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明原因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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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半生是辩证唯物主义的现实世界，但从这一刻起，我看到了一个充满魔幻主义的世界。仿佛世界在我面前揉捏成了一块面团，然后再次展开。世界还是那个世界，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不对，这块面团开始揉捏的时间并非是今天，可能从我遇见钟离复后便开始。那个时间点开始，一系列神奇的事情便开始展现在我的面前。不可能的越狱事件，不可能的隐身女刺客，还有跟王文君不可思议的会面。
早上留在家里陪恬恬，但我有点心不在焉。午饭不想做了，便带恬恬出去餐厅吃饭。
午饭吃过后，回家休息了一会儿。实在闲得无聊，我又带着恬恬出来逛，最后在河堤边上的奶茶店坐了下来。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从奶茶店的窗口望出去，河面有点灰霾。我喝的是橙汁，恬恬点了杯雪顶咖啡。小孩子一般不喜欢喝咖啡的，小妞却一直不大抗拒，我对此理解为她喜欢咖啡上甜腻的雪糕。
这家奶茶店的价格稍高，但胜在环境不错，相对幽静。我才得以安静地思考问题。
我把事情捋了一遍，只要我承认清岚的存在，所有不可思议的事情便能解释清楚。
尽管她的存在，对于我而言已经是超自然现象，但我不得不推翻我的唯物主义哲学观，去接受这个事实。
只要接受了这个事实，一切疑问迎刃而解。从幻听，到钟离复事件，再到那个女刺客，再到王文君对我说的话，一切就是有理可寻了。如果钟离复是具有这种能力的人，能制造那么多不可能的事件也不足为奇了。女刺客能隐身，躲避别人的眼睛，也是因为这样的能力。
王文君看重我的，也正是知道我具备这样的能力。
为什么王文君知道？那应该是因为钟离复探测到了，然后告诉她。
钟离复和我见面时，就说过：你的观点很重要，甚至一定程度上会影响这个国家的命运和方向。能够实现愿望的能力，确实很强大。在当前应用到政治争斗和社会变革，能一定程度上影响大局。虽然代价对于个人也很沉重。
那有人要杀我，那应该也是事实。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也并非无足轻重。这算是对于我悲凉的上半生的一个补偿吗？以显示上苍的慈悲吗？
“咦，你也在这里，好巧哦。海。”正当我沉思的时候，一把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
“敏，你也来了？”我有点惊讶。
“我平时经常来这里喝奶茶，这里的奶茶不错的。”
“我今天刚好不上班，便来了。”
敏搬了张椅子，在恬恬身边坐下，想逗一下她。她们俩自从上次从月州回来后，便没有见面了。
其实我也是。
可是恬恬顾着玩手机游戏，并不理会敏，弄得敏备受冷落。
“海，下周六去爬山吧。”敏提议道。
“海峰山？”
“不，粤闵山。”
“那山，听说很难爬的，过于陡峭。”
“这才够刺激嘛。”
约定好后，我们便散了。我回家做晚饭，吃过后，便去洗漱，不到九点钟。
我就躺在了床上，迫不及待地想早早入睡。可惜一直睡不着，在床上翻来滚去，直到十二点钟。
我睁开眼，浮现眼前的是那片如诗如画的山水世界。
“公子。”清岚从花圃中转出来，还是身披那套琉璃蓝华袍，从外貌到步姿，到气质，依旧倾国倾城。
“清岚小姐。”我微鞠躬，行了个礼，为自己昨天的无礼和冒失道歉。
“叫我清岚就好了，显得亲切。”清岚走到我身后的凳子坐下，摆弄着桌面上的茶水。
我也不知道桌子和凳子何时出现，仿佛在清岚一念之间便诞生了，坐下来的感觉很真实。
清岚递给我的茶水，温度也是真实的。
“公子，昨晚许的愿望实现了吗？”
“嗯。”我点头，喝着清新的茶水。“你可以告诉我更多吗？关于整件事情。”
“整件事情？”清岚眉头微皱。
“例如你来自哪里，属于神的那一类吗？为什么你说你是枷锁？”
