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田间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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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来，妈妈去制衣厂前吩咐林芝记得待会出去给菜地浇水，前些天施过肥了，淋些清水就行。
林芝吃过早餐，带着一把长柄水勺和一个黑色塑料桶出去了。
村里虽然家家户户都有院子，但是因为种菜平时需要施肥浇粪水什么的，按照老一辈人的观念，粪水也属于污秽之物，经常浇在自家住宅附近不太好，所以大部分的菜都是种在外边田地里。
时候还早，太阳升起没多久，地面还微微湿润，阳光明亮柔和，照在路边树叶、草叶的露珠上，反射出璀璨的光芒色彩，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林芝来到田野上自家菜地，从旁边小溪舀水装满大半桶，再提进地里。这时候的油菜花和上海青长势正好，看上去青嫩肥美，林芝摘了几把好菜，顺势把一些杂草拔掉，然后开始浇水，从桶里面舀起来一勺一勺地泼撒，浇到绿油油的菜叶上。
浇了一遍，发现有一垄豆角地里立的细竹枝被风吹得有点歪歪斜斜的，快倒了，便放下水勺到一边，过去把竹枝一根根仔细扶正，往地底下插得更深入一些。
四下望去，田野里也有不少人正在劳作。
之前有过一次出来摘菜，林芝碰到过颖芬婶婶，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在这附近遇见呢？村子不大，这个时间点村里人在田间菜地碰面，也是正常。不过上次是摘完菜要回去了在田间道路上碰见的，林芝不知道她家菜地是在哪个角落哪一块。
继续胡乱扫视一圈，好像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不过倒是注意到了，这会儿连人家那些叔叔伯伯都戴着斗笠帽，还有些婶婶伯母不仅戴着帽子，手臂上还穿着袖套，甚至在帽子上面加了块毛巾垂下来，遮挡住脖子部分。
林芝在心里笑骂自己太不讲究了，什么都没戴，待会儿我皮肤又该晒黑了。
眼角瞟见右前方不远处的那块菜地里一个戴着布料遮阳帽的中年妇女也正在忙活着，她转过脸的时候，林芝认出来，她就是颖芬婶婶。
呵，还真又遇见了，我要不要现在过去，和她拉拉家常，然后制造机会，假装不小心撞上她或者跌倒之类的，和她肢体接触，趁机吸取幸运值？
正在犹豫，就见颖芬婶婶朝这边走过来。
咦，她是找我来了吗？林芝转头看看四周，心里正狐疑，没一会儿婶婶就来到自家菜地跟前了，一脸热情笑意说：“灵芝姐姐啊，这么勤快，一早就出来浇菜了。”
林芝报以淡然一笑：“哈，放假了我有空嘛。”
婶婶：“我忘记带水勺出来了，也想淋一下菜，借你的用一下好不好？”
林芝：“好啊，你拿去吧。”林芝指了一下她刚刚放在那边田埂上的水勺。
婶婶过去把水勺拿起，想走了又回过头来说：“怎么每次都是看到你啊，都不见你妹妹林月来做这些？”
林芝：“哪里，你刚好没有看见而已吧。”林芝心想，怎么我回回出来干活你都看见了？我好像也是偶尔看见你一两次而已啊。
颖芬婶婶：“反正很少见林月，够不够两次不敢说，说你弟弟林开吧，他肯定一次也没有。”
林芝不想接她这话茬，面上保持微笑，眼睛一转看向别处，再转回来看向她便转移话题：“婶婶，今天你不用到制衣厂去上工吗？”
婶婶：“哦，我去迟一点也没事。”
接下来，婶婶和林芝随便扯了一下别的，比如问林芝奶奶身体最近怎么样了？能吃能睡吧？你爸爸现在又改做什么营生了之类的，扯了几句，却突然苦口婆心地说：“你回来这边是不是你自愿的呀？我说你姑妈姑丈幸幸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多不容易，当年你妈是大半夜把你扔到荒山上的，要不是你奶奶偷偷跟在后面，把你捡回来交给你姑妈养，恐怕你当天晚上都要被野狗给吃了！可不是吓你的！后面这么多年你妈对你也不闻不问，现在看你长大了又要把你抢回来，换我是你姑妈的话，我都不愿意放你回来哦。”
林芝不由地沉下脸来。。
她又继续说：“你妈妈那时候是想生你弟弟，怕超生被罚钱才把你扔给你姑妈的，但是你想想，你姑妈本来就有你表哥表姐了，再加上你不也超生了嘛，当年被罚了好多钱呢。我要是你啊，将来念完大学有了工作，我就回姑妈家咯，你姑妈才是对你最好的，你说是不是？你爸妈生了你，送你上几年学那只是应该的，也正好替你姑妈家里减轻一些负担，对吧？”
