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话 每个身处黑暗的人都需要一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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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丽坐在了我的对面，喝着手里的咖啡。
这样看似平常的光景，其实这样简单的坐在一起喝咖啡的机会不算多。
像这样能在工作时间坐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之又少。
我肯定不会不解风情的说道，“现在不赶紧回去做，等着晚上加班”这样的话。
“领导，我6点从这边完事就过去找你？”
“嗯，到时候你就直接过来吧。我一会儿和保安说，让你上来找我。”
说着话，她看了看我的大电脑。
“哎……你这个破烂实在太不方便了。你要不要先用我的那个老Air啊？”
“领导，我不太习惯苹果的系统。”
“你们做开发的，不是不少的都是用苹果的嘛？”
“我没有说苹果不好，我只是不太习惯。我也可以去把我的老Surface弄出来，做个PPT也够用了肯定。”
时间就是这样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之中慢慢的过去。看似两个人在说着工作的事情，其实两个人只是简单的享受着彼此在一起的时间而已。
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
“大叔，我得上去了。”
“嗯，你去吧，我这边坐到他关门我就过去找你。”
“嗯，一会儿见。”
说完话领导就站了起来，离开了咖啡店。留下了我接着看我手头这点事情。
我虽然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依然要处理眼前的这个PPT。不管怎么样，现在的这个Presentation，都是眼前最为重要的事情。
在心中默念着要回应身边的人的期待，就稍微可以缓解一下我紧张和恐惧的心情。
不过，不得不说。当然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放弃”真的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比如现在的我，只要放弃了去丽丽公司演讲的事情，那不管是羞耻、紧张、恐惧就都消失不见了。
再或者说是因为我干脆放弃了羞耻，是不是原来让我感觉紧张的其他感觉，就都没有那么怕了呢？
在头脑中过了几遍自己的Presentation，又模拟着别人的口吻问了自己几个问题。好像自己应对起来都没有什么问题了。
在咖啡店待到了差不多6点的样子。我也准备离开了。
店家其实很贴心，因为在这里的喝咖啡的很多人都是在等着自己的亲人下班，或者是在咖啡店加班补点什么工作的。
店家离开并没有关灯，甚至还留下了一个人，准备等大家都离开了之后在关门闭店。
丽丽曾经吐槽过他们家的咖啡店，并不是6点关门，而是6点停止了餐食供应而已。
不过，我们从来没有待到过6点。我们俩都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更不要滥用别人好意。
扛着电脑，穿着比上次得体得多的衣服，来到了丽丽的写字间的大厅。我心里想着一楼的保安小哥看到换了不同衣服的我是不是还能认出来我。
我明显想多了，他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上次的那个穿着奇怪衣服来到这里的人。
他只是很淡的告诉我，丽丽确实提前就和他说了我的到来。就不需要再给楼上打电话确认我的情况了。
下班时间的电梯，每一部梯下来，都有很多人匆匆的离开。我也来这里接过2次丽丽下班，自然也能理解现在离开的人的归心似箭的心情。
“说不定家里还有谁在等着呢。”
我觉得上班族心中这样的有某个人在等着自己回家的期待，应该就是支持着他们每天不吃辛苦的来到公司做牛做马的动力吧。
上到了楼上，来到了丽丽她们公司。前台已经下班了，这也多少免去了我还要打招呼的尴尬。
没有酒会的喧嚣，没有太多格格不入的尴尬。最适合我来的时候，果然是她们公司下班之后的时间。
进来先找丽丽，发现她们小组的人正在开会。我就没有打扰她，自己坐在了她们办公室外面的沙发上，一边看着自己的AI训练，一边看这自己的PPT。
随着这个工作的进行，其实我越来越发现我还是低估了这个项目的工作量。
这个A.I的工作量完全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就可以处理的，哪怕我开头还不错。可是在进行到神经元模拟和深度分析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自己很难从各个部分完成现在这个A.I的所有训练了。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我觉得这句话对于我来说可能不太对。
