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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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前，岷山。
火，大火！
肆意蔓延的大火仿佛没有尽头，到处是火烧干木的噼啪声响，滚滚的浓烟仿佛笼罩住了大地，遮住了星空和月色。什么也看不见，能看到的只有被灼烧扭曲的空气，和不断在面前坍塌掉落的烧焦的木头。
他哭喊着，到处寻找着自己的父亲、母亲、妹妹，可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就好像什么人也没有。他本能地奔逃着，窒息感沉重地压着他的身体，掉落的房梁，倒塌的立柱，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只看到眼前的火焰凶猛地跳动着，仿佛生命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在火焰中一点点被吞噬殆尽......
“啊！”
杜轩从床上猛地坐起，大口的喘着气，满头大汗，脸色煞白。又是这个梦，十多年了，他却反复梦到那一天的场景。每次梦到，那种让人浑身发凉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都真实得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那一年杜轩七岁。那天正是他父亲杜胤的寿宴，他和妹妹还有客人家的孩子玩得昏天黑地，几个小孩甚至一起背着大人喝了一壶酒，然后自己就沉沉地睡过去了。等到杜轩醒来时，家中已是一片火海。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哭喊，也没有人回答他。
他找不到自己的家人，最后在浓烟中晕了过去。不知道怎么的，他最后竟被人救了出来，又在岷山的一条小河边被下山采药的清璇小师姐捡回了山里，自此被师父收养。一晃眼的功夫，距离他上山那一天已经整整十年了。
杜轩的师父是个身怀绝技的老人。他虽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老爷爷没什么不同，却似乎精通各种神通，在岷山深处创立了门派清一阁，门下弟子数百人，很多都是因为战乱或贫穷无家可归的孩子。他知道杜轩的遭遇后，十分疼爱他，待他如几出。
听师父说，他下山去探查过，杜轩的家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可是奇怪的是，听衙门的人说，那天只在火场找到了一具成人的身体，已经烧得焦黑了，但从体型判断是他父亲无疑。那他其他的家人呢？他的母亲、妹妹，家里的家丁们呢？那些客人又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一起消失了？没有人知道。
杜轩此刻感觉有点头疼，沉沉地坐了几分钟，这才打开了床边的木窗。一丝温暖的阳光伴随着清晨山里甘甜的空气和欢快的鸟叫声，忽然都从窗口涌了进来。一下子，他仿佛重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温暖，平和，欢乐。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一屡似有似无的淡青色光芒在他口鼻边萦绕着，随着他的呼吸缓缓地流动着。他这才感觉舒服了很多，脸色也终于有些红润了起来。
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少女的声音从窗外飘来，“轩儿！”
“清璇师姐！”杜轩的脸上这才绽放出了笑容，立刻跳下床打开门。
门外立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白皙的皮肤，纤瘦的身材，看起来竟和杜轩差不多高，正是当年在山下捡回杜轩的小师姐叶清璇。叶清璇看见杜轩一头乱发，眉眼间都满是笑意，“才起来呀？”旋即她又发现了杜轩还是稍微有些苍白的脸庞和头上的汗珠，微微蹙眉道，“又做噩梦了？”
