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暖花邬赏国色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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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听了，便让人将其领到暗香馆来。
林子聪见屠黎灵主也在，刚开始只是把郡主的腰牌还了回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停了一会，想着九公子沉默少语，知道了也无妨。
林子聪直至坐了一盏茶的功夫，起身先对郡主深深做了个揖，才说道：“今日确实有一事相求郡主。”
郡主有些意外，不知道他要求什么。说道：“你先说来听听。”
“请郡主为暮阳王子恩求一下太后、、、、、、”林子聪大致把暮阳王子的母亲处境说了一下。
郡主听了，十分为难，这暮阳王子在宫里的处境那可不是郡主所能改变的，更别说涉及到他的母亲了。郡主在宫中，也不过仗着太后恩宠，淘气一些，这插手后宫之事，可就另当别论了。莫说别人，皇后第一个就不会轻饶她。郡主忖度了一番，说道：“就算我去求了太后，也不好说。”
林子聪听了，也顾不得旁边的九公子，居然扑通跪了下来，深深拜了下去，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望郡主成全暮阳王子一片赤子之心。”
这句话一下就戳中了郡主，郡主扶起林子聪。林子聪不肯起来，郡主说她试一试，成与否还要看太后意下如何。林子聪听了才站起来感激不已。
郡主问道：“是暮阳让你来的？”
林子聪听了，又打恭道：“此事暮阳王子并不知晓，是在下之意。不管成与否，还望郡主都不要告知暮阳王子我来过。日后，郡主若有用到之处，我定当万死不辞。”
郡主情难却之下，揽了这么个事，心下思量该如何向太后说起。那林子聪见郡主应了，虽然郡主再三强调此事不一定能成，但还是千恩万谢才走了。
林子聪走了之后，阿九对她说道：“你果然乐于助人。”
郡主听了，看着阿九笑了笑。叹道：“想不到我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哥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对暮阳这般上心。”
屠黎灵主不明就里，郡主便把二人各自的境遇大致说了一下，一直在阿九处磨蹭到亥时才回皓月阁。
却说今日孙若游到了书院，前两日忍着酒瘾只是小酌了一下，昨天晚上终于忍不住了，大醉一场，现在还迷迷糊糊的酒醉未醒。说了几句，竟一只手支着脑袋，睡着了。
郡主看机会来了，给越承恩使了个眼色。越承恩会意，悄悄的走到了孙若游跟前、、、、、、
孙若游一直睡到临近中午，才睁开惺惺睡眼，伸个懒腰，打着呵欠醒了过来。朦胧中看到一帮人都盯着自己，才猛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书院呢。一下就惊醒了。慌忙整理衣衫站了起来，急着去抓放在几案上的书。一打开，夹在书中的那条小蛇呲溜滑到了他身上。
孙若游半醉半醒之间，忽见一条小蛇，先是一愣，接着连忙抓住蛇的尾巴和七寸之处，提溜了起来。喜的是眉开眼笑，“冬日里这小阿物不好找，正好泡我那坛子绍兴酒用！”说着提溜上就要回府泡酒去！
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道：“今日是哪位生员有心为为师讨来的这小东西呀？”
众人有的看越承恩，但大部分都看向郡主，郡主看向孙若游尴尬的笑了笑。
孙若游：“哎呀！郡主有心啦！这你我师徒相识时日尚短，郡主就如此知孙某心思，给孙某送了这份心头好，却之不恭，谢啦！”
说完一溜烟走了！
郡主忙活半天，落了个尊师重道的好名声！气的牙根直痒！
众人散学，各自回去。赶上明后天休学。郡主拦住尤好贤，对他说道：“听说你们府上温室里养的牡丹花开了，想带九公子去鉴赏一下，可否啊？”
尤好贤听说郡主主动上门找自己，高兴的求之不得，满口答应下来，约着明日上午前去，中午给他们备好酒菜等候。”
不远处的越承恩听了，也要去凑个热闹。
