵思辰几百块钱，说吃饭的过程中她去买一下单，别让他同学破费了。李文昊愿意把赵思辰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还这么亲密的把钱交给她让她去买单，她觉得自己得到了女朋友的待遇，非常开心。回来的路上，李文昊说，“如果你想去读博，我也支持你，如果你担心读博会丢了现在的工作，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去找你们领导。你们领导是女的吧？我让朋友从国外带一些好的护肤品，我陪着你晚上一起去一趟她家，做做工作，保留工作去读博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给李文昊的解决办法什么实现的理由，因为，赵思辰接到招生办的电话说她考上了的时候，她已经和李文昊分手了。她本来就意志不坚目标不明，她忘了那天仿佛给她的人生打开一扇门的耀眼的阳光，她忘了在那方广阔蔚蓝的天空下满怀激情地做这个决定的初心，她忘了自己对行政工作的憎恶，她忘了自己在考博备战过程中的艰辛，也忘了这次考博对她意味着什么，她觉得她已经失去了爱情一无所有，所以她不能不怜惜她仅剩下的饭碗。她没有去读这个博士。多少年后，当她回望这一段经历，她觉得像是某种道别，对理想主义的道别，对现实的委曲求全。如此的不经意，却定义了接下来人生的轨迹。
其实人生并没有几次改变的机会，但却不知道何时正站在十字路口。
到宁市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李文昊说，“今晚你就别回学校了，这么晚了，你就到我宿舍将就一下吧！”赵思辰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让人感觉她很随便的样子，但从心底里她还是愿意去他宿舍的，而且她从这段时间的相处判断李文昊不会对她怎么样，她想了想，答应了。晚上洗完澡，赵思辰穿上了李文昊的大衬衫，李文昊还试了赵思辰的高跟鞋。躺在床上，搂搂抱抱是难免的，但没有进一步的亲密的举动。两个人虽然年纪都不小了，赵思辰29，李文昊28，但都没有性方面的经验，思想比较传统保守，觉得性这个问题非常严重。而且，似乎李文昊并没有想好以后是不是一定会和赵思辰走到一起，所以他觉得自己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他的理智约束着他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一点是赵思辰多少年以后揣摩出来的。赵思辰呢？她对精神交流的兴趣完全盖过了对性的猎奇和渴望，对她来说，李文昊的魅力主要体现在他的精神领域而不是性，赵思辰就是喜欢和他守在一起聊天，聊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就够了。两个人聊到半夜，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李文昊已经起床了，他说他要赶紧去公司处理一下工作，赵思辰有空可以帮他整理一下房间等他回来。赵思辰是那种不懂手段没有心机不太愿意去讨好别人的人，但对自己喜欢的人，她愿意改变一下自己。从来不喜欢做家务的赵思辰认认真真地帮李文昊整理打扫了房间，自己的房间她都没这么卖力过。她想，她要让李文昊看到她贤惠的一面，尽管这一面并不是她本来的属性。一个陷在爱情中的女人是多么可爱而又可怜，当男人征服了她的心，她就变得这样没有自我而脆弱。正像英国小说家毛姆所说，“爱情会将一个人巨大的精力占据，它需要一个人从自我的生活中离开，特意去做一个爱人”。赵思辰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专职的爱人。但是，毛姆还说过“对于男人来说，爱情仅仅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是他平常生活中不少事情重的一件事而已，可是小说却极度夸大了爱情，给了它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而该地位与现实生活是不相符的。”“对于陷入爱情的人而言，男人与女人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区别：女人可以一天到晚地谈恋爱，而男人却只能在某些短暂的时刻谈恋爱”。也许，这就是赵思辰这段感情无疾而终的根本原因。她一直在跟一个她驾驭能力之外的人博弈。她全心全意，对方却有所保留。
赵思辰是全身心地爱着李文昊，尽管她不愿意过多地表露出来，她从来不会主动，但她肯定用她最大的热情回应。她陶醉于这段感情，却又充满惊恐，那种害怕失去的惊恐，她总是担心有一天，李文昊就像他突然出现一样，突然从她的生命中消失，像一种幻觉，只剩她一个人，继续航行在黑暗的海上。赵思辰没想到，那一天来得那样快。
四月底的时候，李文昊告诉赵思辰，他要去欧洲出差，可能需要两个星期的时间。对一个专职的爱人而言，两个星期的时间无疑太漫长了，而且赵思辰总隐隐有一种悲观的预感，她总觉得李文昊的每一次离开都有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次告别。从国外回来的李文昊会不会变得陌生，他还会不会记得之前对她的情感？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折磨得赵思辰经常惶惑不安。
在李文昊出国的一个晚上，他给赵思辰打来了国际长途，本来以为只是一个简短的问候电话，毕竟那时候国际长途的话费是很贵的，没想到，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近三个小时。虽然远隔重洋，李文昊还是感觉到了赵思辰对这段感情的不安全感和担忧，赵思辰悲观地说，总有一种预感他们会分开，李文昊坚定地说，不会的，他相信赵思辰就是他一直等的那个人，他不想错过。这正是赵思辰想要的回答，她需要从李文昊的态度中得到对这段感情的信心。也许，近三个小时的国际长途已经足够说明李文昊对她的思念。
赵思辰左盼右盼，终于熬过了她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两个星期，盼回了她的情郎。那是一个下雨的晚上，李文昊到学校来找她。但这次的见面完全不是赵思辰想象中的热烈。李文昊似乎有些不开心，他给赵思辰带了礼物，一瓶迪奥的香水，随即又似乎漫不经心地补充道，“我给我们办公室的小姑娘也每个人带回了一瓶，都是一样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赵思辰并不在乎他给她带什么礼物，她在意的是她在李文昊的心中是不一样的，是有她独特的分量的，他怎么会把她和他的那些同事相提并论？赵思辰觉得，这次回来，李文昊好像和她隔了一段遥远的距离，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绝对和出国之前不一样，她的预感没有错，她担心的事情好像正在发生。从后来的交谈中，赵思辰才似乎有点明白李文昊的冷淡，他说，那天给她打国际长途，花的欧元折合人民币七千多元，话费那么贵赵思辰为什么一点都不替他着想，不打断他们的通话！赵思辰本来还想用这件事情来证明李文昊对她爱得有多深，现在看来，在他心目中，她赵思辰也不值多少钱，至少比不上七千块人民币！听到这样的话，赵思辰其实倒不是生气，而是悲观和沮丧。两个人不欢而散。
第二天，李文昊又若无其事地来找赵思辰。他说，“快五一了，有什么打算？我们一起去南市吧，你妹妹正好在南市读书，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她！还有，她需要什么？要不要给她买一台电脑？”听到李文昊这样说，赵思辰心里舒服多了，她揣摩着李文昊的态度，觉得情况并不像她想象得那么悲观。但赵思辰是不会接受他买电脑的建议的，之前国际长途的教训还不够深的？她不希望因为钱破坏了他们之间难得而纯粹的感情。最终，他们还是约定了五一去南市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