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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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盛兴中风后,许多人都在观望云家。这会云兴邦放了大错,在场的人知道太后会保下云兴邦,但云家想要恢复到鼎盛时期,又要延迟许多年。世家起伏跌宕,往往就在一瞬间。有一日冲天的富贵,也有连连倾覆的狼狈。云兴邦咬牙瞪着裴阙,事情是他做的,过程怎么样,其实并不重要了,而是陪着裴阙他们想要怎么样。他心里清楚,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看到云家的覆灭,“裴阙,你眼下如此相逼,真的是因为我踩到先帝的遗像吗?你是什么心思,还有在场的其他人,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害了我父亲,这会儿又想着打倒我,绝不可能!”这话有些口不择言,听的云家的几个小厮战战兢兢,一直在给云兴邦使眼色。可云兴邦在气头上,一想到他自个儿被设计陷害了,胸口就堵着一口气,不说两句就要憋坏了。裴阙倒是无所谓云兴邦说什么,毕竟在场那么多眼睛看着,云兴邦是逃不掉的。即使太后强压下来,云兴邦死罪可免,活罪可难逃。裴阙最开始就没想着要弄死云兴邦,他的目的是让云兴邦退出朝堂的争斗,这样云家就没有人能撑起门楣,至少最近五年里,可以不用忌惮云家。裴阙从云兴邦身上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成国公。他们几个人里,以成国公为尊,要怎么发话,还是要听成国公的话。成国公办事可不讲究面子,在他要开口时,许侍郎先开头插了话,“云兴邦办事不利,但他确实是遵循了太后的旨意来协助,既然是太后派他来的,怎么处罚,还是让太后来处理比较好?”许侍郎向来圆滑,他怕成国公点爆太后和皇上的怒火,这事让太后去处罚是最好的。而且让太后下处罚,别人就不能说他们不给皇家面子,还能压着太后咽下这口气。裴阙也觉得许侍郎的提议不错,“许大人言之有理,不过翻新宝华殿,本来是我工部的职责。不论如何,这事我也有责任,就让我押送云兴邦去西陵。”有裴阙亲自押送,那云家人就不能接近云兴邦,在路上时,裴阙想怎么折腾云兴邦都可以。云兴邦刚想摇头说不,成国公开口下了决定,“就这样,眼下还是修复先帝遗像比较重要。”话音刚落,皇上跟前的小德子就到了,问了怎么回事后,小德子忙跑回去和皇上传话。皇上年纪小,经验也少,不懂里头的弯弯绕绕,听到让太后处理舅舅,他倒觉得裴阙几人挺给面子,便没再插手了。裴阙领了任务,让人押着云兴邦去工部,同时让福生回府,找安芷准备一些衣物。安芷收到福生消息时,一边让人收拾,一边道,“怎么又去西陵?想到太后住在西陵,我心里就不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福生跟着姑爷办事,学了不少见识,“成国公年纪大了,不适合离开京都,许侍郎又是个圆滑的,若是姑爷不亲自押送云兴邦去西陵,只怕太后会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他这么做,岂不是送上门去给太后挤兑。”安芷是心疼裴阙,怕裴阙被太后为难。“夫人放心,姑爷本事大着呢,没人能欺了他去。”福生浅笑道,“姑爷说了,不用准备太多东西,他这次快去快回,尽量在七天内就回来。”安芷去过西陵,原以为裴阙要去个十天半个月,所以让冰露几人搬出了樟木箱子,听福生说快去快回,又让冰露她们收回一点东西。最后收拾完时,也没等到裴阙回来,而是福生直接带着行李,赶着马车去追姑爷。等福生走后,安芷站在屋子的长廊下,望着天边快要下山的夕阳,或许是有喜后更容易多愁善感,她总忍不住去想裴阙到哪儿了。冰露过来劝道,“夫人,您进屋歇息,天凉了,经不住您这样站的。”安芷嗯了一声,转身扶着冰露回到了屋子里,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是屋子里烧的炭火盆子。与裴阙成婚后,裴阙与她说得最多的,就是让她放心。她确实很相信裴阙的能力,可她这会胸口闷的是,什么时候她也能对裴阙说放心呢。裴家的内院会平稳安宁,确实有她的功劳,可这也是裴阙主张分家的缘故。如果裴家四房还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那安芷必定不会有现在的太平日子过。“冰露啊,最近顺子有来信吗?”安芷坐下后问,“我看舅舅的来信说,顺子好像升千户了,他才去西北没多久,就升得这样快,想来是拼了命在挣功名。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既然有他,就给顺子回封信,千户长的上边还有许多官衔可以升,让他护好自个,别功名挣下来了,却换来一身病痛。”说到顺子,冰露的表情就会自然而然地变忧愁,“奴婢上个月就回了信给他,说了让他回来,但他不听。”“你要他这会回来,他肯定不愿意。”安芷叹气道,“世人的嘴巴都是往外长的,说不得自个儿的半点不好,就爱挑别人的刺。眼下你在我身边,有我在,没人敢说你什么,所以顺子也想让你在京都挺直腰板,那他就要当人上人。可将军又岂是那么好当的,不说别人,就是哥哥身上的伤疤,每次看到,我都要倒吸一口冷气。”安芷拉住冰露的手,柔声道,“既然你们是一样的心思,那就多劝劝顺子,珍惜眼下时间才是,那些功名利禄,别太心急了。”安芷了解冰露,若是顺子在西北有个意外,冰露会自责一辈子。她与裴阙磨合了那么久,算是得出一些经验。既然想着一个人,那就要让对方知道,不然两个人磕磕绊绊有了误会,到时候伤心难过的还是他们自个儿。冰露眼眶湿漉漉的,点头说了句好,转头看了眼天色,说去端热水,到了洗漱睡觉时间了。
