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棵红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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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吵得人心生烦闷。
谢婉仪烦躁的揉了揉眼睛，起身查看。
她猛的拉开窗前的布帘子，晨光便像金子一样洋洋洒洒的掉了一地，她吓得瞬间睡意全无。
这可是起晚了，以前谢大娘是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谢婉仪心下一急，忙穿衣梳洗，顺便喊了几声“娘”，可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正当谢婉仪在屋里疑惑的时候，她的小姐妹吴爱珊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她拼力喊了一句“婉仪！婉仪！不好了，镇里的红柳被雷劈倒了。”就累瘫在了地上。
谢婉仪吓得脸色一白“什么！小爱，这玩笑可不能乱开。”
吴爱珊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撑着地，俯身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回到“我…我没骗你。再说了，我也没胆子开…开红柳的玩笑啊。”
谢婉仪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忙将吴爱珊扶到木桌前，又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匆匆离开了谢家大院。
吴爱珊一惊，忙想开口叫住她，谁知心下一急竟忘了沈清交代给她的事是什么。
眼看着谢婉仪消失在眼前，吴爱珊又急又恼。
随后她又扭头看了一眼桌上冒着热气的水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撑起身子向外追去。
…
谢婉仪早就知道古柳树那里会是一副混乱不堪的景象，可当她真的看到后还是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谢婉仪打小就知道红柳群里，每棵红柳的枝叶都不似正常植物那般绿油油的，而是橙红色的且边缘有些许泛绿。
可她却从来不知这红柳的汁液竟然是鲜红色的，像血一样顺着黑褐色的树皮往下流，森森的有些瘆人。
谢婉仪远远的向古柳树望去，发现由古柳树分出的八条红柳道上，几乎都有俯身跪拜的镇民，他们的衣服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红点子，而且下身衣物大多都被泥水浸透了。
她很快就找到了谢大娘，在极其靠近古柳树的地方。
谢婉仪快步走去俯身跪坐在谢大娘身旁。
谢大娘睁眼看了看谢婉仪，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话想跟她说，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再次闭上了眼。
谢婉仪心下疑惑，但在这种情况下又不好开口询问，只好细细打量着周围的情形。
谢婉仪没有在附近看到自家姐妹，也没有看到倒地的红柳，只是发现有不少红柳断了部分枝叶，而此时正有几名姑娘在为红柳修整。可任她再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把小爱急成那样子的情况啊。
她不禁更加疑惑了。
突然，她看到对面跪拜的那几个别的镇的镇民，正直愣愣的盯着她后方的什么东西露出了惊恐和悲痛的神情。
她下意识扭头一看，心头一震，差点晕了过去。
只见几名壮年正抬着一棵巨大的红柳向这边走来。谢婉仪认得这棵红柳，这就是她昨日挂红绸子的柳树。可柳树上却没有她的红绸子。
只见红柳上沾满了污泥，枝叶凌乱，到处都是雷火留下的焦黑色印记。而红柳的断口处大片红色的汁液争先涌出浸透了壮年们的衣服。
谢婉仪眼前一阵眩晕，身子一软，歪倒在了谢大娘身上。
谢大娘轻轻抚着谢婉仪的后背，又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若不是沈清提前告知她这红柳上有谢婉仪的红绸子，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啊。
她这苦命的孩子。
断了的红柳有三棵，所以不少在这三棵红柳上挂红绸子的人家都愁云满面。
众姐妹忙找到了谢婉仪并将其带回了家，一路上又是逗又是哄这才使谢婉仪重现了笑颜。
而古柳树下，众人心惊胆颤的忙活了一上午，还有不少胆子小的早已躲回了家里。
古柳树已经存在上千年了，镇中关于它的诡事奇遇非常之多，再加上从祖辈流传下来的敬畏，那影响可谓是深入骨髓。
最后镇长出面在古柳下说了一番话后便将众人遣散了。
…
山下渐渐回归冷清，而此时的山上，十几名壮年围坐在一起稍作休息。
突然，谭家的大儿子谭坤一边用手抹掉脸上的汗一边开口问道“这三棵红柳怎么处理！”
“对啊，处理不好，容易得罪里面的”夏正松附和道
