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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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知秋心中过尽千帆，力图挽回如清晨露珠倦息一般的宁静。
曾经有人告诉过单知秋，这世间，很难分对错，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度和理解。此刻，她想在后面加上一句——当一个错误铸成的时候，劝与不劝，当无愧自己良心；听与不听，且随他人之愿。
从项链遗失的喋喋争吵；到妈妈军团溃如败絮的表面友好，背后暗藏锋芒相互猜忌；到早见和颜颜难以启齿的早恋关系……
单知秋无法面对内心的平静，她无法看到事情一再陷入泥沙起伏动荡，是应该有结论了，不是吗？
原本是出于对陌生人的客气，所以很多看不惯的地方一再隐忍，但是思及这几位丝毫不长记性的架势，单知秋一番情绪翻涌。
她缓缓闭上略微疲惫的眼睛，等下一秒睁开的时候，已抱有千般决心。
“好，既然要算，既然要原原本本的真相，怎么能不从头算起呢？我和彦生今天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小光，你喜欢书，这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怎么可以随意乱扔书封，还没有半点悔改之意？”
“四位妈妈和孩子来到书店之后，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今天也并非是双休日，孩子们竟然都不用上课吗？这里虽然偏僻，也不是各位作威作福之地！满口的阿谀奉承，三句不离金钱，五句必有攀比？人生就是这样用来虚度的吗？”
“颜颜，你的妈妈如何管教你的，我们外人没有权利去管，也没有精力去管，你玩游戏，把声音调到最大是意欲何为？难道心中没有一点儿觉得惭愧吗？学自己的母亲，学坏不学好，随意的脏话，做事全凭自己心愿，这就是你们家的教养吗？”
“还有颜颜妈妈，作为四位妈妈里面，最喜欢出风头的那位，非要把别人踩在脚底下，然后整天听着别人对你的奉承，才觉得自己实实在在活着吗？”
“你这个疯女人，你在说什么？你又是什么垃圾货色呢？竟然敢教训我和我的孩子，信不信我今天就砸烂你的书局？”
颜颜妈妈脸上五官扭曲，单知秋没有心情刻意去“欣赏”，脑中已经有那副精致到恐怖瘆人的画面。
“是，你们是第一次来我的书局，难道之前从来没有人告诉你，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其他人了？好，既然没有，那就让我来当这个恶人。我，单知秋，就在这里等你，等你带人来砸！”
单知秋放出狠话。光凭嘴上说说有什么意思，你要拿出一点真动静啊！单知秋狠起来，也绝不会给对方留下什么逞一时嘴快之机。
“呸，小赤佬，以为我不敢吗？”
颜颜妈妈气到剁脚，眼睛一瞥，瞥见桌上玻璃空杯，看似柔弱不碰家务的纤纤玉手狠狠往单知秋的方向砸去。
——好，给你这个机会。
单知秋在心中缓缓说道，一念呼吸停滞，指尖幽幽光一闪而过，把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
周围人在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单知秋眼睛从容淡然地看着玻璃杯飞来，留下一道绚烂的彩虹幻影。像是一帧帧的动画在播放，单知秋透过玻璃杯，看到玻璃后的颜颜妈妈脸上七彩斑斓。
单知秋激怒的目的达到了！虽然利用自己没有痛觉神经的身体来转移众人注意力，是所有方法中的下下策，这也是她临时想到的唯一方法。
只要有人受伤，警方就会转移视线，相比较项链的遗失，当然还是人命比较重要。单知秋的嘴角不留痕迹地浅笑了一下。
还有不到半寸的地方，一个身影挣破空气的凝薄，以极快的速度向单知秋所在方向移动。单知秋余光确认那是白钦恩的位置。
心中讶异比不上他的急步。怎么会？怎么可能？可是，为什么还偏偏是他？
白钦恩手稳稳地握住玻璃杯，杯口正对着单知秋的双眼。恰有一道光照过，单知秋只觉眼前一片绚丽，种种色彩分明，又恰到好处得融合在一起。