一回到王府，屠执长便告知屠黎灵主，自己有事要外出几日，暂时不回王府了。屠黎灵主听了，见郡主不在身旁，便把郡主要带自己去太师府打探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屠执长听了只嘱咐屠黎灵主不要打草惊蛇，毕竟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别又断了。屠黎灵主点头答应，那屠执长就此别过，从角门直接出了王府。
到了第二日，二人要同去太师府。尤王妃听闻十分纳罕，郡主怎么突然想起去自己母家了，虽不好多问，但也说自己有些时日没回去了，顾不得郡主丢脸色，备了厚礼，硬是随着郡主和屠黎灵主一起去了。
平时郡主一行人等出行，都不喜欢带随侍，一来青春年少不喜欢人盯着，怕做些事不分巨细都传到家里去了。二来行动都在京师之内，那些稍微有些头脸的当差之人都认识他们，所以出不了大差池，也无妨碍。今日不然，尤王妃一出动就声势浩大了，呜呜呀呀一群人，占了王府门前那条街的一半了。
郡主和阿九同乘一辆马车，阿九端端正正的坐在左侧，郡主松松垮垮的歪在右侧。二人相对着说话。
“阿九你能不能告诉我去找什么东西呀？我也好帮忙啊。”郡主说。
阿九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只有一半的血红色云形玉佩，递给郡主说道：“这块玉佩的另一半。”
郡主接了过去，拿到手中观摩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了过去。问道：“哦。那你知道这玉佩在太师府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阿九。
“那你在太师府什么地方见过吗？”郡主问。
“没有。”阿九。
郡主：“、、、、、、”这怎么找。
“上次那个人记得吗？”阿九问。郡主点点头表示记得。阿九接着说道：“他在太师府的书房里见过尤太师手里拿过此种物件，看起来十分相像”
郡主听了，还是觉得有些为难：“偶然见过，不确定？”
“当时距离有点远，他只是府中仆人，近不了太师身旁，看的不真切，但是此物特殊，应该就是了。”阿九解释了一下。
“好吧。”郡主说道：“那他有没有看眼花，或者说谎呢？”
“不会。”阿九很笃定的说道：“他是屠黎的人。”
“恩？”郡主点头，心下惊异，屠黎能在太师府安插人手，看来他们也不是不问世事，心里胡乱猜了一番。问道：“这玉佩很重要？和他的主人有关吗？”
“是。”阿九点头说道。
郡主还想再问详细些。车马已经到太师府门前。早有家仆接了出来。却说尤太师听闻小女携郡主回府，还有贵客九公子，早吩咐下去好生接待。
这太师府与忠亲王府不同，忠亲王府一派肃穆庄严之势，大有皇家风范。而太师府是京师出了名的奢华之地。
但见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往来家丁女仆，衣着不凡，色色不一，一眼望去，个个生的桃红李艳，却训练有素，整齐肃然。早有一众上等家仆，簇着府中重要姬妾，乌压压的又是一片光鲜夺目之象，将三人迎了进去。
阿九见这些人各个擦脂涂粉，衣襟沾染着熏香的问道，不禁拿衣袖掩了鼻子，向郡主靠拢过来，和众人拉开些距离，随着走了进去。郡主忽觉得阿九这么近的挨着自己，心中一阵意外之喜。
到了大殿，尤太师及夫人端坐高堂，右侧是尤临石和尤临风兄弟二人，左侧立着早就到来的越承恩、尤好贤及几个堂兄妹。众人见礼毕，将三人让至右侧上方告了座。
尤母解释说老大（右相尤临山）公务缠身，过一会过来。尤王妃告了惊扰。尤太师素来疼爱小女，说道：“今日家宴相聚，不必拘于俗礼，难得郡主和九公子也一同前来，承恩也光临寒舍，老夫深感开怀。大家随意些才好。”
郡主听了，马上笑嘻嘻的站到尤太师及夫人跟前，讨巧道：“还是太师爷爷好！我等听闻您老暖花坞里的牡丹开了，想进去看看，一饱眼福！”
太师欣然同意，说道：“郡主既然喜欢，也不枉老夫一番心血。就让贤儿领着去吧。”说完又嘱咐尤好贤几句，莫要太过贪玩，误了午宴。四人答应，施礼退出，独留下尤王妃和家人续些梯己家常。
尤临风自屠黎灵主进门，眼睛就一直在这九公子身上。这九公子出了房门，恨不得跟着去了，尤太师狠狠的看了他几眼，咳嗽以作警醒，那尤临风才回过神来。
尤好贤知道郡主脾性，吩咐众家仆退去，只四人前往。一路穿过亭台游廊，到了太师府后花园。
