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坦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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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珠珠带回了贤王府。一开始有我兄长和父亲看着，珠珠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因为之前我的死亡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刺激，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见人就怕。”曲蕴面无表情的说着，但是声音出卖了她，她的声线极不稳，“再后来，有一天我的父亲，兄长都死了，我的珠珠就再也没有过过好日子了。”
“镇国公呢？皇帝呢？”南安郡主不太理解，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曲蕴摇头：“我不知道，那个世道很乱，什么都有。”
“世道很乱？什么都有？”南安郡主更疑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按理说，不应该会出现曲蕴描述的场面，毕竟是太平盛世。
“不知道。”曲蕴依然是摇头，“突然有一天就变成这样了。”
“后来呢？”南安郡主暂时抛开这个问题。
“后来，珠珠嫁人了。”曲蕴垂眸说着，“再后来，珠珠又改嫁了。再后来，珠珠遇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南安郡主问，“是谁？”
曲蕴摇头：“不知道，那个人总是蒙着一层雾，叫人看不清，名字也是。”
“不过，遇到那个人之后，珠珠过了一段很开心的日子。”曲蕴继续说，“但是，后来就更痛苦了，直到珠珠死了。再后来，我便在昨天半夜重生了。”
南安郡主思考着：“我和你所经历的有很大的不同。”
“第一点，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贤王妃带着侍卫把你们堵在香远楼，而是和这两天一样。你也并非死于山贼手里，而是和这宅子里的所有人，大概只除了我，在中秋那天死于火灾。
关于这个，表面上的原因是珠珠在中秋那天变得异常暴躁，于是你改变了原计划，并没有去曲家过中秋。晚上的时候你为了让珠珠睡得安稳一些，便在饭菜中混了一点安神的药物，就寝时又点了安神香。然后所有人在睡梦中被烧死了。”
南安郡主停了会，继续说：“按照我的推测，那时的珠珠很有可能是我，因为后来的一些事导致我在中秋会做出一些很残暴的事。”
曲蕴点头：“珠珠是不可能会突然暴躁的。但，这应该也不能作为判断依据，或许是被下药了。”
南安郡主苦笑道：“我这么说定然是有道理的，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
“第二点便是关于珠珠的。”南安郡主刚说了个开头便被曲蕴打断了。
“珠珠怎么样？”曲蕴紧盯着她。
“你先别激动，这只是我的猜测。谢元琅后来有两子两女，其中嫡次女因长得极像他走丢的妹妹而极受宠。巧的是，这位嫡次女与珠珠同岁。更巧的是，她的来历和你昨晚编的故事一样。我可不觉得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她······叫什么？”曲蕴的声音带着颤音。
“谢星涵。”南安郡主歪着头说，“说起来，她也是很奇怪的，有眼疾，极大多数时候是个瞎子，但有时眼睛是好的。而且，在这两种状态下给我的感觉像是两个人。眼瞎时，很像我，不瞎时更像你。结合你之前的话倒是能解释清楚了。”
“珠珠，她后来过得怎么样？”曲蕴并不关心其他的，“贤王妃有没有害珠珠？”
南安郡主有点不满：“珠珠是贤王府里最受宠的，过得很好，至于贤王妃，她就像一个正常的老人一样偏爱长得与自己孩子像的孙子孙女。”
曲蕴嘴里发涩，心里不甘心，手也紧紧地握住了。
“珠珠她有没有学坏？”曲蕴又问了一个问题。
“没有。”南安郡主回答道，“贤王府把她教的很好，比很多贵女都要出色。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就继续前面的话题了。”
“嗯。”曲蕴像是松了一口气，手也松开了。
“第三点，最重要的一点，世道清明，并没有你所说的‘什么都有’。虽然后来皇位交替时有些混乱，但也不足以达到那个条件。”南安郡主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从这三点来看，已经说明了我们的上一世绝不可能是同一个时空。”南安郡主又顿住了，“我之前有个推测。”
