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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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朱莉娅的房门前，安晴有些犹豫地敲了敲木门。
“谁？”带着哭腔的声音透了过来。
“是我，哈鲁。”
“你来干什么？我不要你管！”
“哦，那我走了～”
“什？！”
安晴坏笑着抬起双脚，故意在地板上踩出了由大到小的脚步声。然后她站在房门的一侧，屏住呼吸，静静地聆听着。
从房间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音后，“啪嗒、啪嗒”的拖鞋声响了起来。等拖鞋声来到近处后，朱莉娅缓缓地打开房门，探出头向外望去。
站在视线死角的安晴眯起眼睛，趁着少女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凑上头去，轻轻地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
“啊！”朱莉娅吓得惊呼一声，全身发颤地握紧了门把手。但冰雪聪明的她很快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满脸通红地转过脸来，从牙缝间磨出两个音节：“哈！鲁！”
安晴望见清眸少女眼角的红肿，微笑着对她回道：“嗯～我在。”
“你在什么啊你在…咳咳。”如此嘟囔了一句后，朱莉娅又是忍不住地眼中晶莹闪烁，微微咳嗽了起来。
心中涌起着怜惜情绪，安晴温柔地将扶住少女的肩膀，又引她坐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靠在闺友的肩膀上、轻轻啜泣了一阵后，朱莉娅丢下湿透的面巾纸，轻轻地用古英语问道：“哈鲁，你还记得父母的长相吗？”
安晴斟酌着回答道：“嗯…几乎不记得了呢。我们家当时也没剩几个钱，连一张相片都没有留下。
“不过你看，孩子总会长得越来越像父母吧？所以有时候，我就会照着镜子，努力回忆、猜测着他们的长相。”
这既是哈鲁记忆中的场景，也是安晴本人的真实体验。
朱莉娅吸了吸鼻子，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讲道：“哈鲁，你知道吗，其实有照片也没用…我虽然长得有些像妈妈，但发色和瞳色都和她不一样。”
少女从脖子后面摸索一阵，从衣服里拽出了一根银色的吊坠。吊坠本身是一枚小小的相片夹，打开以后是一男一女的婚礼合影。
金发黑瞳的年轻男子，面相给人一种刚刚获得救赎的感觉，正是年轻时候的查尔斯布雷德没错。而与他紧握双手、面带天使般笑容的瘦削女子，自然就是朱莉娅的母亲，阿黛尔格林（AdeleGreen）没错了。
“你看，她就是我的妈妈…如炉火般温暖的红发、翡翠一样的绿眸，结果我都没继承下来。”
金发黑瞳和红发绿瞳，是怎么混出这么脱俗独特的青色的？这不符合遗传学啊！安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在脑中飞快更新着这个世界的情报。
原来青色在这里也不是常见颜色，那那到底是什么因素导致的？变异？辐射？
一旁的朱莉娅浑无所觉，捏着自己的一缕秀发，带着自嘲的口吻说道：“我这奇怪的头发与眼睛，甚至都不是天生就有的。”
“什么？”新的情报让安晴忍不住地惊呼出声。
“嘿嘿，很怪异吧？据我爸爸说，我刚生下来的时候是‘一片白雪’，连眼睛和头发的颜色都是‘洁白无瑕’的。
“但是随着我越长越大，我的头发和眼睛就慢慢向现在的颜色发展了。爸爸还曾经以为我是得了‘圣化’，但检查之后并不符合呢～”
“哎～要是的话就好了呢。”安晴违心评论道。
“是啊，可不是嘛～”
“圣化”，在名词意义上对应着“现实世界”中的白化病，却被人们当作“圣灵”眷顾的象征，哈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她能做的，就只有绞尽心思地鼓励与安慰朱莉娅了。
安晴稍稍转了转眼珠子，用充满睿智气息的语气说道：“有句古话是‘青出于绿而胜于绿’，朱莉娅你这是往好的方面发展了，就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好～”