单知秋轻轻侧过头，看向这个再一次破坏了自己计划的白警官，眼中无法掩饰她的猜测询问。
他则一脸从容，眉宇之间的微皱山峦，是单知秋不能看懂的深谷意境，而他清澈见底的双眸如波澜不惊的浅塘……
“刘警官。”白钦恩最先开口，只字片语不沾单知秋方才的遭遇，只是轻喊了一声下属。
“明白明白。颜颜妈妈，今天怕是不能容得你胡闹了，请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吧！”
“滚开！”颜颜妈妈一把甩开刘警官的手。很难想象这位妇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臂力，可以挣脱住警察的束缚。
刘警官被推开之后，头顶又冒出一层冷汗……完了完了，白警官全部看在眼里。因为刚刚调任，有太多东西他没有准备好，如今竟然连一个妇人都不能控制，真是，多半又要被挨批了……
颜颜妈妈趁此间隙，指尖微颤，在手机上拨出号码，“老公，你局里有人吗？今天碰到几个疯子，你看看能不能帮忙解决一下，一定要快！我在槐市街的洛神书局……”
现在搬救兵，会不会晚了一点？单知秋在心中无奈叹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非要闹这么大的幺蛾子，现在还需要丈夫的人脉搭关系，难道所有人都和她一样闲吗？
令单知秋和在场“观众”惊讶的是，仅仅是僵持了两分钟之后，刘警官接到领导的来电。
白钦恩的脸色瞬间沉下。想必也没有料到，对方竟然有如此大的权利和地位吧！
“是是是，我知道了，但是……是是是，明白明白……”刘警官一边迎合电话的另一头，一边小心翼翼地瞥向站定如松的白钦恩。
“白警官，您看……”
“是谁？”刘警官话还没有说完，被白钦恩冷声打断。
“副，副局长。”刘警官支支吾吾。他抓耳挠腮着，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人，该怎么办呢？他一向不会把握分寸，上一回就是因为口无遮拦，得罪了上面的人，才被调走，到这个偏远的地方啊……难道又要重蹈覆辙？不是吧……
“好一个公正严明的副局长啊！我倒是不知道，他还有这些勾当。”白钦恩冷笑抬眸，一双眼睛冰寒如针。
“我现在有副局长撑腰，怎么样？怕了吧！”颜颜妈妈刚才的着急焦虑浑然褪去，重新披上名为“名媛”的外衣，举止得体从容。
单知秋心中过尽千帆，力图挽回如清晨露珠倦息一般的宁静。
曾经有人告诉过单知秋，这世间，很难分对错，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度和理解。此刻，她想在后面加上一句——当一个错误铸成的时候，劝与不劝，当无愧自己良心；听与不听，且随他人之愿。
从项链遗失的喋喋争吵；到妈妈军团溃如败絮的表面友好，背后暗藏锋芒相互猜忌；到早见和颜颜难以启齿的早恋关系……
单知秋无法面对内心的平静，她无法看到事情一再陷入泥沙起伏动荡，是应该有结论了，不是吗？
原本是出于对陌生人的客气，所以很多看不惯的地方一再隐忍，但是思及这几位丝毫不长记性的架势，单知秋一番情绪翻涌。
她缓缓闭上略微疲惫的眼睛，等下一秒睁开的时候，已抱有千般决心。
“好，既然要算，既然要原原本本的真相，怎么能不从头算起呢？我和彦生今天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小光，你喜欢书，这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怎么可以随意乱扔书封，还没有半点悔改之意？”
“四位妈妈和孩子来到书店之后，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今天也并非是双休日，孩子们竟然都不用上课吗？这里虽然偏僻，也不是各位作威作福之地！满口的阿谀奉承，三句不离金钱，五句必有攀比？人生就是这样用来虚度的吗？”
“颜颜，你的妈妈如何管教你的，我们外人没有权利去管，也没有精力去管，你玩游戏，把声音调到最大是意欲何为？难道心中没有一点儿觉得惭愧吗？学自己的母亲，学坏不学好，随意的脏话，做事全凭自己心愿，这就是你们家的教养吗？”
“还有颜颜妈妈，作为四位妈妈里面，最喜欢出风头的那位，非要把别人踩在脚底下，然后整天听着别人对你的奉承，才觉得自己实实在在活着吗？”
“你这个疯女人，你在说什么？你又是什么垃圾货色呢？竟然敢教训我和我的孩子，信不信我今天就砸烂你的书局？”
