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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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许文娟又急忙补充,“不过我后来问了,他和云老头啥关系都没有。”安芷听完贺荀的一番话后,对许文娟现在的回答就不意外了,“那行,今儿麻烦你们了,我先回去,改天请你们去喝茶。”许文娟起身送安芷,“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一点小事而已,不过喝茶就算了,我不爱那精细活,摆个一桌席,只请我们夫妇吃。但这件事,我父亲应该是不会改想法的,你尽早与你舅舅家说,让他们有个准备。”安芷从贺家出来后,面色沉重,她和冰露上了马车后,往身后的软垫重重靠下去,“冰露,我真想把那些人的脑袋给撬开来看看,到底装了什么浆糊。”冰露看主子疲倦,不好再跟着一块叹气,打趣道,“若是您愿意去撬脑袋,姑爷肯定会帮您递斧子。”安芷浅笑着瞥了冰露一眼,想到之后可能会有许多事,眼珠转了转,问,“冰露,你与顺子怎么样了?”“什么怎么样啊?”冰露听到顺子两个字,立即转过头,侧身对着安芷。“我都看到你耳根红了,还躲什么。你转过来,我认真与你说。”安芷笑着去拉冰露的手臂,“眼下事情还不多,你们两个的事,整个院子的人都懂,啥时候让顺子来与我提亲,我好帮你们的婚事先办了,省得以后事多没时间。”论年纪,冰露也不小了,早就到了该成婚的年纪。而且顺子一来安芷这,一定要去找冰露,有时候说不上话,互相看一眼都好。一起长大的丫鬟,安芷懂冰露也有意顺子,但不懂为何两人一直没更进一步。冰露被问得满脸通红,睫毛忽闪,“夫人,您干嘛突然提这个?”声音越来越小,“他不来提亲,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听此,安芷明白怎么回事了,手指轻轻戳了下冰露红扑扑的脸颊,“那如果他来提亲,你愿意?”“谁愿意了!”冰露小声哼哼,“一副傻样,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呵呵笑,我才不要嫁给他。”安芷挑眉道,“真不愿意吗?那到时候,我可要回绝他了啊。”“夫......夫人,您!”冰露羞得说不出话来。她是对顺子有意思,也曾想过可能会嫁给顺子,但那只是梦回时的一点点幻想,并没有想过会那么快。“好了啦,你脸都红成这样了,就别嘴硬了。”安芷拉住冰露的手,“你伺候我一场,是我最贴心的人,顺子在某些时候是憨了一点,但憨点也好,总比外头那些花里胡哨的浪荡子好。你家姑爷与我说过,顺子与读书上没有任何天赋,想他在工部有什么作为是不可能的。但他功夫不错,可以去禁卫军从武教头当起。”有个武教头的职位在,就能慢慢往上升,而且有裴家的庇佑,不会有什么大差错。裴阙为顺子谋好了前程,安芷也想给冰露一个好未来。安芷看冰露眼眶红了,笑着帮冰露拭泪,“傻丫头,你这会哭什么,把眼泪都留着,等你出嫁那日再哭也不迟。我都想好了,等你成婚,我在京都里给你陪嫁一处宅院,算是你的资本,若是顺子以后欺负你,你就把他赶出门。”“夫人,您对奴婢真好。”冰露忍不住眼泪,抽泣起来。马车回到裴府,安芷先和裴阙说了许文娟从许家得到的反馈。裴阙正坐在书桌边上翻看古书,听完安芷说的,长睫微闪,白皙的鼻梁如一道冷冽的寒山,“是我太年轻了。”安芷坐到书桌边上的红木雕花长椅上,“近来父亲身体抱恙,你也该过去看看。”“我去了,方才你出门时,我就去了。”