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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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进到会议室，里面空调开得有点冷，她禁不住打了个轻微的寒战。
两位警官坐在靠近里边那面墙，会议桌长边的中间位置。
季老师把门关上，从林芝背后走过去，手拍了拍一把椅子的椅背，说：“你坐这个位置。”然后他走到会议桌长边尽头角落那里。
林芝走过去把椅子拉出来一点，在两位警官的对面坐下。
其中一位警官开口说道：“你就是林芝吧，我姓张，这位是钟警官，我们来主要想询问一些情况，关于郑品良的案子。”张警官说着把笔记本翻到新的空白页，拿笔指了一下旁边的钟警官。
钟警官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看了林芝一眼，继续低下脸面无表情地在键盘上敲打。
林芝吞了一口唾液，说：“好的，你们问吧。”
张警官：“你跟郑品良是初中同学，对吗？”
林芝：“是的。”
张警官：“那小学的时候呢，你们认识吗？”
林芝：“不认识。”
张警官：“你们之间，关系怎么样，有没有发生过矛盾，或者说不愉快？”
林芝：“没有，我们是好朋友。”
张警官：“从什么时候开始是好朋友。”
林芝：“高中。”
张警官：“为什么是高中开始，初中的时候关系不好吗？”
林芝：“也没有不好，只是，初中那时候没有什么交集。”
张警官：“那为什么到了高中就开始有交集了呢？”
“因为……”林芝一时语塞，却也在心里想，这问的什么问题，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难道你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开始就无话不说，直接成为好朋友了吗？
张警官接道：“因为到了高中，他经常主动接近你，所以才成为了好朋友，对吗？”
面对这种问题，林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警官没等她回答，又接着抛出下一个问题：“据我了解，郑品良的性格有点问题，所以人缘不太好，男生这边几乎没什么朋友。那他经常去骚扰你的过程中，有没有做出过什么，过分的举动，惹你生气？”
“骚扰？没有啊……”林芝在回答间，已经开始听出来好像有些不对头。
张警官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一句：“没有吗？”
林芝替郑品良辩解道：“他性格没有什么问题啊，只是有时候爱开玩笑，有点冒失而已，都是没有恶意的，我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张警官挑着眉毛“哦？”了一声，又问：“那么，这个冒失的，玩笑，你可以给我们举个例子吗？”
林芝本来不太想回答，因为感觉有点像是说郑品良的坏话，但想起老师说要配合，便耐着性子说：“比如有时候他会突然从背后跳出来吓你一跳……但这也算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开开玩笑而已。”
张警官：“就这样？”
林芝略没好气地应道：“那不然呢？”
张警官低下头抿抿嘴，又说：“林芝，有同学反映说郑品良送了你一台复读机做为生日礼物，对吗？”
林芝：“算是吧。”
张警官：“他在追求你，想让你做他女朋友，而你没有答应，对不对？”
林芝心想，搞什么呢，你这是要办案还是要挖取八卦？
这时角落那边的季老师发话：“林芝，你好好回答张警官的问题。”
林芝解释说：“他不是追求我，我跟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就是同学加好朋友而已，而且我根本也没有什么，什么谈恋爱的心思。”
张警官却阴阳怪气地质疑道：“是吗？那我怎么听说，昨天傍晚的时候，你男朋友来学校找你，还给你送钱了呢？”
这下林芝如遭电击，隐约感觉听出来了些什么，赶紧清理掉心里那些杂七杂八的情绪，问道：“你是说马毅吗？”
张警官点头道：“对。”
林芝有些恼了：“马毅不是我男朋友！我跟他只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去超市做完兼职出来，在广场碰见的，第二次就是昨天他去要工钱，顺便把我那份也拿到了，就送来给我，这些，阿哲跟赵锦萍她们都知道的啊，你可以再去问她们。”
张警官：“问过了，她们有的说马毅应该就是你男朋友，有的说不确定，又有的说肯定不是。但如果照你刚才自己所说，你跟马毅只是很普通的朋友，他又怎么会帮你讨工钱，还特意送到学校来给你？”
