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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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南安郡主睁大眼睛，问：“今天来的那个舅舅是谁啊？以前都没见过。”
曲蕴轻拍南安郡主背的手顿了一下，淡淡地说：“一个远房亲戚，你没见过很正常。”
很明显，曲蕴并不想回答。但南安郡主也不放弃：“那他来做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曲蕴有点奇怪，“就是来打秋风的。”
南安郡主故作不服气的样子：“我听到了，娘你要和那个舅舅走！”
“那只是他来找娘帮忙的。”曲蕴安慰着。
“可我听他们说，娘你是京城那边大人物的女儿，后来走丢了，这才嫁给了爹爹。今天的那个舅舅是不是来接娘的？他们还说，还说，京城那边不让娘带着我。娘，你是不是不要珠珠了？”说着，南安郡主就哽咽了起来。
曲蕴皱着眉头，轻轻拍着南安郡主的背，说：“放心，娘不会走的，也不会不要你的。珠珠乖，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哪些婆子乱嚼舌根？娘明天就把她们赶出去。”
“真的吗？”南安郡主小心地问着。
“当然，我姓曲，而那户人家姓谢。”曲蕴耐心地说着，“而且，我是你外公外婆的亲生女儿。”
如今的天下便是姓谢的，可谢姓也不是什么少见的姓氏。就算只是在京城，谢姓人家也是多得很，谢姓的大人物除了皇室，也还有好几家。单是从姓上，确实很难想出到底是哪一户。
“可，可他们都说娘你是外公外婆从人贩子那买来的。”南安郡主继续打探消息。
“噗嗤。”曲蕴笑了，“这就更不可能了。”
“为什么？”南安郡主呆呆地，“不少人都说娘你是突然出现在外公外婆家的。”
“傻闺女。”曲蕴解释着，“当时你外婆生我时恰好在一个寺庙里，又因为是早产，我的身体就不太好，看着就像是活不过来的样子。也是运气好，那个寺庙的住持医术高明，保住了我。后来那位大师给我批了命，说是命中有一大劫，需在寺庙呆到八岁，方能下山，而且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外公外婆便对外称我早产身体不好，没挨过去。于是我便在那个小寺庙呆了八年，你外公外婆才把我接回家。”
“这样啊。”南安郡主听得很无语，这不明摆着编故事哄小孩嘛，但依然装作相信的样子。
“说起来，那户人家的的确确和我们家有点关系。”曲蕴补充着，“准确点来说是和那家的女主人有一点关系，不过隔得有点远了。”
南安郡主思考着，京城里姓谢的大人物，主母与苏州的曲家有一点关系，确实有这么一户：贤王府。
“娘，那个寺庙在哪啊？”南安郡主问。
曲蕴顿了一下，问她：“怎么问起这个了？”
“那位大师救了娘，我想报答他。”南安郡主认真地回答。
“好孩子。”曲蕴夸了一句，接着说，“不过可惜了，前年发大水时，那个寺庙被冲垮了，之后不管怎么样都建不起寺庙了。但是那位大师有缘的话，说不定还能遇着，他自我下山后就一直在外云游，躲过了这一劫。”
“那其他人呢？”
“那个寺庙只有那位大师和一个小沙弥，他外出云游时把小沙弥也带上了。所以没有伤亡。”
这故事编得南安郡主听不下去了，但她还是不肯放弃。
“这样啊。”南安郡主还想再问，“那······”
曲蕴按住南安郡主的脑袋，打断她的提问：“不早了，故事也听完了，该睡了。还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哦。”南安郡主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南安郡主闭上眼，梳理着今天的收获。
可以确定傍晚那个男子的身份了，现在的贤王府世子，以后的贤王，谢元琅。
当初因为谢星涵，南安郡主可没少去贤王府，谢元琅自然也没少见。至于今天为什么没认出来，还是因为眼瞎，看不到人，而且声音变化也很大，也就说话的调子没怎么变，这才觉得熟悉。
再联想近日听到的流言，她现在的母亲极有可能是贤王府走丢的那位嫡长女。
不过，走丢？可没那么简单。
南安郡主想起自己那位公主母亲当时嘲讽、不屑的表情。
“我那位哥哥也是个没脑子的，就像你那没用的父亲一样。”她那位公主母亲是这么说的，“那个女人也是贱，就像你父亲养的那个外室一样。还有那个贤王妃，也是个傻的。”
是的，没脑子，贱，傻。
