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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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体检室，隔间里头也和普通的教员办公室长得一模一样。一张放置文件的桌子、两张毫无特性的旋转椅、还有一位“准皇卫”级别的工程师，这就是检查室里的全部布置了。
安晴实在是想象不到，到底是什么高标准的体检流程才能配得上查尔斯这一位“战略兵器”。再说了，“先天”者的身体自然可以通过赫利俄斯进行修复，哪里需要别人来帮助了？
是不是安妮搞错了？少女刚这么想了一想，就见到查尔斯单刀直入地趋近过来，一脸肃穆地用手伸向她的胸口……
“啪”的一巴掌将对方扇开，安晴对养父毫无敬意地质问道：“喂，大白天的就喝醉成这样？”
“想多了你，”金发青年面色不变，边在那里甩手边回道：“我需要进行一系列非常精密的检查，尤其是你这不知好歹、不听劝告使用过‘追随者’形态的家伙，从心脏到脑子都得狠狠‘过滤’一番才行。”
“用光晶？”
“没错。”
“那即便是没有身体接触也可以吧？”少女直切要害地问道。
“近距离诊断能提高精准度。”查尔斯不为所动地回道。
“嘛…”见对方是在认真严肃地对待这件事情，安晴也就不再反抗，有些疲惫地瘫在椅背上并说道：“随便你吧……”
金发青年也不多说，用右手五指搭在了女儿的胸口位置。察觉到一股细微光晶流进入体内，安晴也是压制住了所有本能的排斥反应。
这种感觉好奇怪…黑发少女仔细体会着“准皇卫”级别的精细操控，渐渐地将整个大脑都放空下来。意识跟踪着血管中分化游走的光晶流，她感觉自己像是接受了一次全身换血手术。
光晶流缓慢流淌过脏器、骨骼、肌肉等人体组织，尤其是在心脏与大脑的位置多加停留了些许。确定这些区域没有残留后，查尔斯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安晴的右半边身子上。幸运的是，即使是这些受过严重伤势的部位中也没有“异种”的残留迹象，想必和复原时完全采取了安娜的随身素材有关。
“你可真是命大。”收回手掌、偷偷擦去额头汗水的查尔斯总结道：“没有任何问题，应该是所有的‘异种’能量都和周围的浓密光晶殉爆抵消了。”
说完以上内容，他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等待着女儿一如既往地嘲讽反击。但是，这一次安晴却没有跟养父吵嘴的心思，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没有支撑就会立刻倒下的人偶。
轻叹口气，查尔斯高喊一声：“安妮！”
“欸！”
金发绿眸的娇俏少女探出一个脑袋，十分乖巧地问道：“有什么吩咐吗？布雷德芝先生。”
“如果没人感到不适的话，就麻烦让外面等待的同学们明天再来吧。不好意思，我和晴…有一些父女之间的事情要谈。”
“明白！”
回头望了望那摇摆不定的帘布，安晴略显困惑地瞟了查尔斯一眼。那意思恐怕是说：你没对我前辈的后辈做什么不得体的事情吧？
青年轻笑一声，端起桌上的奶茶喝入一大口后才回答道：“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只是人们天然地对‘准皇卫’感到畏惧罢了。刚才你们不是聊到相关话题了吗？像你这样的孩子才算特例，平日里就没大没小的～”
安晴下意识回击道：“像你这种偷听青少年讲话的变态大叔，等到知根知底以后……”
突然沉默了一阵后，少女直视着养父的双眼问道：“你一直都知道的对吧？”
“知道什么？”
“一切啊，我的身世、明安中学的底蕴、还有朱利学长的…他的身体状况你也是清楚的吧？”
“嗯，我都——”
“咣啷啷！”桌椅板凳应声而倒，只有查尔斯手中紧握的茶杯得以幸免。忽然站起并逼近后，安晴用颤抖着的双手揪起养父的衣领，似责怪又像恳求地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查尔斯微微抬高身子，让对方的擒抓姿势更舒服了一些。他十分心疼地盯住那对黯淡无光的黎明色眸子，尽可能以平静的语气讲道：“因为你无能为力。
“首先，就算我告诉你了你也不会立刻相信。从小到大，你的习惯总是要自己验证事情的真假，对都市传说一类的东西嗤之以鼻。再加上你习惯冒险的性子，以一名‘后天’者的身份掺合这些事情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可如果我知道的话…”安晴用细若蚊鸣的声音反驳道：“如果我知道学长会…我就……”
“你就会更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别做白日梦了，虽然他对你这个小师妹颇为怜惜，但是你们真正认识的时间也就不到一年吧？
“人家自然有更想要腻歪在一起的对象好不好？再说了，那孩子估计还是更喜欢他与你之间的正常相处模式。”
“‘正常相处模式’？”逐渐回归现实的安晴松开双手，茫然地重复道。
“嗯，毕竟对于我们来说，他就像是一个身患绝症、脆弱不堪却仍喜欢逞强的孩子。真是的，他这性格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总不会是遗传吧……”
安晴的意识迷宫中，代表了某种疑惑的“藤蔓”越升越高，直到其主人难以抑制地询问道：“朱利他…到底是？”
一边低头将安晴撞倒的桌椅扶好，查尔斯还得一边为她耐心解释道：“你啊，平日里总是在这种大事情上敏锐度不够。要是我的话，早就通过日常的观察情况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要解释朱利的出身的话…这可是相当古老的往事了，得从五十年前的一次事件说起。”
“学长可远远没有五十岁吧？你就不能从更近一点的时间节点开始？”
