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丑门金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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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御空飞行，召唤不出法器，灵力恢复的还没云飘得快，师文一行人只得手动搭了个临时庇护所，换着调息入眠。
不幸中的万幸是，方圆百里的妖物确实被杀干净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有袭击发生。
而且，鉴于昭月比较能打，花部木部的仙友刚恢复一点灵力，就开始汲取草木精气为她疗伤。
结果就是......
“这...是用来舒缓情绪，陶冶情操的？”昭月醒来看着周围的几品花木，心情很是复杂，师文他这么...这么有生活情调的吗？
“呵”师文皮笑肉不笑勾了勾嘴角，生活还能更艰难一些吗？“它们都是你我的仙友”谁要是再说神仙都是逍遥自在的，他就往那人脸上吐口水。
“啊？！”昭月难以置信地拈起一株草，“你说它是我仙友？！”
“请你放下老子”草说话了。
暴躁老黄？！“对，对不起”昭月赶紧放下这株可能要打人的草，顺便刨点儿土给它盖上。
“嘶~你轻点儿，土都洒我身上了，脏死了~”一朵蓝色睡莲。
酷似地鼠的一坨树根，“切，打妖怪的时候没见你这么讲究。”
“嘿，本姑娘想什么时候讲究就什么时候讲究，要你管！”
昭月欲言又止，“额，我说......”
“说个屁！都是你！”暴躁老黄。
一颗灌木，“就是，不是为了你，我们能这样吗？”
“......”乖乖闭嘴的昭月。
过了一会儿，地鼠树根，“你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嚣张暴躁的草，“你是觉得我们这个样子丑，不配跟你说话？”
“怎么可能！”昭月尽量笑得礼貌，变得蛮不讲理的仙友们惹不起，“我，只是觉得大家需要休息。”
蓝色睡莲，“哦，你的意思是，我们吵着你了。”
暴躁老黄抖了抖娇弱的草躯，“对！她就是这个意思，枉我们拼了命的救她！”
“没有没有”昭月赶紧摆手摇头否认。
蓝色睡莲，“那你还不去找水，想要渴死我啊？”
找......水？我......忍下一句临音从来不许骂的脏话，昭月深吸一口气，“好的~”
小心翼翼地起身，踮起脚绕过地上的小花小草小树，再走出山洞，昭月第一次觉得能干能打并不是一件好事。
“要露水！”
“再找点净土。”
“还有避光叶。”
“还有晚霞......额，算了，这个你办不到，就随便收纳点雾气回来吧。”
......
霎那间，有个念头在昭月心中一闪而过，回头一脚，踩死这些屁事多的仙友。
师文站起来拍拍昭月的肩膀，深表同情，“你没醒的时候，它们也是这么折磨我的，习惯就好了。”
嫌弃的不得了蓝色睡莲，“就找回点儿露水，你还好意思说？”
“闭嘴吧你！”暴躁老黄。
“......”师文干脆原地躺下装死。
不找不知道，一找很绝望。
除了摄水珠能够自行吸纳露水外，昭月根本找不到什么净土，也没有叶子雾气等等可以采集。
要不弄点瘴气回去？不不不，我是个善良友爱的好神仙！
【其实主要是因为谋害同袍在仙族神族中是重罪。】
嗯？！正当昭月打算回去接受嘲讽的时候，空气中突然飘来一丝清甜的凉意。
这是......昭月认真感知了一下，好像是......灵泉。
寻迹而去，昭月果然在向东的山谷里发现了一股泉水，泉水周围还萦绕着雾气，边上不止避光叶长的很茂盛，各类奇花异草也特别鲜艳夺目。
这说明这里的土质十分干净，完全符合那群混蛋仙友的要求。
不过这种撞上门的好事从来都不属于昭月。
周围的奇花异草虽多，却没有蝴蝶蜜蜂，但水里是有活鱼的，所以这个场景不是假的。
刚才的气息像是故意放出来引她过来的，这又是在南境，那应该是......“晚辈拜见金斩仙上，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哈哈哈......”伴着一阵癫狂的笑声，一个黑色身影由远至近，左跳树枝，右蹬山壁的到了昭月面前，“你认得我？”
