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忘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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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酒再次打开那名册，一时间有些犹豫，久不言语。
既然姜家后人此番上山，那这七人中必有一人会被除名。
随便剔除一个人名儿，这种事情说来容易，但对于他们这种“命师”，还是有些忌讳。
连自己的“命”都没整明白，又何以去改变他人的命运。
但这件事他必须做。
……
那么王紫霄同学，对不住了。
白敬酒轻轻一划，“王紫霄”的名字仿佛从未在名册上出现过一样。
冥冥之中，正在登山的王紫霄突然驻足，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阵儿才迈出步子。
与此同时，名册上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名字。
十七世家，姜家，姜灵儿。
至于为什么是王紫霄，这个决定像是被“命运”牵引着做出的。
做这个决定的不是白敬酒，而是“王紫霄的命”。
在名册上的七人中，只有双龙镇的三人不知来历。或许夫子他们知道，但此刻主持事宜的白敬酒却算不出来。
故而名册上显露的是“双龙镇”。
白敬酒收拢名册，也不纠结。
“小茹，去带姜灵儿上山。”
……
黎山书院有一卷阵图，名为“忘山”。是书院建立之处初就流传下来的。
身处“忘山”者，会永远忘记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明明想要往前一步，可就是停在原地迈不开腿。
已经忘记了“往前走”这件事儿，或者记起来了，又马上忘掉了。
此次诸多学子上山便要经历“忘山图”。
当他们踏入黎山那一刻，就已经忘却了这次来的目的。
不管是“朝着山上走”，还是“进入黎山书院”，这些事情都被忘掉。
彼此间相互打量，不知该做些什么。
黎山书院有些特殊，比如漠北书院有名震天下的守山大阵——三十六登仙塔，他们考核学生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个。
而黎山连守山大阵都没有，“忘山图”历来只有考核学生时才开启。
感觉上有些辛酸，但其实还好。
因为黎山书院有夫子，夫子在的时候，书院就是安全的。
夫子对于书院的意义不言而喻。
而黎山没有守山大阵这件事，对于这群学子而言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忘山图”有六境，此次只开启了第一境——渐忘。
若是开启下一境“遗忘”，他们可能连先迈哪条腿都不知道了。
黎山书院曾有祖师借“忘山图”修炼，在第五境“忘我”中寻找突破。
祖师入“忘山”十日，直至十日之后的朝阳高过黎山时，一步成圣。
十日成圣，整个人族两千年来无人能出其右，这是属于黎山书院的传奇。
至于第六境的“忘山”，《黎山纪要》中好像并无记载。
……
“先生，姜灵儿已经上山了。”
白敬酒没想到，只有十二岁的姜灵儿竟是第一个上山的。
本想让冯茹带她上来，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如今的姜家连散落在外的族人都没办法找回，日子当是难过的很，更别说在外流浪的姜灵儿了。
样子看起来倒是比预想的高一些，衣服就很破旧了，灰扑扑的头发遮住了面容，看不清脸。
虽然她已经上山了，但很明显还搞不清楚状况。
“丫头，到我这儿来。”
白敬酒的声音很温和，他走过去牵着小丫头的手，慢慢地带着她走过来。
“哥哥，我成功了吗？”
她自己迷迷糊糊的走上来，连是否通过了都不知。
白敬酒转头望向祖师堂的方向，他知道是那里有人在指引着姜灵儿。
“嗯，灵儿通过了。”
他此时也有些莫名的高兴。
“丫头，饿了吗？”
白敬酒展露笑意，低头看着姜灵儿。
小丫头尽管有些羞涩，但还是点点头。
他蹲下身子，从怀中取出吃食。
“吃吧。”
