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走向终点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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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麻衣回到家的时候，今出川正蹲在她家门口低着头玩手机。
她缩成小小的一团，手机的光把她的脸映得惨白，但是并不吓人，只是看上去，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很冷淡。
像是听到了脚步声似的，白石麻衣直觉她的耳朵像小狗狗一样动了动。
她抬起了头，然后很迅速又自然地露出了带着些依赖情绪的笑容。
“麻衣样！”
面对小渡难得的撒娇，白石麻衣有些头痛——不会又是来蹭饭的吧？
“我已经吃过了哦。”
白石麻衣微微弯腰，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今出川想站起来，但是蹲了太久，腿麻得厉害，所以她直接扑进了白石麻衣的怀里。
香香软软的怀抱，让她很快放松下来。
白石麻衣的感觉则没有这么美妙。
她后退了一小步，然后下意识扶了扶腰，小声嘀咕：“你已经长大了，能不能别老是忘记自己的身高。”
“切——”
今出川抱着她缓了会儿，然后很干脆地放开她，骄傲地说：“我也吃过了。”
“哦，原来不是来蹭饭的。”
白石麻衣从包里翻出钥匙，自顾自地开了门。
今出川弯下腰，从白石麻衣的臂弯里钻了进去。
“只是突然想来找你玩嘛。”
今出川很自来熟地坐在换鞋凳上，然后扭头从鞋柜里准确地找到属于自己的拖鞋。
对于她行云流水般的一整套动作，白石麻衣只能长叹一声，“你怎么越来越熊了。”
今出川抬眼看她，“一会儿说我长大了，一会儿又说我幼稚，搞不懂你。”
白石麻衣把她推开，坐下换鞋。
今出川蹲在地上看她，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你和娜娜敏单独吃饭？”
“是啊。”
对于没有隐私这种事情，白石麻衣已经习惯了。
“你们有聊什么吗？”
“我们聊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
白石麻衣学着渡边经纪人的样子使劲儿按了按小渡的后脑勺，然后施施然起身，慢悠悠地走向客厅的沙发，很不见外地开始换上家居服。
“也是。”
问题一问出口的时候，今出川就觉得自己有点过了——即使在麻衣样面前再没大没小，但是也得有分寸和底线才行。
所以出于某种奇怪的原则，今出川小声说道：“我是和飞鸟一起吃的晚饭，然后我把她送回了家。”
“然后你还有时间过来，可真会管理时间。”
白石麻衣抱着抱枕，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
电视里正在播放深夜剧，今出川和白石麻衣都对此兴致缺缺。
所以今出川眼睁睁看着白石麻衣从双眸半阖到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她轻轻地推了推白石麻衣，“困的话就洗漱睡觉吧。”
白石麻衣轻轻地点了点头，声线里是浓浓的睡意，“你要和我一起泡澡吗？”
“不要。”
今出川往后退了退，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沉声说道：“我现在对麻衣样你没有信任。”
“切，我又没喝酒。”
白石麻衣白了她一眼，然后又压低声音提醒她：“你是不是从misa那里拿了酒，还没成年呢！你给我注意点！”
“虽说你的叛逆期断断续续若有似无的，但最近叛逆得有点过于明显了吧。”
今出川清了清嗓子，虽然有些心虚，但表现得很理直气壮：“关于这一点，我以为麻衣样你和我达成了共识，我不是放了钱在你家鞋柜上吗？你明明也笑纳了。”
“？”
白石麻衣满头问号。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原来，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本以为是意外之财，没想到是要帮小渡瞒住偷偷喝酒这件事的报酬。
“总之，以后不会的，麻衣样，我心里有数，谢谢你的关心哦。”
今出川拍了拍她的肩，笑得很无辜。
“反正，是娜娜敏和我说的，无论你在我面前怎么卖乖，都改变不了你即将被娜娜敏教训一顿的事实。”
白石麻衣一把捞住她的腰，把她半抱在怀里，好奇地问道：“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还在难受理事长的事情吗？其实我早就想问你，想养猫吗？还是再养一只小狗？我和沙友理合资买来送你，开心点？”
今出川哽了一下，原本想着各种事情的小脑袋，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鼻子有些酸。
她努力地眨了眨眼，摇摇头，“我不喜欢猫。”
“你还挑三拣四的。”
白石麻衣叹了口气，有些失落，有些不甘心地向她又确认了一遍：“真的不喜欢猫吗？”
今出川往后倒在她的臂弯里，抬眼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漂亮的，像猫一样的眼睛。
“不喜欢猫。”
今出川微咬腮帮，重复了一遍。
“而且，短时间内也不想再养狗了。鹿野——就是，我的一个朋友，说等我搬出家开始一个人住的时候，送我一缸金鱼。”
白石麻衣确认，小渡此刻的笑容很真挚。
“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喜欢金鱼？”