“听族中长辈说起过您，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感谢离开东海之前，东海族长、齐水司等长辈重复又重复的给她讲了好多有关和无关南境的事。
“嗯~”丑门金斩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指得却不是昭月的言行。
虽然感觉丑门金斩的眼神有点怪，但昭月的注意力全在丑门金斩的穿着上。
严格来说，他穿的根本算不上衣服，最多就是裹了蓬松破烂的一块黑布，只不过一点也不臭而已。
身高也比昭月矮了一个头。
至于他的长相，嗯——不能说特别出众，只能说极其张扬。
当然，皮相这东西，作为一个品德高尚的仙族子弟不能表现的太在意，昭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前辈引我来见，不知有何指教？”
丑门金斩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搓着手，“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你借点东西。”
怕昭月拒绝，他急忙补充，“当然，我不白借，你仙友要那些东西，无非就是想早点恢复人形，你可以直接把它们带这里来，三日之内，莫说人形，灵力也可以恢复得七七八八，我还可以告诉你几件事，保证对你大有裨益，怎么样？答应我吧~”
看丑门金斩急不可耐的样子，昭月更警惕了几分，“要是我不借呢？”
“嘿嘿，你说呢？”丑门金斩和蔼可亲的笑容里满是威胁。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打不过他的昭月只得放低姿态，“前辈想借什么？”
见昭月一点也不着急，丑门金斩以近乎乞求的姿态凑近，“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们可以再谈，你有什么问题，我都可以为你解答，我的洞府里还有很多宝贝，你可以全拿去，只要，只要你愿意借我。”
不着急才怪！可要借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不知所借何物，昭月无法决定。”
丑门金斩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来，耷拉着头蹲到一边，“我，我......想借你的脸。”
啥？！这也能借的嘛？！
昭月按下内心的波澜，平静地问，“我现在灵力不足，不知，要如何借？”
看有希望，丑门金斩又激动地站起来，“我这儿有种药，抹上去之后，皮肉自会分离，只是薄薄一层，不会很疼的，过一段时间，你的脸也会重新长好的，所以，答应我吧？”
嘶~听起来就很疼！
丑门金斩一手摸着良心，一手竖起三指，“我保证不拿去做坏事！”
看着丑门金斩殷切到闪着泪花的目光，昭月还想再挣扎一下，“前辈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此时此刻，就算你要取我性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何一定要我同意？”
“心甘情愿的皮囊才是最美的，在取皮的过程中，有一丝一毫的反抗，都会让取下的脸皮上出现瑕疵，那会影响我完美的爱情~”
丑门金斩当然可以直接抓住昭月，剐了她的皮，或者迷晕她，然后为所欲为，但无论怎么做，得到的皮囊都不如昭月心甘情愿给的好。
哈？啥？爱情？昭月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想法，但听到丑门金斩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想，你怕不是一个人孤独终老要更好一点，“好。”
丑门金斩两眼放光，“真的？！”这姑娘答应的这么爽快，不会是想玩儿什么花招吧？
并不是有什么花招，只是识相而已。
但凡有第二种选择她才不会同意，昭月一撩下摆，从容坐下，“药给我。”
“好好好，那你一边抹，一边听我说”丑门金斩兴奋地掏出药瓶给昭月......
