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命算不上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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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叫来机器人赛克强行关闭了它们的自救模式，下达命令让它返回火场找回遗留在资料库里的机密文件。1001则在监视镜头前注视着眼前慌乱的一切。
此刻的1001无奈又愤怒，因为只要她清楚的知道这个研究所的资料库里储存的资料有多么的宝贵。资料上记载的都是多年以来，普拉斯城通过释放天眼虫窥探到的麦娜思城的秘密。此刻火光之下恍惚之间，一个男孩子的脸浮现在火光蔓延的天际。
对于1001来说这些资料是仅存的和未知世界的联系。资料库为了防止资料丢失设置了局域码，只要拥有资料的片段在读取机上输入密码即可找回全部的资料。
随着浓烟的不断扩散，偶尔有研究员跑出资料库，身上不曾携带有任何的资料物件。
1001召来几朵乌云，于是天空瞬间变得阴郁，电闪雷鸣，雨水随后就来。灭火不难，但是资料必须拿出来。
此刻的1001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的大脑已然不受控制，指挥赛克拿到资料是她唯一的目的。
赛克逆着不时跑出来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它平稳的行驶进资料库，门口的密码锁因为高温而失灵，它不理会将门推倒继续前进，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物件使机器人站在原地无法前行。就在进退两难之际，一只手抓住了赛克探出来的零件。
赛克防备开启探查模式，发现一个研究员匍匐在地上，脸色惨白，浓烟让他呼吸困难，他干涩的嘴唇里挤不出一句话。1001通过监视器看到他身子底下的资料，内心欣喜不已，她下令让赛克抢夺资料，然后转身快速离开，她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无助的感觉。
就在这时资料被牵制住了，研究员用手指紧紧的扣穿资料，仿佛和资料融为一体，他苦苦哀求赛克把他带出资料库，1001透过监视器看见资料员渴望的眼睛，但她的目的只有拿到手里的这些资料。
雨水将高层外围的火焰熄灭，一楼的火势仍然肆虐。
在赛克的分析中这种眼神是伤心、惊慌，负面的情绪根据设定需要机器人自觉远离。赛克固执的拉扯资料，1001下令要求赛克立马返回，就在赛克拿出刀截断资料员手臂的一瞬间，资料员被吞噬在大火中，赛克毫不犹豫的向室外驶去。
她焦急的接过赛克找回的资料，被砍断的手掉了出来。
四指微曲还是紧攥着的样子。
1001恍然惊醒，黑暗让她难以缓和恐惧的情绪。
1001缓着气，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在黑暗里沉沉地注视前方。
她不该有这样的情绪波动。
高度科技发展意味着人们对于情感的需求越来越少，这是一个连自己亲人离世都听不到哭泣声的城市，没有去关心那些对自己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的死活。
可是。
1001慢慢闭上眼睛。
可是，那座城里......
她脑海里浮现出看见麦娜斯城的一切：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吃饭、邻里之间自热的串门、就是陌生人之间也能笑着打招呼，以及......那个男孩子好奇的眼神。
这一觉睡得好长，倒计时还剩3个小时。
她第一感觉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却又在接下来的3个小时里质疑了时间的流逝。
肌肉酸痛，饥饿，耳鸣让她焦虑不已，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这时暗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强光如同一记耳光般的让1001措手不及。
“首领叫咱俩去一趟。”1001分辨出说话的人是泰斯，他的声音1001再熟悉不过了，但在这时更加令人嫌恶。
此刻的电子倒计时器显示还有剩余一小时，1001缓慢走出暗室，让身体渐渐适应正常环境。泰斯大摇大摆的走的很快，这样更加显现出1001的虚弱。
首领在密室等候多时，两人各叫了一声没有说话，等待首领指示。
“你的大餐一会就到”首领轻轻注视着1001，像是看不到她的虚弱。
“1001你拿到资料值得嘉奖，那一个小时算是给你的奖励。不过天眼虫的事情，”首领像是随意地拍了拍1001的肩膀，“你不该犯这种错误。”
1001低着头不敢与首领有眼神的交汇。
“泰斯，你的资料库发生火灾你逃不了干系，调查清楚起火原因，把资料给我恢复完全。”
1001猛地抬头盯着泰斯：“泰斯，资料库失火，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泰斯偏过头看了1001一眼，张嘴想说什么，但1001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首领，”1001对着首领颔首，“研究所着火，我的观察室里本来不该接到通知，但是研究所联系不到泰斯，只好接通了我这边的警报。”
1001偏头看了泰斯一眼，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我不知道到底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能绊住你的脚，还是说，”1001冷笑，“黄油可颂太可口了，让你舍不得放下？”
首领看向泰斯，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泰斯还是明显的感觉到，首领很不满。
“我当然知道这些资料很重要，”泰斯轻轻笑了，“所以我肯定不会只有那么一份啊，1001。”1001心里一沉，轻轻眯了眯那双湛蓝的眼。
泰斯对着首领轻轻颔首：“首领，那些资料太重要了，我担心资料库守卫不严，所以很早就将所有资料整理到我自己的光脑里，您如果需要，我可以立刻给您调出来。”
首领垂着眼，听到这里，对着泰斯摆了摆手：“那倒不必，你心里有数就行。”首领抬眼看了泰斯一眼，“我把研究所交给你，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
1001听到这里，湛蓝的眼流转着光，她有些不甘心。
“可是......”
