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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英雄保利将军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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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雅各宾俱乐部,也即是“宪政之友社”,还在借用修道院靠近底层的一间大厅,规制和丹东、马拉主持的“科尔德利埃俱乐部”差不太多,因天花板低矮,而场所不大,所以就演说效果来说,米拉波伯爵和罗伯斯庇尔是截然不同的两面。

    米拉波伯爵的演说就像是雄狮咆哮,当他忘情甩动满头卷发时,从嗓子里吼出的声浪简直要把听众的耳朵给振聋掉,所以米拉波伯爵不得不刻意控制自己的声音。

    而罗伯斯庇尔的演说稿都是精心准备的,可他的嗓音尖细,虽然在巴黎刻苦训练过,但还是会带着些阿尔图瓦口音,所以罗伯斯庇尔大部分情况下靠的是严密的说理而非演说效果来打动听众,他在国民制宪会议就不显眼,因那里的场面对他来说太嘈杂,但在雅各宾俱乐部里他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

    这段时间在巴黎滞留的保利,是被科西嘉巴斯蒂亚的议员代表给扛进来的,整个俱乐部场面异常热烈。

    俱乐部里所有人,都称呼他为“保利将军”,他当初带领科西嘉岛民抵抗法国的失败,也被描绘为“对王政暴君的抗争”。

    保利也挺奸诈的,他一面收取英国人的好处,一面还在伦敦把自OTg2NTc=己打扮为民权和独立的先锋,现在他又带着科西嘉出身的议员们,集体向法国国民制宪会议效忠(就像菲利克斯在鲁昂所做的那样),并且特意要求“在我回科西嘉时,希望去雅各宾俱乐部参加一次会议,我很遗憾海峡俱乐部已被解散,所以这次机会决不能错过。”

    此刻,雅各宾俱乐部代表的,是国民会议里外省议员的话语阵地。

    科尔德利埃俱乐部,则是巴黎本地市民和无套裤汉的话语阵地。

    保利选择前者,当真是十分明智的。

    一阵又一阵暴风雨般的掌声里,俱乐部轮值主席米拉波伯爵主动让开座位,把保利将军给牵上主席台。

    随后米拉波就准备在口袋里掏出讲稿,这次的稿子,是他让自己江浙湖汉北最钟爱的“枪手”瑞士人雷巴所撰的,虽然按原来俱乐部的议程,本不该他发言,但今天保利将军来了,也就不必遵照常规来,他可以借助这次准备好的发言,挽回去年因接受自己王室贿赂丑闻而下降的威望。

    然就在米拉波做出这动作的一瞬间,个子矮小且面容永远苍白忧伤的罗伯斯庇尔却如猫般,灵活地登上来,开了他独有的嗓音,甚至都不用演讲稿,就开始向“科西嘉兄弟”致欢迎词了:

    “今天宪政之友协会在这里接待科西嘉人民的代表,对我们协会来说这简直就是个节日......协会希望通过保利先生,通过这位自由事业最杰出的捍卫者,向自由本身致敬。

    自由,我们终于可以呼唤这个神圣的名字了!但是有那么一段时间,自由居然被逼进了坟墓,但是这不是我们的过错,这是专制制度的罪行,现在自由的法兰西已经纠正了这种罪行,呼吁各国人民都起来为自由而战,对于曾被征服的科西嘉来说,对受侮辱的科西嘉人民来说,这是多么了不起的赎罪啊!”

    所有俱乐部的会员,特别是来自科西嘉的,都饱含着泪水,静静聆听着罗伯斯庇尔的“精彩演说”,整个场面掉落根针都能听到。

    坐席的后面,把长发挽起塞入软帽里,穿着工人短衫和肥大长裤,打扮成男孩混进来的劳馥拉,正飞速在小本子上记录着罗氏演讲的内容。

    她旁边,科尔德利埃俱乐部的中坚,同时也是《法兰西和布拉邦特革命报》主编,罗氏的中学同学德穆兰,在做着同样的事。

    劳馥拉现在加入了“两性友爱俱乐部”,这是个呼吁两性平等赞同革命的温和俱乐部,创办人叫罗贝尔夫人,全名凯拉利奥.罗贝尔,但她还未出嫁前,在阿腊斯学院就曾是罗伯斯庇尔的同僚。

    而德穆兰呢,罗伯斯庇尔看中他拥有一份订户众多的报刊,所以经常要求他刊印自己在国民会议或俱乐部的发言,以图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雷巴先生,我认为有些东西是不该被别人窃取的,显而易见罗伯斯庇尔这篇糟糕的演讲破坏了成功的希望,你为我准备的演说才是真的精彩。这罗氏啊,像个乡下傻子似的,喋喋不休着自由、自由,把科西嘉纳入法国草率地说成是‘专制制度的罪恶’——那也就意味着,现在法国该和过去罪恶划清界限,该让科西嘉获得独立?多么可怕的结果。”米拉波伯爵此刻满是妒忌,站在阴暗的角落里,低声对雷巴说着这些内容,“......知道该怎么做了吧,雷巴先生。”

    雷巴会意地阴笑下,随后压低帽檐,走下主席台靠后的台阶。

    整个听众当中,只有劳馥拉注意到了。

    第二天,当保利将军启程时,雷巴就悄然地将罗伯斯庇尔在雅各宾俱乐部里演说的全部内容,连夜抄录好,秘密交给塞纳河左岸的格兰斯.奥古斯丁修道院另外一所俱乐部里。

    毫无疑问,这所俱乐部是“黑党”的俱乐部。

    黑党,便是所谓的王政党和保守派教士的称谓,他们也是国民会议里的右派,得名自穿着黑衣的教士议员们。

    一切正如杜伊勒里宫的档案保管员戈斯连先生对布格连所说的:“所有的和解,都是虚假的。”

    教产国有并教士组织法出台后,国民会议极速分裂。

    原本还算支持革命的大部分教士议员,现在全加入到“黑党”之中,和忿激的保守贵族还有部分支持王政(即君主权力在君主立宪制体系内占优)理念的国会议员合流。

    同样,进入到1790年后,黑党的舆论阵地也大张旗鼓地建立起来,现在巴黎有差不多十个黑党的期刊,如《巴黎公报》、《城乡记闻》、《国王之友》(这名字就能看出立场)、《使徒行传》——部分原来支持革命的“寒士”(非世袭贵族,而是类似菲利克斯这样,在旧制度下初代受封为贵族的,叫寒士)记者们,这时也转入黑党的立场,撰稿鼓吹,攻击革命,或者攻击他们眼里已变质的革命。当黑党认为在国民制宪会议里已不可能翻盘时,便把争取的目标转入外省,一度号称“我们的报纸在外省有10万份的订阅量,加上转发传播,读者足有百万,其中还有五分之一是女性”(读者基本都是外省贵族和教士)。

    黑党平日里普通会员就聚集在格兰斯修道院里,而首脑们则半公开半地下地在布维尔子爵家的沙龙聚会,该沙龙叫“法兰西沙龙”。

    很快罗伯斯庇尔的演说稿被同时刊登在二十几份的报纸上,在《使徒行传》上的标题就叫做《国会议员罗伯斯庇尔先生假自由之名,支持科西嘉从法国独立出去》。

    国民制宪会议顿时就爆炸了,许许多多的议员都对罗伯斯庇尔提出强烈的质疑,认为他胡乱发言,授人口实。

    而罗伯斯庇尔则辩解说:“俱乐部的发言,只代表我个人的见解,不代表国会,更不代表国家。”

    可有人又要趁机把火拱得更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