“关于这些，公子，无法回答，因为我也没有任何记忆。我只知道自己是你的枷锁，也算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唯一的能力，是得到你的许可后，把你的寿命作为代价，帮你实现愿望。”清岚说道。
她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
“这些问题，使用寿命为代价，也无法知道吗？”我试探着能力的极限。
“公子，貌似是这样。如果强求这个结果的话，你可能可以得到答案，但你需要付出全部生命代价。”清岚点头。
“是这样理解吗？愿望就是我想买的东西，我的寿命就是钱。能不能把东西买下来，就是要看我的钱够不够。”
我继续分析道：“而且如果钱仅仅是刚好够，那样愿望一旦实现，人也会随之死去。”
“是的，所以使用起来要非常谨慎。稍有不慎，公子将付出全部生命的代价。”
“拥有这样能力的人多吗？”
“公子，这个我无法推断。如果你愿意付出179天的寿命作为代价，我可以告诉你详细的数字。”
“这个不需要。”我阻止她，从话里可以听出，人数应该不占多。179天的代价也太昂贵了。暂时无法知道自己剩下的寿命，不能这般轻易地使用。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有点脸红，转而问道：“清岚，你还记得你给我看到的那个沙滩上的女孩吗？”
“自然是记得的。”
“如果我想知道她的名字和身在何处，需要多少代价？”
“公子，你不可以这样提问的？”
“这样问有啥问题吗？”
“你这算是问了一个问题了。按规则而言，你需要先付出寿命代价，得知这个答案。”
“那我该怎么问？”
“你应该说，清岚，我想知道她的名字和身在何处。我就会跟你通报所需寿命的代价。你确认后，愿望便可以实现。”
“这个并没有区别啊。”
“清岚也觉得没区别，但这是神制定的规则，清岚必须遵从。”
这世界果然是存在神的。
王文君说过，信仰神的力量。
那会是怎样的神呢？
“清岚，我想知道她的名字和身在何处。”我模仿清岚的语气说道。
“公子，需要160天寿命代价，确定交易吗？”清岚的眼睛变得无神，透露出绿色的光芒。
“不，我拒绝。”
“交易中止。”说完这句话后，清岚恢复原本的模样，眼睛变得有神起来。
“清岚，一般而言，代价越大的愿望，难度越高，是这样吗？”
“公子，难度和寿命代价并不一定存在必然联系，可以说大致是这样。”
“这其中就存在漏洞了。我可以通过提出愿望，让你报出代价而不交易，通过代价去预估事情的难度。”
“公子很聪明。”清岚别有风情地微笑，“但神的规则是不可能有漏洞的，公子如果想钻这个漏洞，可能会遭到神的报复。”
我点头，表示理解她的意思。神不好惹，至少他可能并非理性机械的。
“名字和身在何方，这个愿望如果公子想知道，随时都可以跟我提出。”
“不了，我希望是自然地知道好了。反正有一天会相遇的。”我冷静说道。
自然相遇，正是缘分的美妙。
“嗯，公子。你初识我不久，对于能力的使用还不太明白，我需要再次提醒你，谨慎使用。”
“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我说出清岚想提醒我的话，感受到她的体贴和温柔。“世上的事情顺其自然好了，那样子最美。越是强求，越是容易堕入罪恶的深渊。”
后来清岚还告诉了我一件事情，“公子想召唤我的时候，不需要睡着以后的，只要你心中默念我的名字，我便会出现。”
敏后来还发了一次wechat给我，跟我谈论爬山的事情。
“下周六能请到假吗？”
“还未获批准。可以下班后再去吗？”
“这正想是我想说的，夜色更美。”
“也是可以的。”
“别带上小恬恬，你来就可以了，毕竟爬山是体力活。”我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敏所提及的粤闵山，位于琼城东北部的偏远地方，是一座没怎么经历商业开发的高山，海拔532米，是琼城的最高峰。
下班后，我跟敏碰面，随便吃了个晚饭，便出发去粤闵山。从琼城中部往东北部出发，坐了一个小时的地铁，才到达。
在山下稍作准备后，我们便开始爬山，从七点到九点，才成功登顶。途中只在山腰的亭子里休息过一回，大概十分钟那样。山路大多时候比较陡峭，作为一名男生，我早就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不过越往上，山风越凉爽。也可能越靠近天空的缘故，月亮光越明亮，一直照亮着我们前进的路。接近山顶的时候，我竟有种今晚的月亮好璀璨感觉。
