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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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一个安静的夏夜。
林芝侧身躺在床上，睡不着。
不仅睡不着，而且还全身难受。
太挤了，本来就很窄的一张木板床，还要睡两个人。
床上铺的草席有几个地方都已经磨破了，硌得慌，夸张一点说，现在林芝感觉就像是躺在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上一样。
躺在床上的另一个人，是林芝的亲妹妹林月。
此时床上唯一的一张薄薄的被单，全都盖在她的身上，而且被她拽得死死的。
不过其实林月也同样睡不着，只是闭眼侧躺着。
从她们俩的脑袋朝向各异，背对背侧躺着，有被子不一起盖，就知道她们姐妹俩的感情不怎么样。
不仅不怎么样，还互相看不顺眼。
当年林芝的父母很想再要一个儿子，为了逃过计生队的“追杀”，在林月出生不久之后，林芝就被送到姑妈家寄养了。
至于为什么被送走的是林芝而不是林月，父母的解释是那时候林月还没有断奶。
如今弟弟林开已经13岁了，村里“捉超生”的氛围早已不那么紧张，按照当年的约定，林芝从上高中开始，就应该接回家里了。
家里原本就比较困难，一下子多出一张嘴吃饭，多出一双手要钱，难免激起林月的忧患意识和抵触心理。
林芝心里气愤，却不想和林月争什么。
其实说真的，她本来也不怎么想回来。
爸妈是熟悉的陌生人，弟弟妹妹呢，不仅像陌生人，甚至像仇人。
虽然在姑妈家过的也不怎么样，但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习惯了。
不得不做出改变的时候，人们对改变往往是抵触的。
只是话说回来，住在姑妈家到底也是寄人篱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姑妈家也并不算富裕，而且还有一个爱闯祸的表哥也是整天不让姑妈姑父省心。
每次和表哥吵架的时候，他总是毫不客气地说：“你原本是被你爸妈扔到垃圾堆里的！要不是我妈看你可怜，把你带回来，你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唉……
可能我也只是一时不适应而已吧，事实上情况并没有变得很糟糕，都差不多……
林月应该也只是一时不能适应我这个姐姐，久一点会好起来的。
林芝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样稍微好受一些。
或许也是因为那一年春节吧，爸妈没能还上借舅姥爷的钱，过年买新衣服的时候，买了林芝的和表哥表姐的送来姑妈家，却没有买给弟弟妹妹，所以弟弟妹妹才会对我有意见。
同时从这个事情来看，也许爸妈心里还是觉得亏欠我的。
想到这里，林芝心里慢慢涌起一些暖意。
还有奶奶。
奶奶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心疼我的人了吧，从每次回来她总是唤一句“我家姐姐回来了”就能听出来。
对弟弟妹妹林开和林月，还有两个堂弟林涛和林成，奶奶从来都是直接喊他们的名字。
每次回老房子看奶奶，她的锅里总是炖着好吃的，林芝知道，那是特意提前为她准备的。
2005年一个安静的夏夜。
林芝侧身躺在床上，睡不着。
不仅睡不着，而且还全身难受。
太挤了，本来就很窄的一张木板床，还要睡两个人。
床上铺的草席有几个地方都已经磨破了，硌得慌，夸张一点说，现在林芝感觉就像是躺在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上一样。
躺在床上的另一个人，是林芝的亲妹妹林月。
此时床上唯一的一张薄薄的被单，全都盖在她的身上，而且被她拽得死死的。
不过其实林月也同样睡不着，只是闭眼侧躺着。
从她们俩的脑袋朝向各异，背对背侧躺着，有被子不一起盖，就知道她们姐妹俩的感情不怎么样。
不仅不怎么样，还互相看不顺眼。
当年林芝的父母很想再要一个儿子，为了逃过计生队的“追杀”，在林月出生不久之后，林芝就被送到姑妈家寄养了。
至于为什么被送走的是林芝而不是林月，父母的解释是那时候林月还没有断奶。
如今弟弟林开已经13岁了，村里“捉超生”的氛围早已不那么紧张，按照当年的约定，林芝从上高中开始，就应该接回家里了。
家里原本就比较困难，一下子多出一张嘴吃饭，多出一双手要钱，难免激起林月的忧患意识和抵触心理。
林芝心里气愤，却不想和林月争什么。
其实说真的，她本来也不怎么想回来。
爸妈是熟悉的陌生人，弟弟妹妹呢，不仅像陌生人，甚至像仇人。
虽然在姑妈家过的也不怎么样，但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习惯了。
不得不做出改变的时候，人们对改变往往是抵触的。
只是话说回来，住在姑妈家到底也是寄人篱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姑妈家也并不算富裕，而且还有一个爱闯祸的表哥也是整天不让姑妈姑父省心。
每次和表哥吵架的时候，他总是毫不客气地说：“你原本是被你爸妈扔到垃圾堆里的！要不是我妈看你可怜，把你带回来，你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唉……
可能我也只是一时不适应而已吧，事实上情况并没有变得很糟糕，都差不多……
林月应该也只是一时不能适应我这个姐姐，久一点会好起来的。
林芝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样稍微好受一些。
或许也是因为那一年春节吧，爸妈没能还上借舅姥爷的钱，过年买新衣服的时候，买了林芝的和表哥表姐的送来姑妈家，却没有买给弟弟妹妹，所以弟弟妹妹才会对我有意见。
同时从这个事情来看，也许爸妈心里还是觉得亏欠我的。
想到这里，林芝心里慢慢涌起一些暖意。
还有奶奶。
奶奶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心疼我的人了吧，从每次回来她总是唤一句“我家姐姐回来了”就能听出来。
对弟弟妹妹林开和林月，还有两个堂弟林涛和林成，奶奶从来都是直接喊他们的名字。
每次回老房子看奶奶，她的锅里总是炖着好吃的，林芝知道，那是特意提前为她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