“好吧好吧，没耐心的小姑娘。那我们就从十几年前…准确说，是十六年前的诸城战争讲起。”
说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体检室，隔间里头也和普通的教员办公室长得一模一样。一张放置文件的桌子、两张毫无特性的旋转椅、还有一位“准皇卫”级别的工程师，这就是检查室里的全部布置了。
安晴实在是想象不到，到底是什么高标准的体检流程才能配得上查尔斯这一位“战略兵器”。再说了，“先天”者的身体自然可以通过赫利俄斯进行修复，哪里需要别人来帮助了？
是不是安妮搞错了？少女刚这么想了一想，就见到查尔斯单刀直入地趋近过来，一脸肃穆地用手伸向她的胸口……
“啪”的一巴掌将对方扇开，安晴对养父毫无敬意地质问道：“喂，大白天的就喝醉成这样？”
“想多了你，”金发青年面色不变，边在那里甩手边回道：“我需要进行一系列非常精密的检查，尤其是你这不知好歹、不听劝告使用过‘追随者’形态的家伙，从心脏到脑子都得狠狠‘过滤’一番才行。”
“用光晶？”
“没错。”
“那即便是没有身体接触也可以吧？”少女直切要害地问道。
“近距离诊断能提高精准度。”查尔斯不为所动地回道。
“嘛…”见对方是在认真严肃地对待这件事情，安晴也就不再反抗，有些疲惫地瘫在椅背上并说道：“随便你吧……”
金发青年也不多说，用右手五指搭在了女儿的胸口位置。察觉到一股细微光晶流进入体内，安晴也是压制住了所有本能的排斥反应。
这种感觉好奇怪…黑发少女仔细体会着“准皇卫”级别的精细操控，渐渐地将整个大脑都放空下来。意识跟踪着血管中分化游走的光晶流，她感觉自己像是接受了一次全身换血手术。
光晶流缓慢流淌过脏器、骨骼、肌肉等人体组织，尤其是在心脏与大脑的位置多加停留了些许。确定这些区域没有残留后，查尔斯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安晴的右半边身子上。幸运的是，即使是这些受过严重伤势的部位中也没有“异种”的残留迹象，想必和复原时完全采取了安娜的随身素材有关。
“你可真是命大。”收回手掌、偷偷擦去额头汗水的查尔斯总结道：“没有任何问题，应该是所有的‘异种’能量都和周围的浓密光晶殉爆抵消了。”
说完以上内容，他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等待着女儿一如既往地嘲讽反击。但是，这一次安晴却没有跟养父吵嘴的心思，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没有支撑就会立刻倒下的人偶。
轻叹口气，查尔斯高喊一声：“安妮！”
“欸！”
金发绿眸的娇俏少女探出一个脑袋，十分乖巧地问道：“有什么吩咐吗？布雷德芝先生。”
“如果没人感到不适的话，就麻烦让外面等待的同学们明天再来吧。不好意思，我和晴…有一些父女之间的事情要谈。”
“明白！”
回头望了望那摇摆不定的帘布，安晴略显困惑地瞟了查尔斯一眼。那意思恐怕是说：你没对我前辈的后辈做什么不得体的事情吧？
青年轻笑一声，端起桌上的奶茶喝入一大口后才回答道：“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只是人们天然地对‘准皇卫’感到畏惧罢了。刚才你们不是聊到相关话题了吗？像你这样的孩子才算特例，平日里就没大没小的～”
安晴下意识回击道：“像你这种偷听青少年讲话的变态大叔，等到知根知底以后……”
突然沉默了一阵后，少女直视着养父的双眼问道：“你一直都知道的对吧？”
“知道什么？”
“一切啊，我的身世、明安中学的底蕴、还有朱利学长的…他的身体状况你也是清楚的吧？”
“嗯，我都——”
“咣啷啷！”桌椅板凳应声而倒，只有查尔斯手中紧握的茶杯得以幸免。忽然站起并逼近后，安晴用颤抖着的双手揪起养父的衣领，似责怪又像恳求地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查尔斯微微抬高身子，让对方的擒抓姿势更舒服了一些。他十分心疼地盯住那对黯淡无光的黎明色眸子，尽可能以平静的语气讲道：“因为你无能为力。
“首先，就算我告诉你了你也不会立刻相信。从小到大，你的习惯总是要自己验证事情的真假，对都市传说一类的东西嗤之以鼻。再加上你习惯冒险的性子，以一名‘后天’者的身份掺合这些事情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可如果我知道的话…”安晴用细若蚊鸣的声音反驳道：“如果我知道学长会…我就……”
“你就会更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别做白日梦了，虽然他对你这个小师妹颇为怜惜，但是你们真正认识的时间也就不到一年吧？
“人家自然有更想要腻歪在一起的对象好不好？再说了，那孩子估计还是更喜欢他与你之间的正常相处模式。”
“‘正常相处模式’？”逐渐回归现实的安晴松开双手，茫然地重复道。
“嗯，毕竟对于我们来说，他就像是一个身患绝症、脆弱不堪却仍喜欢逞强的孩子。真是的，他这性格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总不会是遗传吧……”
安晴的意识迷宫中，代表了某种疑惑的“藤蔓”越升越高，直到其主人难以抑制地询问道：“朱利他…到底是？”
一边低头将安晴撞倒的桌椅扶好，查尔斯还得一边为她耐心解释道：“你啊，平日里总是在这种大事情上敏锐度不够。要是我的话，早就通过日常的观察情况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要解释朱利的出身的话…这可是相当古老的往事了，得从五十年前的一次事件说起。”
“学长可远远没有五十岁吧？你就不能从更近一点的时间节点开始？”
“好吧好吧，没耐心的小姑娘。那我们就从十几年前…准确说，是十六年前的诸城战争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