“好的开始是一个成功的想法而已。”
对于我来说，这样的说法更符合事实。
所以，说服她们公司的Mata看起来是我唯一的办法。
“哦，对了，下午那几个学弟也不错。”
想到自己下午的境遇，我偷偷的嘴角上扬了一下。想到他们的冷笑话，确实是逗乐了我。
“也不知道他们几个实力如何。如果我们几个一起，肝一点的话，说不定还是有些希望的。”
从毕业就失业的我，还是多少有点向往着大家共同做一个项目的创业的。
这个和读书的时候不一样，读书的时候所有的作为美其名曰是在对于学术有所追求。
其实说白了，绝大部分人的考研或者攻博做项目的经历都是在给自己的导师做廉价劳动力罢了。
而且，还要讲究一个分寸。不能做的太好，老师用的顺手了，可能就要拖后几年才能毕业。
更不能做的太烂，做的太烂拖了老师的项目进度，那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在导师的眼里值多少钱了。太便宜的垃圾货，导师可不要。
假想了一下自己的期待，就又坐在了沙发上傻乐了起来。
“傻乐什么呢？”
“啊？领导，哈哈…在想一些开心的事情。比如不让我睡觉什么的。”
“你啊。”
丽丽想到刚刚的玩笑在这里接到了后续，还是微微的面露莞尔。
“开会拖了点时间，我估计这你就在这。来吧，我跟我去会议室，让你体验一下战场。”
“报告长官，列兵许大智觉得还需要训练才能踏入战场。”
“列兵许大智，我们的身后就是莫斯科。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前进，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击退德国佬，把他们扔到西伯利亚让他们去挖土豆吧！乌拉！”
“乌拉……”
好吧，我无话可说了。我只能拿上我的电脑，背上我的传家宝大F键盘。跟着领导去他们会议室。
路上还是遇到了几个她们公司别的部门的人。
“丽丽姐。还没下班啊？不像你啊。”
“哎呦，说的像我不加班似的。”
“哈哈，少来！不是每天都为了早早的赶回去恩恩爱爱吗？”
“喏，我把人带来了。省着你们总说我不加班。”
“哎呦，这和上个酒会见到的样子太不一样了。认不出来了。小哥，你变的也太快了。话说，男人这么快好吗？”
“去，去，去，你输了钱就拿我男朋友开段子。你也够不要脸了。”
“哈哈……”
在我听起来超级离奇的对话，就在我的眼前这么发生着。除了在一旁尴尬的陪着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什么时候大家开玩笑都是这么不顾及尺度的吗？
“哎呦，Alisa。你不记得了吗？我们还一起唱过歌呢！”
“啊！那个女孩啊。怎么变了这么多？”
“你们上次见面的时候，她刚从学校走出来。这都几年了，肯定还是要变化的。”
“可是，领导你这么多年就没有什么变化啊。”
“是的呗。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那么多年，该被摧残的都摧残过了。”
“一个人……吗？”
“打死你！”
告别了那个Alisa，我们接着走向会议室。路上有着没着聊着几句话。
我知道丽丽在国外是有男朋友的。只是她不怎么提及罢了。生活是线性的。我和她相遇前，她的世界中总是会出现一些不同的人。
真的要说，我其实还是有点感谢我的这几位“师兄”的。可以给我一个这么好的丽丽。
“这就是我们会议室，你的电脑连过我们的Wifi吧？没有过的话，也可以用我们的那个访客端口，也能做投屏。你要是不嫌折腾，就自己去插线也OK。你先自己玩，我们开完会，来一起做你的听众。”
“什么？”
“你需要听众啊，没有听众你说给空气听啊？”
“呃……”
交代完事情，领导就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我一个人在她们的会议室里发呆。丽丽为了让我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还特意把她们公司的大会议室给我预留了出来。
面对着能坐下20，30人的办公室，我还是多少有点茫然。因为这一切发生的毫无真实感。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我，只能按照领导说的，开始打开电脑，连上她们公司的访客Wifi。把PPT投屏到身后的屏幕上。
真的当一整张墙都是我的PPT的时候，刚刚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紧张、慌乱、痛苦又重新的爬到了我的身上。
我虽然站在了会议室的屏幕前，可是我已经被压倒在了地上。抬头望去，皆是黑暗。会议室里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都变成了黑色。
一种打满了遮光材料的黑色。比沥青更油腻，比黑洞更深邃。如果不是如此的话，那为何一切看起来如此的漆黑？
“啊，对了，大叔。一会儿我们一边听你说你的Presentation，一边吃晚饭。我订完了。”
“啊！谢谢领导！”
