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汉臣 > 第三四八章 豪杰客

第三四八章 豪杰客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建安五年,四月初三,夜一更。

    许都北城门,三五甲士在城楼处巡逻,人人高举火把,时传交谈声。

    城墙下三位黑衣客贴墙而行,一路避过火光,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城楼石阶拐角处。

    “刃!”

    就在巡甲手中火把照耀石阶上方的片刻间,三人同步跃起,掷剑杀三卒。

    其余巡甲大惊,立即高呼敌袭,又引来了十余位守卒,双方会于城楼石道厮杀。

    这三位黑衣客身手了得,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尽杀二十位巡城卒,且死者皆被一剑毙命,颇具任侠之风。

    “仔细查找,不得放过一人。”史阿嘱托同行二人后,自己则去了内城门处。

    又过两刻,王服带着数十位甲士赶来。

    “史将军,情况如何?”王服环视空荡街道,走近史阿身旁小声询问。

    “城上守卒皆已解决,子由兄可接管此处,静待左将军到来。”史阿平淡应答。

    “好。”王服即命甲士登楼。

    “子由兄,阿还要去接应王师,告辞。”史阿与走下石阶的二人相互点头,辞别王服,消失在夜幕中……

    夜二更。

    许都皇宫,豫帝刘辩召集了六百余位宦官会于殿中,又给每人佩以刀剑,刘辩自己则穿着一身玄色鱼鳞甲,手持灵帝所赐的中兴剑。

    中兴剑是建宁三年所铸造,共有四柄,一柄遗失,一柄助张安脱罪,其余两柄灵帝赐予刘氏兄弟。

    “众卿听着,尔等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随朕杀出宫去,与左将军汇合,诛杀国贼曹操。”刘辩高举宝剑,兴奋呐喊。

    “誓死追随陛下。”宦官齐呼回应。

    与此同时,卫将军唐瑁也在积极筹措人马,准备入宫接应豫帝。

    唐府庭院中聚集了上千位杂牌人马,甲士、家侍、门客有一是一,皆佩盔甲矛枪。

    唐瑁坐于院中掐算着时辰,直至一甲士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唐瑁抽出佩剑,领兵出府。

    众卒行街,密集的脚步声惊醒了两侧住户,由于宵禁政策住户皆不敢掌灯,凭借月光隔窗窥视,多叹今夜刀兵险。

    唐瑁方才行至街口,便听见四面巷中传来喊杀声,火光突起,将街面照若白昼。

    唐家门客、家侍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瑟瑟发抖,更有甚者弃刃跪地乞降。

    “踏踏踏!”

    曹军在左右街面列阵,盾兵在前,弓兵居后,圈围唐瑁营。

    “卫将军这是要去哪里呀?”

    史涣,字公刘,豫州沛国人氏,年少好任侠,英气勃发,忠勇有为,在曹操兴兵初便以门客身份追随,是曹操亲信之人,一直掌管禁军。

    “史公刘,你为何拦本将去路?”唐瑁双目佯怒,欲以身份压人。

    “哈哈哈,卫将军好大的官威呀,你一谋反之人何来言辞凿凿?深夜带军行街,反倒有理了?”

    韩浩,字元嗣,司隶河内人氏,初从王匡,后被夏侯惇赏识,与史涣齐名,亦是曹操心腹。此二将在曹军中属于老资格,官职常督诸军,仅次于夏侯元让。

    “韩元嗣,你无凭无据为何血口喷人,本将宵禁巡街,查察细作,也有过错吗?”唐瑁矢口否认道。

    “那是何人接的衣带诏,又是何人密谋联络三姓家奴?”史涣微微抬手,弓兵拉弦作满月。

    唐瑁一听知事情泄露,再无辩言,命令全军冲杀史、韩二人。

    “嗖嗖嗖!”