当初贤王已经有一名心爱的女子，但他的母妃有心让他争一争那个位置，所以为他定下了家世更好的镇国公家的嫡长女罗素欢。
虽说贤王爱慕的那位女子家世比起一般人也不差，但和镇国公府比起来就不够看了。而且那位女子是庶女，与镇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比起来就更不行了。偏偏那位女子的心气还高，只做正妻，不做妾室。
于是，在得知贤王定下婚约后，两人决定私奔。可惜，计划败露，两人被堵在那女子的闺房。
据说那女子的嫡母羞愧地头都抬不起了，直接跪下向镇国公夫人道歉。那女子也差点被她的父亲打死，但被罗素欢阻止了。
镇国公夫妇也想把这门亲事退了，可皇家的亲事岂是这么好退的，更何况他们的女儿罗素欢也不愿退。
而柳贵妃同样不愿失去镇国公这一助力，于是便约定在贤王四十还没有嫡子的情况下才可纳妾。
后来，罗素欢嫁给了贤王，不过三年就生了一个儿子。
而那名庶女，远嫁给人做了妾。没几年，那户人家的男主人染病死了，那女子也带着自己的女儿偷偷地回了京城。
那女子在京城住了几个月后，便与贤王偶遇。再遇心爱的女子，贤王心中自身激动无比，但也止乎于礼。
那女子见不能进贤王府，便想了个法子让贤王把自己的女儿带了进去，而自己则用着贤王给的银钱在京城住了下来。
“素娘，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小女孩。”贤王不敢看罗素欢的眼睛，“不是一直想要个女孩吗？不如当嫡女养着吧。”
那小女孩也是乖巧地喊了声：“娘。”
罗素欢看着小女孩那与那名女子十分相似的面容，叹了口气，问道：“可有名字？”
贤王笑道：“叫云霜如何？”
罗素欢似笑非笑：“我记得这是我怀着第一胎时，王爷说的女孩名字。”
贤王尴尬道：“可后来不是生了元琅那小子吗？”
“王爷，莫把我当傻子。”罗素欢摇摇头，“这么明显，我看不出吗？”
“我······”贤王张了张嘴，“就当是补偿她吧。”
罗素欢冷笑着：“补偿？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吗？”
贤王抿了抿唇，说：“我也并不是傻子。”
罗素欢眸光一闪，问：“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应该懂，我也不想多说。”贤王抱着小女孩就往外走，还不忘吩咐，“总之这件事你必须办好。”
“娘。”南安郡主睁大眼睛，问：“今天来的那个舅舅是谁啊？以前都没见过。”
曲蕴轻拍南安郡主背的手顿了一下，淡淡地说：“一个远房亲戚，你没见过很正常。”
很明显，曲蕴并不想回答。但南安郡主也不放弃：“那他来做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曲蕴有点奇怪，“就是来打秋风的。”
南安郡主故作不服气的样子：“我听到了，娘你要和那个舅舅走！”
“那只是他来找娘帮忙的。”曲蕴安慰着。
“可我听他们说，娘你是京城那边大人物的女儿，后来走丢了，这才嫁给了爹爹。今天的那个舅舅是不是来接娘的？他们还说，还说，京城那边不让娘带着我。娘，你是不是不要珠珠了？”说着，南安郡主就哽咽了起来。
曲蕴皱着眉头，轻轻拍着南安郡主的背，说：“放心，娘不会走的，也不会不要你的。珠珠乖，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哪些婆子乱嚼舌根？娘明天就把她们赶出去。”
“真的吗？”南安郡主小心地问着。
“当然，我姓曲，而那户人家姓谢。”曲蕴耐心地说着，“而且，我是你外公外婆的亲生女儿。”
如今的天下便是姓谢的，可谢姓也不是什么少见的姓氏。就算只是在京城，谢姓人家也是多得很，谢姓的大人物除了皇室，也还有好几家。单是从姓上，确实很难想出到底是哪一户。
“可，可他们都说娘你是外公外婆从人贩子那买来的。”南安郡主继续打探消息。
“噗嗤。”曲蕴笑了，“这就更不可能了。”
“为什么？”南安郡主呆呆地，“不少人都说娘你是突然出现在外公外婆家的。”
“傻闺女。”曲蕴解释着，“当时你外婆生我时恰好在一个寺庙里，又因为是早产，我的身体就不太好，看着就像是活不过来的样子。也是运气好，那个寺庙的住持医术高明，保住了我。后来那位大师给我批了命，说是命中有一大劫，需在寺庙呆到八岁，方能下山，而且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外公外婆便对外称我早产身体不好，没挨过去。于是我便在那个小寺庙呆了八年，你外公外婆才把我接回家。”