裴阙自己看不透许侍郎,所以去问了老爷子,但老爷子心里对他还有气,和他说得云里雾里,在听到安芷说的话后,才明白老爷子那些话的深意,“老爷子不亏是和许侍郎那些老头斗了几十年的人,他一下就明白了许侍郎的意思。就像贺荀说的一样,许侍郎此举,为的是一个平衡,让世家之间能继续互相掣肘。”从裴阙的角度来看,世家之间确实需要平衡,可这个平衡点,不能把所有世家都归类进去。千百年来,朝代更迭起伏,没有哪个朝代能一直延续下去。裴阙管不了他百年之后的事,但他要做的,就是在世期间,让家族能有个太平盛世。但云家,就是他现在最大的绊脚石。安芷懂掣肘的意思,这是世家千年繁衍出来的自处之道。她走到裴阙身边,手搭在裴阙的肩膀上,“现在只有许家和云家支持攻打西凉,只要其他人不支持,那局势还是不会变。”裴阙转身拉住安芷的手,触感细腻,“希望此事能无风无浪地过去。”~西北,六月的天,热风卷着黄沙,让人觉得干燥又闷热。而下午,又是一天中最闷热的时候。城门的瞭望台上,白骋衣襟半开,铜色的肌肉若隐若现,他举起水壶,大口喝水。安旭站在瞭望台的边上,半眯着眼睛眺望远方。瞭望台的对面,是连绵的赫连山脉,在赫连山脉的另一边,就是西北最大的敌手——西凉。“舅舅,今年西北连着下了两次雨,西凉那边的牧草长得很是不错,难怪他们今年那么老实。”安旭收回目光,西北陈设简陋,瞭望台里只有简易的胡杨木桌,他坐到舅舅对面,两人中间的木桌上拜访着赫连山脉附近的地形图。“西凉的风沙比西北还大,就算牧草再好,他们也需要换布换盐。”白骋起身,走到安旭方才的位置上,“告诉士兵,不要松懈,除了西凉,还有其他小国,也有可能来犯。”安旭点头说明白。白家之所以能长久镇守西北,除了白家人骁勇善战外,还有白家人用血泪换来的谨慎。当年白氏会嫁给安成邺那个穷进士,就是白骋的几个兄弟,接连死在战场上,让白家老太爷怕了。战场刀剑无眼,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安旭拧开水壶,正打算喝一口时,突然听到前线遇袭的号角,一口水呛进嘴里,他和舅舅飞也似地冲下瞭望台,朝正门冲去。
说到这里,许文娟又急忙补充,“不过我后来问了,他和云老头啥关系都没有。”安芷听完贺荀的一番话后,对许文娟现在的回答就不意外了,“那行,今儿麻烦你们了,我先回去,改天请你们去喝茶。”许文娟起身送安芷,“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一点小事而已,不过喝茶就算了,我不爱那精细活,摆个一桌席,只请我们夫妇吃。但这件事,我父亲应该是不会改想法的,你尽早与你舅舅家说,让他们有个准备。”安芷从贺家出来后,面色沉重,她和冰露上了马车后,往身后的软垫重重靠下去,“冰露,我真想把那些人的脑袋给撬开来看看,到底装了什么浆糊。”冰露看主子疲倦,不好再跟着一块叹气,打趣道,“若是您愿意去撬脑袋,姑爷肯定会帮您递斧子。”安芷浅笑着瞥了冰露一眼,想到之后可能会有许多事,眼珠转了转,问,“冰露,你与顺子怎么样了?”“什么怎么样啊?”冰露听到顺子两个字,立即转过头,侧身对着安芷。“我都看到你耳根红了,还躲什么。你转过来,我认真与你说。”安芷笑着去拉冰露的手臂,“眼下事情还不多,你们两个的事,整个院子的人都懂,啥时候让顺子来与我提亲,我好帮你们的婚事先办了,省得以后事多没时间。”论年纪,冰露也不小了,早就到了该成婚的年纪。而且顺子一来安芷这,一定要去找冰露,有时候说不上话,互相看一眼都好。一起长大的丫鬟,安芷懂冰露也有意顺子,但不懂为何两人一直没更进一步。冰露被问得满脸通红,睫毛忽闪,“夫人,您干嘛突然提这个?”声音越来越小,“他不来提亲,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听此,安芷明白怎么回事了,手指轻轻戳了下冰露红扑扑的脸颊,“那如果他来提亲,你愿意?”