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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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封锁了那时的一切记载，只有些许片段被口口相授，流传到了今日。”
查拉牧师如同旧古时代之前的吟游诗人那般，叙说着这个世界的千年往事：“当时有人如此记载：‘晴朗的天空被黑色漩涡撕裂，眨眼间城市就化为灰烬，无数的生灵逝去了。可谁知道，那些在无意识中离开的人们竟是幸运的，因为他们不会遭受接下来的种种苦难。’”
虽然对这种“幸运”不太赞同，但安晴还是耐住性子、仔细倾听着牧师的描述。
“与以往的陨石不同，这次坠落没有引发任何探测器的警报。呵呵，现在的孩子们可能想象不到，他们眼中遥不可及的星辰，对于那时的人类来说，并不是那么遥远……
“坠下的陨石没有形成坑洞，而是如刀锋般切开大地，形成了如今‘五六七大裂谷’的雏形。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下，虽然有不少趁火打劫的人，但大部分组织财阀还是联合起来、筹备出了一只资源充足的探险队。”
讲到这里，查拉眼角的皱纹似乎更加深刻，他紧抿嘴唇，将发颤的双手握成拳头，又从喉咙里挤出了这样一句话：“我多希望那时人类能更不团结一些！”
看上去四五十岁的牧师深吸了一口气，似是要将心中的不快统统吐出一般，用飞快的语速讲道：“探险队乘坐着最先进的机器，几乎下降到了地幔之中，却仍没到达谷底。奇怪的是，本应涌出的岩浆并未出现，地壳也没发生大规模变动。
“探险队队长不顾劝阻，用单人型的降锁设备继续下潜。在生物难以承受的高温环境下，其他队员都以为他回不来了。然后…然后……
“他确实没有回来。回来的是披着人皮的恶魔、欺骗了世界的怪物！咳！咳咳！”
刚说到要紧的地方，查拉就情绪激动地咳嗽起来。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似乎不光是因为心情上的变化。
“啧，”夜咂了咂嘴，半嘲讽半劝解地说道：“你快死了，慢点说就是～”
啊？安晴惊讶地转过头，脸上已经是写满了问号。牧师先生应该也没受什么重伤啊？怎么就撑不住了啊？
查拉却是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微笑着说道：“咳，呵呵，您真是慧眼如炬。我的身体确实已至暮年，没有‘圣晶’的辅助，是绝对撑不过今天的。
“咳，但我还是要感谢您将它抽出，我违背心意传教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摆脱了这种活地狱，就让我清白地……”
“你在那儿扯什么蛋呢～”
在查拉的惊愕目光中，说出粗鄙之语的夜随手向他一指。紧接着，一股深紫色的光晶从她指尖弹出，一瞬间就没入了牧师的体内。
查拉的全身肌肉一僵，无比震惊的神色也凝固在了脸上。然后他像是身体不受控制一般站成一根标枪，全身都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等到一切变化结束，夜洋洋得意地向他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上楼也有劲了？”
查拉活动了一下肩膀，有些哭笑不得地回应道：“确实感觉年轻了不少，就像是我成为正式牧师前的时候。不过，教堂里好像没有太多楼梯来实验您的要求……”
“哎呀～”我行我素的黑衣女子无奈叹道：“幽默感！多有点幽默感好不好！这种程度的笑话，就算是赫利欧也…算了，跑题了～”
在突破了光晶使用方法的心理障碍、见识过亡灵复生后，安晴对于夜的这招“返老还童”只是感到些许惊叹和向往。听到查拉的回答以后，她有些按耐不住好奇地问道：“牧师先生，你到底有多少岁了？”
牧师脸色复杂地看了“哈鲁”一眼，如实回答道：“九十七岁。”
“哇！”安晴不由地惊叹道。她现在非常想“夸赞”牧师先生一句：您真是驻颜有术啊！
但是…为什么之前的光晶没有帮他恢复身体机能呢？是他的操作水平不够吗？
“一是因为所属不明，”夜一如既往地回答了她心中的问题：“他虽然能利用体内的光晶，但那毕竟不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意志并没有融入。
“二是因为目的不同，他体内的光晶不是为了‘修复’身体机能而存在的，而是为了逐渐‘代替’肉体才被植入的。
“如果按他原来的样子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把他也变成类似‘圣灵’的存在。”
查拉苦涩地笑道：“它们可没有那么好心。就和我们人类从维奇那里获取‘圣晶’一样，我们这些牧师将来会‘成为“圣灵”的一部分’，真是想想就让人恶心。”
夜替他解释道：“所以你这些年一直试图压制这个过程，但不光效果甚微，还弄得自己一到晚上就基本处于活死人状态，对吧？”
“您说得没错。”
安晴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虽然早有猜测，但一连串证据联系在一起后她才发现，夜女士真的能读取他人思维啊……
夜有些无奈地瞥了少女一眼，无力地辩解道：“很简单啊…人的思考是需要生物电传导的，所以只要通过电磁波逸散…代入某个常数…用薛定谔方程限定……”
总之就是一波没有人能听懂的解释。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安晴将注意力转到了尚未完成的末日故事上，连忙催促牧师继续他的讲述。
“咳，”查拉清了清嗓子，声音似乎都变得年轻许多：“我们说到哪里了？对了对了，探险队队长…当他乘坐着近乎破碎的机器、从大裂谷的深渊里爬回来的时候，人们都以为那是一个奇迹。
“呵呵，曾经有位贤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奇迹与魔法都是真的，只不过人们总是忽视了它们的代价。’把它用在这里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