一眼望去，一座长宽几十米的花坞远远的便看见了。只见那花坞上暖烟缭绕，香气飘飘，在这寒冬里，借着风吹，满园都是花香。
走到跟前，还有十来米距离时，四人就弥漫在香雾里。早有家仆将四人先领至花坞的外室，服侍着脱了外衣，才领着进去了。
一入室内，顿时感觉回到了春天，暖暖的湿润之气，满地的牡丹绽放，上面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好像入了梦境一般。实不敢相信这寒冬里有这样的人间春色。
牡丹为花中之王，对气候水土、空气湿度要求都特别高。但牡丹之美，确实名不虚传。
阿九第一次见这种人间富贵花。
花儿让人惊艳不止。花朵那么大，却片片花瓣精致，没有一丝敷衍，直至花心。单朵有艳压群芳之姿，成片的牡丹，更是犹如一群国色倾城的美女聚在一起，让人目不暇接。
若论其姿，犹如神仙妃子，雍容华贵。若论其质，冰清玉润，不染铅华。若论其色，白如雪，红如霞，粉若少女含春的脸颊上那一抹羞缅之色，黑牡丹如丹青高手笔下重墨炫彩的一副画。各有风韵，让人目接不暇。
寒冬时节牡丹开，暖花坞里藏国色。
郡主往年也见过，但现在又见了此景，仍是感叹。
尤好贤道：“美是美，但真是费功夫。单说这暖花坞建造就请了名师设计，这上面的顶子是有机扩的，晴日打开，隔着透明的牛皮纸让光折射进来。晚上合上，好保其温度。由于这花最喜欢阳春温度，这冬日里，光取暖的木炭炉子就快上百个了。这花又喜欢湿润，每个炉子上又烧着水，一直开着，让水汽发散着。”
郡主听了，感叹道:“往年只是进来看个热闹，今听你一说，才知道这辛苦之处。怪不这里面香艳弥漫，温暖宜人。也亏你们府上，肯这样下功夫。”
果然，没走几步，就能看见一个胶泥砌成的小炉子。炉子并不高，圆圆的，和人的膝盖齐，半隐在花丛之中，上面放着各色精致的瓷蛊，盖着镂空的盖子，从里面散出袅袅雾气。
“可不是，这银两开销更不必提了。这每株花的开销银子堆起来，都和他们各自的高低差不多了。”尤好贤说道。
越承恩听了，“也是，也就你们家养的起这寒冬里的富贵花了。”
尤好贤听了，笑了笑说道：“说起这个，还有更花钱的。现在花期尚早，还没开全，过个几日，花期旺盛之时，看皇上和后宫娘娘们今年还来不来。那要是来，一日的开销就够再建一座暖花坞了。”
郡主、尤好贤、越承恩三人你来我往说的十分热闹。阿九拽了拽郡主袖子，郡主会意。说道：“这里面太热了，熏的人犯迷糊，要不咱们出去走走。”
郡主听了，便让人将其领到暗香馆来。
林子聪见屠黎灵主也在，刚开始只是把郡主的腰牌还了回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停了一会，想着九公子沉默少语，知道了也无妨。
林子聪直至坐了一盏茶的功夫，起身先对郡主深深做了个揖，才说道：“今日确实有一事相求郡主。”
郡主有些意外，不知道他要求什么。说道：“你先说来听听。”
“请郡主为暮阳王子恩求一下太后、、、、、、”林子聪大致把暮阳王子的母亲处境说了一下。
郡主听了，十分为难，这暮阳王子在宫里的处境那可不是郡主所能改变的，更别说涉及到他的母亲了。郡主在宫中，也不过仗着太后恩宠，淘气一些，这插手后宫之事，可就另当别论了。莫说别人，皇后第一个就不会轻饶她。郡主忖度了一番，说道：“就算我去求了太后，也不好说。”
林子聪听了，也顾不得旁边的九公子，居然扑通跪了下来，深深拜了下去，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望郡主成全暮阳王子一片赤子之心。”
这句话一下就戳中了郡主，郡主扶起林子聪。林子聪不肯起来，郡主说她试一试，成与否还要看太后意下如何。林子聪听了才站起来感激不已。
郡主问道：“是暮阳让你来的？”
林子聪听了，又打恭道：“此事暮阳王子并不知晓，是在下之意。不管成与否，还望郡主都不要告知暮阳王子我来过。日后，郡主若有用到之处，我定当万死不辞。”
郡主情难却之下，揽了这么个事，心下思量该如何向太后说起。那林子聪见郡主应了，虽然郡主再三强调此事不一定能成，但还是千恩万谢才走了。
林子聪走了之后，阿九对她说道：“你果然乐于助人。”
郡主听了，看着阿九笑了笑。叹道：“想不到我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哥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对暮阳这般上心。”