夏文一听连忙讥讽“树都断了，你怕什么！胆小鬼，羞死人了。要我说就应该选一个阴气极重的地方压着它，让它再无出头之日。”
“夏！文！有本事你去砍了古柳树啊，你在这里逞什么能。”
夏文眼皮一跳忙捂住夏正松的嘴“你给我闭嘴！对兄长直呼其名，看来我平时太惯着你了，让你找不着北了。还有，以后这种话别乱说，听到没。”
夏正松不甘的瞪着夏文，但迫于夏文过于严肃和凶狠的眼神还是极其不情愿的选择了妥协。
谭坤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都别闹了，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现在太阳已经西斜了，再晚一会儿，我们几个恐怕连晚饭都吃不着。”
忽然有人说道“要不，我们去老井。”
谭坤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走，快快，我们去老井。”
老井是开在半山腰的一口井，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听老一辈的人们说起过，当年祖辈们不知因何原因逃亡至此。那时人少，淡水资源也稀缺，所以所有人齐心协力挖了这口井，因为要供给很多人，所以井开的很大。
但之后因为战乱来到这里的人口越来越多，人们便移居山下，这口井也就荒废了。
之后时常有上山打猎采药的人们说起这口井，说井里的井水不知何时全变成了红色的，而且井里时常出现动物的尸体。那语气低沉的，那神情惊恐的，就差说见过什么鬼啊怪啊的，尽惹人瞎想。
山下的老弱妇孺们不能上山，当听到这些添油加醋的描述时自然就不由自主的展开了想象，所以什么井仙，井怪，便由此传开了。
当然，她们也借此警示孩子们不要乱爬山。
所以这老井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镇中孩子们的童年噩梦，随着镇民们一代代的更替，从小到大养来的恐惧使得现在的古柳镇镇民均是谈“井”色变，敢于上山的人也不敢留夜。
当然，年轻的小伙子们普遍不信邪，但畏惧这种事也不仅是口头上的，心里怕不怕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当壮年们到达老井时，也不由的一惊。
这老井旁不知何时竟也长出了一棵红柳。
谭坤仔细想了想确实没人提起过。不过时间可不允许他们疑惑，再迟一会儿，他们就不能赶在天黑前回到小镇了。
谭坤一咬牙说道“放吧！”
众人很快就将三棵红柳扔进了老井，柳枝刚刚好到井口。
谭坤再看了一眼井旁的红柳，微风中，红柳的柳枝向他们的方向伸去，似是一双双想要抓住他们的手。
谭坤心头一颤，转身逃也似的快步往山下跑。
众人随即反应过来也都一窝蜂的追了过去。
屋外的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吵得人心生烦闷。
谢婉仪烦躁的揉了揉眼睛，起身查看。
她猛的拉开窗前的布帘子，晨光便像金子一样洋洋洒洒的掉了一地，她吓得瞬间睡意全无。
这可是起晚了，以前谢大娘是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谢婉仪心下一急，忙穿衣梳洗，顺便喊了几声“娘”，可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正当谢婉仪在屋里疑惑的时候，她的小姐妹吴爱珊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她拼力喊了一句“婉仪！婉仪！不好了，镇里的红柳被雷劈倒了。”就累瘫在了地上。
谢婉仪吓得脸色一白“什么！小爱，这玩笑可不能乱开。”
吴爱珊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撑着地，俯身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回到“我…我没骗你。再说了，我也没胆子开…开红柳的玩笑啊。”
谢婉仪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忙将吴爱珊扶到木桌前，又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匆匆离开了谢家大院。
吴爱珊一惊，忙想开口叫住她，谁知心下一急竟忘了沈清交代给她的事是什么。
眼看着谢婉仪消失在眼前，吴爱珊又急又恼。
随后她又扭头看了一眼桌上冒着热气的水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撑起身子向外追去。
…
谢婉仪早就知道古柳树那里会是一副混乱不堪的景象，可当她真的看到后还是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谢婉仪打小就知道红柳群里，每棵红柳的枝叶都不似正常植物那般绿油油的，而是橙红色的且边缘有些许泛绿。
可她却从来不知这红柳的汁液竟然是鲜红色的，像血一样顺着黑褐色的树皮往下流，森森的有些瘆人。
谢婉仪远远的向古柳树望去，发现由古柳树分出的八条红柳道上，几乎都有俯身跪拜的镇民，他们的衣服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红点子，而且下身衣物大多都被泥水浸透了。