师文没想到，昭月居然能找到一个灵气充沛到外泄的地方，而且还异常安全，安全到他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看出师文的担忧，昭月再三保证，“放心，我已经仔细探查过了，绝对不会有问题。”
“那你怎么戴起斗笠来了？”师文望了望天，这阳光也不刺眼啊。
昭月闻言，随口乱编，“灵力损耗太多，本相有些隐不住了，戴个斗笠遮一遮。”
“可......我之前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你到底是怎么找到的？”师文还是不大放心。
“我也顺着水汽找过来的，约是有什么人在指引，只是指引之人无意露面，实在无从查起，我也只好先带你们过来了”昭月想姓名长相、身份背景一概不提，就不算违背誓约了。
“那......好，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三日后再出发”既然昭月这么确定，师文也不再反对。
接着就见变作花花草草的仙友们蹦蹦跳跳的自己找地方休息去了，“哈哈，终于可以好好儿睡一觉咯~”
“不过，你打算一直戴着它？”师文看了看昭月的斗笠。
昭月点点头。
“矫情~”暴躁老黄讥讽昭月不够坦诚。
蓝色睡莲，“这有什么呀，我们不都光光净净的给你看了吗~”
嗨呀，不是为了你们这群混蛋我能这样？昭月还就傲娇的将斗笠垂帘捂得严严实实，“我爱遮就遮，怎样~”
师文摇摇头，原来昭月也有娇蛮置气的时候，随即就在灵泉旁调息打坐，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过了一会儿，见大家都进入了纳气状态，昭月也寻了荫凉处，弱化五感，专心修习术法。
日落西山，风起山谷，将斗笠的垂帘忽的掀起，临近的水面立即倒影出一张骇人的脸，又很快被垂帘遮住。
得了昭月心甘情愿给的皮囊，丑门金斩幻化的大姑娘，再无半点破绽，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一般二般的妖怪根本就看不出他的本相。
“哎呀，我可真美呀~”对着溪水整理珠饰，丑门金斩实在爱惨了这张皮，“美而不俗，明丽如阳，爱了爱了~”
至于誓约什么的，看他心情吧~
他又不是没违背过~
“这一次，我一定结识十个俏郎君！哈哈哈......”兴奋地奔向幸福的未来，丑门金斩完全不在意他会惹出多大的祸。
灵谷日落晚，日出早，灵气萦绕，源源不绝，不到三日，昭月一行人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嗯~活着真好~”在灿烂的阳光下伸个懒腰，身姿挺拔、眉目舒朗的黄芪不再暴躁。
流光飞舞间，蓝色衣裙的荷雪翩然上岸，“可不是，我还以为真要交代了~”
“还好本大爷坚持住了”先前哭唧唧想打退堂鼓的夜生枝。
......
“噌”的一展扇剑，看着锋利无比的刃口，师文的心情好极了~
然后看昭月周身灵气环绕，不禁奇怪以昭月的底子不应该恢复得这么慢，“欸，你怎么还戴着斗笠？”伸手去掀昭月的斗笠，却被她旋身躲开。
退得离这群混蛋仙友远一些，昭月可不想把他们吓吐了，“水族特性，刚恢复，怕晒。”
黄芪鄙视的切了一声，“行了，上路吧，我来打头阵~”说完一边嫌弃着，一边让昭月走在队伍中间，享受着和荷雪一样的特殊待遇。
重新出发之后，昭月一行人统统胆肥了不少，遇见妖物袭击也不大惊小怪了，出手配合也天衣无缝了，十几日下来，竟开辟出一条通往南大营的路，将路上的妖怪清除到无力再作恶。
也默契的谁都不提阿周他们的死。
然而拿不出通行令，依旧是个很头疼的问题，疼到临近南大营的时候，大家突然各种不适发作，有甚者更以昭月还戴着斗笠为借口，强烈要求原地修整三四五六天再动身。
“这......不好吧”一心一意想尽快赶到南大营的师文想提反对意见，又觉得不能太独断专行，于是寻求昭月的支持，“昭月，你觉得呢？”嗯，像昭月这样明事理、识大局的人一定会同意的。
感受到师文象征性询问的语气，昭月一反常态且郑重其事地把手放在夜生枝的肩膀上，“我觉得你说的甚是有理。”
夜生枝理直气壮地叉腰，“那是！反正离规定的时间还早得很，再修养个几天又不会怎样~”
“可不”昭月说完就飘飘洒洒的找地方休息去，也不等师文同意。
同意？笑话，等你同意，我命休矣。
不能御空飞行，召唤不出法器，灵力恢复的还没云飘得快，师文一行人只得手动搭了个临时庇护所，换着调息入眠。
不幸中的万幸是，方圆百里的妖物确实被杀干净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有袭击发生。
而且，鉴于昭月比较能打，花部木部的仙友刚恢复一点灵力，就开始汲取草木精气为她疗伤。
结果就是......
