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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明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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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一场喜事。宗太后竟拿着酒儿当饵来诱杀端王。做为父亲,这件事情永远都不可能释怀。

    一旁的宗琰背过身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克制情绪,缓解伤处的疼痛都有了。“蓼羲是老夫最珍视,最疼爱的一个!”

    宗太后也吸了吸气,尽可量地压制住喘息,让说出的话顺当些。“都说母凭子贵,大将军,这个是子凭母贵。那个粗使的丫头就那么让人神魂颠倒。急的什么,也没说定,姐姐不是在和你商量。”说到后头,还是松了松口,等着对方开出条件。

    “除了蓼羲,什么都可以商量。”谈话是谈不下去了。“太后,好生歇着,保重身子,才是要紧的大事。能放手时,就放手吧。”

    “放手了,给到谁的手上,但凡,能有一个,哀家也不愿……操那个心……”

    院子里,丛绍徘徊在墙边,听着屋里传来的说话声,还有用尽力气的叹息声,抬眼望见朝着自己走过来人。

    贺澜嫣上来,就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你答应了?”

    丛绍背过身,向着门口走,急急的,好似在躲避着她。

    贺澜嫣追了几步,跟着他。“太后要把我遣到宗公子的身边去。若你坐视不管,有那一日,你便会知道,我的。”那语气已是抱定了心意。

    丛绍没敢转身,隐约感觉到身后有着一双凝视着自己的泪眼。

    看来,宗太后是要给侄儿纳妾。长乐宫的宫女里,容貌美的有,性情好的有,心灵手巧的有,精明干练的有,总之出挑的多得是,怎么就唯独挑中了贺澜嫣。

    宗琰刚走出屋时,礼公公正捧着一大堆奏章走进宫门。奏章高高叠起,遮住他的脸,挡住视线,一头就撞到站着不动的丛绍身上。“那个,没张眼的……”看清楚人,高起的声音立刻变低了,满脸春风。“哎呦,这不是丛将军吗?老奴真是该死了!”

    “哪里。”丛绍拱拱手,算是打个招呼。

    贺澜嫣正好帮着去捡拾奏章,顺带着看上几眼。

    离开时,丛绍忍不住回望了一眼。贺澜嫣望见他回头,觉得应该是在望着自己,不想却是望向礼公公。

    礼公公露出不喜,一把将奏章从她手里夺过来,一副很怕被旁人争抢走差事的样子。毕竟,经手奏章,给太后诵读奏章可不是一般的差事。

    出了长乐宫,伤处的疼痛一阵阵的。宗琰勉强坚持着,一路骑着马,回到宗府别院。

    望见迎上来的元秾,他很是意外。女人还是第一次迎接他。他推开丛绍的搀扶,走上去。

    进到内屋,甲胄从身上剥离,贴身的衣服早已被汗水和血迹浸湿。

    丛氏来回穿梭,一盆盆清水端进去,又一盆盆血水端出来。

    母亲寻药的空隙,丛绍才找到说话的机会:“大将军知道我们。”

    丛氏惊得不行。心乱得,一阵鼓锤作响。宗琰明明知道母子是来寻仇,还将他们留在宗府,留在身边这些年。只能有一种解释,确保元秾的身份不被泄露。

    里头,没有说话,时不时传来绞帕巾的声响。元秾正在擦拭着伤口。墙上晃动着烛火,还有重叠在一起的影子。

    老夫少妻,怎么看都有些不般配。那时从前的想法,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丛氏竟,忽然觉得他们是那么相像,都有着异于常人的隐忍。如果没有仇恨隔在中间,或许也是可以幸福,可以美满。

    一只糙手梳着垂下的发丝。从前的元秾会急忙躲开,这一次没有,哪怕是稍稍也没有,没有一丝的勉强。“老夫在北戎看见样儿东西,便想到了秾儿,就带了回来?拿进来吧?”

    心事重重的丛绍闻声,端着盒子,走进屋去。

    盒子里放着一顶头饰,镶嵌着宝石,异常隆重,异常华丽。显然,那是北戎王妃的后冠。它象征着王权和荣耀,只有王的女人才可以拥有。

    后冠被戴到头顶,元秾的面纱被扯掉。娇嫩的面庞上布着一层若隐若现的红点。

    “酒儿拿来的药膏,怎么还是舍不得用?”宗琰端详着,牵着女人的手,放在胸前。

    元秾不语,冰着张脸,将后冠摘下来,摆弄着红布,缓缓地盖回去。

    “怎么,不喜欢。不要紧,还有许多东西,随着秾儿心情挑?明儿,让丛绍都拿过来。”

    “大将军能回来,就是秾儿最大的喜欢。”初听来,这是句情话,细致一想,却完全不是。男人只是元秾手中为数不多,且不可以轻易去失去的棋子。

    那天起,宗琰住在别院养伤。

    天朝之西。

    白云千里悠然,微风暖意正浓。青山叠嶂,融雪化水,溪流潺潺。岸边的树木染了新绿,草儿钻出泥土,软绒绒好像毡毯。草儿不禁让人忆起西子醉的雅室,相拥的身体深陷在柔软的毛皮毯中间。

    慕容策停下来,深情地注视着落在后面的女孩,等待着她。

    大概是戏瘾犯了。酒儿绕着树干,一会儿甩着衣袖,一会儿抖着绢帕。方卓扮作法海,穷追不舍,假意砍杀。前边跑的那个娇容,轻盈,后面追的那个肃穆。

    受伤的卫士已经派了一队人马送去都护府。没有了负担,眼见着就快到达西峡谷。

    走走停停的两个,渐渐就落后了。催促几次也不起作用,不好再直接催促,慕容策只能打趣一下。“一把剑够不够?再借给你们一把,要不要?”

    转眼再看,两人都上了树。一个骑在树杈上休息,一个站在树梢上远望。远处的树林上方有着大片的飞鸟,还有各色的旌旗在飘,手附在耳边,风声里还有杂声,似乎是唱大戏的响锣声。酒儿有点看不明白,踮起脚尖,拨开旁枝,伸长脖子望。

    方卓被她吸引过去。

    两个人同时朝着一根树梢移动。树枝就有些支撑不住了,摇了摇,她们跟着晃了晃。树叶朝着下边掉。树下,一直扬着头的小福迷了眼睛。“当心啊……”

    慕容策扭转马头,脚踢马镫,朝着树下赶过去几步,等着人掉下来,有个照应。

    不大一会儿,探骑来报。“西峡谷方向,朝廷兵马遇袭,发生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