“没事的师姐。”杜轩苦笑了一下，“我们是要去师父告别了吗？”
“恩是呀，我怕你睡过头了，特意来叫你一声。”叶清璇又嫣然一笑，说道。“好了，你快点洗漱下，一会儿我们在大松树下见。”
“好的师姐！”杜轩答应了一声，赶忙回到屋里忙活去了。
不一会儿，杜轩就来到了和师姐约好的地方。这里是岷山山谷的入口，一条看起来很有岁月的栈桥悬在万丈峭壁之上，旁边立着一颗高大的不知道多少岁的古松，叶清璇正在松树下等他。此刻他梳理好了发髻，穿起了一身习武的衣服，越发显得英气十足。
从十年前杜轩拜师那天起，叶清璇每天早晨都小心翼翼地拉着还是小孩子的杜轩的小手，一起走过面前这条山间摇摇晃晃的栈桥，去往师父居住的山谷，就这样直到杜轩慢慢地长大，有一天发现再也不用担心他一不小心滑下山崖去才作罢。这些年来，两人就这样每天一起走过这条小路，只是路上两人的背影，从两个稚气未脱的小娃娃，越长越高，一点点竟变成了今天挺拔的模样。即使叶清璇几年前早已能驾驭她的仙琴在空中上下翻飞，每天早晨她还是会和杜轩一起有说有笑地走过这条路，就像两个人小的时候一样，十年来似乎从未改变。
就这样，两人走上了这条再熟悉不过的栈桥。清晨的岷山，云雾在身旁缭绕，初升的朝阳将天空全部染成了淡淡的粉色，阳光从每一丝朝雾的缝隙里透过来，给两人的身上裹上了一层初秋特有的微醺般的暖意。两只仙鹤忽然从身边的山谷上空略过，在云中嬉戏着，留下了两道悠长的印迹。脚下的山谷层峦叠嶂，无边无际的树林被秋意染成层层叠叠的红色和金黄，林中时不时传来猿啼鸟鸣的声音，不绝于耳。
杜轩此刻的心情也彻底放松了下来。他似乎有些痴迷地看着脚下这座大山。十二年来，他在这个山里慢慢长大，跟着师父学艺，这里就像自己的新的家一样。师父、师姐、还有其他的同门，就好像是自己的家人。这里的一草一木，就像这栈桥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如此熟悉，而每当他置身于其中，就好像又重新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而此刻在杜轩身边和他并肩而行的师姐叶清璇，对他来说更是再熟悉不过的那个人。
两人正走着，忽然一只小猴子“吱”的一声，不知从哪儿窜了上来，一只手背在背后，一只手挠着后脑勺，冲着两人咧嘴直乐。
“阿毛！”
两人一起叫出声来，叶清璇更是惊喜地跑过去，一把举起小猴子。小猴子被叶清璇一抱，背在背后的手也拿了出来，手上竟抓着两个看起来鲜嫩多汁，闻起来香气四溢的大蟠桃。
阿毛是岷山里的一只小猴子。上个月，叶清璇在山上发现了不知道怎么腿受了重伤的阿毛，赶紧把它带回家，给它做了包扎和固定。杜轩听说了，也每天拿着香蕉桃子去看阿毛，结果一个月过去，阿毛不仅腿脚利索地能跑能跳，还长胖了五斤。前两天两人把阿毛放回了捡到它的地方，希望它能找到自己的家人。阿毛一蹦三回头地离开了，结果叶清璇却哭成了个泪人，好不容易杜轩才劝止住。几天阿毛竟然回来找两人了，还带着自己的“礼物”，可把叶清璇高兴坏了！
两人正围着小猴子呵呵乐，一声响彻山谷的喊声忽然从身边的云雾中由远及近。
“啊~~~~~~~~赤兔~~~啊~~~~兔~~~~~慢~~~~慢点！！”
两人一回头，只见一大团不知什么东西像流星一样从栈桥边飞过，在空中一个左三圈一个右三圈，一会儿飞速下沉一会儿加速上升。仔细一看，这团东西似乎是一只胖胖的大兔子，大兔子背上骑着一个少年，正死死地搂着兔子的脖子。此刻少年已经被风吹得头发倒竖，嘴都合不上了，也不知道他在喊什么，只听见
“啊~~~~~~~~兔~~~~~~~~你~~~他~~~~~~~~啊~~~~~~~~~~~~~~~~~~~~~~~~~~~~~~~~~”
然后这团东西就越飞越远，最后变成了空气中的一个小黑点，向着山谷里飞去了。叶清璇和杜轩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快岔过气去了。
小猴子阿毛看着他俩，似乎有点发楞。他俩是见着我才这么开心么？
片刻后，叶清璇和杜轩两人来到了师父的小屋里。清一阁的几百名弟子都有自己的小屋子，年轻弟子几个人住一间。师父住的这间，看起来和别的小屋子没什么不同，只是每天屋子里都透着一股淡淡的不知道是什么茶的茶香。