“嗯？”首领声音不重，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还是让1001渗出了冷汗。
1001咬着牙，继续说下去：“研究所里毕竟还是有一批研究人员，他们毕竟是有一定的能力，就这样被烧死，损失还是......”
“1001，”首领注视着她的那双眼里，没有任何感情，“那些算不上成本。”
1001想继续辩解，话语被首领打断。
“好了，我看你是太饿了，去吧。”
1001不甘心地咽了声，颔首应了。
1001接着被机器人带到了餐厅，这是她一个人的盛宴。烤羊排，小笼蒸包，烤乳猪，红烧鲈鱼，鲍鱼汤，烧花鸭，腊肉饭，陈年美酒......一应俱全，不停的上菜。
1001告诫自己每道菜只能吃一口，因为他知道这是首领的圈套，首领一定会监视这里的一切，然后看着可怜的人们因为贪婪的索取而撑破肚皮。他便可以不动声响的制人于死地。1001想到不觉心寒，饥饿的本能让她摄取着“最后的晚餐”。
她吃了几口离她最近盘子里的食物便叫停了首领捉弄人的把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1001叫来机器人赛克强行关闭了它们的自救模式，下达命令让它返回火场找回遗留在资料库里的机密文件。1001则在监视镜头前注视着眼前慌乱的一切。
此刻的1001无奈又愤怒，因为只要她清楚的知道这个研究所的资料库里储存的资料有多么的宝贵。资料上记载的都是多年以来，普拉斯城通过释放天眼虫窥探到的麦娜思城的秘密。此刻火光之下恍惚之间，一个男孩子的脸浮现在火光蔓延的天际。
对于1001来说这些资料是仅存的和未知世界的联系。资料库为了防止资料丢失设置了局域码，只要拥有资料的片段在读取机上输入密码即可找回全部的资料。
随着浓烟的不断扩散，偶尔有研究员跑出资料库，身上不曾携带有任何的资料物件。
1001召来几朵乌云，于是天空瞬间变得阴郁，电闪雷鸣，雨水随后就来。灭火不难，但是资料必须拿出来。
此刻的1001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的大脑已然不受控制，指挥赛克拿到资料是她唯一的目的。
赛克逆着不时跑出来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它平稳的行驶进资料库，门口的密码锁因为高温而失灵，它不理会将门推倒继续前进，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物件使机器人站在原地无法前行。就在进退两难之际，一只手抓住了赛克探出来的零件。
赛克防备开启探查模式，发现一个研究员匍匐在地上，脸色惨白，浓烟让他呼吸困难，他干涩的嘴唇里挤不出一句话。1001通过监视器看到他身子底下的资料，内心欣喜不已，她下令让赛克抢夺资料，然后转身快速离开，她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无助的感觉。
就在这时资料被牵制住了，研究员用手指紧紧的扣穿资料，仿佛和资料融为一体，他苦苦哀求赛克把他带出资料库，1001透过监视器看见资料员渴望的眼睛，但她的目的只有拿到手里的这些资料。
雨水将高层外围的火焰熄灭，一楼的火势仍然肆虐。
在赛克的分析中这种眼神是伤心、惊慌，负面的情绪根据设定需要机器人自觉远离。赛克固执的拉扯资料，1001下令要求赛克立马返回，就在赛克拿出刀截断资料员手臂的一瞬间，资料员被吞噬在大火中，赛克毫不犹豫的向室外驶去。
她焦急的接过赛克找回的资料，被砍断的手掉了出来。
四指微曲还是紧攥着的样子。
1001恍然惊醒，黑暗让她难以缓和恐惧的情绪。
1001缓着气，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在黑暗里沉沉地注视前方。
她不该有这样的情绪波动。
高度科技发展意味着人们对于情感的需求越来越少，这是一个连自己亲人离世都听不到哭泣声的城市，没有去关心那些对自己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的死活。
可是。
1001慢慢闭上眼睛。
可是，那座城里......