“谁愿意了!”冰露小声哼哼,“一副傻样,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呵呵笑,我才不要嫁给他。”安芷挑眉道,“真不愿意吗?那到时候,我可要回绝他了啊。”“夫......夫人,您!”冰露羞得说不出话来。她是对顺子有意思,也曾想过可能会嫁给顺子,但那只是梦回时的一点点幻想,并没有想过会那么快。“好了啦,你脸都红成这样了,就别嘴硬了。”安芷拉住冰露的手,“你伺候我一场,是我最贴心的人,顺子在某些时候是憨了一点,但憨点也好,总比外头那些花里胡哨的浪荡子好。你家姑爷与我说过,顺子与读书上没有任何天赋,想他在工部有什么作为是不可能的。但他功夫不错,可以去禁卫军从武教头当起。”有个武教头的职位在,就能慢慢往上升,而且有裴家的庇佑,不会有什么大差错。裴阙为顺子谋好了前程,安芷也想给冰露一个好未来。安芷看冰露眼眶红了,笑着帮冰露拭泪,“傻丫头,你这会哭什么,把眼泪都留着,等你出嫁那日再哭也不迟。我都想好了,等你成婚,我在京都里给你陪嫁一处宅院,算是你的资本,若是顺子以后欺负你,你就把他赶出门。”“夫人,您对奴婢真好。”冰露忍不住眼泪,抽泣起来。马车回到裴府,安芷先和裴阙说了许文娟从许家得到的反馈。裴阙正坐在书桌边上翻看古书,听完安芷说的,长睫微闪,白皙的鼻梁如一道冷冽的寒山,“是我太年轻了。”安芷坐到书桌边上的红木雕花长椅上,“近来父亲身体抱恙,你也该过去看看。”“我去了,方才你出门时,我就去了。”裴阙自己看不透许侍郎,所以去问了老爷子,但老爷子心里对他还有气,和他说得云里雾里,在听到安芷说的话后,才明白老爷子那些话的深意,“老爷子不亏是和许侍郎那些老头斗了几十年的人,他一下就明白了许侍郎的意思。就像贺荀说的一样,许侍郎此举,为的是一个平衡,让世家之间能继续互相掣肘。”从裴阙的角度来看,世家之间确实需要平衡,可这个平衡点,不能把所有世家都归类进去。千百年来,朝代更迭起伏,没有哪个朝代能一直延续下去。裴阙管不了他百年之后的事,但他要做的,就是在世期间,让家族能有个太平盛世。但云家,就是他现在最大的绊脚石。安芷懂掣肘的意思,这是世家千年繁衍出来的自处之道。她走到裴阙身边,手搭在裴阙的肩膀上,“现在只有许家和云家支持攻打西凉,只要其他人不支持,那局势还是不会变。”裴阙转身拉住安芷的手,触感细腻,“希望此事能无风无浪地过去。”~西北,六月的天,热风卷着黄沙,让人觉得干燥又闷热。而下午,又是一天中最闷热的时候。城门的瞭望台上,白骋衣襟半开,铜色的肌肉若隐若现,他举起水壶,大口喝水。安旭站在瞭望台的边上,半眯着眼睛眺望远方。瞭望台的对面,是连绵的赫连山脉,在赫连山脉的另一边,就是西北最大的敌手——西凉。“舅舅,今年西北连着下了两次雨,西凉那边的牧草长得很是不错,难怪他们今年那么老实。”安旭收回目光,西北陈设简陋,瞭望台里只有简易的胡杨木桌,他坐到舅舅对面,两人中间的木桌上拜访着赫连山脉附近的地形图。“西凉的风沙比西北还大,就算牧草再好,他们也需要换布换盐。”白骋起身,走到安旭方才的位置上,“告诉士兵,不要松懈,除了西凉,还有其他小国,也有可能来犯。”安旭点头说明白。白家之所以能长久镇守西北,除了白家人骁勇善战外,还有白家人用血泪换来的谨慎。当年白氏会嫁给安成邺那个穷进士,就是白骋的几个兄弟,接连死在战场上,让白家老太爷怕了。战场刀剑无眼,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安旭拧开水壶,正打算喝一口时,突然听到前线遇袭的号角,一口水呛进嘴里,他和舅舅飞也似地冲下瞭望台,朝正门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