这点让林芝有些抓狂了，忍不住怼道：“所以张警官你就因为这样就判定他是我男朋友了吗？这逻辑跟新闻里面报道的那些，好心人扶起摔倒老奶奶被讹，老奶奶家属质问如果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去扶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两位警官被这番话一下子轰笑了，忙低下头用手挡住脸，肩膀一抖一抖地笑。
笑过之后，张警官红着脸说：“你还挺能言善辩的啊，咳咳……”清了清嗓子之后他逐渐板起脸，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但是联华超市的傅经理今早来报案的时候说，当时马毅逼他把你那份工钱也一起结算，他怕马毅把钱给私吞了没有同意，问马毅跟你是什么关系，马毅当时回答说，你是他女朋友。”
林芝奇道：“傅经理报案？”
张警官：“没错，马毅把傅经理给打了。最严重的是脸上挨的那几拳，眼眶都塌了，牙齿也掉了两颗，法医鉴定是轻伤，马毅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属于刑事案件，现在他已经是通缉犯了。而且昨晚十点半左右，他又埋伏在商贸学院小树林里，把他们学校的一个同学给打了，也是给打得眼歪嘴斜，打完就翻墙跑了，保安追都追不上。从这些事情来看，马毅这个人有暴力倾向毋庸置疑。”
“啊……”林芝没想到怎么事情都发展得这么严重，早知道昨天傍晚时候就不跟他说那么多了……“那你们现在是，怀疑是马毅把郑品良给打了吗？”
张警官：“你承认他是你男朋友了？”
林芝：“不是……他当时那样跟傅经理讲，可能也只是临时起意，好让傅经理把钱交出来而已吧，你们不知道，他们超市经常这样坑学生去给他们白干活……”
“所以你认为，马毅打他是对的咯？”张警官突然厉声打断林芝，眼里射出两道寒芒直视她。
林芝又再次打了个寒战。
季老师起身走到立式空调那里把温度调高一点。
张警官激动地用右手食指敲打着桌子边缘说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该用暴力去解决问题！”
林芝：“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样看来他可能的确是有点暴力倾向，但是这也不能说明，把郑品良给打伤的人就是马毅啊，他们俩好像根本就不认识，马毅也没有理由去打郑品良，而且他在我们上晚读之前就已经走了，不然后面也不会回到商贸学院，再把那个学长给打了……”
张警官冷哼一声，说：“你还不肯老实交代是吗？小小年纪还真挺会演。”说着他翻开笔记本，拿出夹在中间页的一张纸条，起身扔到林芝面前，“这是从郑品良口袋里找到的，马毅是忙中疏漏，忘记帮你毁灭证据了吧。”
林芝接过纸条，却见上面写着：“今晚下自修后旧教学楼，三楼303教室，不见不散，我有话对你说。——林芝。”一阵耳鸣顿时在林芝脑海中响起，天哪，原来郑品良是看到这个东西，才跑到旧教学楼那里去的吗，那这样说的话，岂不又是我把他给害了……
林芝难受得眉头跟着内心都紧紧揪起来，呼吸急促开始大口喘气……
这时张警官的声音又继续响起：“因为郑品良一直缠着你，你不堪其扰，所以趁马毅过来给你送钱，你就让他也把郑品良给打了，希望他以后不要再来骚扰你，这就是你们的作案动机，我分析得对吗？”
睁开眼睛继续仔细看那张纸条，看起来还真的挺像她的字迹，但自己有没有写过这种东西，林芝心里当然最清楚了，平复一下心情后明确告诉张警官：“这不是我写的。”
张警官继续用冷冷的目光逼视林芝：“中午的时候，我们已经和卢老师一起，拿你的作文薄来比对过了，一模一样的笔迹，你还想抵赖？”
这时候林芝反倒是恢复了冷静，她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有人仿冒她的笔迹，把郑品良骗到旧教学楼那边，然后下黑手。
那么这个仿冒她字迹的人，和打伤郑品良的人，会是谁呢？
是自己班里某个和高年级同学比较熟的人吗？帮忙仿造字迹把郑品良骗到那里。
那会是谁呢？
林芝想不出来，没法确定，但是她现在确定打伤郑品良的肯定不会是马毅，而现在张警官被同学们反映的一些情况给误导了，居然还怀疑是林芝指使的马毅。
马毅在那个时候刚好来找过她，做为一个外校的人跑进来，而且又在之前犯下了故意伤害罪，被认定为有暴力倾向，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容易引起大家的联想。
马毅的性格或许是比较容易冲动，但是他本性不坏，林芝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像傅经理他们那样太欺负人的话，他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林芝深吸一口气，道：“我刚才说过了，马毅在我们上晚读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而且他昨天晚上不是在商贸学院又把那个学长给打了吗？这不恰好又是电视里说的，不在场证明吗？”