屠黎灵主不明就里，郡主便把二人各自的境遇大致说了一下，一直在阿九处磨蹭到亥时才回皓月阁。
却说今日孙若游到了书院，前两日忍着酒瘾只是小酌了一下，昨天晚上终于忍不住了，大醉一场，现在还迷迷糊糊的酒醉未醒。说了几句，竟一只手支着脑袋，睡着了。
郡主看机会来了，给越承恩使了个眼色。越承恩会意，悄悄的走到了孙若游跟前、、、、、、
孙若游一直睡到临近中午，才睁开惺惺睡眼，伸个懒腰，打着呵欠醒了过来。朦胧中看到一帮人都盯着自己，才猛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书院呢。一下就惊醒了。慌忙整理衣衫站了起来，急着去抓放在几案上的书。一打开，夹在书中的那条小蛇呲溜滑到了他身上。
孙若游半醉半醒之间，忽见一条小蛇，先是一愣，接着连忙抓住蛇的尾巴和七寸之处，提溜了起来。喜的是眉开眼笑，“冬日里这小阿物不好找，正好泡我那坛子绍兴酒用！”说着提溜上就要回府泡酒去！
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道：“今日是哪位生员有心为为师讨来的这小东西呀？”
众人有的看越承恩，但大部分都看向郡主，郡主看向孙若游尴尬的笑了笑。
孙若游：“哎呀！郡主有心啦！这你我师徒相识时日尚短，郡主就如此知孙某心思，给孙某送了这份心头好，却之不恭，谢啦！”
说完一溜烟走了！
郡主忙活半天，落了个尊师重道的好名声！气的牙根直痒！
众人散学，各自回去。赶上明后天休学。郡主拦住尤好贤，对他说道：“听说你们府上温室里养的牡丹花开了，想带九公子去鉴赏一下，可否啊？”
尤好贤听说郡主主动上门找自己，高兴的求之不得，满口答应下来，约着明日上午前去，中午给他们备好酒菜等候。”
不远处的越承恩听了，也要去凑个热闹。
一回到王府，屠执长便告知屠黎灵主，自己有事要外出几日，暂时不回王府了。屠黎灵主听了，见郡主不在身旁，便把郡主要带自己去太师府打探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屠执长听了只嘱咐屠黎灵主不要打草惊蛇，毕竟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别又断了。屠黎灵主点头答应，那屠执长就此别过，从角门直接出了王府。
到了第二日，二人要同去太师府。尤王妃听闻十分纳罕，郡主怎么突然想起去自己母家了，虽不好多问，但也说自己有些时日没回去了，顾不得郡主丢脸色，备了厚礼，硬是随着郡主和屠黎灵主一起去了。
平时郡主一行人等出行，都不喜欢带随侍，一来青春年少不喜欢人盯着，怕做些事不分巨细都传到家里去了。二来行动都在京师之内，那些稍微有些头脸的当差之人都认识他们，所以出不了大差池，也无妨碍。今日不然，尤王妃一出动就声势浩大了，呜呜呀呀一群人，占了王府门前那条街的一半了。
郡主和阿九同乘一辆马车，阿九端端正正的坐在左侧，郡主松松垮垮的歪在右侧。二人相对着说话。
“阿九你能不能告诉我去找什么东西呀？我也好帮忙啊。”郡主说。
阿九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只有一半的血红色云形玉佩，递给郡主说道：“这块玉佩的另一半。”
郡主接了过去，拿到手中观摩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了过去。问道：“哦。那你知道这玉佩在太师府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阿九。
“那你在太师府什么地方见过吗？”郡主问。
“没有。”阿九。
郡主：“、、、、、、”这怎么找。
“上次那个人记得吗？”阿九问。郡主点点头表示记得。阿九接着说道：“他在太师府的书房里见过尤太师手里拿过此种物件，看起来十分相像”
郡主听了，还是觉得有些为难：“偶然见过，不确定？”
“当时距离有点远，他只是府中仆人，近不了太师身旁，看的不真切，但是此物特殊，应该就是了。”阿九解释了一下。
“好吧。”郡主说道：“那他有没有看眼花，或者说谎呢？”
“不会。”阿九很笃定的说道：“他是屠黎的人。”
“恩？”郡主点头，心下惊异，屠黎能在太师府安插人手，看来他们也不是不问世事，心里胡乱猜了一番。问道：“这玉佩很重要？和他的主人有关吗？”