颜颜妈妈脸上五官扭曲，单知秋没有心情刻意去“欣赏”，脑中已经有那副精致到恐怖瘆人的画面。
“是，你们是第一次来我的书局，难道之前从来没有人告诉你，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其他人了？好，既然没有，那就让我来当这个恶人。我，单知秋，就在这里等你，等你带人来砸！”
单知秋放出狠话。光凭嘴上说说有什么意思，你要拿出一点真动静啊！单知秋狠起来，也绝不会给对方留下什么逞一时嘴快之机。
“呸，小赤佬，以为我不敢吗？”
颜颜妈妈气到剁脚，眼睛一瞥，瞥见桌上玻璃空杯，看似柔弱不碰家务的纤纤玉手狠狠往单知秋的方向砸去。
——好，给你这个机会。
单知秋在心中缓缓说道，一念呼吸停滞，指尖幽幽光一闪而过，把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
周围人在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单知秋眼睛从容淡然地看着玻璃杯飞来，留下一道绚烂的彩虹幻影。像是一帧帧的动画在播放，单知秋透过玻璃杯，看到玻璃后的颜颜妈妈脸上七彩斑斓。
单知秋激怒的目的达到了！虽然利用自己没有痛觉神经的身体来转移众人注意力，是所有方法中的下下策，这也是她临时想到的唯一方法。
只要有人受伤，警方就会转移视线，相比较项链的遗失，当然还是人命比较重要。单知秋的嘴角不留痕迹地浅笑了一下。
还有不到半寸的地方，一个身影挣破空气的凝薄，以极快的速度向单知秋所在方向移动。单知秋余光确认那是白钦恩的位置。
心中讶异比不上他的急步。怎么会？怎么可能？可是，为什么还偏偏是他？
白钦恩手稳稳地握住玻璃杯，杯口正对着单知秋的双眼。恰有一道光照过，单知秋只觉眼前一片绚丽，种种色彩分明，又恰到好处得融合在一起。
单知秋轻轻侧过头，看向这个再一次破坏了自己计划的白警官，眼中无法掩饰她的猜测询问。
他则一脸从容，眉宇之间的微皱山峦，是单知秋不能看懂的深谷意境，而他清澈见底的双眸如波澜不惊的浅塘……
“刘警官。”白钦恩最先开口，只字片语不沾单知秋方才的遭遇，只是轻喊了一声下属。
“明白明白。颜颜妈妈，今天怕是不能容得你胡闹了，请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吧！”
“滚开！”颜颜妈妈一把甩开刘警官的手。很难想象这位妇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臂力，可以挣脱住警察的束缚。
刘警官被推开之后，头顶又冒出一层冷汗……完了完了，白警官全部看在眼里。因为刚刚调任，有太多东西他没有准备好，如今竟然连一个妇人都不能控制，真是，多半又要被挨批了……
颜颜妈妈趁此间隙，指尖微颤，在手机上拨出号码，“老公，你局里有人吗？今天碰到几个疯子，你看看能不能帮忙解决一下，一定要快！我在槐市街的洛神书局……”
现在搬救兵，会不会晚了一点？单知秋在心中无奈叹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非要闹这么大的幺蛾子，现在还需要丈夫的人脉搭关系，难道所有人都和她一样闲吗？
令单知秋和在场“观众”惊讶的是，仅仅是僵持了两分钟之后，刘警官接到领导的来电。
白钦恩的脸色瞬间沉下。想必也没有料到，对方竟然有如此大的权利和地位吧！
“是是是，我知道了，但是……是是是，明白明白……”刘警官一边迎合电话的另一头，一边小心翼翼地瞥向站定如松的白钦恩。
“白警官，您看……”
“是谁？”刘警官话还没有说完，被白钦恩冷声打断。
“副，副局长。”刘警官支支吾吾。他抓耳挠腮着，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人，该怎么办呢？他一向不会把握分寸，上一回就是因为口无遮拦，得罪了上面的人，才被调走，到这个偏远的地方啊……难道又要重蹈覆辙？不是吧……
“好一个公正严明的副局长啊！我倒是不知道，他还有这些勾当。”白钦恩冷笑抬眸，一双眼睛冰寒如针。
“我现在有副局长撑腰，怎么样？怕了吧！”颜颜妈妈刚才的着急焦虑浑然褪去，重新披上名为“名媛”的外衣，举止得体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