“哼，”张警官嘴巴歪向一边嘲讽似的一笑，“你倒是开始学会分析案情了啊，还不老实交代。你们学校一共有三个监控摄像头，正门和后门，还有食堂大门，我们同事都查过了，根本没有看到马毅进出的身影，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是爬墙进来的，至于他到底什么时候离开，从时间上来算，你们九点下晚自习，他先在你们旧教学楼把郑品良给打了，到十点半前再赶回商贸学院，完全来得及。也就是说你刚刚讲的不在场证明，根本不成立。”
有那么一刹那，林芝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马毅跟她道别之后，其实并没有离开福高，而是一直还躲在校园里？
张警官又说：“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没有的话，就老实交代，告诉我们马毅现在哪里。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配合一点的话，看在你还是个学生，学习成绩还不错的份上，我们会争取对你，从轻处罚。”
面对张警官这种似乎她再说什么都是狡辩的态度，林芝心里开始有些慌乱了，毕竟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还只是一个高中生，尽管她知道事情真相当然不是像张警官说的那样，但摆在眼前的种种，的确对她很不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说：“这张字条的确不是我写的，虽然看起来像，但是字迹可以仿冒，我记得小时候看电视上也说过可以做笔迹鉴定的吧。至于马毅现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你们爱信不信。”
张警官脸上褪去所有的表情，合上笔记本说道：“专业的笔迹鉴定我们肯定会做，但是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带你回局里，做进一步的审讯调查。”
林芝进到会议室，里面空调开得有点冷，她禁不住打了个轻微的寒战。
两位警官坐在靠近里边那面墙，会议桌长边的中间位置。
季老师把门关上，从林芝背后走过去，手拍了拍一把椅子的椅背，说：“你坐这个位置。”然后他走到会议桌长边尽头角落那里。
林芝走过去把椅子拉出来一点，在两位警官的对面坐下。
其中一位警官开口说道：“你就是林芝吧，我姓张，这位是钟警官，我们来主要想询问一些情况，关于郑品良的案子。”张警官说着把笔记本翻到新的空白页，拿笔指了一下旁边的钟警官。
钟警官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看了林芝一眼，继续低下脸面无表情地在键盘上敲打。
林芝吞了一口唾液，说：“好的，你们问吧。”
张警官：“你跟郑品良是初中同学，对吗？”
林芝：“是的。”
张警官：“那小学的时候呢，你们认识吗？”
林芝：“不认识。”
张警官：“你们之间，关系怎么样，有没有发生过矛盾，或者说不愉快？”
林芝：“没有，我们是好朋友。”
张警官：“从什么时候开始是好朋友。”
林芝：“高中。”
张警官：“为什么是高中开始，初中的时候关系不好吗？”
林芝：“也没有不好，只是，初中那时候没有什么交集。”
张警官：“那为什么到了高中就开始有交集了呢？”
“因为……”林芝一时语塞，却也在心里想，这问的什么问题，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难道你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开始就无话不说，直接成为好朋友了吗？
张警官接道：“因为到了高中，他经常主动接近你，所以才成为了好朋友，对吗？”
面对这种问题，林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警官没等她回答，又接着抛出下一个问题：“据我了解，郑品良的性格有点问题，所以人缘不太好，男生这边几乎没什么朋友。那他经常去骚扰你的过程中，有没有做出过什么，过分的举动，惹你生气？”
“骚扰？没有啊……”林芝在回答间，已经开始听出来好像有些不对头。
张警官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一句：“没有吗？”