开始时我有点担心敏体力能否支撑，后面我发现我多虑。今天她穿着运动鞋，宽松的休闲裤，和白T恤，背着一个小包。一路上她在前面带路，完全不惧山路颠簸，有时候还会回头伸手拉我一把。我才发现，原来敏的体力和运动神经如此的好。历尽辛苦，我们终于登顶。一路上我们几乎没有遇到路人，到山顶了，也看不到人烟。
今天的月亮接近满月，又圆又亮。我们来到一块空地，在磐石旁坐下休息。
九月中旬的夜风拂山而过，从远处吹来，经过我们的头顶，往琼城中心地带而去。这时候的风是最舒服的，凉爽而不寒冷。敏站起来，俯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繁华的夜景。凉风把她的长发吹了起来，灵动飘逸。
我也站起来，走到她身旁，欣赏着琼城的闹市，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着LED屏幕广告的商业大楼，车水马龙的城市大道，置身事外，或许更能理解到灯红酒绿的意思。
敏一直沉默，只是静静看着。她今天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经历了大汗淋漓的攀登，依旧完好，借着月光，看起来非常动人。她的目光中有种坚毅的神采，似乎在考虑什么。
“这夜景不错啊。”我说道，仅是为了打破沉默的尴尬。
然而敏并没有接话。
“我喜欢你。”她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头发被风吹到她前面，贴着她左边的脸颊。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有点尴尬，茫然失措。
“我说，我喜欢你。”敏转头看着我，重复一次，眼角有点红，眼睛有点雾气。
“这……”我不知言语。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直面地被表白。应该说，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被女生表白。以往恋爱都是别人的事情，由初中到高中，大学，我都是习惯了一个人，一贯内向的边缘人，会有一两个玩得要好的异性朋友，也仅是朋友而已，未曾涉足恋爱。
晚风吹乱了敏的长发，也吹乱了我的短发。我看着她，看着她精致动人的面容，感受她作为年轻女性特有的魅力，不禁心生怜惜。我不得不因此转过头去，望着地面。
时间随着心跳分秒过去了。
敏忽然扑过来，抱紧我。
“你不喜欢我吗？”在我耳边的声音有点颤抖，让我有点心烦意乱。
敏的身体传来迷人的幽香，她的身体紧贴着我，轻轻移动摩擦着。柔软的女性部位隔着衣服，在我身体游走，让我耳根乃至头脑都在发热。
“喜欢这种感觉吗？想一直这样吗？”敏轻轻地在我耳边说道，
这声音虽小，却如炸弹般在我耳边炸开。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身体的血液加速流动，一股难以抑制的欲望从下往上窜动。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血液不能这样！
理性一直在呼唤我的神智。
逐渐清醒过来，我试着挣脱，但没有效果。敏的双手环紧我的腰，紧紧束缚着我。
“敏，你冷静点。”我深呼吸，强行稳住自己的情绪。
“你回答我啊！难道你讨厌我吗？”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你这么好的女生。”
“那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时间沉寂了一刻钟，世界变得非常安静，只剩下我们俩的呼吸声，和耳边刮过的风声。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轻轻说道。
“非她不可吗？”
“非她不可。”
敏慢慢地松开了双手，退后了两步，看着我，眼角有两道风干的泪痕，口红有点磨损。
我有点于心不忍。
“非她不可吗？”
“嗯。”
敏的眼光再次转向远方的夜景。当她再次望向我的时候，眼神变得很坚定，很锋利，直逼我的内心。我的眼睛看到一样东西，自下而上晃过眼前。当它稳定地停留在我的额头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它。