“探险队队长向无知的队员们、政府官员们、世界群众们描述了他的所见所闻，将裂谷之底描述成了乐园一般的地方。”
“它们封锁了那时的一切记载，只有些许片段被口口相授，流传到了今日。”
查拉牧师如同旧古时代之前的吟游诗人那般，叙说着这个世界的千年往事：“当时有人如此记载：‘晴朗的天空被黑色漩涡撕裂，眨眼间城市就化为灰烬，无数的生灵逝去了。可谁知道，那些在无意识中离开的人们竟是幸运的，因为他们不会遭受接下来的种种苦难。’”
虽然对这种“幸运”不太赞同，但安晴还是耐住性子、仔细倾听着牧师的描述。
“与以往的陨石不同，这次坠落没有引发任何探测器的警报。呵呵，现在的孩子们可能想象不到，他们眼中遥不可及的星辰，对于那时的人类来说，并不是那么遥远……
“坠下的陨石没有形成坑洞，而是如刀锋般切开大地，形成了如今‘五六七大裂谷’的雏形。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下，虽然有不少趁火打劫的人，但大部分组织财阀还是联合起来、筹备出了一只资源充足的探险队。”
讲到这里，查拉眼角的皱纹似乎更加深刻，他紧抿嘴唇，将发颤的双手握成拳头，又从喉咙里挤出了这样一句话：“我多希望那时人类能更不团结一些！”
看上去四五十岁的牧师深吸了一口气，似是要将心中的不快统统吐出一般，用飞快的语速讲道：“探险队乘坐着最先进的机器，几乎下降到了地幔之中，却仍没到达谷底。奇怪的是，本应涌出的岩浆并未出现，地壳也没发生大规模变动。
“探险队队长不顾劝阻，用单人型的降锁设备继续下潜。在生物难以承受的高温环境下，其他队员都以为他回不来了。然后…然后……
“他确实没有回来。回来的是披着人皮的恶魔、欺骗了世界的怪物！咳！咳咳！”
刚说到要紧的地方，查拉就情绪激动地咳嗽起来。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似乎不光是因为心情上的变化。
“啧，”夜咂了咂嘴，半嘲讽半劝解地说道：“你快死了，慢点说就是～”
啊？安晴惊讶地转过头，脸上已经是写满了问号。牧师先生应该也没受什么重伤啊？怎么就撑不住了啊？
查拉却是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微笑着说道：“咳，呵呵，您真是慧眼如炬。我的身体确实已至暮年，没有‘圣晶’的辅助，是绝对撑不过今天的。
“咳，但我还是要感谢您将它抽出，我违背心意传教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摆脱了这种活地狱，就让我清白地……”
“你在那儿扯什么蛋呢～”
在查拉的惊愕目光中，说出粗鄙之语的夜随手向他一指。紧接着，一股深紫色的光晶从她指尖弹出，一瞬间就没入了牧师的体内。
查拉的全身肌肉一僵，无比震惊的神色也凝固在了脸上。然后他像是身体不受控制一般站成一根标枪，全身都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等到一切变化结束，夜洋洋得意地向他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上楼也有劲了？”
查拉活动了一下肩膀，有些哭笑不得地回应道：“确实感觉年轻了不少，就像是我成为正式牧师前的时候。不过，教堂里好像没有太多楼梯来实验您的要求……”
“哎呀～”我行我素的黑衣女子无奈叹道：“幽默感！多有点幽默感好不好！这种程度的笑话，就算是赫利欧也…算了，跑题了～”
在突破了光晶使用方法的心理障碍、见识过亡灵复生后，安晴对于夜的这招“返老还童”只是感到些许惊叹和向往。听到查拉的回答以后，她有些按耐不住好奇地问道：“牧师先生，你到底有多少岁了？”
牧师脸色复杂地看了“哈鲁”一眼，如实回答道：“九十七岁。”
“哇！”安晴不由地惊叹道。她现在非常想“夸赞”牧师先生一句：您真是驻颜有术啊！
但是…为什么之前的光晶没有帮他恢复身体机能呢？是他的操作水平不够吗？
“一是因为所属不明，”夜一如既往地回答了她心中的问题：“他虽然能利用体内的光晶，但那毕竟不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意志并没有融入。
“二是因为目的不同，他体内的光晶不是为了‘修复’身体机能而存在的，而是为了逐渐‘代替’肉体才被植入的。
“如果按他原来的样子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把他也变成类似‘圣灵’的存在。”
查拉苦涩地笑道：“它们可没有那么好心。就和我们人类从维奇那里获取‘圣晶’一样，我们这些牧师将来会‘成为“圣灵”的一部分’，真是想想就让人恶心。”
夜替他解释道：“所以你这些年一直试图压制这个过程，但不光效果甚微，还弄得自己一到晚上就基本处于活死人状态，对吧？”
“您说得没错。”
安晴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虽然早有猜测，但一连串证据联系在一起后她才发现，夜女士真的能读取他人思维啊……
夜有些无奈地瞥了少女一眼，无力地辩解道：“很简单啊…人的思考是需要生物电传导的，所以只要通过电磁波逸散…代入某个常数…用薛定谔方程限定……”
总之就是一波没有人能听懂的解释。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安晴将注意力转到了尚未完成的末日故事上，连忙催促牧师继续他的讲述。
“咳，”查拉清了清嗓子，声音似乎都变得年轻许多：“我们说到哪里了？对了对了，探险队队长…当他乘坐着近乎破碎的机器、从大裂谷的深渊里爬回来的时候，人们都以为那是一个奇迹。
“呵呵，曾经有位贤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奇迹与魔法都是真的，只不过人们总是忽视了它们的代价。’把它用在这里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
“探险队队长向无知的队员们、政府官员们、世界群众们描述了他的所见所闻，将裂谷之底描述成了乐园一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