林芝心里不禁一阵厌恶反感，也同时在心中冷笑，真当我还是当年的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吗？这样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对你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虽然计划生育政策是更早些时候颁布的，但是全国各地实施情况不同，城乡之间也有差异，村里真正抓超生比较严是90年代初那时候，林芝是88年生的，林月出生之后才开始严抓超生。
也就是说，按政策林芝后来上了姑妈姑丈家的户口，按出生日期来判定，她根本不算是超生，又哪里来罚钱这一说。
三个小孩又怎么样，村里大把多伯伯家里还五六个甚至八九个小孩呢，都是在严抓超生之前生的，你怎么不去问问他们有没有被罚一分钱？
心念一转，林芝走到田埂边，从刚才她摘好的青菜里拿起一大把，回到婶婶面前，一边放到她手里一边说：“婶婶，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也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去看我姑妈姑父了，下次放假我一定回去看看他们。这些青菜你拿回去吃吧，我回来这么长时间，也还没有去过你们家玩，改天去你可要给我多做些好吃的呀。”
同时在脑海里叫道：“阿布！”
阿布大声回应：“明白！”
婶婶愣愣地两手摊开来接蔬菜，由于挺多的，她一下子没能拿稳接全，林芝一边用手帮她托住下面，一边把上面要掉下来的青菜摆弄好。
这样一来，林芝的手就碰到了颖芬婶婶的手。
然后再把水勺的长柄塞到婶婶的胳肢窝里夹住。
林芝说：“要不婶婶你还是先回去浇菜吧，我就不多耽误你了。”
婶婶：“好嘞，那你改天来我家玩啊。”
林芝：“好的。”
婶婶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我这样不好拿。”说着她把手上的青菜放到脚边田地里，捡来几根稻草把青菜扎成一捆，提在手上，然后满意地说：“这样不就好拿多了嘛。”
林芝：“还是婶婶你有经验。”
婶婶：“这算什么的，我比你大多少年呀。”
说完婶婶就回去浇菜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妈妈去制衣厂前吩咐林芝记得待会出去给菜地浇水，前些天施过肥了，淋些清水就行。
林芝吃过早餐，带着一把长柄水勺和一个黑色塑料桶出去了。
村里虽然家家户户都有院子，但是因为种菜平时需要施肥浇粪水什么的，按照老一辈人的观念，粪水也属于污秽之物，经常浇在自家住宅附近不太好，所以大部分的菜都是种在外边田地里。
时候还早，太阳升起没多久，地面还微微湿润，阳光明亮柔和，照在路边树叶、草叶的露珠上，反射出璀璨的光芒色彩，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林芝来到田野上自家菜地，从旁边小溪舀水装满大半桶，再提进地里。这时候的油菜花和上海青长势正好，看上去青嫩肥美，林芝摘了几把好菜，顺势把一些杂草拔掉，然后开始浇水，从桶里面舀起来一勺一勺地泼撒，浇到绿油油的菜叶上。
浇了一遍，发现有一垄豆角地里立的细竹枝被风吹得有点歪歪斜斜的，快倒了，便放下水勺到一边，过去把竹枝一根根仔细扶正，往地底下插得更深入一些。
四下望去，田野里也有不少人正在劳作。
之前有过一次出来摘菜，林芝碰到过颖芬婶婶，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在这附近遇见呢？村子不大，这个时间点村里人在田间菜地碰面，也是正常。不过上次是摘完菜要回去了在田间道路上碰见的，林芝不知道她家菜地是在哪个角落哪一块。
继续胡乱扫视一圈，好像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不过倒是注意到了，这会儿连人家那些叔叔伯伯都戴着斗笠帽，还有些婶婶伯母不仅戴着帽子，手臂上还穿着袖套，甚至在帽子上面加了块毛巾垂下来，遮挡住脖子部分。
林芝在心里笑骂自己太不讲究了，什么都没戴，待会儿我皮肤又该晒黑了。
眼角瞟见右前方不远处的那块菜地里一个戴着布料遮阳帽的中年妇女也正在忙活着，她转过脸的时候，林芝认出来，她就是颖芬婶婶。