云盛兴中风后,许多人都在观望云家。这会云兴邦放了大错,在场的人知道太后会保下云兴邦,但云家想要恢复到鼎盛时期,又要延迟许多年。世家起伏跌宕,往往就在一瞬间。有一日冲天的富贵,也有连连倾覆的狼狈。云兴邦咬牙瞪着裴阙,事情是他做的,过程怎么样,其实并不重要了,而是陪着裴阙他们想要怎么样。他心里清楚,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看到云家的覆灭,“裴阙,你眼下如此相逼,真的是因为我踩到先帝的遗像吗?你是什么心思,还有在场的其他人,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害了我父亲,这会儿又想着打倒我,绝不可能!”这话有些口不择言,听的云家的几个小厮战战兢兢,一直在给云兴邦使眼色。可云兴邦在气头上,一想到他自个儿被设计陷害了,胸口就堵着一口气,不说两句就要憋坏了。裴阙倒是无所谓云兴邦说什么,毕竟在场那么多眼睛看着,云兴邦是逃不掉的。即使太后强压下来,云兴邦死罪可免,活罪可难逃。裴阙最开始就没想着要弄死云兴邦,他的目的是让云兴邦退出朝堂的争斗,这样云家就没有人能撑起门楣,至少最近五年里,可以不用忌惮云家。裴阙从云兴邦身上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成国公。他们几个人里,以成国公为尊,要怎么发话,还是要听成国公的话。成国公办事可不讲究面子,在他要开口时,许侍郎先开头插了话,“云兴邦办事不利,但他确实是遵循了太后的旨意来协助,既然是太后派他来的,怎么处罚,还是让太后来处理比较好?”许侍郎向来圆滑,他怕成国公点爆太后和皇上的怒火,这事让太后去处罚是最好的。而且让太后下处罚,别人就不能说他们不给皇家面子,还能压着太后咽下这口气。裴阙也觉得许侍郎的提议不错,“许大人言之有理,不过翻新宝华殿,本来是我工部的职责。不论如何,这事我也有责任,就让我押送云兴邦去西陵。”有裴阙亲自押送,那云家人就不能接近云兴邦,在路上时,裴阙想怎么折腾云兴邦都可以。云兴邦刚想摇头说不,成国公开口下了决定,“就这样,眼下还是修复先帝遗像比较重要。”话音刚落,皇上跟前的小德子就到了,问了怎么回事后,小德子忙跑回去和皇上传话。皇上年纪小,经验也少,不懂里头的弯弯绕绕,听到让太后处理舅舅,他倒觉得裴阙几人挺给面子,便没再插手了。裴阙领了任务,让人押着云兴邦去工部,同时让福生回府,找安芷准备一些衣物。安芷收到福生消息时,一边让人收拾,一边道,“怎么又去西陵?想到太后住在西陵,我心里就不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福生跟着姑爷办事,学了不少见识,“成国公年纪大了,不适合离开京都,许侍郎又是个圆滑的,若是姑爷不亲自押送云兴邦去西陵,只怕太后会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他这么做,岂不是送上门去给太后挤兑。”安芷是心疼裴阙,怕裴阙被太后为难。“夫人放心,姑爷本事大着呢,没人能欺了他去。”福生浅笑道,“姑爷说了,不用准备太多东西,他这次快去快回,尽量在七天内就回来。”安芷去过西陵,原以为裴阙要去个十天半个月,所以让冰露几人搬出了樟木箱子,听福生说快去快回,又让冰露她们收回一点东西。最后收拾完时,也没等到裴阙回来,而是福生直接带着行李,赶着马车去追姑爷。等福生走后,安芷站在屋子的长廊下,望着天边快要下山的夕阳,或许是有喜后更容易多愁善感,她总忍不住去想裴阙到哪儿了。冰露过来劝道,“夫人,您进屋歇息,天凉了,经不住您这样站的。”安芷嗯了一声,转身扶着冰露回到了屋子里,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是屋子里烧的炭火盆子。与裴阙成婚后,裴阙与她说得最多的,就是让她放心。她确实很相信裴阙的能力,可她这会胸口闷的是,什么时候她也能对裴阙说放心呢。裴家的内院会平稳安宁,确实有她的功劳,可这也是裴阙主张分家的缘故。如果裴家四房还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那安芷必定不会有现在的太平日子过。“冰露啊,最近顺子有来信吗?”安芷坐下后问,“我看舅舅的来信说,顺子好像升千户了,他才去西北没多久,就升得这样快,想来是拼了命在挣功名。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既然有他,就给顺子回封信,千户长的上边还有许多官衔可以升,让他护好自个,别功名挣下来了,却换来一身病痛。”说到顺子,冰露的表情就会自然而然地变忧愁,“奴婢上个月就回了信给他,说了让他回来,但他不听。”“你要他这会回来,他肯定不愿意。”安芷叹气道,“世人的嘴巴都是往外长的,说不得自个儿的半点不好,就爱挑别人的刺。眼下你在我身边,有我在,没人敢说你什么,所以顺子也想让你在京都挺直腰板,那他就要当人上人。可将军又岂是那么好当的,不说别人,就是哥哥身上的伤疤,每次看到,我都要倒吸一口冷气。”安芷拉住冰露的手,柔声道,“既然你们是一样的心思,那就多劝劝顺子,珍惜眼下时间才是,那些功名利禄,别太心急了。”安芷了解冰露,若是顺子在西北有个意外,冰露会自责一辈子。她与裴阙磨合了那么久,算是得出一些经验。既然想着一个人,那就要让对方知道,不然两个人磕磕绊绊有了误会,到时候伤心难过的还是他们自个儿。冰露眼眶湿漉漉的,点头说了句好,转头看了眼天色,说去端热水,到了洗漱睡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