    唐瑁未冲两步,箭雨已至,唐瑁胸口连中三箭,绝息后仰。

    继,曹军围杀唐瑁部,半个时辰尽诛千人,不降一员,将整个街面染作赤红……

    夜三更,司空曹操与尚书令荀攸议事完毕,带着三五家仆,乘车回府。

    街上冷风紧,曹家家侍面如死灰,僵硬驾车,车马内时传响动。

    忽而前街走来一人,怀抱一剑,风吹苍发凌乱,目亮如夜禽。

    家侍一惊,连忙勒马,但那人竟直向前,丝毫不作避让,眼看马匹就要撞在其身上。

    “踏!”

    王越重踏石砖,一跃数丈,单脚站在马头之上,抱剑腰身纹丝未动。

    “嗡!”

    一道白光突显,曹家家侍人头落地。

    “曹贼受死!”

    王越一声大喊,脚尖轻点马头腾空而起,飞身直入车马内,只见车厢中是一五花大绑的家侍。

    “嗖嗖!”

    王越心惊,只听车后传来箭羽声。

    “踏!”

    王越不敢久留,再次点步后撤,身如灵燕。

    “慌!”

    火箭遇木即燃,两侧窄巷曹军突涌,且伴喊杀声。

    “帝师,别来无恙。”满宠持剑立于甲士身旁,朗笑开口。

    “哼!”王越目生不屑。

    “宠知帝师剑术卓绝,特备五百刀斧手向帝师请教,帝师不必留情,尽管指点。”满宠抬起右手向前一挥,刀斧手慢慢合围王越。

    王越何许人也?天下第一剑师,指导宫庭剑术之人,即便已是暮年,但何人心中不惧,刀斧手皆作踌躇,无一人敢先动手。

    “尔等号称曹家禁卫,怎皆为鼠辈?”王越自知今日难逃一死,但口舌仍做强硬。

    此番话语激怒了刀斧手,左侧一员率先冲向王越。

    “刃!”

    王越出剑速度极快,眨眼功夫已经刺穿了刀斧手的咽喉,退剑回身,剑锋无血人已亡。

    一人为榜样,众者相随,刀斧手从四面八方攻向王越,王越身如狡兔,灵动多变,避过攻势的同时,伺机反击,逢出剑,必有人亡。

    两刻左右,一人战团从街道中心拉至房屋边缘,地上倒了三四十具尸体,王越脚下也垒了六七死尸。

    王越的确老了,以前他可以精准预判身后之敌,但现在他只能选择靠墙,减少攻击压力。

    “噗!”

    一柄短刀砍开了王越左肩,鲜血瞬时染红王越的白衣,王越吃痛,紧贴墙壁右手出剑,结果了那卒。

    “王越负伤,气力已尽,众卒速速围杀!”满宠作为旁观者愈发心惊,耄耋之年连战百人,试问天下谁能做到。

    “休伤帝师,史阿来也。”

    值此刻,满宠身后杀出三人,出剑手法与王越如出一辙。顷刻间结果了六七位曹营禁军。

    “拿刀来!”

    满宠抬手要来长刀,翻身上马,直冲三人。

    “嗡!”

    满宠挥舞大刀砍向左侧一人,那人躲闪不及,只能双手持剑格挡,大刀与剑相接,满宠的力道顺剑导入那人双手,那人虎口崩血,连退三五步。

    满宠骑马居高,再追一刀,直接提了那人头颅。

    史阿二人则径直杀入战团和王越汇合。同列左右保护受伤的王越。

    “为何不走!”王越面上毫无感激之色,语气更是斥责。

    “师长在此,我等哪能偷生!”

    史阿一生也算跌宕起伏,师成之日做了张安亲卫,随张安南征北战,见识了大都督运筹帷幄,临敌阵辩之风采,后入虎贲营为将,是张安刀劈五常侍的帮凶,继至长安在潼信反叛出关投了豫帝,蹉跎半生经历了大富大贵,也明了人心险恶,更坚定心中之志。

    “唉!且让开,为师与尔等同战!”