“是。”阿九点头说道。
郡主还想再问详细些。车马已经到太师府门前。早有家仆接了出来。却说尤太师听闻小女携郡主回府，还有贵客九公子，早吩咐下去好生接待。
这太师府与忠亲王府不同，忠亲王府一派肃穆庄严之势，大有皇家风范。而太师府是京师出了名的奢华之地。
但见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往来家丁女仆，衣着不凡，色色不一，一眼望去，个个生的桃红李艳，却训练有素，整齐肃然。早有一众上等家仆，簇着府中重要姬妾，乌压压的又是一片光鲜夺目之象，将三人迎了进去。
阿九见这些人各个擦脂涂粉，衣襟沾染着熏香的问道，不禁拿衣袖掩了鼻子，向郡主靠拢过来，和众人拉开些距离，随着走了进去。郡主忽觉得阿九这么近的挨着自己，心中一阵意外之喜。
到了大殿，尤太师及夫人端坐高堂，右侧是尤临石和尤临风兄弟二人，左侧立着早就到来的越承恩、尤好贤及几个堂兄妹。众人见礼毕，将三人让至右侧上方告了座。
尤母解释说老大（右相尤临山）公务缠身，过一会过来。尤王妃告了惊扰。尤太师素来疼爱小女，说道：“今日家宴相聚，不必拘于俗礼，难得郡主和九公子也一同前来，承恩也光临寒舍，老夫深感开怀。大家随意些才好。”
郡主听了，马上笑嘻嘻的站到尤太师及夫人跟前，讨巧道：“还是太师爷爷好！我等听闻您老暖花坞里的牡丹开了，想进去看看，一饱眼福！”
太师欣然同意，说道：“郡主既然喜欢，也不枉老夫一番心血。就让贤儿领着去吧。”说完又嘱咐尤好贤几句，莫要太过贪玩，误了午宴。四人答应，施礼退出，独留下尤王妃和家人续些梯己家常。
尤临风自屠黎灵主进门，眼睛就一直在这九公子身上。这九公子出了房门，恨不得跟着去了，尤太师狠狠的看了他几眼，咳嗽以作警醒，那尤临风才回过神来。
尤好贤知道郡主脾性，吩咐众家仆退去，只四人前往。一路穿过亭台游廊，到了太师府后花园。
一眼望去，一座长宽几十米的花坞远远的便看见了。只见那花坞上暖烟缭绕，香气飘飘，在这寒冬里，借着风吹，满园都是花香。
走到跟前，还有十来米距离时，四人就弥漫在香雾里。早有家仆将四人先领至花坞的外室，服侍着脱了外衣，才领着进去了。
一入室内，顿时感觉回到了春天，暖暖的湿润之气，满地的牡丹绽放，上面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好像入了梦境一般。实不敢相信这寒冬里有这样的人间春色。
牡丹为花中之王，对气候水土、空气湿度要求都特别高。但牡丹之美，确实名不虚传。
阿九第一次见这种人间富贵花。
花儿让人惊艳不止。花朵那么大，却片片花瓣精致，没有一丝敷衍，直至花心。单朵有艳压群芳之姿，成片的牡丹，更是犹如一群国色倾城的美女聚在一起，让人目不暇接。
若论其姿，犹如神仙妃子，雍容华贵。若论其质，冰清玉润，不染铅华。若论其色，白如雪，红如霞，粉若少女含春的脸颊上那一抹羞缅之色，黑牡丹如丹青高手笔下重墨炫彩的一副画。各有风韵，让人目接不暇。
寒冬时节牡丹开，暖花坞里藏国色。
郡主往年也见过，但现在又见了此景，仍是感叹。
尤好贤道：“美是美，但真是费功夫。单说这暖花坞建造就请了名师设计，这上面的顶子是有机扩的，晴日打开，隔着透明的牛皮纸让光折射进来。晚上合上，好保其温度。由于这花最喜欢阳春温度，这冬日里，光取暖的木炭炉子就快上百个了。这花又喜欢湿润，每个炉子上又烧着水，一直开着，让水汽发散着。”
郡主听了，感叹道:“往年只是进来看个热闹，今听你一说，才知道这辛苦之处。怪不这里面香艳弥漫，温暖宜人。也亏你们府上，肯这样下功夫。”
果然，没走几步，就能看见一个胶泥砌成的小炉子。炉子并不高，圆圆的，和人的膝盖齐，半隐在花丛之中，上面放着各色精致的瓷蛊，盖着镂空的盖子，从里面散出袅袅雾气。
“可不是，这银两开销更不必提了。这每株花的开销银子堆起来，都和他们各自的高低差不多了。”尤好贤说道。
越承恩听了，“也是，也就你们家养的起这寒冬里的富贵花了。”
尤好贤听了，笑了笑说道：“说起这个，还有更花钱的。现在花期尚早，还没开全，过个几日，花期旺盛之时，看皇上和后宫娘娘们今年还来不来。那要是来，一日的开销就够再建一座暖花坞了。”
郡主、尤好贤、越承恩三人你来我往说的十分热闹。阿九拽了拽郡主袖子，郡主会意。说道：“这里面太热了，熏的人犯迷糊，要不咱们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