林芝替郑品良辩解道：“他性格没有什么问题啊，只是有时候爱开玩笑，有点冒失而已，都是没有恶意的，我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张警官挑着眉毛“哦？”了一声，又问：“那么，这个冒失的，玩笑，你可以给我们举个例子吗？”
林芝本来不太想回答，因为感觉有点像是说郑品良的坏话，但想起老师说要配合，便耐着性子说：“比如有时候他会突然从背后跳出来吓你一跳……但这也算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开开玩笑而已。”
张警官：“就这样？”
林芝略没好气地应道：“那不然呢？”
张警官低下头抿抿嘴，又说：“林芝，有同学反映说郑品良送了你一台复读机做为生日礼物，对吗？”
林芝：“算是吧。”
张警官：“他在追求你，想让你做他女朋友，而你没有答应，对不对？”
林芝心想，搞什么呢，你这是要办案还是要挖取八卦？
这时角落那边的季老师发话：“林芝，你好好回答张警官的问题。”
林芝解释说：“他不是追求我，我跟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就是同学加好朋友而已，而且我根本也没有什么，什么谈恋爱的心思。”
张警官却阴阳怪气地质疑道：“是吗？那我怎么听说，昨天傍晚的时候，你男朋友来学校找你，还给你送钱了呢？”
这下林芝如遭电击，隐约感觉听出来了些什么，赶紧清理掉心里那些杂七杂八的情绪，问道：“你是说马毅吗？”
张警官点头道：“对。”
林芝有些恼了：“马毅不是我男朋友！我跟他只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去超市做完兼职出来，在广场碰见的，第二次就是昨天他去要工钱，顺便把我那份也拿到了，就送来给我，这些，阿哲跟赵锦萍她们都知道的啊，你可以再去问她们。”
张警官：“问过了，她们有的说马毅应该就是你男朋友，有的说不确定，又有的说肯定不是。但如果照你刚才自己所说，你跟马毅只是很普通的朋友，他又怎么会帮你讨工钱，还特意送到学校来给你？”
这点让林芝有些抓狂了，忍不住怼道：“所以张警官你就因为这样就判定他是我男朋友了吗？这逻辑跟新闻里面报道的那些，好心人扶起摔倒老奶奶被讹，老奶奶家属质问如果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去扶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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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过之后，张警官红着脸说：“你还挺能言善辩的啊，咳咳……”清了清嗓子之后他逐渐板起脸，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但是联华超市的傅经理今早来报案的时候说，当时马毅逼他把你那份工钱也一起结算，他怕马毅把钱给私吞了没有同意，问马毅跟你是什么关系，马毅当时回答说，你是他女朋友。”
林芝奇道：“傅经理报案？”
张警官：“没错，马毅把傅经理给打了。最严重的是脸上挨的那几拳，眼眶都塌了，牙齿也掉了两颗，法医鉴定是轻伤，马毅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属于刑事案件，现在他已经是通缉犯了。而且昨晚十点半左右，他又埋伏在商贸学院小树林里，把他们学校的一个同学给打了，也是给打得眼歪嘴斜，打完就翻墙跑了，保安追都追不上。从这些事情来看，马毅这个人有暴力倾向毋庸置疑。”
“啊……”林芝没想到怎么事情都发展得这么严重，早知道昨天傍晚时候就不跟他说那么多了……“那你们现在是，怀疑是马毅把郑品良给打了吗？”
张警官：“你承认他是你男朋友了？”
林芝：“不是……他当时那样跟傅经理讲，可能也只是临时起意，好让傅经理把钱交出来而已吧，你们不知道，他们超市经常这样坑学生去给他们白干活……”
“所以你认为，马毅打他是对的咯？”张警官突然厉声打断林芝，眼里射出两道寒芒直视她。
林芝又再次打了个寒战。
季老师起身走到立式空调那里把温度调高一点。
张警官激动地用右手食指敲打着桌子边缘说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该用暴力去解决问题！”
林芝：“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样看来他可能的确是有点暴力倾向，但是这也不能说明，把郑品良给打伤的人就是马毅啊，他们俩好像根本就不认识，马毅也没有理由去打郑品良，而且他在我们上晚读之前就已经走了，不然后面也不会回到商贸学院，再把那个学长给打了……”
