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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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晴/哈鲁本想着从神树那里套出些情报，却被他在不知不觉中绕进去了。
她还是不小心忽略了自己在这场对话中的弱势地位。要知道，她与神树的交换是一个非常主观的过程，就算是对方直接说：力量体系就是大鱼吃小鱼，不断吞噬比自己弱小的生灵来变强。
她也没什么办法不是吗？而若是反过来，她的回答无法让神树满意的话……
因此，要是神树比较不要脸皮的话，他这一次就相当于是空手套到了白狼。当然，在同等层次存在，银的监督下，他还是会稍微收敛一些的。
隐藏在那恶劣人格之下的智能，总还是一棵经历了上千年沧桑的老柳树啊。几百年来一直观察着镇民间互动的他，又怎能不像人类那般变得狡诈多端起来？
“那么，从‘五六七大裂谷’形成的那天开始说起。”
神树没给少女更多的反应时间，像是一位尽责的老师那样开始叙说：“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是懵懵懂懂的、不知自我为何物的生命体。”
银似乎是有些感同身受，干脆就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忍不住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
“所以说，即便裂谷形成时银和我都已经存在，但我们对当时情形的记录其实还比不上一些人类的口口相传。”
拉瑞萨的双眼微微一凝。
神树虚影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干脆地承认道：“是的，我知道人类社会中有敌视‘圣灵’教会的传承，我也知道你们‘代行者’们早就对这件事了然于胸～”
一旁倾听的哈鲁/安晴稍稍为查拉牧师感到一丝同情，但同时她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为什么奉行‘圣灵’至上主义的教会会纵容这些事情？那些强大的“代行者”们又为什么无法接近这里？
见“金瞳”女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神树颇为人性化地耸了耸肩，继续描述着他眼中的“力量体系”：“裂谷形成后，包括人类的动物那边好像是立刻有了反应？相比之下，我们植物类群就反应得比较慢了，毕竟天空中太阳依旧，气候未变，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可是慢慢的，我们这些扎根在大裂谷附近的花草树木们也开始了变异…嗯，我本身当然是说不清这种原理的，而你们人类那边则是有了一些猜测。”
银适时地为他补充道：“在把同一种族的个体杀了个九成九之后，矛盾的人类们果然是继续着你们屠夫的老本行。在确定变异生物可以产出‘圣晶’之后，自然是由教会的学者们来更新‘圣灵典’，并将我们这些生物称为神灵的‘恩赐’。”
“呵呵，要不是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些推论的真实性，‘圣灵’教会的理论早就被推翻了。毕竟我们哪有神灵可信啊。”
“除了你们提到的‘那位’，不是吗？”安晴/哈鲁犀利地插道。
“小家伙的记忆不错…”神树毫不吝啬地赞扬道：“正因为‘那位’的存在，‘圣灵’教会的高层们才一直不敢靠近这里……”
庞大的信息量让少女沉浸在思考当中。如果按照当初查拉牧师的说法来看，这些变异生灵所指的应该就是那位直接劈出大裂谷的“原初圣灵”吧？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它却成了所有生灵崇拜的存在呢～
快点，再多说一些情报啊！
“但是，”神树竟是故意一转话题，像是在让少女达到某种顶峰之前突然停下动作那般撩拨道：“我们要说的是力量体系不是吗？并不是我们变异生物的信仰吧～”
切，小气。黑发少女暗骂一声，装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并示意对方赶紧继续。
于是神树接着讲道：“我们获得‘自我’或高等智能的过程并非一朝一夕。在意识到‘我是我’之前，众多发生变异的生物们浑浑噩噩地在这不连续的时空间中游荡着，完全受本能所驱使。
“而随着生存时间的显著加长，我们活得越久就越强。”
“提问！”