小屋里的木椅上，坐着一个须发皆白，面容看起来十分慈祥的老人。他的眉毛很长，快要垂到眼睛的两边，也都是花白的了。这个老人正是清一阁的创建人，自号清一老人，也是杜轩和叶清璇的师父。平日里，大家都叫他师父，久而久之，似乎大家都快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老人看见两人进来，呵呵笑道，“轩儿，小璇，你们来啦！快坐，尝尝他们昨天刚摘的葡萄！”两人也不拘束，笑着围着师父身边的小桌子坐了下来。
这时候，又一位少年从门外走了进来，不知怎么地竟有点站不稳似的，声音也似乎直打颤，“师~父，我，来了~”
师徒三人一看，原来是师父的另一名小弟子，王自在。听师兄弟们传闻，王自在竟是七国一个大官的孩子，却从小痴迷道术，自小被他父亲的一位好友泥道人收入门下。泥道人也是师父的好友，王自在后来也被带到师父门下修行，跟杜轩和叶清璇也成了好朋友，三人时常一起修炼，近两年更是开始一起下山执行一些任务。
王自在平时总是风风火火的，特别爱聊天，平时总是一身看起来不太合身的道袍，见着师弟就拉住，“师弟，别走，贫道看你印堂发黑......”
前两天，他忽发奇想，用自己的天罡神算计算出了岷山三仙中的兔仙，赤兔兔要和虎仙打架，然后又算出了兔仙打不过逃跑时要走的精确路线，然后提前埋下了仙情诀法咒，可怜的兔仙正在吃着胡萝卜唱着歌，就一下子掉入了这小子的陷阱，一人一仙就这样缔结了同生同死的契约。
因为这个契约，兔仙想走都不能走，怕王自在天天浪哪天再挂了，只好答应成为他的战骑。这下可把王自在高兴坏了，现在逢人就吹他那天是如何如何用自己的英勇征服了兔仙，什么控鹤擒龙，什么定金铎，什么降龙十八掌，什么还我漂漂拳，只怕是把自己从小人书里看的招式都快说完了......
虽说王自在高兴了，赤兔兔可有点小情绪。每次王自在兴高采烈地召唤出赤兔兔，赤兔兔就先带着他体验一把空中飞兔（吐），两天下来王自在都吐瘦了一圈。可他依然很高兴，今天一早就骑着赤兔兔来见师父。这不，杜轩和叶清璇在路上遇到鬼吼鬼叫的就是他，只怕他今天早上吃的早饭，这会儿也都奉献给了大地了。
师父看见王自在这副模样，脸上一丝不易觉察的偷笑一闪而过，旋即正色道，“好啦，轩儿、清璇、在儿，你们三个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师父。”三人答道。
“好，今日你们就可以下山，去未央城参加十二绝试炼了。我听说，未央盟那帮老家伙这次下了血本了，会拿出七仙器奖励给胜者。轩儿，之前我已经跟你提过了，如果你们胜了，一定要把那把风天刀带回来。”
“你们几个虽然年纪不大，这些年却都十分精进，今年更是都独立完成过’天’字号委托了。说起来，只怕整个七国，也没有多少人有你们这样的资历了，为师甚是欣慰。这些年你们也有了不少行走江湖的经验，算是半个老江湖了，为师也就不啰嗦了。只有一点切记，这未央十二绝，乃未央盟对天下异人的最高评价，代表着鬼谷十二绝技中的巅峰。此次你们三人挑战十二绝称号，非同小可，与你们以往下山执行任务的难度只怕不可比拟。若是遇到绝顶强敌，莫要硬拼。”
说完这些，师父有些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像一个爷爷对着将要出门远行的孙儿孙女一样。他背着手站起来，“好了，你们去吧，万事小心。”
一千年前，岷山。
火，大火！
肆意蔓延的大火仿佛没有尽头，到处是火烧干木的噼啪声响，滚滚的浓烟仿佛笼罩住了大地，遮住了星空和月色。什么也看不见，能看到的只有被灼烧扭曲的空气，和不断在面前坍塌掉落的烧焦的木头。
他哭喊着，到处寻找着自己的父亲、母亲、妹妹，可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就好像什么人也没有。他本能地奔逃着，窒息感沉重地压着他的身体，掉落的房梁，倒塌的立柱，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只看到眼前的火焰凶猛地跳动着，仿佛生命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在火焰中一点点被吞噬殆尽......