她摸了摸后脑勺，又感到了些许失落。
“麻衣样，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今出川直起身子，在她怀里换了个姿势，后脑勺轻轻地蹭了蹭她的侧颈，低声说道：“但是，谢谢你，还有沙友理。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其实没有很难受了，无论如何，总会要分别的嘛。理事长的寿命，换成人类的岁数的话，确实已经很老了，所以，也很正常。”
白石麻衣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今出川的后背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口的起伏，以及由此轻轻触及她的心情。
“我其实在想，麦麦可能在想毕业的事情。”
今出川是一个很敏锐的人，观察力很强，直觉也很可靠。
“诶？”
白石麻衣有些困惑地偏了偏头，“是吗？”
她完全不知道这种事。
“我猜的，不敢问她，也不好问她。而且，我不喜欢改变别人的想法。”
今出川的声音越来越低，所以白石麻衣没怎么听清她的后半句话。
白石麻衣的心里，一时半会儿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出道三年，陆陆续续都有成员选择毕业。
但是…
沉默了良久，白石麻衣才组织好语言，“小渡，我们能够改变的事情很少很少。”
白石麻衣揉了揉她的头，有些无奈。
今出川咬了咬下唇，低低地说：“我不想参加甄选的时候，生田改变了我的想法。我想毕业的时候，生田又改变了我的想法。我升学的时候，生田继续改变了我的想法。”
白石麻衣知道她的意思，只能轻轻地摇摇头，叹道：“不是所有人，都像生田和你一样。”
今出川咬了咬下唇，“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们能够改变的事情很少很少，而且我也一直不想去改变。但是，我又在想，如果什么都不能改变的话，让一切沿着有些伤感的轨道继续前进，也太没有意义了。”
白石麻衣比她想的少很多，也比她更积极很多，很自然地就反问她：“如果结局不能改变，为什么不可以去试一试让过程更好一点呢？”
今出川下意识瞪大了眼睛。
电视里还是无聊的深夜剧，不知所云的剧情。
属于初春的晚风，莽撞地撞上了玻璃窗，发出很轻微的声响。
白石麻衣挥了挥拳头，“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麦麦在考虑毕业的话，那我怎么着也要在那之前多和她一起吃几次饭！”
今出川松了口气，“看来你没想过这种事情。”
她可还记得设乐之前调侃说麻衣样和娜娜敏最容易毕业。
白石麻衣锁住她的喉咙，“你这个对所有人都没有信心的人！”
“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啦。”
“到了一起泡澡的时间了！”
“不要，我不要和你一起。”
“这可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事情！”
白石麻衣回到家的时候，今出川正蹲在她家门口低着头玩手机。
她缩成小小的一团，手机的光把她的脸映得惨白，但是并不吓人，只是看上去，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很冷淡。
像是听到了脚步声似的，白石麻衣直觉她的耳朵像小狗狗一样动了动。
她抬起了头，然后很迅速又自然地露出了带着些依赖情绪的笑容。
“麻衣样！”
面对小渡难得的撒娇，白石麻衣有些头痛——不会又是来蹭饭的吧？
“我已经吃过了哦。”
白石麻衣微微弯腰，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今出川想站起来，但是蹲了太久，腿麻得厉害，所以她直接扑进了白石麻衣的怀里。
香香软软的怀抱，让她很快放松下来。
白石麻衣的感觉则没有这么美妙。
她后退了一小步，然后下意识扶了扶腰，小声嘀咕：“你已经长大了，能不能别老是忘记自己的身高。”
“切——”
今出川抱着她缓了会儿，然后很干脆地放开她，骄傲地说：“我也吃过了。”
“哦，原来不是来蹭饭的。”
白石麻衣从包里翻出钥匙，自顾自地开了门。
今出川弯下腰，从白石麻衣的臂弯里钻了进去。
“只是突然想来找你玩嘛。”
今出川很自来熟地坐在换鞋凳上，然后扭头从鞋柜里准确地找到属于自己的拖鞋。
对于她行云流水般的一整套动作，白石麻衣只能长叹一声，“你怎么越来越熊了。”
今出川抬眼看她，“一会儿说我长大了，一会儿又说我幼稚，搞不懂你。”
白石麻衣把她推开，坐下换鞋。
今出川蹲在地上看她，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你和娜娜敏单独吃饭？”
“是啊。”
对于没有隐私这种事情，白石麻衣已经习惯了。
“你们有聊什么吗？”
“我们聊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
白石麻衣学着渡边经纪人的样子使劲儿按了按小渡的后脑勺，然后施施然起身，慢悠悠地走向客厅的沙发，很不见外地开始换上家居服。
“也是。”
问题一问出口的时候，今出川就觉得自己有点过了——即使在麻衣样面前再没大没小，但是也得有分寸和底线才行。
所以出于某种奇怪的原则，今出川小声说道：“我是和飞鸟一起吃的晚饭，然后我把她送回了家。”
“然后你还有时间过来，可真会管理时间。”
白石麻衣抱着抱枕，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
电视里正在播放深夜剧，今出川和白石麻衣都对此兴致缺缺。