“什么推测？”曲蕴也打起精神了。
“上一世的珠珠现在是我，那么再上一世呢？很有可能也是我，或许再再上一世也是同样的。那么可以说是陷入了一个循环。”南安郡主仔细思考着。
“可我的上一世和你完全不一样。”曲蕴开口。
“没错，加上你的，我们做一个假设。不过，在此之前，能说说在你所经历的那一世我是怎么死的吗？”
曲蕴的脸上有些茫然：“好像听说是在战场上被包围了，万箭穿心而死。”
南安郡主挺满意的，好歹这个死法她上一世好多了。
“是陛下下的令。”曲蕴补充道。
“什么？”南安郡主很震惊，“是哪个混蛋当的皇帝？”
“朝阳长公主胞弟的孙子。”
“怎么回事？那个混小子是吃错药了吗？”南安郡主一激动，连措辞也不注意了。
曲蕴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提醒她：“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你的假设了？”
“我刚刚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南安郡主认真地说，“贤王妃这次有没有找你单独聊聊？”
“没有。”曲蕴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让他们都进来了，自然也不好找我单独聊。”
“好吧。”南安郡主耸肩，继续说，“那就说说我的假设，假设你所经历的是最开始的发展，那么珠珠后来过得非常的凄惨。然后不知道是谁想要改变，暂且认为想要改变珠珠的命运，毕竟我们都是围绕珠珠才重生的。”
“或许是因为一直达不到想要的结果，然后一直重复？”曲蕴接上。
“对。”南安郡主点头，“实不相瞒，我刚重生回来的时候，每次一睡着都会听见两个声音在交替着说些什么。一个是我的声音，一个是珠珠的声音。我们可以把这个看作是一个提示。但可惜的是我每次醒来都不记得说了什么。”
曲蕴又问她：“那你现在可还会听到？”
“偶尔。”南安郡主说，“想起来了一句，我让我杀一个人，在那个人还未成长起来前。但同样可惜的是我还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说到这，南安郡主突然停了，曲蕴也安静的看着她。
“一直重复……”南安郡主猛的抬头，“我们的假设大概是对的，我们一直在重复。”
“一直……在重复？”曲蕴不可思议的开口。
“嘘。”南安郡主突然把食指竖起放在嘴唇前，问，“你听到了吗？”
“什么？”曲蕴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把珠珠带回了贤王府。一开始有我兄长和父亲看着，珠珠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因为之前我的死亡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刺激，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见人就怕。”曲蕴面无表情的说着，但是声音出卖了她，她的声线极不稳，“再后来，有一天我的父亲，兄长都死了，我的珠珠就再也没有过过好日子了。”
“镇国公呢？皇帝呢？”南安郡主不太理解，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曲蕴摇头：“我不知道，那个世道很乱，什么都有。”
“世道很乱？什么都有？”南安郡主更疑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按理说，不应该会出现曲蕴描述的场面，毕竟是太平盛世。
“不知道。”曲蕴依然是摇头，“突然有一天就变成这样了。”
“后来呢？”南安郡主暂时抛开这个问题。
“后来，珠珠嫁人了。”曲蕴垂眸说着，“再后来，珠珠又改嫁了。再后来，珠珠遇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南安郡主问，“是谁？”
曲蕴摇头：“不知道，那个人总是蒙着一层雾，叫人看不清，名字也是。”
“不过，遇到那个人之后，珠珠过了一段很开心的日子。”曲蕴继续说，“但是，后来就更痛苦了，直到珠珠死了。再后来，我便在昨天半夜重生了。”
南安郡主思考着：“我和你所经历的有很大的不同。”
“第一点，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贤王妃带着侍卫把你们堵在香远楼，而是和这两天一样。你也并非死于山贼手里，而是和这宅子里的所有人，大概只除了我，在中秋那天死于火灾。
关于这个，表面上的原因是珠珠在中秋那天变得异常暴躁，于是你改变了原计划，并没有去曲家过中秋。晚上的时候你为了让珠珠睡得安稳一些，便在饭菜中混了一点安神的药物，就寝时又点了安神香。然后所有人在睡梦中被烧死了。”