“噗！”青发少女掩嘴笑着，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笑过之后，她又十分好奇地问道：“哈哈，那是什么古语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不知道吗？”安晴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对“自己”的好友“嘲讽”道：“这么著名的事情都不知道，看来你是在家里待久了，脑子都锈掉啦！”
一提到这个，朱莉娅就有些埋怨地鼓起嘴巴，开口时不再提不存在的古语的事了：“我也想出去啊！但爸爸总是不同意，说我身体弱什么的…咳咳……”
安晴有些心疼地抚摸着少女的后背，心里吐槽道：还说自己身体不弱？这不叫弱什么叫弱？！
想到这里，她又暗自批评了自己一句：哈鲁啊哈鲁，你怎么能把别的世界的俗语拿来用呢？万一搞得和这次一样，没有相对应的话呢？！
她没意识到自己的思想中什么不妥。
“对了，哈鲁姐姐，你今天早上到底干什么去了？”朱莉娅终究还是扯到了这件事上。
“没什么啊～就是觉得清晨风光不错，去外面转了一圈。”安晴敷衍道。
“真的？”
“当然了，你姐姐我会骗你吗～”
在青发少女狐疑的目光里，黑发少女虽然面上发虚，但心中还是颇为坦然的。在夜的帮助下，牧师先生肯定能完美地掩盖作案现场，再加上他的信仰几乎都是装出来的，也不害怕会有背叛者存在。
等她笨拙地讲了几个笑话以后，朱莉娅似乎是彻底放开了心扉，将心中的郁闷都排解一空了。
当然，交谈的双方都默契地避开了有关再婚的话题。
…………
与此同时，距离地面足有数万千米的高空之上，清冷寂静的宇宙空间之中，一颗闪耀着数种光芒的人造卫星正在经过“五六七大裂谷”的位置。
这颗卫星原本是人类导航系统的一部分，但现在则是被称作“圣灵之眼”。本应该与地球相对静止的它宛如拥有着自己的意识，在飘到大裂谷正上方时稍作停顿，开始与地面的发射站交换信息。
在发现通讯密钥过期后，它绽放出无比刺眼的红光，向着月球的方向发射出一组电磁波。
因为一些未知的原因，月球的轨道竟被固定在了大裂谷的正上方，好像是要从里面吸引出什么东西。
在月球面向太阳的那一面，数十个五颜六色的多面水晶体悬在空中，绕着一枚灰不溜秋的圆球旋转、碰撞，勾勒出无比复杂玄奥的图案。
经过多层水晶的传导，卫星发出的电磁波接触到了灰色圆球，眨眼间就融入了进去。
下一刻，面向地球的月球表面勾起许多连绵的沟壑，从远处望去好似一张笑脸。
站在朱莉娅的房门前，安晴有些犹豫地敲了敲木门。
“谁？”带着哭腔的声音透了过来。
“是我，哈鲁。”
“你来干什么？我不要你管！”
“哦，那我走了～”
“什？！”
安晴坏笑着抬起双脚，故意在地板上踩出了由大到小的脚步声。然后她站在房门的一侧，屏住呼吸，静静地聆听着。
从房间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音后，“啪嗒、啪嗒”的拖鞋声响了起来。等拖鞋声来到近处后，朱莉娅缓缓地打开房门，探出头向外望去。
站在视线死角的安晴眯起眼睛，趁着少女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凑上头去，轻轻地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
“啊！”朱莉娅吓得惊呼一声，全身发颤地握紧了门把手。但冰雪聪明的她很快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满脸通红地转过脸来，从牙缝间磨出两个音节：“哈！鲁！”
安晴望见清眸少女眼角的红肿，微笑着对她回道：“嗯～我在。”
“你在什么啊你在…咳咳。”如此嘟囔了一句后，朱莉娅又是忍不住地眼中晶莹闪烁，微微咳嗽了起来。
心中涌起着怜惜情绪，安晴温柔地将扶住少女的肩膀，又引她坐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靠在闺友的肩膀上、轻轻啜泣了一阵后，朱莉娅丢下湿透的面巾纸，轻轻地用古英语问道：“哈鲁，你还记得父母的长相吗？”
安晴斟酌着回答道：“嗯…几乎不记得了呢。我们家当时也没剩几个钱，连一张相片都没有留下。
“不过你看，孩子总会长得越来越像父母吧？所以有时候，我就会照着镜子，努力回忆、猜测着他们的长相。”
这既是哈鲁记忆中的场景，也是安晴本人的真实体验。
朱莉娅吸了吸鼻子，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讲道：“哈鲁，你知道吗，其实有照片也没用…我虽然长得有些像妈妈，但发色和瞳色都和她不一样。”