随着丽丽再次推开会议室的门，这一片的漆黑中出现了一道裂缝。一阵光随着这道道裂缝中射了出来。
虽然，周围的世界还是如此的漆黑，可是，至少有了让我可以追随的光彩。我就有了探索的方向。
丽丽坐在了我的对面，喝着手里的咖啡。
这样看似平常的光景，其实这样简单的坐在一起喝咖啡的机会不算多。
像这样能在工作时间坐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之又少。
我肯定不会不解风情的说道，“现在不赶紧回去做，等着晚上加班”这样的话。
“领导，我6点从这边完事就过去找你？”
“嗯，到时候你就直接过来吧。我一会儿和保安说，让你上来找我。”
说着话，她看了看我的大电脑。
“哎……你这个破烂实在太不方便了。你要不要先用我的那个老Air啊？”
“领导，我不太习惯苹果的系统。”
“你们做开发的，不是不少的都是用苹果的嘛？”
“我没有说苹果不好，我只是不太习惯。我也可以去把我的老Surface弄出来，做个PPT也够用了肯定。”
时间就是这样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之中慢慢的过去。看似两个人在说着工作的事情，其实两个人只是简单的享受着彼此在一起的时间而已。
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
“大叔，我得上去了。”
“嗯，你去吧，我这边坐到他关门我就过去找你。”
“嗯，一会儿见。”
说完话领导就站了起来，离开了咖啡店。留下了我接着看我手头这点事情。
我虽然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依然要处理眼前的这个PPT。不管怎么样，现在的这个Presentation，都是眼前最为重要的事情。
在心中默念着要回应身边的人的期待，就稍微可以缓解一下我紧张和恐惧的心情。
不过，不得不说。当然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放弃”真的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比如现在的我，只要放弃了去丽丽公司演讲的事情，那不管是羞耻、紧张、恐惧就都消失不见了。
再或者说是因为我干脆放弃了羞耻，是不是原来让我感觉紧张的其他感觉，就都没有那么怕了呢？
在头脑中过了几遍自己的Presentation，又模拟着别人的口吻问了自己几个问题。好像自己应对起来都没有什么问题了。
在咖啡店待到了差不多6点的样子。我也准备离开了。
店家其实很贴心，因为在这里的喝咖啡的很多人都是在等着自己的亲人下班，或者是在咖啡店加班补点什么工作的。
店家离开并没有关灯，甚至还留下了一个人，准备等大家都离开了之后在关门闭店。
丽丽曾经吐槽过他们家的咖啡店，并不是6点关门，而是6点停止了餐食供应而已。
不过，我们从来没有待到过6点。我们俩都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更不要滥用别人好意。
扛着电脑，穿着比上次得体得多的衣服，来到了丽丽的写字间的大厅。我心里想着一楼的保安小哥看到换了不同衣服的我是不是还能认出来我。
我明显想多了，他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上次的那个穿着奇怪衣服来到这里的人。
他只是很淡的告诉我，丽丽确实提前就和他说了我的到来。就不需要再给楼上打电话确认我的情况了。
下班时间的电梯，每一部梯下来，都有很多人匆匆的离开。我也来这里接过2次丽丽下班，自然也能理解现在离开的人的归心似箭的心情。
“说不定家里还有谁在等着呢。”
我觉得上班族心中这样的有某个人在等着自己回家的期待，应该就是支持着他们每天不吃辛苦的来到公司做牛做马的动力吧。
上到了楼上，来到了丽丽她们公司。前台已经下班了，这也多少免去了我还要打招呼的尴尬。
没有酒会的喧嚣，没有太多格格不入的尴尬。最适合我来的时候，果然是她们公司下班之后的时间。
进来先找丽丽，发现她们小组的人正在开会。我就没有打扰她，自己坐在了她们办公室外面的沙发上，一边看着自己的AI训练，一边看这自己的PPT。
随着这个工作的进行，其实我越来越发现我还是低估了这个项目的工作量。
这个A.I的工作量完全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就可以处理的，哪怕我开头还不错。可是在进行到神经元模拟和深度分析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自己很难从各个部分完成现在这个A.I的所有训练了。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我觉得这句话对于我来说可能不太对。
“好的开始是一个成功的想法而已。”
对于我来说，这样的说法更符合事实。
所以，说服她们公司的Mata看起来是我唯一的办法。
“哦，对了，下午那几个学弟也不错。”
想到自己下午的境遇，我偷偷的嘴角上扬了一下。想到他们的冷笑话，确实是逗乐了我。