张警官冷哼一声，说：“你还不肯老实交代是吗？小小年纪还真挺会演。”说着他翻开笔记本，拿出夹在中间页的一张纸条，起身扔到林芝面前，“这是从郑品良口袋里找到的，马毅是忙中疏漏，忘记帮你毁灭证据了吧。”
林芝接过纸条，却见上面写着：“今晚下自修后旧教学楼，三楼303教室，不见不散，我有话对你说。——林芝。”一阵耳鸣顿时在林芝脑海中响起，天哪，原来郑品良是看到这个东西，才跑到旧教学楼那里去的吗，那这样说的话，岂不又是我把他给害了……
林芝难受得眉头跟着内心都紧紧揪起来，呼吸急促开始大口喘气……
这时张警官的声音又继续响起：“因为郑品良一直缠着你，你不堪其扰，所以趁马毅过来给你送钱，你就让他也把郑品良给打了，希望他以后不要再来骚扰你，这就是你们的作案动机，我分析得对吗？”
睁开眼睛继续仔细看那张纸条，看起来还真的挺像她的字迹，但自己有没有写过这种东西，林芝心里当然最清楚了，平复一下心情后明确告诉张警官：“这不是我写的。”
张警官继续用冷冷的目光逼视林芝：“中午的时候，我们已经和卢老师一起，拿你的作文薄来比对过了，一模一样的笔迹，你还想抵赖？”
这时候林芝反倒是恢复了冷静，她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有人仿冒她的笔迹，把郑品良骗到旧教学楼那边，然后下黑手。
那么这个仿冒她字迹的人，和打伤郑品良的人，会是谁呢？
是自己班里某个和高年级同学比较熟的人吗？帮忙仿造字迹把郑品良骗到那里。
那会是谁呢？
林芝想不出来，没法确定，但是她现在确定打伤郑品良的肯定不会是马毅，而现在张警官被同学们反映的一些情况给误导了，居然还怀疑是林芝指使的马毅。
马毅在那个时候刚好来找过她，做为一个外校的人跑进来，而且又在之前犯下了故意伤害罪，被认定为有暴力倾向，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容易引起大家的联想。
马毅的性格或许是比较容易冲动，但是他本性不坏，林芝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像傅经理他们那样太欺负人的话，他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林芝深吸一口气，道：“我刚才说过了，马毅在我们上晚读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而且他昨天晚上不是在商贸学院又把那个学长给打了吗？这不恰好又是电视里说的，不在场证明吗？”
“哼，”张警官嘴巴歪向一边嘲讽似的一笑，“你倒是开始学会分析案情了啊，还不老实交代。你们学校一共有三个监控摄像头，正门和后门，还有食堂大门，我们同事都查过了，根本没有看到马毅进出的身影，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是爬墙进来的，至于他到底什么时候离开，从时间上来算，你们九点下晚自习，他先在你们旧教学楼把郑品良给打了，到十点半前再赶回商贸学院，完全来得及。也就是说你刚刚讲的不在场证明，根本不成立。”
有那么一刹那，林芝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马毅跟她道别之后，其实并没有离开福高，而是一直还躲在校园里？
张警官又说：“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没有的话，就老实交代，告诉我们马毅现在哪里。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配合一点的话，看在你还是个学生，学习成绩还不错的份上，我们会争取对你，从轻处罚。”
面对张警官这种似乎她再说什么都是狡辩的态度，林芝心里开始有些慌乱了，毕竟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还只是一个高中生，尽管她知道事情真相当然不是像张警官说的那样，但摆在眼前的种种，的确对她很不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说：“这张字条的确不是我写的，虽然看起来像，但是字迹可以仿冒，我记得小时候看电视上也说过可以做笔迹鉴定的吧。至于马毅现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你们爱信不信。”
张警官脸上褪去所有的表情，合上笔记本说道：“专业的笔迹鉴定我们肯定会做，但是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带你回局里，做进一步的审讯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