之前存在感颇低的“金瞳”女士高举右手，像低年级的小朋友那样兴奋不已。面对这样认真听讲的同学，神树自然是欣然应允道：“你说吧。”
“咳，那个，你原本是一棵柳树对吧？”
“不是‘原本’，我至今仍是一棵柳树。和那些基因层面发生变化的生物不同，我似乎还维持着原本的遗传物质。”
“那你的习性也没有改变咯？仍旧是从太阳光中吸取能量，没有捕获其他动植物的习惯？”
“并没有…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的，你想的没错，当初的我仅仅是立在这里、随意生长，就能够获得源源不断的‘圣晶’供给，不需要去额外吞噬其他生灵。”
听到这种描述的黑发少女下意识去感知了一下空气中的光晶浓度。可惜的是，这里和远离裂谷的人类世界一样贫瘠无比，一丁点的光晶都感应不到。
不是空气的话，来源是在土地里吗？一会儿挖一个坑试试…也可能不是那么简单，毕竟他的话里肯定有故意遗漏。
安晴/哈鲁肯定不相信光自然生长就能培育出如此强大的“皇卫”级生命体，就算这是她观测到的“可能性世界”，这种假设也太不靠谱了！
神树像是没注意到少女的思索情形，自顾自地总结道：“总之，获得高等智能以后我也一直留在这里，慢慢结识了不少和我类似的生物。当然，其中银是与我最亲近的存在，可以勉强算得上是一位‘朋友’吧。”
“哼～”银颇不赞同地发出声音，用右后脚捣了捣脸。
神树没有管他，而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那么，我所说的就是我所熟知的力量体系了。现在轮到你了，说一说你们的能量秘密如何？”
安晴/哈鲁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微微偏头，装作为难地说道：“哎呀，该怎么给你这个非人形生物解释呢……”
“呵。”
“咔嚓！”
蜿蜒狰狞的雷蛇再度从空中凝聚出来，只不过这次仅仅只有一条。数米粗直径的它散射着银白色的火花，宛如活物般游弋到黑发少女背后，有些俏皮地在她耳朵旁吐着“信子”。
原本呈放松姿态的银已经站起，想必也是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
虽然背上流淌着冷汗，但有着数次死里逃生经历的安晴/哈鲁保持微笑，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道：“不要那么急躁嘛！我们的能量特殊，是因为意志的影响……”
安晴/哈鲁本想着从神树那里套出些情报，却被他在不知不觉中绕进去了。
她还是不小心忽略了自己在这场对话中的弱势地位。要知道，她与神树的交换是一个非常主观的过程，就算是对方直接说：力量体系就是大鱼吃小鱼，不断吞噬比自己弱小的生灵来变强。
她也没什么办法不是吗？而若是反过来，她的回答无法让神树满意的话……
因此，要是神树比较不要脸皮的话，他这一次就相当于是空手套到了白狼。当然，在同等层次存在，银的监督下，他还是会稍微收敛一些的。
隐藏在那恶劣人格之下的智能，总还是一棵经历了上千年沧桑的老柳树啊。几百年来一直观察着镇民间互动的他，又怎能不像人类那般变得狡诈多端起来？
“那么，从‘五六七大裂谷’形成的那天开始说起。”
神树没给少女更多的反应时间，像是一位尽责的老师那样开始叙说：“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是懵懵懂懂的、不知自我为何物的生命体。”
银似乎是有些感同身受，干脆就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忍不住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
“所以说，即便裂谷形成时银和我都已经存在，但我们对当时情形的记录其实还比不上一些人类的口口相传。”
拉瑞萨的双眼微微一凝。
神树虚影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干脆地承认道：“是的，我知道人类社会中有敌视‘圣灵’教会的传承，我也知道你们‘代行者’们早就对这件事了然于胸～”
一旁倾听的哈鲁/安晴稍稍为查拉牧师感到一丝同情，但同时她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为什么奉行‘圣灵’至上主义的教会会纵容这些事情？那些强大的“代行者”们又为什么无法接近这里？