    王越一生放不下一个权字,到头来害人终害己,方才他想说些匡扶汉室的豪言壮语,但最终停在了咽喉处,因为他不配,当年嘉德宫前他杀了自己最得意的徒弟,杀了一位为汉室殚精竭虑的忠义士。时至今日王越心中仍有愧疚,左丰夜夜入梦要索他性命。

    “全军听令,杀王越者,赏万金!”满宠再次提振士气,刀斧手又开始向三人进攻。

    半个时辰后,史阿二人已经被刀斧手剁成肉泥,只剩王越一人苦苦支持,石街之上倒了上百人。

    “呼呼!”

    王越大口喘着粗气,苍发化赤,左臂齐肩而断,鲜血不住的滴落,状态十分凄惨。

    “踏踏踏。”

    值此刻,满宠手持长刀冲向奄奄一息的王越,步踏血坑,血渍四溅。

    “帝师,一路走好!”

    “刃!”

    满宠一刀嵌入王越身后的木板墙,王越头颅凌空飞起。

    就在这绝息的片刻,王越又看到了那个稚嫩的青年,目含笑,口出语:“先生,丰来学剑了,丰资质差,先生慢些教。”

    天下第一剑师殒命收场……

    话回豫帝。

    刘辩带着一众宦官闯殿而出,数百人杀了殿前六七近卫,其余戍宫卫皆不敢拦,任凭豫帝上演这场闹剧。

    继,豫帝一路杀出皇宫,临近宫门处见一矮墩身影,由于天暗,刘辩看不清来人面貌,遂大喝道:“速速让开,朕要去诛杀国贼!”

    “国贼?不知陛下说的是哪一位?”那人缓缓走向刘辩,火光也照亮其面。

    “咕咚!”

    刘辩生硬的咽了一口口水,目中尽是畏惧之色,来人正是豫汉司空曹孟德。

    “陛下身体有恙?为何不说话?国贼在何处?臣与陛下同去问一问他,为何要反汉!”曹操一脸轻松谈笑,后而坐在宫门石阶上。

    刘辩持剑右手微微发抖,其余宦官更是纷纷退避,在这许都刘辩可以做的事,曹操也可以做。豫帝不敢做的事,曹司空也敢做。譬如:杀人!

    “陛下,臣记住大汉是出过一个国贼,他姓董名卓,字仲颖,就是他把陛下推下了九五之尊的宝座,不知今日陛下口中的国贼有没有这个能力呢?”曹操目色渐沉,不少宦官纷纷跪地。

    “曹操你就是……”刘辩见事已至此,鼓足勇气欲要大骂曹操。

    谁知曹操连忙摆手:“陛下今日饮酒了吧,酒水虽好,但不可过量,话也如此,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在这台面上,人人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更何况您是真龙天子啊!”

    曹操不想背上弑杀帝王的罪名,他还要利用刘辩去讨伐其他人,这个大义之名此刻让不得。

    刘辩见曹操如此泰然处事,迅速也反应过来事情败露,方才高涨的气焰一瞬间萎靡,这也许是他一辈子唯一的机会,但毫无疑问曹操赢了。

    “陛下走累了吧,来,与臣同坐。”曹操用精致的袍袖拂去身旁石阶上的尘土,邀请刘辩同坐。

    刘辩此刻脑中一片混乱,变得有些呆滞,径直走到曹操面前,臣服才能活下去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哈哈哈!陛下果真是聪颖之人,那些宵小之辈岂能欺瞒陛下,陛下放心,臣这里句句都是实言。”曹操执刘辩之手,与刘辩平起平坐。

    “来人!”曹操仰天高喝一声。

    如云甲士从宫外涌入,皆跪于二人身前:“参见陛下、大司空。”

    曹操满意的点点头,左手拍了拍刘辩手背:“陛下所说的国贼是不是唐瑁、王服、吕布一众?”