呵，还真又遇见了，我要不要现在过去，和她拉拉家常，然后制造机会，假装不小心撞上她或者跌倒之类的，和她肢体接触，趁机吸取幸运值？
正在犹豫，就见颖芬婶婶朝这边走过来。
咦，她是找我来了吗？林芝转头看看四周，心里正狐疑，没一会儿婶婶就来到自家菜地跟前了，一脸热情笑意说：“灵芝姐姐啊，这么勤快，一早就出来浇菜了。”
林芝报以淡然一笑：“哈，放假了我有空嘛。”
婶婶：“我忘记带水勺出来了，也想淋一下菜，借你的用一下好不好？”
林芝：“好啊，你拿去吧。”林芝指了一下她刚刚放在那边田埂上的水勺。
婶婶过去把水勺拿起，想走了又回过头来说：“怎么每次都是看到你啊，都不见你妹妹林月来做这些？”
林芝：“哪里，你刚好没有看见而已吧。”林芝心想，怎么我回回出来干活你都看见了？我好像也是偶尔看见你一两次而已啊。
颖芬婶婶：“反正很少见林月，够不够两次不敢说，说你弟弟林开吧，他肯定一次也没有。”
林芝不想接她这话茬，面上保持微笑，眼睛一转看向别处，再转回来看向她便转移话题：“婶婶，今天你不用到制衣厂去上工吗？”
婶婶：“哦，我去迟一点也没事。”
接下来，婶婶和林芝随便扯了一下别的，比如问林芝奶奶身体最近怎么样了？能吃能睡吧？你爸爸现在又改做什么营生了之类的，扯了几句，却突然苦口婆心地说：“你回来这边是不是你自愿的呀？我说你姑妈姑丈幸幸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多不容易，当年你妈是大半夜把你扔到荒山上的，要不是你奶奶偷偷跟在后面，把你捡回来交给你姑妈养，恐怕你当天晚上都要被野狗给吃了！可不是吓你的！后面这么多年你妈对你也不闻不问，现在看你长大了又要把你抢回来，换我是你姑妈的话，我都不愿意放你回来哦。”
林芝不由地沉下脸来。。
她又继续说：“你妈妈那时候是想生你弟弟，怕超生被罚钱才把你扔给你姑妈的，但是你想想，你姑妈本来就有你表哥表姐了，再加上你不也超生了嘛，当年被罚了好多钱呢。我要是你啊，将来念完大学有了工作，我就回姑妈家咯，你姑妈才是对你最好的，你说是不是？你爸妈生了你，送你上几年学那只是应该的，也正好替你姑妈家里减轻一些负担，对吧？”
林芝心里不禁一阵厌恶反感，也同时在心中冷笑，真当我还是当年的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吗？这样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对你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虽然计划生育政策是更早些时候颁布的，但是全国各地实施情况不同，城乡之间也有差异，村里真正抓超生比较严是90年代初那时候，林芝是88年生的，林月出生之后才开始严抓超生。
也就是说，按政策林芝后来上了姑妈姑丈家的户口，按出生日期来判定，她根本不算是超生，又哪里来罚钱这一说。
三个小孩又怎么样，村里大把多伯伯家里还五六个甚至八九个小孩呢，都是在严抓超生之前生的，你怎么不去问问他们有没有被罚一分钱？
心念一转，林芝走到田埂边，从刚才她摘好的青菜里拿起一大把，回到婶婶面前，一边放到她手里一边说：“婶婶，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也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去看我姑妈姑父了，下次放假我一定回去看看他们。这些青菜你拿回去吃吧，我回来这么长时间，也还没有去过你们家玩，改天去你可要给我多做些好吃的呀。”
同时在脑海里叫道：“阿布！”
阿布大声回应：“明白！”
婶婶愣愣地两手摊开来接蔬菜，由于挺多的，她一下子没能拿稳接全，林芝一边用手帮她托住下面，一边把上面要掉下来的青菜摆弄好。
这样一来，林芝的手就碰到了颖芬婶婶的手。
然后再把水勺的长柄塞到婶婶的胳肢窝里夹住。
林芝说：“要不婶婶你还是先回去浇菜吧，我就不多耽误你了。”
婶婶：“好嘞，那你改天来我家玩啊。”
林芝：“好的。”
婶婶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我这样不好拿。”说着她把手上的青菜放到脚边田地里，捡来几根稻草把青菜扎成一捆，提在手上，然后满意地说：“这样不就好拿多了嘛。”
林芝：“还是婶婶你有经验。”
婶婶：“这算什么的，我比你大多少年呀。”
说完婶婶就回去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