那是一柄手枪，此时正稳稳握于敏的手中。
我的前半生是辩证唯物主义的现实世界，但从这一刻起，我看到了一个充满魔幻主义的世界。仿佛世界在我面前揉捏成了一块面团，然后再次展开。世界还是那个世界，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不对，这块面团开始揉捏的时间并非是今天，可能从我遇见钟离复后便开始。那个时间点开始，一系列神奇的事情便开始展现在我的面前。不可能的越狱事件，不可能的隐身女刺客，还有跟王文君不可思议的会面。
早上留在家里陪恬恬，但我有点心不在焉。午饭不想做了，便带恬恬出去餐厅吃饭。
午饭吃过后，回家休息了一会儿。实在闲得无聊，我又带着恬恬出来逛，最后在河堤边上的奶茶店坐了下来。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从奶茶店的窗口望出去，河面有点灰霾。我喝的是橙汁，恬恬点了杯雪顶咖啡。小孩子一般不喜欢喝咖啡的，小妞却一直不大抗拒，我对此理解为她喜欢咖啡上甜腻的雪糕。
这家奶茶店的价格稍高，但胜在环境不错，相对幽静。我才得以安静地思考问题。
我把事情捋了一遍，只要我承认清岚的存在，所有不可思议的事情便能解释清楚。
尽管她的存在，对于我而言已经是超自然现象，但我不得不推翻我的唯物主义哲学观，去接受这个事实。
只要接受了这个事实，一切疑问迎刃而解。从幻听，到钟离复事件，再到那个女刺客，再到王文君对我说的话，一切就是有理可寻了。如果钟离复是具有这种能力的人，能制造那么多不可能的事件也不足为奇了。女刺客能隐身，躲避别人的眼睛，也是因为这样的能力。
王文君看重我的，也正是知道我具备这样的能力。
为什么王文君知道？那应该是因为钟离复探测到了，然后告诉她。
钟离复和我见面时，就说过：你的观点很重要，甚至一定程度上会影响这个国家的命运和方向。能够实现愿望的能力，确实很强大。在当前应用到政治争斗和社会变革，能一定程度上影响大局。虽然代价对于个人也很沉重。
那有人要杀我，那应该也是事实。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也并非无足轻重。这算是对于我悲凉的上半生的一个补偿吗？以显示上苍的慈悲吗？
“咦，你也在这里，好巧哦。海。”正当我沉思的时候，一把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
“敏，你也来了？”我有点惊讶。
“我平时经常来这里喝奶茶，这里的奶茶不错的。”
“我今天刚好不上班，便来了。”
敏搬了张椅子，在恬恬身边坐下，想逗一下她。她们俩自从上次从月州回来后，便没有见面了。
其实我也是。
可是恬恬顾着玩手机游戏，并不理会敏，弄得敏备受冷落。
“海，下周六去爬山吧。”敏提议道。
“海峰山？”
“不，粤闵山。”
“那山，听说很难爬的，过于陡峭。”
“这才够刺激嘛。”
约定好后，我们便散了。我回家做晚饭，吃过后，便去洗漱，不到九点钟。
我就躺在了床上，迫不及待地想早早入睡。可惜一直睡不着，在床上翻来滚去，直到十二点钟。
我睁开眼，浮现眼前的是那片如诗如画的山水世界。
“公子。”清岚从花圃中转出来，还是身披那套琉璃蓝华袍，从外貌到步姿，到气质，依旧倾国倾城。
“清岚小姐。”我微鞠躬，行了个礼，为自己昨天的无礼和冒失道歉。
“叫我清岚就好了，显得亲切。”清岚走到我身后的凳子坐下，摆弄着桌面上的茶水。
我也不知道桌子和凳子何时出现，仿佛在清岚一念之间便诞生了，坐下来的感觉很真实。
清岚递给我的茶水，温度也是真实的。
“公子，昨晚许的愿望实现了吗？”
“嗯。”我点头，喝着清新的茶水。“你可以告诉我更多吗？关于整件事情。”
“整件事情？”清岚眉头微皱。
“例如你来自哪里，属于神的那一类吗？为什么你说你是枷锁？”
“关于这些，公子，无法回答，因为我也没有任何记忆。我只知道自己是你的枷锁，也算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唯一的能力，是得到你的许可后，把你的寿命作为代价，帮你实现愿望。”清岚说道。
她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