    刘辩低头沉默半刻,实在忍受不了曹操的目光,颤颤巍巍的说道:“正是……这几人。”

    “嗯!陛下有先见之明,臣一时不查,险些让这群乱臣贼子骗了,多亏陛下提醒,陛下睿智。”曹操目不转睛的看着刘辩,左手微微一摆。

    “全军听令,诛杀这些乱臣贼子。”刘若拔出佩剑指向众宦官。

    “是!”曹军甲士齐声高喝,同步压近。

    宦官一众吓得连连磕头,祈求刘辩向曹操说情。

    “司空……”

    “陛下无需多言,臣知道陛下的意思,一个不留对吧!”曹操再次打断刘辩,他今日就要让这位不长记性的帝王见一见血腥场面。

    “噗!”

    刘若一刀砍下一位宦官的头颅,将头颅抛掷到刘辩脚下,头颅滴血染红刘辩的脚面,刘辩变得更加唯诺。

    “陛下可还记得当年洛阳之时?”曹操面不改色和皇帝拉起了家常。

    “记得,记得!多亏曹司空相助,不然难有朕的今日。”

    “唉!这些乱臣贼子为什么想不到呢?在洛阳日日吃糠咽菜,入许都天天鱼肉满宴,依臣之见这些人就是不知足啊,说句大不敬的话,他们都以为自己是陛下呢。”曹操咬牙切齿的说道。

    刘辩听见曹操嘴部咯吱作响,更加心惧,不敢多说一字。

    “陛下你说唐瑁众贼该如何处置?”

    “当……处死。”

    “这还不够,诛九族吧,这样一来陛下也清静,等过上一两年陛下立后延嗣也不怕宫闱之争。”曹操言下之意要杀了唐姬,给刘辩一个教训。

    刘辩一听,双目涌泪:“曹司空,这已经足够了,唐姬并不知情,也未入宫啊!”

    “这当然不够,唐姬生性放荡,与乞儿有染,辱没了天家威名,此等大罪怎能放过?”曹操信口捏造了一个罪名,继道:“陛下何故哭泣?哦,臣明白了。唉!陛下就是太仁义了,国贼怎可不诛呢?”

    刘辩抽搐不言。

    半个时辰后,血染皇宫石场,曹操强制性让刘辩目睹了这一切,随即对刘若说道:“送陛下回宫,另外加强宫廷戒备,此次乱臣贼子挟持陛下,你却全然不知,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刘若单膝跪地拱手应答。

    “哼!念你多年为朝尽忠,那就罚俸一月,以敬效尤!”曹操起身对刘辩一拜:“陛下回宫早些休息吧,明日早朝如初,一切都过去了,陛下不必记挂于心,臣告退。”

    …………………………………

    夜四更,吕布领兵至北城门下,王服命令甲士打开城门,二者会于街道。

    “左将军,末将引你去国贼府。”王服神色激动道。

    “好,城中战况如何?”吕布勒住赤兔马询问道。

    “城中人并未报信,想来是在等将军。”

    吕布微微点头,命令全军急行入城。

    半刻左右,吕布军入城者不过三千人,大队人马还在城外,便听见城前官道两侧响起马蹄声,而城内街道对侧也有序行进数千持矛甲士,将吕布军封堵在北城门间。

    “不好!我等中计矣,速速出城。”吕布此刻心中后悔万分,刘辩的衣带诏把他拖入了死路。

    “踏踏踏!”

    城内曹军阵列突出两骑,一者持刀,二者持枪。

    “谯郡许褚在此,吕布休走!”

    “江夏李文达来也,家奴速来一战。”

    许褚与李通成左右夹击之势攻向吕布,吕布抬戟挑开许褚大刀,同时抵住李通长枪。随手一摆,也弹开了李通兵刃。

    “嗡!”

    吕布目色一狠,二抬戟砸向许褚左肩,许褚以刀杆格档,双兵相接的一瞬间,许褚的刀杆下沉了一截,双臂呈弯曲状。他引以为傲的力道在无双将面前难称上流。

    李通见状起枪偷袭吕布腋下,吕布双手持戟,轮作浑圆,擦过许褚的刀杆,击打在李通的枪身上。

    “刷!”

