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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普雷卡里亚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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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十六如此说,是对国政感到彻底的厌倦,也是对命运无常的惧怕。

    他本就不愿当这个国王,凭心说,在路易斯安那那段时间的生活,是他这生里最惬意的,他研究化石、植物和矿物,研习药理,包括印第安草药,他买来美国各式各样的机械,拆卸又安装,他也近距离目睹了蒸汽机,这台机器驱动着另外台机器,加工着棉花。

    他的硕果,就是制造了比巴尔的摩城船厂还要出色的“飞剪快船”旗鱼号,并缩短了三分之一的时间,成功横渡大西洋。

    他亲眼看到,密西西比河两岸肥沃的黑色土壤里,像是发了疯般铺满了棉花田,友谊公司除去黑人劳工外,还雇佣差不多一千五百户自美国来的农业移民,那里的土地简直贱得比土地里的土本身还要贱——每亩地,仅仅花三美分就能承包下来!

    总而言之,当路易十六屹立在美洲广袤无极的土地上,他感到所有都是新的,也是荒芜苍凉的,在这里所有的想法都能随心所欲地野蛮生长,最新式的机器和最原始的劳动模式结合在一起,而这些在他的故国法兰西,这个拥有千年历史人口两千六百万的国家,各阶层力量此消彼长盘根错节的法兰西,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可路易斯安那毕竟不是法兰西。OTg2NTc=

    其实现在被押送到昂热来,路易十六的心反倒安定不少,他实在不想再航海到什么西西里去,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他终究曾是法兰西的王。

    昂热蝾螈宫的殿堂里,墙壁上悬挂着两种色彩的织物:白底金鸢尾花的,还有红白蓝三色的。波利尼亚克公爵夫妇自巴黎赶来,他俩跪在路易十六夫妇的面前,是泣不成声;原本因温和君主立宪立场而被迫流亡国外的制宪议员穆内,也专程到来,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得也是泪洒当场;至于梅.高丹,她真的是开心到无边,和艾米莉一道目睹了丈夫又一个巅峰时刻。

    还有许许多多不同立场的人物,都见证了这一历史画面。

    路易十六正式接受法兰西前国民立法会议的法令,宣布逊位,而江浙湖汉北后普鲁瓦雅主教站在殿堂中央,经由他的手,将菲利克斯所递交的“普雷卡里亚”,即墨洛温朝代开创的诉求书,交到了路易十七的手上。

    路易十七不过是个孩童,用稚嫩的嗓音宣布:“准可护宪公鲁斯塔罗的诉求书,法兰西波旁王室愿将惠赠交付到护宪公手中,遵照法国最古老的传统那般。”

    剩下的具体“惠赠”内容,路易十七完全说不下去,因根本不懂。

    是路易十六述说了其余的条目:

    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七统而不治,尊重宪法,遵从主权在民的原则,作为名君主,他将只享受国家、民族所给予的尊重和优待;

    所有权力,路易十七让渡给护宪公鲁斯塔罗;

    波旁王室此后将定居在昂热,国家会归还部分王室庄园财产并每年提供二百五十万法郎的“王室优待费”,由专门机关负责发给;

    此后波旁王室,婚姻、职业将和其他法兰西公民享有相同的权益,也履行对等的义务;

    王室不认可其他护宪公人选,并呼吁忠君爱国人士,都投鲁斯塔罗的票。

    “万岁,光荣!”在场大部分人都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菲利克斯和妻子并肩,接受了路易十六和路易十七签发的“普雷卡里亚”。

    廊柱后观礼的艾米莉心想到:

    “以后这安第斯猴子就是波旁的宫相,共和国的执政,还有人民和法律的护宪公。”

    可艾米莉想的还不够,菲利克斯正在谋划升格“革命军军事后勤委员会”为“法兰西共和国军事委员会”,他本人就任委员长。

    一阵阵欢呼和掌声里,无数戴着假发或穿着布尔乔亚燕尾服的人物,都在高喊着国王陛下万岁和护宪公鲁斯塔罗万岁的口号。

    德.郎巴勒亲王夫人犹有泪痕,但总体上她还是觉得整件事有惊无险,王室总算是安全的,只不过这种安全的代价,是彻底和菲利克斯挂钩捆绑。

    当她见到整座宫殿里,到处都自称是保王忠臣的,好像现在这一切都是他们争取来的可笑众生时,不免得温和地对王妹伊丽莎白揶揄了句:

    “当初在旺代乘船去圣多明各和新奥尔良时,忠臣加在一起不过五十人,现在回到昂热,忠臣一下子就膨胀到五千人,当真是可喜可贺。”

    “但是想到滞留国外,差不多十万名流亡贵族得闻此事后的神情......可完全想像不出啊!”伊丽莎白叹息道。

    “普雷卡里亚”的内容传回到巴黎后,投票形势基本大定:反对菲利克斯连任国家执政的只剩一小撮激进雅各宾分子和另一小撮铁血宗社党,大部分温和保王分子原本的立场都土崩瓦解,部分投了菲利克斯的票,还有部分弃权。

    最终菲利克斯得票三百九十四张,进步党是铁票仓自不必多言,中间派大部分也投了他,黑党也有一半响应国王号召,投了他的票;

    穆内自动放弃角逐,其后他转投菲利克斯羽翼之下,任了内阿尔卑斯共和国监察委员会主席,平步青云,官途亨通,他流亡最早,反倒比那群留在国内的如佩蒂翁、巴依、博纳夫、布里索等的命运要好得多;

    而莫罗将军,则只得到可怜的四十一票。

    莫罗背后的宪政党,也就此大败亏输。

    “值此存亡之秋,国家和民族亟需一个坚整完善的头脑。”这是菲利克斯当仁不让的感言,教育部长巴雷尔亲自在报纸上鼓吹这句话,他请求全法兰西民族都要铭记这话,“正是一代代‘头脑’,让我们的民族在苦难困境中屹立不倒!”

    巴黎的美国大使馆,得知护宪公选举结果的门罗,简直是失望透顶,他写信给远在费城准备归乡的拉法耶特侯爵说:“法国这个民族已将你的荣耀遗忘,迄今为止,我国政府在这里的所有投资都宣告泡汤,真的是一场灾难性的选举。”

    可很快,门罗就被护宪公鲁斯塔罗于平等宫里“亲切接见”,护宪公极其坦率友好地向他发布了番“建设性意见”:

    俄亥俄河谷有印第安部落派遣使者来到巴黎,他们都是曾和法国有传统友谊的,请求法国人帮助他们修筑军事堡垒;

    整个路易斯安那都曾是法国转让给西班牙的殖民地,只要西班牙王国认可,那路易斯安那便会交回,继续是法兰西的殖民地,法兰西拥有对其一切权力;

    路易斯安那到底疆界在哪里?要进行全新的勘测,希望美国政府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