“这些问题，使用寿命为代价，也无法知道吗？”我试探着能力的极限。
“公子，貌似是这样。如果强求这个结果的话，你可能可以得到答案，但你需要付出全部生命代价。”清岚点头。
“是这样理解吗？愿望就是我想买的东西，我的寿命就是钱。能不能把东西买下来，就是要看我的钱够不够。”
我继续分析道：“而且如果钱仅仅是刚好够，那样愿望一旦实现，人也会随之死去。”
“是的，所以使用起来要非常谨慎。稍有不慎，公子将付出全部生命的代价。”
“拥有这样能力的人多吗？”
“公子，这个我无法推断。如果你愿意付出179天的寿命作为代价，我可以告诉你详细的数字。”
“这个不需要。”我阻止她，从话里可以听出，人数应该不占多。179天的代价也太昂贵了。暂时无法知道自己剩下的寿命，不能这般轻易地使用。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有点脸红，转而问道：“清岚，你还记得你给我看到的那个沙滩上的女孩吗？”
“自然是记得的。”
“如果我想知道她的名字和身在何处，需要多少代价？”
“公子，你不可以这样提问的？”
“这样问有啥问题吗？”
“你这算是问了一个问题了。按规则而言，你需要先付出寿命代价，得知这个答案。”
“那我该怎么问？”
“你应该说，清岚，我想知道她的名字和身在何处。我就会跟你通报所需寿命的代价。你确认后，愿望便可以实现。”
“这个并没有区别啊。”
“清岚也觉得没区别，但这是神制定的规则，清岚必须遵从。”
这世界果然是存在神的。
王文君说过，信仰神的力量。
那会是怎样的神呢？
“清岚，我想知道她的名字和身在何处。”我模仿清岚的语气说道。
“公子，需要160天寿命代价，确定交易吗？”清岚的眼睛变得无神，透露出绿色的光芒。
“不，我拒绝。”
“交易中止。”说完这句话后，清岚恢复原本的模样，眼睛变得有神起来。
“清岚，一般而言，代价越大的愿望，难度越高，是这样吗？”
“公子，难度和寿命代价并不一定存在必然联系，可以说大致是这样。”
“这其中就存在漏洞了。我可以通过提出愿望，让你报出代价而不交易，通过代价去预估事情的难度。”
“公子很聪明。”清岚别有风情地微笑，“但神的规则是不可能有漏洞的，公子如果想钻这个漏洞，可能会遭到神的报复。”
我点头，表示理解她的意思。神不好惹，至少他可能并非理性机械的。
“名字和身在何方，这个愿望如果公子想知道，随时都可以跟我提出。”
“不了，我希望是自然地知道好了。反正有一天会相遇的。”我冷静说道。
自然相遇，正是缘分的美妙。
“嗯，公子。你初识我不久，对于能力的使用还不太明白，我需要再次提醒你，谨慎使用。”
“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我说出清岚想提醒我的话，感受到她的体贴和温柔。“世上的事情顺其自然好了，那样子最美。越是强求，越是容易堕入罪恶的深渊。”
后来清岚还告诉了我一件事情，“公子想召唤我的时候，不需要睡着以后的，只要你心中默念我的名字，我便会出现。”
敏后来还发了一次wechat给我，跟我谈论爬山的事情。
“下周六能请到假吗？”
“还未获批准。可以下班后再去吗？”
“这正想是我想说的，夜色更美。”
“也是可以的。”
“别带上小恬恬，你来就可以了，毕竟爬山是体力活。”我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敏所提及的粤闵山，位于琼城东北部的偏远地方，是一座没怎么经历商业开发的高山，海拔532米，是琼城的最高峰。
下班后，我跟敏碰面，随便吃了个晚饭，便出发去粤闵山。从琼城中部往东北部出发，坐了一个小时的地铁，才到达。
在山下稍作准备后，我们便开始爬山，从七点到九点，才成功登顶。途中只在山腰的亭子里休息过一回，大概十分钟那样。山路大多时候比较陡峭，作为一名男生，我早就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不过越往上，山风越凉爽。也可能越靠近天空的缘故，月亮光越明亮，一直照亮着我们前进的路。接近山顶的时候，我竟有种今晚的月亮好璀璨感觉。
开始时我有点担心敏体力能否支撑，后面我发现我多虑。今天她穿着运动鞋，宽松的休闲裤，和白T恤，背着一个小包。一路上她在前面带路，完全不惧山路颠簸，有时候还会回头伸手拉我一把。我才发现，原来敏的体力和运动神经如此的好。历尽辛苦，我们终于登顶。一路上我们几乎没有遇到路人，到山顶了，也看不到人烟。