“啊！”
杜轩从床上猛地坐起，大口的喘着气，满头大汗，脸色煞白。又是这个梦，十多年了，他却反复梦到那一天的场景。每次梦到，那种让人浑身发凉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都真实得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那一年杜轩七岁。那天正是他父亲杜胤的寿宴，他和妹妹还有客人家的孩子玩得昏天黑地，几个小孩甚至一起背着大人喝了一壶酒，然后自己就沉沉地睡过去了。等到杜轩醒来时，家中已是一片火海。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哭喊，也没有人回答他。
他找不到自己的家人，最后在浓烟中晕了过去。不知道怎么的，他最后竟被人救了出来，又在岷山的一条小河边被下山采药的清璇小师姐捡回了山里，自此被师父收养。一晃眼的功夫，距离他上山那一天已经整整十年了。
杜轩的师父是个身怀绝技的老人。他虽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老爷爷没什么不同，却似乎精通各种神通，在岷山深处创立了门派清一阁，门下弟子数百人，很多都是因为战乱或贫穷无家可归的孩子。他知道杜轩的遭遇后，十分疼爱他，待他如几出。
听师父说，他下山去探查过，杜轩的家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可是奇怪的是，听衙门的人说，那天只在火场找到了一具成人的身体，已经烧得焦黑了，但从体型判断是他父亲无疑。那他其他的家人呢？他的母亲、妹妹，家里的家丁们呢？那些客人又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一起消失了？没有人知道。
杜轩此刻感觉有点头疼，沉沉地坐了几分钟，这才打开了床边的木窗。一丝温暖的阳光伴随着清晨山里甘甜的空气和欢快的鸟叫声，忽然都从窗口涌了进来。一下子，他仿佛重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温暖，平和，欢乐。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一屡似有似无的淡青色光芒在他口鼻边萦绕着，随着他的呼吸缓缓地流动着。他这才感觉舒服了很多，脸色也终于有些红润了起来。
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少女的声音从窗外飘来，“轩儿！”
“清璇师姐！”杜轩的脸上这才绽放出了笑容，立刻跳下床打开门。
门外立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白皙的皮肤，纤瘦的身材，看起来竟和杜轩差不多高，正是当年在山下捡回杜轩的小师姐叶清璇。叶清璇看见杜轩一头乱发，眉眼间都满是笑意，“才起来呀？”旋即她又发现了杜轩还是稍微有些苍白的脸庞和头上的汗珠，微微蹙眉道，“又做噩梦了？”
“没事的师姐。”杜轩苦笑了一下，“我们是要去师父告别了吗？”
“恩是呀，我怕你睡过头了，特意来叫你一声。”叶清璇又嫣然一笑，说道。“好了，你快点洗漱下，一会儿我们在大松树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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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杜轩就来到了和师姐约好的地方。这里是岷山山谷的入口，一条看起来很有岁月的栈桥悬在万丈峭壁之上，旁边立着一颗高大的不知道多少岁的古松，叶清璇正在松树下等他。此刻他梳理好了发髻，穿起了一身习武的衣服，越发显得英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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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轩此刻的心情也彻底放松了下来。他似乎有些痴迷地看着脚下这座大山。十二年来，他在这个山里慢慢长大，跟着师父学艺，这里就像自己的新的家一样。师父、师姐、还有其他的同门，就好像是自己的家人。