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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得水斋

作者:血鸦工作室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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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王金首?”对于这个名称我是十分的陌生,说实话,我是知道梁王彭越的,但对于他的认知仅限于在他活着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如何死的?因而更别提有关他墓葬的一些事情了。

    见我很是迷惑,爷爷身后的林震开了口,“楚汉相争之际,彭越是刘邦的功臣宿将,因而在刘邦称帝之时,便‘立越梁王,都定陶’,后来梁王谋反,刘邦下令诛之,因高祖念及梁王功勋卓著,下令对彭梁王实行金头御葬,按王侯兴建坟墓......这梁王金首便是‘金头御葬’中的‘金头’......”

    经林震一番解释,我算是对爷爷安排给我的任务有了大概的了解,之后便如所有的“初生牛犊”一般,丝毫没有犹豫的便答应了爷爷,并向其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爷爷见我答应的如此迅速,刹那间脸上的面色阴晴不定,沉吟了片刻后,终于再次启齿:“此次下墓并非儿戏,为确保你的安全,我会派林黎随行......”

    “什嘛?怎么到哪都有他啊!爷爷,我觉得,林黎都‘护卫’我那么长时间了,也该让人家放放假,出去踏踏青啊,散散心什么的每天都这样高负荷工作,压力很大的......”

    “又开始跟我耍贫嘴是不是,乾,巽,坤,黎你自己挑?”

    “这,额......就不劳烦几位叔叔了,还是林黎吧!”看到爷爷身后那几位,摆明了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他们跟我下墓,那不成了“傀儡之行”了。

    “虽然有墓室图,但是墓中凶险远不是一张地图就能解决的,遇事要听从林黎的建议,毕竟他是有下墓经验的......”

    “好嘞,爷爷,我一定听。”说着我转头望向林黎,果不其然,还是一副面瘫脸,毫无表情变化。

    “下墓所需要的工具,我已经让你二叔给你准备好了,其他人手,也任由你自己挑选。”

    “真的?我去,咳嗯......”我轻咳两声,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爷爷,那我走了啊!”

    “嗯,去吧!”

    我转身离开,林黎紧随着我也走出大厅,就在我即将跨出厅门的时候,我依稀听到爷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时隔多年,那叹息声不时萦绕在我的耳畔,后知后觉,那叹息声里包含着太多太,只是当时的我知道的太少太少......

    走出大厅后,我便直奔二叔的住处,到了以后才知道二叔并不在家,听婶婶说,二叔一早便被爷爷叫去,不知说了什么,随即便飞也似的去了“堂口”,我心想,一定是去为我准备行装了。

    向婶婶道完别,我和林黎便乘车赶往了二叔的古董店,没想到的是到了店里仍是没见到二叔,二叔店里的伙计告诉我二叔是去了临街的“喇嘛庙”。

    这一句话当时就给我整蒙了:我记得这里是商业区啊,没有文化类建筑啊,二叔这里我虽然仅来过一两次,但对周围的环境还是挺熟悉的,这附近连个文庙都没有,什么时候蹦出个喇嘛庙啊!

    见我一脸疑惑,站在我身旁的林黎缓缓解释道:“他说的喇嘛庙和你想的喇嘛庙不是同一个事物,‘夹喇嘛’是盗墓界的行话,指的是组织一批人下墓倒斗,这‘喇嘛庙’就是专门夹喇嘛的地方。”

    作为发丘世家子,不懂夹喇嘛无疑让我很是尴尬,没办法,毕竟爷爷之前的“防范工作”做的太好了,我是真的我从下手。

    得知二叔的行踪后,我让小伙计给我指明了“喇嘛庙”的所在,随即,直奔那里行去。

    到达目的地才知道,所谓的“喇嘛庙”指的是一个茶馆:得水斋。此前我确实没到过这儿,没想到这居然是个夹喇嘛的地方。这里面是什么样子。我点头示意身后的林黎,林黎向我靠近了些许。我分明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一股特有的气场。

    走进得水斋,店里的小二十分热情的迎了上来。

    “二位客官,想喝点什么,我们这里有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云南普洱,庐山云雾,君山银针......”