今天的月亮接近满月，又圆又亮。我们来到一块空地，在磐石旁坐下休息。
九月中旬的夜风拂山而过，从远处吹来，经过我们的头顶，往琼城中心地带而去。这时候的风是最舒服的，凉爽而不寒冷。敏站起来，俯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繁华的夜景。凉风把她的长发吹了起来，灵动飘逸。
我也站起来，走到她身旁，欣赏着琼城的闹市，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着LED屏幕广告的商业大楼，车水马龙的城市大道，置身事外，或许更能理解到灯红酒绿的意思。
敏一直沉默，只是静静看着。她今天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经历了大汗淋漓的攀登，依旧完好，借着月光，看起来非常动人。她的目光中有种坚毅的神采，似乎在考虑什么。
“这夜景不错啊。”我说道，仅是为了打破沉默的尴尬。
然而敏并没有接话。
“我喜欢你。”她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头发被风吹到她前面，贴着她左边的脸颊。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有点尴尬，茫然失措。
“我说，我喜欢你。”敏转头看着我，重复一次，眼角有点红，眼睛有点雾气。
“这……”我不知言语。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直面地被表白。应该说，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被女生表白。以往恋爱都是别人的事情，由初中到高中，大学，我都是习惯了一个人，一贯内向的边缘人，会有一两个玩得要好的异性朋友，也仅是朋友而已，未曾涉足恋爱。
晚风吹乱了敏的长发，也吹乱了我的短发。我看着她，看着她精致动人的面容，感受她作为年轻女性特有的魅力，不禁心生怜惜。我不得不因此转过头去，望着地面。
时间随着心跳分秒过去了。
敏忽然扑过来，抱紧我。
“你不喜欢我吗？”在我耳边的声音有点颤抖，让我有点心烦意乱。
敏的身体传来迷人的幽香，她的身体紧贴着我，轻轻移动摩擦着。柔软的女性部位隔着衣服，在我身体游走，让我耳根乃至头脑都在发热。
“喜欢这种感觉吗？想一直这样吗？”敏轻轻地在我耳边说道，
这声音虽小，却如炸弹般在我耳边炸开。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身体的血液加速流动，一股难以抑制的欲望从下往上窜动。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血液不能这样！
理性一直在呼唤我的神智。
逐渐清醒过来，我试着挣脱，但没有效果。敏的双手环紧我的腰，紧紧束缚着我。
“敏，你冷静点。”我深呼吸，强行稳住自己的情绪。
“你回答我啊！难道你讨厌我吗？”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你这么好的女生。”
“那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时间沉寂了一刻钟，世界变得非常安静，只剩下我们俩的呼吸声，和耳边刮过的风声。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轻轻说道。
“非她不可吗？”
“非她不可。”
敏慢慢地松开了双手，退后了两步，看着我，眼角有两道风干的泪痕，口红有点磨损。
我有点于心不忍。
“非她不可吗？”
“嗯。”
敏的眼光再次转向远方的夜景。当她再次望向我的时候，眼神变得很坚定，很锋利，直逼我的内心。我的眼睛看到一样东西，自下而上晃过眼前。当它稳定地停留在我的额头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它。
那是一柄手枪，此时正稳稳握于敏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