这里的一草一木，就像这栈桥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如此熟悉，而每当他置身于其中，就好像又重新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而此刻在杜轩身边和他并肩而行的师姐叶清璇，对他来说更是再熟悉不过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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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毛是岷山里的一只小猴子。上个月，叶清璇在山上发现了不知道怎么腿受了重伤的阿毛，赶紧把它带回家，给它做了包扎和固定。杜轩听说了，也每天拿着香蕉桃子去看阿毛，结果一个月过去，阿毛不仅腿脚利索地能跑能跳，还长胖了五斤。前两天两人把阿毛放回了捡到它的地方，希望它能找到自己的家人。阿毛一蹦三回头地离开了，结果叶清璇却哭成了个泪人，好不容易杜轩才劝止住。几天阿毛竟然回来找两人了，还带着自己的“礼物”，可把叶清璇高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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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回头，只见一大团不知什么东西像流星一样从栈桥边飞过，在空中一个左三圈一个右三圈，一会儿飞速下沉一会儿加速上升。仔细一看，这团东西似乎是一只胖胖的大兔子，大兔子背上骑着一个少年，正死死地搂着兔子的脖子。此刻少年已经被风吹得头发倒竖，嘴都合不上了，也不知道他在喊什么，只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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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叶清璇和杜轩两人来到了师父的小屋里。清一阁的几百名弟子都有自己的小屋子，年轻弟子几个人住一间。师父住的这间，看起来和别的小屋子没什么不同，只是每天屋子里都透着一股淡淡的不知道是什么茶的茶香。
小屋里的木椅上，坐着一个须发皆白，面容看起来十分慈祥的老人。他的眉毛很长，快要垂到眼睛的两边，也都是花白的了。这个老人正是清一阁的创建人，自号清一老人，也是杜轩和叶清璇的师父。平日里，大家都叫他师父，久而久之，似乎大家都快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老人看见两人进来，呵呵笑道，“轩儿，小璇，你们来啦！快坐，尝尝他们昨天刚摘的葡萄！”两人也不拘束，笑着围着师父身边的小桌子坐了下来。
这时候，又一位少年从门外走了进来，不知怎么地竟有点站不稳似的，声音也似乎直打颤，“师~父，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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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王自在高兴了，赤兔兔可有点小情绪。每次王自在兴高采烈地召唤出赤兔兔，赤兔兔就先带着他体验一把空中飞兔（吐），两天下来王自在都吐瘦了一圈。可他依然很高兴，今天一早就骑着赤兔兔来见师父。这不，杜轩和叶清璇在路上遇到鬼吼鬼叫的就是他，只怕他今天早上吃的早饭，这会儿也都奉献给了大地了。
师父看见王自在这副模样，脸上一丝不易觉察的偷笑一闪而过，旋即正色道，“好啦，轩儿、清璇、在儿，你们三个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师父。”三人答道。
“好，今日你们就可以下山，去未央城参加十二绝试炼了。我听说，未央盟那帮老家伙这次下了血本了，会拿出七仙器奖励给胜者。轩儿，之前我已经跟你提过了，如果你们胜了，一定要把那把风天刀带回来。”
“你们几个虽然年纪不大，这些年却都十分精进，今年更是都独立完成过’天’字号委托了。说起来，只怕整个七国，也没有多少人有你们这样的资历了，为师甚是欣慰。这些年你们也有了不少行走江湖的经验，算是半个老江湖了，为师也就不啰嗦了。只有一点切记，这未央十二绝，乃未央盟对天下异人的最高评价，代表着鬼谷十二绝技中的巅峰。此次你们三人挑战十二绝称号，非同小可，与你们以往下山执行任务的难度只怕不可比拟。若是遇到绝顶强敌，莫要硬拼。”
说完这些，师父有些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像一个爷爷对着将要出门远行的孙儿孙女一样。他背着手站起来，“好了，你们去吧，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