所以今出川眼睁睁看着白石麻衣从双眸半阖到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她轻轻地推了推白石麻衣，“困的话就洗漱睡觉吧。”
白石麻衣轻轻地点了点头，声线里是浓浓的睡意，“你要和我一起泡澡吗？”
“不要。”
今出川往后退了退，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沉声说道：“我现在对麻衣样你没有信任。”
“切，我又没喝酒。”
白石麻衣白了她一眼，然后又压低声音提醒她：“你是不是从misa那里拿了酒，还没成年呢！你给我注意点！”
“虽说你的叛逆期断断续续若有似无的，但最近叛逆得有点过于明显了吧。”
今出川清了清嗓子，虽然有些心虚，但表现得很理直气壮：“关于这一点，我以为麻衣样你和我达成了共识，我不是放了钱在你家鞋柜上吗？你明明也笑纳了。”
“？”
白石麻衣满头问号。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原来，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本以为是意外之财，没想到是要帮小渡瞒住偷偷喝酒这件事的报酬。
“总之，以后不会的，麻衣样，我心里有数，谢谢你的关心哦。”
今出川拍了拍她的肩，笑得很无辜。
“反正，是娜娜敏和我说的，无论你在我面前怎么卖乖，都改变不了你即将被娜娜敏教训一顿的事实。”
白石麻衣一把捞住她的腰，把她半抱在怀里，好奇地问道：“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还在难受理事长的事情吗？其实我早就想问你，想养猫吗？还是再养一只小狗？我和沙友理合资买来送你，开心点？”
今出川哽了一下，原本想着各种事情的小脑袋，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鼻子有些酸。
她努力地眨了眨眼，摇摇头，“我不喜欢猫。”
“你还挑三拣四的。”
白石麻衣叹了口气，有些失落，有些不甘心地向她又确认了一遍：“真的不喜欢猫吗？”
今出川往后倒在她的臂弯里，抬眼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漂亮的，像猫一样的眼睛。
“不喜欢猫。”
今出川微咬腮帮，重复了一遍。
“而且，短时间内也不想再养狗了。鹿野——就是，我的一个朋友，说等我搬出家开始一个人住的时候，送我一缸金鱼。”
白石麻衣确认，小渡此刻的笑容很真挚。
“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喜欢金鱼？”
她摸了摸后脑勺，又感到了些许失落。
“麻衣样，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今出川直起身子，在她怀里换了个姿势，后脑勺轻轻地蹭了蹭她的侧颈，低声说道：“但是，谢谢你，还有沙友理。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其实没有很难受了，无论如何，总会要分别的嘛。理事长的寿命，换成人类的岁数的话，确实已经很老了，所以，也很正常。”
白石麻衣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今出川的后背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口的起伏，以及由此轻轻触及她的心情。
“我其实在想，麦麦可能在想毕业的事情。”
今出川是一个很敏锐的人，观察力很强，直觉也很可靠。
“诶？”
白石麻衣有些困惑地偏了偏头，“是吗？”
她完全不知道这种事。
“我猜的，不敢问她，也不好问她。而且，我不喜欢改变别人的想法。”
今出川的声音越来越低，所以白石麻衣没怎么听清她的后半句话。
白石麻衣的心里，一时半会儿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出道三年，陆陆续续都有成员选择毕业。
但是…
沉默了良久，白石麻衣才组织好语言，“小渡，我们能够改变的事情很少很少。”
白石麻衣揉了揉她的头，有些无奈。
今出川咬了咬下唇，低低地说：“我不想参加甄选的时候，生田改变了我的想法。我想毕业的时候，生田又改变了我的想法。我升学的时候，生田继续改变了我的想法。”
白石麻衣知道她的意思，只能轻轻地摇摇头，叹道：“不是所有人，都像生田和你一样。”
今出川咬了咬下唇，“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们能够改变的事情很少很少，而且我也一直不想去改变。但是，我又在想，如果什么都不能改变的话，让一切沿着有些伤感的轨道继续前进，也太没有意义了。”
白石麻衣比她想的少很多，也比她更积极很多，很自然地就反问她：“如果结局不能改变，为什么不可以去试一试让过程更好一点呢？”
今出川下意识瞪大了眼睛。
电视里还是无聊的深夜剧，不知所云的剧情。
属于初春的晚风，莽撞地撞上了玻璃窗，发出很轻微的声响。
白石麻衣挥了挥拳头，“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麦麦在考虑毕业的话，那我怎么着也要在那之前多和她一起吃几次饭！”
今出川松了口气，“看来你没想过这种事情。”
她可还记得设乐之前调侃说麻衣样和娜娜敏最容易毕业。
白石麻衣锁住她的喉咙，“你这个对所有人都没有信心的人！”
“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啦。”
“到了一起泡澡的时间了！”
“不要，我不要和你一起。”
“这可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