南安郡主停了会，继续说：“按照我的推测，那时的珠珠很有可能是我，因为后来的一些事导致我在中秋会做出一些很残暴的事。”
曲蕴点头：“珠珠是不可能会突然暴躁的。但，这应该也不能作为判断依据，或许是被下药了。”
南安郡主苦笑道：“我这么说定然是有道理的，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
“第二点便是关于珠珠的。”南安郡主刚说了个开头便被曲蕴打断了。
“珠珠怎么样？”曲蕴紧盯着她。
“你先别激动，这只是我的猜测。谢元琅后来有两子两女，其中嫡次女因长得极像他走丢的妹妹而极受宠。巧的是，这位嫡次女与珠珠同岁。更巧的是，她的来历和你昨晚编的故事一样。我可不觉得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她······叫什么？”曲蕴的声音带着颤音。
“谢星涵。”南安郡主歪着头说，“说起来，她也是很奇怪的，有眼疾，极大多数时候是个瞎子，但有时眼睛是好的。而且，在这两种状态下给我的感觉像是两个人。眼瞎时，很像我，不瞎时更像你。结合你之前的话倒是能解释清楚了。”
“珠珠，她后来过得怎么样？”曲蕴并不关心其他的，“贤王妃有没有害珠珠？”
南安郡主有点不满：“珠珠是贤王府里最受宠的，过得很好，至于贤王妃，她就像一个正常的老人一样偏爱长得与自己孩子像的孙子孙女。”
曲蕴嘴里发涩，心里不甘心，手也紧紧地握住了。
“珠珠她有没有学坏？”曲蕴又问了一个问题。
“没有。”南安郡主回答道，“贤王府把她教的很好，比很多贵女都要出色。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就继续前面的话题了。”
“嗯。”曲蕴像是松了一口气，手也松开了。
“第三点，最重要的一点，世道清明，并没有你所说的‘什么都有’。虽然后来皇位交替时有些混乱，但也不足以达到那个条件。”南安郡主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从这三点来看，已经说明了我们的上一世绝不可能是同一个时空。”南安郡主又顿住了，“我之前有个推测。”
“什么推测？”曲蕴也打起精神了。
“上一世的珠珠现在是我，那么再上一世呢？很有可能也是我，或许再再上一世也是同样的。那么可以说是陷入了一个循环。”南安郡主仔细思考着。
“可我的上一世和你完全不一样。”曲蕴开口。
“没错，加上你的，我们做一个假设。不过，在此之前，能说说在你所经历的那一世我是怎么死的吗？”
曲蕴的脸上有些茫然：“好像听说是在战场上被包围了，万箭穿心而死。”
南安郡主挺满意的，好歹这个死法她上一世好多了。
“是陛下下的令。”曲蕴补充道。
“什么？”南安郡主很震惊，“是哪个混蛋当的皇帝？”
“朝阳长公主胞弟的孙子。”
“怎么回事？那个混小子是吃错药了吗？”南安郡主一激动，连措辞也不注意了。
曲蕴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提醒她：“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你的假设了？”
“我刚刚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南安郡主认真地说，“贤王妃这次有没有找你单独聊聊？”
“没有。”曲蕴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让他们都进来了，自然也不好找我单独聊。”
“好吧。”南安郡主耸肩，继续说，“那就说说我的假设，假设你所经历的是最开始的发展，那么珠珠后来过得非常的凄惨。然后不知道是谁想要改变，暂且认为想要改变珠珠的命运，毕竟我们都是围绕珠珠才重生的。”
“或许是因为一直达不到想要的结果，然后一直重复？”曲蕴接上。
“对。”南安郡主点头，“实不相瞒，我刚重生回来的时候，每次一睡着都会听见两个声音在交替着说些什么。一个是我的声音，一个是珠珠的声音。我们可以把这个看作是一个提示。但可惜的是我每次醒来都不记得说了什么。”
曲蕴又问她：“那你现在可还会听到？”
“偶尔。”南安郡主说，“想起来了一句，我让我杀一个人，在那个人还未成长起来前。但同样可惜的是我还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说到这，南安郡主突然停了，曲蕴也安静的看着她。
“一直重复……”南安郡主猛的抬头，“我们的假设大概是对的，我们一直在重复。”
“一直……在重复？”曲蕴不可思议的开口。
“嘘。”南安郡主突然把食指竖起放在嘴唇前，问，“你听到了吗？”
“什么？”曲蕴有点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