见“金瞳”女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神树颇为人性化地耸了耸肩，继续描述着他眼中的“力量体系”：“裂谷形成后，包括人类的动物那边好像是立刻有了反应？相比之下，我们植物类群就反应得比较慢了，毕竟天空中太阳依旧，气候未变，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可是慢慢的，我们这些扎根在大裂谷附近的花草树木们也开始了变异…嗯，我本身当然是说不清这种原理的，而你们人类那边则是有了一些猜测。”
银适时地为他补充道：“在把同一种族的个体杀了个九成九之后，矛盾的人类们果然是继续着你们屠夫的老本行。在确定变异生物可以产出‘圣晶’之后，自然是由教会的学者们来更新‘圣灵典’，并将我们这些生物称为神灵的‘恩赐’。”
“呵呵，要不是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些推论的真实性，‘圣灵’教会的理论早就被推翻了。毕竟我们哪有神灵可信啊。”
“除了你们提到的‘那位’，不是吗？”安晴/哈鲁犀利地插道。
“小家伙的记忆不错…”神树毫不吝啬地赞扬道：“正因为‘那位’的存在，‘圣灵’教会的高层们才一直不敢靠近这里……”
庞大的信息量让少女沉浸在思考当中。如果按照当初查拉牧师的说法来看，这些变异生灵所指的应该就是那位直接劈出大裂谷的“原初圣灵”吧？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它却成了所有生灵崇拜的存在呢～
快点，再多说一些情报啊！
“但是，”神树竟是故意一转话题，像是在让少女达到某种顶峰之前突然停下动作那般撩拨道：“我们要说的是力量体系不是吗？并不是我们变异生物的信仰吧～”
切，小气。黑发少女暗骂一声，装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并示意对方赶紧继续。
于是神树接着讲道：“我们获得‘自我’或高等智能的过程并非一朝一夕。在意识到‘我是我’之前，众多发生变异的生物们浑浑噩噩地在这不连续的时空间中游荡着，完全受本能所驱使。
“而随着生存时间的显著加长，我们活得越久就越强。”
“提问！”
之前存在感颇低的“金瞳”女士高举右手，像低年级的小朋友那样兴奋不已。面对这样认真听讲的同学，神树自然是欣然应允道：“你说吧。”
“咳，那个，你原本是一棵柳树对吧？”
“不是‘原本’，我至今仍是一棵柳树。和那些基因层面发生变化的生物不同，我似乎还维持着原本的遗传物质。”
“那你的习性也没有改变咯？仍旧是从太阳光中吸取能量，没有捕获其他动植物的习惯？”
“并没有…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的，你想的没错，当初的我仅仅是立在这里、随意生长，就能够获得源源不断的‘圣晶’供给，不需要去额外吞噬其他生灵。”
听到这种描述的黑发少女下意识去感知了一下空气中的光晶浓度。可惜的是，这里和远离裂谷的人类世界一样贫瘠无比，一丁点的光晶都感应不到。
不是空气的话，来源是在土地里吗？一会儿挖一个坑试试…也可能不是那么简单，毕竟他的话里肯定有故意遗漏。
安晴/哈鲁肯定不相信光自然生长就能培育出如此强大的“皇卫”级生命体，就算这是她观测到的“可能性世界”，这种假设也太不靠谱了！
神树像是没注意到少女的思索情形，自顾自地总结道：“总之，获得高等智能以后我也一直留在这里，慢慢结识了不少和我类似的生物。当然，其中银是与我最亲近的存在，可以勉强算得上是一位‘朋友’吧。”
“哼～”银颇不赞同地发出声音，用右后脚捣了捣脸。
神树没有管他，而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那么，我所说的就是我所熟知的力量体系了。现在轮到你了，说一说你们的能量秘密如何？”
安晴/哈鲁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微微偏头，装作为难地说道：“哎呀，该怎么给你这个非人形生物解释呢……”
“呵。”
“咔嚓！”
蜿蜒狰狞的雷蛇再度从空中凝聚出来，只不过这次仅仅只有一条。数米粗直径的它散射着银白色的火花，宛如活物般游弋到黑发少女背后，有些俏皮地在她耳朵旁吐着“信子”。
原本呈放松姿态的银已经站起，想必也是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
虽然背上流淌着冷汗，但有着数次死里逃生经历的安晴/哈鲁保持微笑，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道：“不要那么急躁嘛！我们的能量特殊，是因为意志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