    “伙计,我们到这来找一个人。”

    “您要找谁?”

    “找我二叔,临街林家铺子的老板:林二满。”

    听到我二叔的名字,小二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摸金有术,人点烛,鬼吹灯,入室不避血衣凶。”

    我一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是暗号?我也没听过这暗号啊,茶馆伙计双眼紧盯着我,分明是在等我对出下一句,沉吟片刻,我仍是没答上来,眼见着小伙计失去了耐心,对着茶馆里不远处的两个壮汉使了个眼色,那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随即站了起来,朝我们的方向走来。

    这,什么意思?难道要动手,眼下,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了,蒙一个碰碰运气,正当我开口打算“即兴赋诗”的时候,身后的林黎走到了我的身前。

    “发丘有义,天官指,欠身功,观星定穴锁重重。”

    小二听罢连忙挥手让两位大汉退下,随即双手抱拳,躬身向我们行礼。

    “看来是林二爷的人,二位,这边请。”

    林黎和我对视了一眼,再次走到我的身后。

    “请”,小二带我们穿过了大堂,走进后厅,我四下打量着,这后厅着实寒酸,狭小的屋中仅摆放着一套桌椅,墙壁上除了几张不知名的字画外别无他物,和前面的大堂相比这里不仅空间狭小,而且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发霉的味道;正当我以为这就是我们本次的目的地时,小二却再次招呼我们跟紧他,只见他走向墙边,在那几张字画间摸索了起来,只听咔嚓一声,墙壁自中间分隔开,一条暗门现出来。

    虽然对发丘倒斗的相关学问我不是很了解,但是类似于这样的暗门机关我还是见过几次的,所以也未表现出惊讶。

    小二首先走进暗门,我们随即跟了进去,暗门之后是一处楼梯,楼梯直通向下,伙计自墙上取下照明用的灯柱,之后招呼我们跟紧他。

    楼梯并不很长,下得楼梯后是一处长廊,跟随着小二的脚步,我们曲曲折折的终于到达了似乎是我们的目的地的地方。

    远处一处灯亮,走近之后我才看清,那只是一个嵌于墙上的灯烛。正当我以为仍要继续前进的时候,小伙计却停下了脚步,只见走近灯烛,将手伸向灯烛的基座,轰隆几声过后,灯烛旁侧的墙壁,向内凹了进去,我走近一看,只见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小伙计将火把举近,这次我才看清,里面悬挂着一个类似于门帘的东西。

    我走进去将“门帘”掀开,一下子便豁然开朗了,这是一间密室,其空间十分的大,大小相当于之前大堂的两倍,陈设也如大堂一般,唯一不同的是,相比之前大堂里的安逸气氛,这里则欢快了许多,这种状态类似于酒馆。

    带我们进来的小二径直走向柜台处,和那里的人攀谈起来。我和林黎走了进去,找到一处空位坐下,另一个伙计打扮的人向我们走了过来。

    “二位客官想要点什么啊?”

    “来一壶上好的君山银针。”说完后,伙计却并未离开而是呆在了原地。

    “二位爷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怎么,是第一次来,怕我付不起钱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只是,这下边啊只卖酒,上边才卖茶,您看,您要喝点什么?”

    “那就随便来一壶好酒。”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来!”

    伙计走后,我开始打量起四周的人群来。一番查探后我发现了一件怪事:四周人员虽不少,但是皆是一人一桌,几乎没有两个人一起的,更不必谈三四个人搭伴的了。

    正当我四处观望之际,一个头戴圆帽,身披马褂,戴着一副蛤蟆镜,一副算命先生模样人走来,在我的对面坐了下去。

    “朋友,我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间透露着一股英气,不是罗汉转世,也是星宿下凡啊!您一定不是普通人。”

    我是很反感这种信口开河的人的,于是没好气的说到:“在下和您一样,‘烦人’一个,没先生说的那么神乎其神......”