她很快就找到了谢大娘，在极其靠近古柳树的地方。
谢婉仪快步走去俯身跪坐在谢大娘身旁。
谢大娘睁眼看了看谢婉仪，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话想跟她说，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再次闭上了眼。
谢婉仪心下疑惑，但在这种情况下又不好开口询问，只好细细打量着周围的情形。
谢婉仪没有在附近看到自家姐妹，也没有看到倒地的红柳，只是发现有不少红柳断了部分枝叶，而此时正有几名姑娘在为红柳修整。可任她再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把小爱急成那样子的情况啊。
她不禁更加疑惑了。
突然，她看到对面跪拜的那几个别的镇的镇民，正直愣愣的盯着她后方的什么东西露出了惊恐和悲痛的神情。
她下意识扭头一看，心头一震，差点晕了过去。
只见几名壮年正抬着一棵巨大的红柳向这边走来。谢婉仪认得这棵红柳，这就是她昨日挂红绸子的柳树。可柳树上却没有她的红绸子。
只见红柳上沾满了污泥，枝叶凌乱，到处都是雷火留下的焦黑色印记。而红柳的断口处大片红色的汁液争先涌出浸透了壮年们的衣服。
谢婉仪眼前一阵眩晕，身子一软，歪倒在了谢大娘身上。
谢大娘轻轻抚着谢婉仪的后背，又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若不是沈清提前告知她这红柳上有谢婉仪的红绸子，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啊。
她这苦命的孩子。
断了的红柳有三棵，所以不少在这三棵红柳上挂红绸子的人家都愁云满面。
众姐妹忙找到了谢婉仪并将其带回了家，一路上又是逗又是哄这才使谢婉仪重现了笑颜。
而古柳树下，众人心惊胆颤的忙活了一上午，还有不少胆子小的早已躲回了家里。
古柳树已经存在上千年了，镇中关于它的诡事奇遇非常之多，再加上从祖辈流传下来的敬畏，那影响可谓是深入骨髓。
最后镇长出面在古柳下说了一番话后便将众人遣散了。
…
山下渐渐回归冷清，而此时的山上，十几名壮年围坐在一起稍作休息。
突然，谭家的大儿子谭坤一边用手抹掉脸上的汗一边开口问道“这三棵红柳怎么处理！”
“对啊，处理不好，容易得罪里面的”夏正松附和道
夏文一听连忙讥讽“树都断了，你怕什么！胆小鬼，羞死人了。要我说就应该选一个阴气极重的地方压着它，让它再无出头之日。”
“夏！文！有本事你去砍了古柳树啊，你在这里逞什么能。”
夏文眼皮一跳忙捂住夏正松的嘴“你给我闭嘴！对兄长直呼其名，看来我平时太惯着你了，让你找不着北了。还有，以后这种话别乱说，听到没。”
夏正松不甘的瞪着夏文，但迫于夏文过于严肃和凶狠的眼神还是极其不情愿的选择了妥协。
谭坤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都别闹了，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现在太阳已经西斜了，再晚一会儿，我们几个恐怕连晚饭都吃不着。”
忽然有人说道“要不，我们去老井。”
谭坤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走，快快，我们去老井。”
老井是开在半山腰的一口井，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听老一辈的人们说起过，当年祖辈们不知因何原因逃亡至此。那时人少，淡水资源也稀缺，所以所有人齐心协力挖了这口井，因为要供给很多人，所以井开的很大。
但之后因为战乱来到这里的人口越来越多，人们便移居山下，这口井也就荒废了。
之后时常有上山打猎采药的人们说起这口井，说井里的井水不知何时全变成了红色的，而且井里时常出现动物的尸体。那语气低沉的，那神情惊恐的，就差说见过什么鬼啊怪啊的，尽惹人瞎想。
山下的老弱妇孺们不能上山，当听到这些添油加醋的描述时自然就不由自主的展开了想象，所以什么井仙，井怪，便由此传开了。
当然，她们也借此警示孩子们不要乱爬山。
所以这老井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镇中孩子们的童年噩梦，随着镇民们一代代的更替，从小到大养来的恐惧使得现在的古柳镇镇民均是谈“井”色变，敢于上山的人也不敢留夜。
当然，年轻的小伙子们普遍不信邪，但畏惧这种事也不仅是口头上的，心里怕不怕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当壮年们到达老井时，也不由的一惊。
这老井旁不知何时竟也长出了一棵红柳。
谭坤仔细想了想确实没人提起过。不过时间可不允许他们疑惑，再迟一会儿，他们就不能赶在天黑前回到小镇了。
谭坤一咬牙说道“放吧！”
众人很快就将三棵红柳扔进了老井，柳枝刚刚好到井口。
谭坤再看了一眼井旁的红柳，微风中，红柳的柳枝向他们的方向伸去，似是一双双想要抓住他们的手。
谭坤心头一颤，转身逃也似的快步往山下跑。
众人随即反应过来也都一窝蜂的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