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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黎明时分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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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法兰西将教会田产充公时,举国上下是有产者的一顿狂欢盛宴,自由民银行便是那会搞田产崛起的,至于原本财产微薄的农民,在公社组织发达的鲁昂、康布雷、圣康坦等地还算好些,可以联合起来购地,但于产业兴盛发达的洛林、阿尔萨斯之地,教会田产成片成片被富农和大布尔乔亚,甚至有贵族给买去,因是标价竞拍,普通农民完全没法和这群人竞争。

    而今菲利克斯杀戮了许多贵族逋臣,且国民立法会议刚刚颁布新的法令:懒得再去监察抗拒派教士,直接把这群不稳定因子给驱逐出国,于是立刻有四千名教士享受此等待遇,他们的财产和年金亦全遭剥夺,立法会议和财政部认为每年国家可省下七百万里弗尔;另外就是流亡或遭戮贵族的田地,立法会议也不再犹豫,直接没收拍卖,另外哪怕是还留在国内的贵族,只要无法提供地产原始凭证的,同样要面临充公的命运。

    由是东北境内的广大农民这次不再沉默,更何况在里尔要塞保卫战里表现出色的弗朗西斯.巴贝夫,还有他的农民战友们,径自率先于诺尔省动作起来,呼吁“抵制土地落入大有产者手底,推翻新的以自由为名目的新封建主义”,要实践“耕者有其田”的强硬土地政策,保障农民平均所有的田地不低于三个阿尔邦,并且广泛结成公社,此后只缴纳实物租税,不承担货币税和徭役,来对抗未来经济对农民等级的侵蚀和打击。

    农民公社,在巴贝夫亲戚,现任鲁昂主教(被农民们选举出来的)的艾斯图尼神甫手里,已形成了套成熟完整的体系,现在巴贝夫主义者要将其推广到全法,这同样是革命风暴的结果。

    现在的农民在部分激进的神甫带领下,直接要求颁布部《土地法》,压制田地的高度集中,把大地产分割成小块,保障农民权益。

    面对群情汹涌的凡尔登农民,巴黎市长兼凡尔登代理市长的菲利OTg2NTc=克斯觉得还是顺应他们为妙,就提出方案说,不妨这样,将这次充公的贵族田产分割为两块,农民以相对低廉的价钱,统一购置其中三分之二,不用竞标;其余三分之一再由大有产者竞标,如何?

    “不行哩!”现在于革命暴力斗争里精明起来的农民,纷纷拒绝菲利克斯的花招,“说是三分之一,可那群大布尔乔亚有工厂有作坊,还和市政厅每个人都熟稔,鬼知道他们的竞标是咋回事哩?付不付钱还是两码事呢!俺们把家里地窖的钱都拿出来买地,起码得虚亏两三年,那时他们再来并俺们的田,这套太熟稔了,你别骗俺们哩!”

    菲利克斯无奈,最后只能在农民逼迫下保证,撤销竞拍,所有充公田产平均分割成二、二点五、四阿尔邦面积的小块,且邻靠的农民有第一优先购买位,购买上限不得超过十二阿尔邦,固定以1788年的田地价位,出售给农民。

    这下,来请愿的农民才爆发了欢呼,他们争先将花环戴在菲利克斯的脖子上,并派女孩斟满葡萄酒,让“备受爱戴”的市长饮下。

    喝完酒,菲利克斯开玩笑地要求农民做出保证:“田是分买给你们了,那以后纳税你们做吗?”

    现在法国,几乎只有少数几个城镇还在纳税,其余都混乱不堪。江浙湖汉北

    农民们都嚷着当然做。

    “以后国家要征兵,你们又愿送次子幼子进军队吗?”

    农民满口答应。

    这时菲利克斯将酒杯高高举起,说了句“那就请老乡们记住,国家履行了对你们的信诺,将来你们可不能逃避对国家的义务。”

    初秋,凡尔登灰白色的天空渐渐亮了,也渐渐蓝了,星星微微闪烁着,接着就隐没了,黎明的微风开始在大地上徘徊回荡,吹落层层树叶上挂着的露珠。

    革命军营地边缘靠近密林的那座独立帐篷,便是司令官菲利克斯所居住的地方,现在法国军队涌入到比利时及莱茵河西地区,菲利克斯也在积极筹措,准备进一步扩大战果,他要带着革命军进攻巴塞尔、米卢斯地区,这里是棉纺业非常兴盛发达的所在,且和几个富裕的德意志自由市有密切贸易往来,理由都找好了:“反革命的伯尔尼民军占领了瑞士边塞,本人要尊重当地民众对自由的向往渴求,将其并入到法兰西国家里来。”

    于是菲利克斯花了整整一夜,在地图上策划着进军路线,着实辛苦。

    而今天麻麻亮,营帐边的篝火阴燃着,冒起一股松散的烟雾来,蜿蜒的溪水在旁边流过,菲利克斯坐在一尊临时铸造的臼炮底座椅子上,只穿了件格子衬衫,脖子上系着的黑围巾则被披头散发的特鲁朵.德.梅里库亚夫人给死命拽着,夫人的另外只手则抓住臼炮炮筒的吊环,跨坐在菲利克斯的双腿间,呼着粗重而快乐的喘息,胸乳随着上下的动作甩动不已。

    太阳升起来了,河边升起翻腾的雾气,将他俩很好地给隐没掉,从树林外望去,灰色的大道伸向了远处一座座山岗,染红的灌木上洒满了旭日热烘烘的光芒,河面的颜色也在瞬息万变,起初是鲜红色,而后是大红色,最后反射着流动的金黄色来,教堂的钟声响起来,清凉而纯净,伴随着特鲁朵越来越高亢的雌叫,她粗黑的头发染满了晨辉,双手该为捏住菲利克斯的双肩,最后猛地臀部来回搓动几下,菲利克斯的脑袋也后仰,闭着眼睛,咬紧牙关,蹭在臼炮的铸铁炮管上,他只觉得对方的内里和臀部,一圈圈在快乐地抖动、收缩着,如同长了牙齿,疯狂地啮咬着自个的神经,于是也忍不住了,对着上面狂顶了数下,是如旭日那样喷薄而出......

    两人坐在座椅上,喘息了会儿,特鲁朵就蹑手蹑脚地,猫着腰脱离,抓起搭在炮管上的衣衫,走到小溪水流里,洗濯了番,阳光落满她裸露丰腴的后背和腰上,水哗啦啦响个不停。

    菲利克斯则也穿好衣裤,抓过旁边小圆桌上的酒饮了两口,“你准备回家乡列日?”

    特鲁朵甩了下头发,用双手绕后,束好辫子,扎上赤红色的头巾,“回那里做什么......早就没人在那里——我准备去波兰。”

    “波兰?”

    “没错,比利时解放了,可是我那死鬼的故国还没有,听说它又被瓜分了。我是革命家,就得永远手持枪和剑,去和奥地利皇帝,去和彼得堡的那女强盗较量到底。”特鲁朵坐在树下,套好了骑兵靴,背好子弹带说,然后她起身,对着菲利克斯挥挥手,“谢谢你,和你的欢爱是最棒的调节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