“这样啊。”南安郡主听得很无语，这不明摆着编故事哄小孩嘛，但依然装作相信的样子。
“说起来，那户人家的的确确和我们家有点关系。”曲蕴补充着，“准确点来说是和那家的女主人有一点关系，不过隔得有点远了。”
南安郡主思考着，京城里姓谢的大人物，主母与苏州的曲家有一点关系，确实有这么一户：贤王府。
“娘，那个寺庙在哪啊？”南安郡主问。
曲蕴顿了一下，问她：“怎么问起这个了？”
“那位大师救了娘，我想报答他。”南安郡主认真地回答。
“好孩子。”曲蕴夸了一句，接着说，“不过可惜了，前年发大水时，那个寺庙被冲垮了，之后不管怎么样都建不起寺庙了。但是那位大师有缘的话，说不定还能遇着，他自我下山后就一直在外云游，躲过了这一劫。”
“那其他人呢？”
“那个寺庙只有那位大师和一个小沙弥，他外出云游时把小沙弥也带上了。所以没有伤亡。”
这故事编得南安郡主听不下去了，但她还是不肯放弃。
“这样啊。”南安郡主还想再问，“那······”
曲蕴按住南安郡主的脑袋，打断她的提问：“不早了，故事也听完了，该睡了。还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哦。”南安郡主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南安郡主闭上眼，梳理着今天的收获。
可以确定傍晚那个男子的身份了，现在的贤王府世子，以后的贤王，谢元琅。
当初因为谢星涵，南安郡主可没少去贤王府，谢元琅自然也没少见。至于今天为什么没认出来，还是因为眼瞎，看不到人，而且声音变化也很大，也就说话的调子没怎么变，这才觉得熟悉。
再联想近日听到的流言，她现在的母亲极有可能是贤王府走丢的那位嫡长女。
不过，走丢？可没那么简单。
南安郡主想起自己那位公主母亲当时嘲讽、不屑的表情。
“我那位哥哥也是个没脑子的，就像你那没用的父亲一样。”她那位公主母亲是这么说的，“那个女人也是贱，就像你父亲养的那个外室一样。还有那个贤王妃，也是个傻的。”
是的，没脑子，贱，傻。
当初贤王已经有一名心爱的女子，但他的母妃有心让他争一争那个位置，所以为他定下了家世更好的镇国公家的嫡长女罗素欢。
虽说贤王爱慕的那位女子家世比起一般人也不差，但和镇国公府比起来就不够看了。而且那位女子是庶女，与镇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比起来就更不行了。偏偏那位女子的心气还高，只做正妻，不做妾室。
于是，在得知贤王定下婚约后，两人决定私奔。可惜，计划败露，两人被堵在那女子的闺房。
据说那女子的嫡母羞愧地头都抬不起了，直接跪下向镇国公夫人道歉。那女子也差点被她的父亲打死，但被罗素欢阻止了。
镇国公夫妇也想把这门亲事退了，可皇家的亲事岂是这么好退的，更何况他们的女儿罗素欢也不愿退。
而柳贵妃同样不愿失去镇国公这一助力，于是便约定在贤王四十还没有嫡子的情况下才可纳妾。
后来，罗素欢嫁给了贤王，不过三年就生了一个儿子。
而那名庶女，远嫁给人做了妾。没几年，那户人家的男主人染病死了，那女子也带着自己的女儿偷偷地回了京城。
那女子在京城住了几个月后，便与贤王偶遇。再遇心爱的女子，贤王心中自身激动无比，但也止乎于礼。
那女子见不能进贤王府，便想了个法子让贤王把自己的女儿带了进去，而自己则用着贤王给的银钱在京城住了下来。
“素娘，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小女孩。”贤王不敢看罗素欢的眼睛，“不是一直想要个女孩吗？不如当嫡女养着吧。”
那小女孩也是乖巧地喊了声：“娘。”
罗素欢看着小女孩那与那名女子十分相似的面容，叹了口气，问道：“可有名字？”
贤王笑道：“叫云霜如何？”
罗素欢似笑非笑：“我记得这是我怀着第一胎时，王爷说的女孩名字。”
贤王尴尬道：“可后来不是生了元琅那小子吗？”
“王爷，莫把我当傻子。”罗素欢摇摇头，“这么明显，我看不出吗？”
“我······”贤王张了张嘴，“就当是补偿她吧。”
罗素欢冷笑着：“补偿？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吗？”
贤王抿了抿唇，说：“我也并不是傻子。”
罗素欢眸光一闪，问：“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应该懂，我也不想多说。”贤王抱着小女孩就往外走，还不忘吩咐，“总之这件事你必须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