“也不知道他们几个实力如何。如果我们几个一起，肝一点的话，说不定还是有些希望的。”
从毕业就失业的我，还是多少有点向往着大家共同做一个项目的创业的。
这个和读书的时候不一样，读书的时候所有的作为美其名曰是在对于学术有所追求。
其实说白了，绝大部分人的考研或者攻博做项目的经历都是在给自己的导师做廉价劳动力罢了。
而且，还要讲究一个分寸。不能做的太好，老师用的顺手了，可能就要拖后几年才能毕业。
更不能做的太烂，做的太烂拖了老师的项目进度，那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在导师的眼里值多少钱了。太便宜的垃圾货，导师可不要。
假想了一下自己的期待，就又坐在了沙发上傻乐了起来。
“傻乐什么呢？”
“啊？领导，哈哈…在想一些开心的事情。比如不让我睡觉什么的。”
“你啊。”
丽丽想到刚刚的玩笑在这里接到了后续，还是微微的面露莞尔。
“开会拖了点时间，我估计这你就在这。来吧，我跟我去会议室，让你体验一下战场。”
“报告长官，列兵许大智觉得还需要训练才能踏入战场。”
“列兵许大智，我们的身后就是莫斯科。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前进，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击退德国佬，把他们扔到西伯利亚让他们去挖土豆吧！乌拉！”
“乌拉……”
好吧，我无话可说了。我只能拿上我的电脑，背上我的传家宝大F键盘。跟着领导去他们会议室。
路上还是遇到了几个她们公司别的部门的人。
“丽丽姐。还没下班啊？不像你啊。”
“哎呦，说的像我不加班似的。”
“哈哈，少来！不是每天都为了早早的赶回去恩恩爱爱吗？”
“喏，我把人带来了。省着你们总说我不加班。”
“哎呦，这和上个酒会见到的样子太不一样了。认不出来了。小哥，你变的也太快了。话说，男人这么快好吗？”
“去，去，去，你输了钱就拿我男朋友开段子。你也够不要脸了。”
“哈哈……”
在我听起来超级离奇的对话，就在我的眼前这么发生着。除了在一旁尴尬的陪着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什么时候大家开玩笑都是这么不顾及尺度的吗？
“哎呦，Alisa。你不记得了吗？我们还一起唱过歌呢！”
“啊！那个女孩啊。怎么变了这么多？”
“你们上次见面的时候，她刚从学校走出来。这都几年了，肯定还是要变化的。”
“可是，领导你这么多年就没有什么变化啊。”
“是的呗。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那么多年，该被摧残的都摧残过了。”
“一个人……吗？”
“打死你！”
告别了那个Alisa，我们接着走向会议室。路上有着没着聊着几句话。
我知道丽丽在国外是有男朋友的。只是她不怎么提及罢了。生活是线性的。我和她相遇前，她的世界中总是会出现一些不同的人。
真的要说，我其实还是有点感谢我的这几位“师兄”的。可以给我一个这么好的丽丽。
“这就是我们会议室，你的电脑连过我们的Wifi吧？没有过的话，也可以用我们的那个访客端口，也能做投屏。你要是不嫌折腾，就自己去插线也OK。你先自己玩，我们开完会，来一起做你的听众。”
“什么？”
“你需要听众啊，没有听众你说给空气听啊？”
“呃……”
交代完事情，领导就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我一个人在她们的会议室里发呆。丽丽为了让我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还特意把她们公司的大会议室给我预留了出来。
面对着能坐下20，30人的办公室，我还是多少有点茫然。因为这一切发生的毫无真实感。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我，只能按照领导说的，开始打开电脑，连上她们公司的访客Wifi。把PPT投屏到身后的屏幕上。
真的当一整张墙都是我的PPT的时候，刚刚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紧张、慌乱、痛苦又重新的爬到了我的身上。
我虽然站在了会议室的屏幕前，可是我已经被压倒在了地上。抬头望去，皆是黑暗。会议室里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都变成了黑色。
一种打满了遮光材料的黑色。比沥青更油腻，比黑洞更深邃。如果不是如此的话，那为何一切看起来如此的漆黑？
“啊，对了，大叔。一会儿我们一边听你说你的Presentation，一边吃晚饭。我订完了。”
“啊！谢谢领导！”
随着丽丽再次推开会议室的门，这一片的漆黑中出现了一道裂缝。一阵光随着这道道裂缝中射了出来。
虽然，周围的世界还是如此的漆黑，可是，至少有了让我可以追随的光彩。我就有了探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