    李通虎口发麻,长枪脱手甩出,掉落石阶,若是单独斗将,这一击便要了他的性命。

    “退!”

    许褚高喝一声,接替李通位置,与吕布单独缠斗,双方交兵十一合,许褚仍不落下风。

    就在此时,城门外的夏侯二兄弟已与魏续、宋宪、曹性等将接战。

    “贼将,拿命来!”夏侯惇见了曹性,顿时火冒三丈,誓要手刃这暗箭小人。

    “刃!”

    夏侯惇提枪冲向曹性,曹性惶恐张弓射之,被夏侯惇挥枪轻松躲开,随即夏侯惇一记冲马力道直接刺穿曹性胸膛,将其尸首挑在枪尖,向前奔行了一段距离,方才把曹性甩入地面。

    曹性一死,其部自生慌乱,魏续、宋宪也觉反抗无望,直接向夏侯渊投降求活。

    主将一降,兵甲相随,城外战事渐歇。

    再话城中,吕布与许褚斗了三十合仍未分出胜负,但许褚已是满脸胀红,全身力道齐出,反观吕布挥戟速度始终如一,有时还会加重一分力道,让许褚尝个新鲜。

    “吕布悍勇,非一人可敌,众将速去相助仲康。”后方观战的曹操看的心惊,生怕吕布手重杀了他的爱将,故而也顾不得许褚的颜面,定下群狼围虎之策。

    司空下令,史涣七将齐出,与许褚同战吕布。

    吕布临战压力骤增,破口大骂曹操:“曹孟德你这无耻小人!”

    “唉!”曹操不予应答,心生惋惜,得吕布胜过万军,何奈此獠毫无忠义之心,屡次三番悖主,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吕奉先受死!”

    “踏踏踏!”

    就在九将围斗吕布之际,夏侯元让与夏侯妙才也杀入了城中,径直奔向吕布。

    “嘿!”

    吕布横戟架住前方四将攻势,后方又来兵刃,吕布只得侧身躲闪,轮戟回防。

    这十一人都是叫得上号的勇将,手中武艺皆不错,轮番攻势花样百出,吕布苦苦支撑两刻,不知被谁一矛打下了马背。

    吕布顺势滚出战团,身上铠甲染满土尘,这般凄惨实属头一回,引得曹军众将讥笑。

    “呸!”

    吕布迅速起身,抬戟正对曹军十一将,一口血沫啐在了地上:“尔等宵小,不敢与本将单打独斗,使这龌龊手段,世人定以尔等为耻。”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当年你与陈宫、张邈为伍袭我兖州,也是正人君子吗?对付你这种两面三刀之徒,又何顾世俗之理?”夏侯惇纵马出列,揭穿吕布老底。

    “哈哈哈,本将一生为汉室征战,何惧一死,尔等尽管来吧!”吕布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说出扶汉话语,就像张安当初期许的一般,此间不算晚,仍是豪杰客。

    吕布决然态度引得众将激愤,齐马迫近吕布。

    “且慢。”曹操终是开了口,他还是舍不得吕布这员无双将。

    继,曹操驾马至前列,朗笑开口:“奉先,孤知你是一时糊涂,你可愿归降于孤,随孤征战南北,孤许你高官厚禄。”

    曹操给了吕布一条活路,只要吕布跪下叫他一声明公,曹操可以既往不咎。

    吕布沉默了,低头看着手中长戟思虑良多,最终他目光化作坚定:“曹贼你想让本将叫你明公?哈哈哈!你配吗?布此生只一明公,那便是并州督军张仲定。”

    人这东西就是这么奇怪,匆忙半生,潦草蹉跎,到最后才发现:起初的便是最好的。

    曹操也忆起那张谈笑风生的面庞,随即长舒了一口气,调转马头向司空府而去,悠悠声音传响夜街:“厚葬温侯。”

    夏侯惇得令,甩缰策马与十将发起了最后一次冲击。

    半刻后,吕布身中六枪三刀倒地,发出绝息之叹:“明公,布有愧矣。”

    天下第一勇将没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