“这...是用来舒缓情绪，陶冶情操的？”昭月醒来看着周围的几品花木，心情很是复杂，师文他这么...这么有生活情调的吗？
“呵”师文皮笑肉不笑勾了勾嘴角，生活还能更艰难一些吗？“它们都是你我的仙友”谁要是再说神仙都是逍遥自在的，他就往那人脸上吐口水。
“啊？！”昭月难以置信地拈起一株草，“你说它是我仙友？！”
“请你放下老子”草说话了。
暴躁老黄？！“对，对不起”昭月赶紧放下这株可能要打人的草，顺便刨点儿土给它盖上。
“嘶~你轻点儿，土都洒我身上了，脏死了~”一朵蓝色睡莲。
酷似地鼠的一坨树根，“切，打妖怪的时候没见你这么讲究。”
“嘿，本姑娘想什么时候讲究就什么时候讲究，要你管！”
昭月欲言又止，“额，我说......”
“说个屁！都是你！”暴躁老黄。
一颗灌木，“就是，不是为了你，我们能这样吗？”
“......”乖乖闭嘴的昭月。
过了一会儿，地鼠树根，“你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嚣张暴躁的草，“你是觉得我们这个样子丑，不配跟你说话？”
“怎么可能！”昭月尽量笑得礼貌，变得蛮不讲理的仙友们惹不起，“我，只是觉得大家需要休息。”
蓝色睡莲，“哦，你的意思是，我们吵着你了。”
暴躁老黄抖了抖娇弱的草躯，“对！她就是这个意思，枉我们拼了命的救她！”
“没有没有”昭月赶紧摆手摇头否认。
蓝色睡莲，“那你还不去找水，想要渴死我啊？”
找......水？我......忍下一句临音从来不许骂的脏话，昭月深吸一口气，“好的~”
小心翼翼地起身，踮起脚绕过地上的小花小草小树，再走出山洞，昭月第一次觉得能干能打并不是一件好事。
“要露水！”
“再找点净土。”
“还有避光叶。”
“还有晚霞......额，算了，这个你办不到，就随便收纳点雾气回来吧。”
......
霎那间，有个念头在昭月心中一闪而过，回头一脚，踩死这些屁事多的仙友。
师文站起来拍拍昭月的肩膀，深表同情，“你没醒的时候，它们也是这么折磨我的，习惯就好了。”
嫌弃的不得了蓝色睡莲，“就找回点儿露水，你还好意思说？”
“闭嘴吧你！”暴躁老黄。
“......”师文干脆原地躺下装死。
不找不知道，一找很绝望。
除了摄水珠能够自行吸纳露水外，昭月根本找不到什么净土，也没有叶子雾气等等可以采集。
要不弄点瘴气回去？不不不，我是个善良友爱的好神仙！
【其实主要是因为谋害同袍在仙族神族中是重罪。】
嗯？！正当昭月打算回去接受嘲讽的时候，空气中突然飘来一丝清甜的凉意。
这是......昭月认真感知了一下，好像是......灵泉。
寻迹而去，昭月果然在向东的山谷里发现了一股泉水，泉水周围还萦绕着雾气，边上不止避光叶长的很茂盛，各类奇花异草也特别鲜艳夺目。
这说明这里的土质十分干净，完全符合那群混蛋仙友的要求。
不过这种撞上门的好事从来都不属于昭月。
周围的奇花异草虽多，却没有蝴蝶蜜蜂，但水里是有活鱼的，所以这个场景不是假的。
刚才的气息像是故意放出来引她过来的，这又是在南境，那应该是......“晚辈拜见金斩仙上，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哈哈哈......”伴着一阵癫狂的笑声，一个黑色身影由远至近，左跳树枝，右蹬山壁的到了昭月面前，“你认得我？”
“听族中长辈说起过您，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感谢离开东海之前，东海族长、齐水司等长辈重复又重复的给她讲了好多有关和无关南境的事。
“嗯~”丑门金斩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指得却不是昭月的言行。
虽然感觉丑门金斩的眼神有点怪，但昭月的注意力全在丑门金斩的穿着上。
严格来说，他穿的根本算不上衣服，最多就是裹了蓬松破烂的一块黑布，只不过一点也不臭而已。
身高也比昭月矮了一个头。
至于他的长相，嗯——不能说特别出众，只能说极其张扬。
当然，皮相这东西，作为一个品德高尚的仙族子弟不能表现的太在意，昭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前辈引我来见，不知有何指教？”
丑门金斩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搓着手，“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你借点东西。”
怕昭月拒绝，他急忙补充，“当然，我不白借，你仙友要那些东西，无非就是想早点恢复人形，你可以直接把它们带这里来，三日之内，莫说人形，灵力也可以恢复得七七八八，我还可以告诉你几件事，保证对你大有裨益，怎么样？答应我吧~”
