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物美极致转而悲伤 > 第三章:远山,诅咒与力量

第三章:远山,诅咒与力量

作者:独行者大白鹅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时间退回至一月前……

    九智灵狐是传说中的狐,没有人见过,青城人谈之则恐惧。

    蒋家当家主母是个有魄力的人,挑好了日子,替儿子包办亲事,娶了青城寻家女子。提起青城寻家,青城族谱只划三代,至寻墨染是第三代次女。青城人最忌讳来历不明的家族,这座城大多数人是本本分分的农人,自南宋迁居于此,彻底割裂了远乡的联系。一座被世俗抛弃的旧城,四周为水而绕,以其憨久厚重的历史得名,躲不过五四运动的冲击,避不开成为买办阶级行商的潮流。

    寻家女子嫁进家门初起受不到丈夫的待见,蒋家长子文善受过西式教育,自认和传统旧式女子无共通之处,“不识西洋书,无以话相言”。谦卑守旧的寻氏不入丈夫的眼,在婆婆那里同样备受冷落,本以为娶进一个寻墨染能兴旺蒋家衰败的门庭,不想事与愿违。蒋家纺织生意受工厂冲击,蒋文善身体更是一天不如一天。蒋老太渐渐相信某个恐怖的传说,对长孙女和儿媳妇远远避开,如见了‘鬼魅’,待寻墨染生下第二个孙女,坚持带在身边教养,不让她和母亲走的亲近。

    郑念初总能梦到,梦里一个女人逃跑,一次,两次,无数次重复一个画面,最后她被抓进老式的院围中,那个女人如凄惨狐狸的哭声不绝于耳。十二岁前她只觉自己是梦中的看客,再大些看得更清。女子饥饿至极,唯将仅有的粥羹喂给怀里的孩子,孩子难免凄厉死去的运命。

    她听清那个女人的名字“寻墨染”,晓得她是拿着一根绳子在荒庙里了却残生,她带入了那个女子的绝望和挣扎,因为“她的身份亦是假”。

    郑念初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情久视悬在房中的“九智灵狐图”,二是把关在笼子里的狐狸抱出来,青城没有养狐狸的规矩,她自恃父母宠爱她,好说歹说留下了这只旧宅子带回来的狐狸。

    “你在我屋子里,暖和些,我不会害你。泽见走了,还好有你呢。”她轻抚狐狸的皮毛,神情迷离,讲出不带感情的话,她忘了自己是谁,嘴角无意识的勾起一抹冷笑,桎梏已久的冬再次降临,无人看见她脸上生出了烟雾无法消散的恐惧。小狐狸仿佛生了灵性,遣意地缩在她怀中。

    “容器,最好不过。没了我你仍然去寻新的主子,被匠人雕刻成木讷的狐狸像则完全不一样。”青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渐渐褪去……既清晰又陌生的怀抱如一张无形的网网住了这只颇有灵性的狐狸。

    “嗷嗷嗷”小狐狸不耐烦的乱叫,试图从她的怀中挣脱开去,她心有所领,由它挣脱,恶魔之盒一旦打开便无法收回去,潜藏在里面的邪恶和刻毒一并收拢,寻找栖处。

    十七岁的她,褪去天真的面容,藏起柔弱的心,走向一个无法窥探的黑暗,而近十年,往事变成无法撕裂的标签,不断加入令人烦心的梦中,随戴面纱的女子与她面面相觑,硬生生把她逼成魔鬼。世上的恶不是与生俱来的,皆是因为贪心和欲念再造的。

    “你来了。”

    旧庙前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路遇讲了几句话的老媪,坐在门槛前等了她多时了,见到“猎物”到手,她诡异的哼声,迷了心智的郑念初来了阴森诡异的老宅前,她不难想起早死的另一个自己在这里受了什么刺激,染病早逝去。

    她踏出第一步便没准备退缩,脑子里构思了一个个借口,接近这里对一个青城大才女没实质上的好处。她迷迷糊糊的靠近独坐门槛的老媪,怯懦懦的回道。“我想晓得更多青城历史,不管是看得见的明亮还是丑陋,才来这里。”

    “恐怕不是这样。”

    老媪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的谎言,大抵来这的多是被魔鬼勾了魂的天真囚徒。

    “郑念初是来这之后生病的,她不在了,我方能顶替她进郑家,你们到底害了多少人,我很想弄清楚,过程一定非常有趣。”

    “第一个已经死了……”

    “我晓得。”

    老媪轻蔑的望了她一眼,从背后掏出一副卷轴画,郑念初瞄了一眼,不难看出是一副不新的古画,她听过聊斋故事里女妖的故事,这些邪魅最爱藏在里面,所行之事见不得光,生人避讳。老媪用颤巍巍的双手递给她,“接过无论是祝福还是诅咒,郑家小姐你都得自个承受。”

    “我讲了我晓得,还有什么比我现在处境更可怕的。”

    她发了狠的夺过卷轴,不耐烦的打开了它,初启此画她是震惊无比,细细想来还不是那回事,世上哪来妖,画的是九智灵狐,古语九智灵狐是关在佛塔下消赎罪业的狐狸,佛塔建在九智山下,生三魄,双目紫,夜露紫光,皮毛纯净白色,露九尾,不藏獠牙,叫声似女子,婉转悠长似笛声,多以雄性见,猎人称雌雄难辨。四目对视时,她的恐惧瞬时滋生,她所遇见的不是狐狸,是隐在的女子画像,这种清晰的感觉第一次强加在她脑海中,这无疑是致命邂逅藏起的利刃。

    她轻声问道“容我走了吧。”

    老媪岂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还有一件礼物。她朝宅里吆喝了一声,一只小狐狸冲了出来撞入郑念初的怀中,一双紫目,格外刺眼。

    紫目?她心一惊,是害怕些了?惊乱的揉搓双目,再看眼睛和寻常狐狸没有两样。

    “画要了,狐狸怎么落下,它跟着我太受罪。”

    老媪拮据的养不起一只狐狸郑念初能理解,以老人四处飘零的处境把画变卖了过活两年不是不可。她终究是发了善心,一只小狐狸,非是传说中九智灵狐算不得可怕,她来这做好做容器的打算。“我应下了。”

    听到这里老媪神情悲戚,她以慈母般仁善调转头来看着小狐狸,呢喃道“泽见,今日起你有新主人了,借物有个归所是足够的施舍,以后,你不晓得还能不能有这样的运气,你始终……”因有外人的关系,她实在不便透露太多,挥挥手命小狐狸待去郑念初身边。

    她似有察觉,门后面躲了个不干不净窥探别人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