她脑海里浮现出看见麦娜斯城的一切：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吃饭、邻里之间自热的串门、就是陌生人之间也能笑着打招呼，以及......那个男孩子好奇的眼神。
这一觉睡得好长，倒计时还剩3个小时。
她第一感觉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却又在接下来的3个小时里质疑了时间的流逝。
肌肉酸痛，饥饿，耳鸣让她焦虑不已，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这时暗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强光如同一记耳光般的让1001措手不及。
“首领叫咱俩去一趟。”1001分辨出说话的人是泰斯，他的声音1001再熟悉不过了，但在这时更加令人嫌恶。
此刻的电子倒计时器显示还有剩余一小时，1001缓慢走出暗室，让身体渐渐适应正常环境。泰斯大摇大摆的走的很快，这样更加显现出1001的虚弱。
首领在密室等候多时，两人各叫了一声没有说话，等待首领指示。
“你的大餐一会就到”首领轻轻注视着1001，像是看不到她的虚弱。
“1001你拿到资料值得嘉奖，那一个小时算是给你的奖励。不过天眼虫的事情，”首领像是随意地拍了拍1001的肩膀，“你不该犯这种错误。”
1001低着头不敢与首领有眼神的交汇。
“泰斯，你的资料库发生火灾你逃不了干系，调查清楚起火原因，把资料给我恢复完全。”
1001猛地抬头盯着泰斯：“泰斯，资料库失火，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泰斯偏过头看了1001一眼，张嘴想说什么，但1001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首领，”1001对着首领颔首，“研究所着火，我的观察室里本来不该接到通知，但是研究所联系不到泰斯，只好接通了我这边的警报。”
1001偏头看了泰斯一眼，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我不知道到底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能绊住你的脚，还是说，”1001冷笑，“黄油可颂太可口了，让你舍不得放下？”
首领看向泰斯，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泰斯还是明显的感觉到，首领很不满。
“我当然知道这些资料很重要，”泰斯轻轻笑了，“所以我肯定不会只有那么一份啊，1001。”1001心里一沉，轻轻眯了眯那双湛蓝的眼。
泰斯对着首领轻轻颔首：“首领，那些资料太重要了，我担心资料库守卫不严，所以很早就将所有资料整理到我自己的光脑里，您如果需要，我可以立刻给您调出来。”
首领垂着眼，听到这里，对着泰斯摆了摆手：“那倒不必，你心里有数就行。”首领抬眼看了泰斯一眼，“我把研究所交给你，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
1001听到这里，湛蓝的眼流转着光，她有些不甘心。
“可是......”
“嗯？”首领声音不重，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还是让1001渗出了冷汗。
1001咬着牙，继续说下去：“研究所里毕竟还是有一批研究人员，他们毕竟是有一定的能力，就这样被烧死，损失还是......”
“1001，”首领注视着她的那双眼里，没有任何感情，“那些算不上成本。”
1001想继续辩解，话语被首领打断。
“好了，我看你是太饿了，去吧。”
1001不甘心地咽了声，颔首应了。
1001接着被机器人带到了餐厅，这是她一个人的盛宴。烤羊排，小笼蒸包，烤乳猪，红烧鲈鱼，鲍鱼汤，烧花鸭，腊肉饭，陈年美酒......一应俱全，不停的上菜。
1001告诫自己每道菜只能吃一口，因为他知道这是首领的圈套，首领一定会监视这里的一切，然后看着可怜的人们因为贪婪的索取而撑破肚皮。他便可以不动声响的制人于死地。1001想到不觉心寒，饥饿的本能让她摄取着“最后的晚餐”。
她吃了几口离她最近盘子里的食物便叫停了首领捉弄人的把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