少女从脖子后面摸索一阵，从衣服里拽出了一根银色的吊坠。吊坠本身是一枚小小的相片夹，打开以后是一男一女的婚礼合影。
金发黑瞳的年轻男子，面相给人一种刚刚获得救赎的感觉，正是年轻时候的查尔斯布雷德没错。而与他紧握双手、面带天使般笑容的瘦削女子，自然就是朱莉娅的母亲，阿黛尔格林（AdeleGreen）没错了。
“你看，她就是我的妈妈…如炉火般温暖的红发、翡翠一样的绿眸，结果我都没继承下来。”
金发黑瞳和红发绿瞳，是怎么混出这么脱俗独特的青色的？这不符合遗传学啊！安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在脑中飞快更新着这个世界的情报。
原来青色在这里也不是常见颜色，那那到底是什么因素导致的？变异？辐射？
一旁的朱莉娅浑无所觉，捏着自己的一缕秀发，带着自嘲的口吻说道：“我这奇怪的头发与眼睛，甚至都不是天生就有的。”
“什么？”新的情报让安晴忍不住地惊呼出声。
“嘿嘿，很怪异吧？据我爸爸说，我刚生下来的时候是‘一片白雪’，连眼睛和头发的颜色都是‘洁白无瑕’的。
“但是随着我越长越大，我的头发和眼睛就慢慢向现在的颜色发展了。爸爸还曾经以为我是得了‘圣化’，但检查之后并不符合呢～”
“哎～要是的话就好了呢。”安晴违心评论道。
“是啊，可不是嘛～”
“圣化”，在名词意义上对应着“现实世界”中的白化病，却被人们当作“圣灵”眷顾的象征，哈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她能做的，就只有绞尽心思地鼓励与安慰朱莉娅了。
安晴稍稍转了转眼珠子，用充满睿智气息的语气说道：“有句古话是‘青出于绿而胜于绿’，朱莉娅你这是往好的方面发展了，就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好～”
“噗！”青发少女掩嘴笑着，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笑过之后，她又十分好奇地问道：“哈哈，那是什么古语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不知道吗？”安晴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对“自己”的好友“嘲讽”道：“这么著名的事情都不知道，看来你是在家里待久了，脑子都锈掉啦！”
一提到这个，朱莉娅就有些埋怨地鼓起嘴巴，开口时不再提不存在的古语的事了：“我也想出去啊！但爸爸总是不同意，说我身体弱什么的…咳咳……”
安晴有些心疼地抚摸着少女的后背，心里吐槽道：还说自己身体不弱？这不叫弱什么叫弱？！
想到这里，她又暗自批评了自己一句：哈鲁啊哈鲁，你怎么能把别的世界的俗语拿来用呢？万一搞得和这次一样，没有相对应的话呢？！
她没意识到自己的思想中什么不妥。
“对了，哈鲁姐姐，你今天早上到底干什么去了？”朱莉娅终究还是扯到了这件事上。
“没什么啊～就是觉得清晨风光不错，去外面转了一圈。”安晴敷衍道。
“真的？”
“当然了，你姐姐我会骗你吗～”
在青发少女狐疑的目光里，黑发少女虽然面上发虚，但心中还是颇为坦然的。在夜的帮助下，牧师先生肯定能完美地掩盖作案现场，再加上他的信仰几乎都是装出来的，也不害怕会有背叛者存在。
等她笨拙地讲了几个笑话以后，朱莉娅似乎是彻底放开了心扉，将心中的郁闷都排解一空了。
当然，交谈的双方都默契地避开了有关再婚的话题。
…………
与此同时，距离地面足有数万千米的高空之上，清冷寂静的宇宙空间之中，一颗闪耀着数种光芒的人造卫星正在经过“五六七大裂谷”的位置。
这颗卫星原本是人类导航系统的一部分，但现在则是被称作“圣灵之眼”。本应该与地球相对静止的它宛如拥有着自己的意识，在飘到大裂谷正上方时稍作停顿，开始与地面的发射站交换信息。
在发现通讯密钥过期后，它绽放出无比刺眼的红光，向着月球的方向发射出一组电磁波。
因为一些未知的原因，月球的轨道竟被固定在了大裂谷的正上方，好像是要从里面吸引出什么东西。
在月球面向太阳的那一面，数十个五颜六色的多面水晶体悬在空中，绕着一枚灰不溜秋的圆球旋转、碰撞，勾勒出无比复杂玄奥的图案。
经过多层水晶的传导，卫星发出的电磁波接触到了灰色圆球，眨眼间就融入了进去。
下一刻，面向地球的月球表面勾起许多连绵的沟壑，从远处望去好似一张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