声音更柔和了些，他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嘴角笑意更浓了。
“哥哥，你笑得真好看。”
“灵儿也很好看。”
等到姜灵儿吃完，白敬酒才站起身来，不得不说黎山的厨子还是有水平的。
“子墨，通知夫子和先生们去祖师堂。”
……
“先生，又有人上山了。”
冯茹看得很仔细。
可过了半晌，却不见动静。
蓦然，白敬酒心生感应，怀中的名册兀自飞出。
横生变数！
名册上那本已消失的王紫霄的名字又重新浮现。
白敬酒伸出左手，与那名册遥遥相对，好半天不见动作，最后还是把手放下了。
他看向林间，一个紫发少年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王紫霄！
少年抱着一个昏迷的少女，应该是那顾秋秋罢。
因为顾秋秋的名字赫然从名册中消失了。
招录名册是山长给的，上面只能有七人。一个人的名字出现，意味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消失。
王紫霄很平静，走到白敬酒身前，作礼。
“学生谢过先生。”
他知道，若是白敬酒刚才有所动作，他的名字就会被抹去。
白敬酒侧过身子，不受这一礼。
“用不着谢我，该谢谢你自己，是你命好。”
修改名册这种事，可一而不可再。之前是为了姜灵儿，这次只能说王紫霄自己有本事。
他的名字“失而复得”，与黎山书院有缘，该为黎山人。
如果你的“命”里有“进入黎山书院”这件事儿，不管是它本来就有，还是强求得来，这都是你的“命”。
黎山书院自古就是只认名册不认人，名册上有你的名字，便是你与黎山有缘。
“去后边儿等着吧。”
……
所幸后边而没出什么差错，名册中人都陆续上山。
红王爷次子，红楼。
白敬酒不明白，为何一个身形壮硕之人要取一个如此书生的名儿，王爷怎么想的。
唐家，唐礼。
一个小胖子，说他胖只是因为和身旁“美男”身形的王紫霄比，实际还是很正常的。
双龙镇，梁樱。
是姜灵儿之后第二个上山的女子，这个不知来历的小姑娘笑的声音很好听。
大理国，段缺。
白敬酒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因为他的哥哥。
秦国，秦明月。
皇室贵胄到底不一样，骄傲都渗透到了骨子里，尽管很收敛了，还是藏不住。
“先生，你的眼睛看不见了。”
这是她来黎山的第一句话。
白敬酒再次打开那名册，一时间有些犹豫，久不言语。
既然姜家后人此番上山，那这七人中必有一人会被除名。
随便剔除一个人名儿，这种事情说来容易，但对于他们这种“命师”，还是有些忌讳。
连自己的“命”都没整明白，又何以去改变他人的命运。
但这件事他必须做。
……
那么王紫霄同学，对不住了。
白敬酒轻轻一划，“王紫霄”的名字仿佛从未在名册上出现过一样。
冥冥之中，正在登山的王紫霄突然驻足，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阵儿才迈出步子。
与此同时，名册上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名字。
十七世家，姜家，姜灵儿。
至于为什么是王紫霄，这个决定像是被“命运”牵引着做出的。
做这个决定的不是白敬酒，而是“王紫霄的命”。
在名册上的七人中，只有双龙镇的三人不知来历。或许夫子他们知道，但此刻主持事宜的白敬酒却算不出来。
故而名册上显露的是“双龙镇”。
白敬酒收拢名册，也不纠结。
“小茹，去带姜灵儿上山。”
……
黎山书院有一卷阵图，名为“忘山”。是书院建立之处初就流传下来的。
身处“忘山”者，会永远忘记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明明想要往前一步，可就是停在原地迈不开腿。
已经忘记了“往前走”这件事儿，或者记起来了，又马上忘掉了。
此次诸多学子上山便要经历“忘山图”。
当他们踏入黎山那一刻，就已经忘却了这次来的目的。
不管是“朝着山上走”，还是“进入黎山书院”，这些事情都被忘掉。
彼此间相互打量，不知该做些什么。
黎山书院有些特殊，比如漠北书院有名震天下的守山大阵——三十六登仙塔，他们考核学生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个。