    “哎,非也,非也,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即便您现在表现得像个凡人,那也是因为您没有碰到机遇,这鲤鱼也需跃龙门才能乘风化龙啊!这样,你我有缘,我给你细细道来!”

    “算了算了,还是不劳烦先生了,我听说这乱透天机,是要折损阳寿的,为了您的身心健康,我这还是算了吧!”

    “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泄露天机也是有功过之分的,为邪魔参生死,使之逆天而行,无疑会损阴德,折寿命;但这要是为天星宿将点天命,让他顺遂天意,完成造化,则是大功一件,势必会有福报的。”

    我见他越扯越邪乎,一时难以收手,随即起身打算离开。

    “您的发丘印,可是有些来路。”一句话算是抓住了我的辫子,我是一直想弄清楚我脖子上挂的发丘印的,不只是因为我想更多的了解发丘天官的相关事情,更是因为那次得到这枚印玺的特殊经历,于是,我又坐了下去。

    “你知道这枚印玺的故事?”

    “嗯,当然,您胸前的这枚印玺名为发丘印,是发丘一门的身份见证,但您胸前的这枚有不同于其他的,方便摘下来与我仔细看看吗?”

    我思索了一下,反正此处他也耍不了什么花招,我便将发丘印摘了下来,递给了他。

    “瞎子”接过发丘印,上下翻动,仔细打量了起来,一边打量,一边啧啧称赞。“果然不是平凡之物啊,这是真正的发丘印啊!”

    我心想这家伙刚刚是在框我啊,感情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我的这枚印玺,“看清”?他不是瞎子吗?心直口快的我没好气的对“瞎子”说:您不是双目失明吗,怎么着你有第三只眼啊,还能看出这是正品发丘印?

    “瞎子”显然听出了我话里的讽刺意味,连忙摘下了他那副蛤蟆镜,连忙向我道歉:“都是道上的兄弟,我也就不瞒您了,我这是装瞎,因为平日里不下墓干的是‘摸骨看相’的门生,这凡夫俗子啊,一般都以貌取人,这扮成瞎子比较容易让人家信服,为了糊口饭吃,让您见笑。”说罢连忙抱拳。

    对瞎子的解释,我还是理解的,于是也就没有在追究,转而问起了发丘印的事。“听你刚刚的话头,你对发丘一门有些了解?”

    瞎子将发丘印递与我,随即说到:“哎,也不能说是十分了解,毕竟老夫无缘,没能入得发丘一门,但发丘作为土夫子中最具盛名的四大门派之一,它的大名在倒斗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相传发丘一门同摸金门一样,起自东汉末年军阀曹操,陈琳《为袁绍檄豫州》中,明确了曹操特设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的事,其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这讲的便是发丘与摸金堪舆倒斗的事情,于是后人多认为曹操置官是发丘与摸金的起源,但依老夫拙见,这发丘与摸金滥觞的时间则是更早,大体可追溯至先秦时期,而要细抠起来这发丘天官与摸金校尉相比,发丘要更早一些。

    世人言这摸金校尉的门当可追至战国时期,而发丘中郎将则起自汉朝,这分明是无凭无据,信口雌黄,他们以手法断时间,岂不知发丘摸金手艺几乎无差,不然怎会有发丘摸金‘同宗同源’的说法;若要真正辨别二者何者为先,从其名称来看便可看出一二。

    发丘中郎将,原名发丘天官,这‘天官’一词最早出自中国古代星相奇书《紫微斗数》,其载:‘天官星,戊土,阳土,主显达大贵守于身’,通俗来讲,这天官星象征贵显;而天官一词作为官职名称出现,则最早起自周公旦所著《周礼》,《周礼》载:‘廷分设六官,以天官冢宰居首,总御百官’,第一位‘天官冢宰’便是周公旦,相传,周公有观星识势,相地知理的能耐,由此不难看出,此处的天官二字仍是与星相学有着莫大的关系,综合上述情况,我推测,这天官二字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星相学,这从发丘天官身怀观星定穴绝技便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