而黎山连守山大阵都没有，“忘山图”历来只有考核学生时才开启。
感觉上有些辛酸，但其实还好。
因为黎山书院有夫子，夫子在的时候，书院就是安全的。
夫子对于书院的意义不言而喻。
而黎山没有守山大阵这件事，对于这群学子而言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忘山图”有六境，此次只开启了第一境——渐忘。
若是开启下一境“遗忘”，他们可能连先迈哪条腿都不知道了。
黎山书院曾有祖师借“忘山图”修炼，在第五境“忘我”中寻找突破。
祖师入“忘山”十日，直至十日之后的朝阳高过黎山时，一步成圣。
十日成圣，整个人族两千年来无人能出其右，这是属于黎山书院的传奇。
至于第六境的“忘山”，《黎山纪要》中好像并无记载。
……
“先生，姜灵儿已经上山了。”
白敬酒没想到，只有十二岁的姜灵儿竟是第一个上山的。
本想让冯茹带她上来，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如今的姜家连散落在外的族人都没办法找回，日子当是难过的很，更别说在外流浪的姜灵儿了。
样子看起来倒是比预想的高一些，衣服就很破旧了，灰扑扑的头发遮住了面容，看不清脸。
虽然她已经上山了，但很明显还搞不清楚状况。
“丫头，到我这儿来。”
白敬酒的声音很温和，他走过去牵着小丫头的手，慢慢地带着她走过来。
“哥哥，我成功了吗？”
她自己迷迷糊糊的走上来，连是否通过了都不知。
白敬酒转头望向祖师堂的方向，他知道是那里有人在指引着姜灵儿。
“嗯，灵儿通过了。”
他此时也有些莫名的高兴。
“丫头，饿了吗？”
白敬酒展露笑意，低头看着姜灵儿。
小丫头尽管有些羞涩，但还是点点头。
他蹲下身子，从怀中取出吃食。
“吃吧。”
声音更柔和了些，他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嘴角笑意更浓了。
“哥哥，你笑得真好看。”
“灵儿也很好看。”
等到姜灵儿吃完，白敬酒才站起身来，不得不说黎山的厨子还是有水平的。
“子墨，通知夫子和先生们去祖师堂。”
……
“先生，又有人上山了。”
冯茹看得很仔细。
可过了半晌，却不见动静。
蓦然，白敬酒心生感应，怀中的名册兀自飞出。
横生变数！
名册上那本已消失的王紫霄的名字又重新浮现。
白敬酒伸出左手，与那名册遥遥相对，好半天不见动作，最后还是把手放下了。
他看向林间，一个紫发少年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王紫霄！
少年抱着一个昏迷的少女，应该是那顾秋秋罢。
因为顾秋秋的名字赫然从名册中消失了。
招录名册是山长给的，上面只能有七人。一个人的名字出现，意味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消失。
王紫霄很平静，走到白敬酒身前，作礼。
“学生谢过先生。”
他知道，若是白敬酒刚才有所动作，他的名字就会被抹去。
白敬酒侧过身子，不受这一礼。
“用不着谢我，该谢谢你自己，是你命好。”
修改名册这种事，可一而不可再。之前是为了姜灵儿，这次只能说王紫霄自己有本事。
他的名字“失而复得”，与黎山书院有缘，该为黎山人。
如果你的“命”里有“进入黎山书院”这件事儿，不管是它本来就有，还是强求得来，这都是你的“命”。
黎山书院自古就是只认名册不认人，名册上有你的名字，便是你与黎山有缘。
“去后边儿等着吧。”
……
所幸后边而没出什么差错，名册中人都陆续上山。
红王爷次子，红楼。
白敬酒不明白，为何一个身形壮硕之人要取一个如此书生的名儿，王爷怎么想的。
唐家，唐礼。
一个小胖子，说他胖只是因为和身旁“美男”身形的王紫霄比，实际还是很正常的。
双龙镇，梁樱。
是姜灵儿之后第二个上山的女子，这个不知来历的小姑娘笑的声音很好听。
大理国，段缺。
白敬酒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因为他的哥哥。
秦国，秦明月。
皇室贵胄到底不一样，骄傲都渗透到了骨子里，尽管很收敛了，还是藏不住。
“先生，你的眼睛看不见了。”
这是她来黎山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