看丑门金斩急不可耐的样子，昭月更警惕了几分，“要是我不借呢？”
“嘿嘿，你说呢？”丑门金斩和蔼可亲的笑容里满是威胁。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打不过他的昭月只得放低姿态，“前辈想借什么？”
见昭月一点也不着急，丑门金斩以近乎乞求的姿态凑近，“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们可以再谈，你有什么问题，我都可以为你解答，我的洞府里还有很多宝贝，你可以全拿去，只要，只要你愿意借我。”
不着急才怪！可要借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不知所借何物，昭月无法决定。”
丑门金斩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来，耷拉着头蹲到一边，“我，我......想借你的脸。”
啥？！这也能借的嘛？！
昭月按下内心的波澜，平静地问，“我现在灵力不足，不知，要如何借？”
看有希望，丑门金斩又激动地站起来，“我这儿有种药，抹上去之后，皮肉自会分离，只是薄薄一层，不会很疼的，过一段时间，你的脸也会重新长好的，所以，答应我吧？”
嘶~听起来就很疼！
丑门金斩一手摸着良心，一手竖起三指，“我保证不拿去做坏事！”
看着丑门金斩殷切到闪着泪花的目光，昭月还想再挣扎一下，“前辈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此时此刻，就算你要取我性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何一定要我同意？”
“心甘情愿的皮囊才是最美的，在取皮的过程中，有一丝一毫的反抗，都会让取下的脸皮上出现瑕疵，那会影响我完美的爱情~”
丑门金斩当然可以直接抓住昭月，剐了她的皮，或者迷晕她，然后为所欲为，但无论怎么做，得到的皮囊都不如昭月心甘情愿给的好。
哈？啥？爱情？昭月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想法，但听到丑门金斩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想，你怕不是一个人孤独终老要更好一点，“好。”
丑门金斩两眼放光，“真的？！”这姑娘答应的这么爽快，不会是想玩儿什么花招吧？
并不是有什么花招，只是识相而已。
但凡有第二种选择她才不会同意，昭月一撩下摆，从容坐下，“药给我。”
“好好好，那你一边抹，一边听我说”丑门金斩兴奋地掏出药瓶给昭月......
师文没想到，昭月居然能找到一个灵气充沛到外泄的地方，而且还异常安全，安全到他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看出师文的担忧，昭月再三保证，“放心，我已经仔细探查过了，绝对不会有问题。”
“那你怎么戴起斗笠来了？”师文望了望天，这阳光也不刺眼啊。
昭月闻言，随口乱编，“灵力损耗太多，本相有些隐不住了，戴个斗笠遮一遮。”
“可......我之前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你到底是怎么找到的？”师文还是不大放心。
“我也顺着水汽找过来的，约是有什么人在指引，只是指引之人无意露面，实在无从查起，我也只好先带你们过来了”昭月想姓名长相、身份背景一概不提，就不算违背誓约了。
“那......好，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三日后再出发”既然昭月这么确定，师文也不再反对。
接着就见变作花花草草的仙友们蹦蹦跳跳的自己找地方休息去了，“哈哈，终于可以好好儿睡一觉咯~”
“不过，你打算一直戴着它？”师文看了看昭月的斗笠。
昭月点点头。
“矫情~”暴躁老黄讥讽昭月不够坦诚。
蓝色睡莲，“这有什么呀，我们不都光光净净的给你看了吗~”
嗨呀，不是为了你们这群混蛋我能这样？昭月还就傲娇的将斗笠垂帘捂得严严实实，“我爱遮就遮，怎样~”
师文摇摇头，原来昭月也有娇蛮置气的时候，随即就在灵泉旁调息打坐，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过了一会儿，见大家都进入了纳气状态，昭月也寻了荫凉处，弱化五感，专心修习术法。
日落西山，风起山谷，将斗笠的垂帘忽的掀起，临近的水面立即倒影出一张骇人的脸，又很快被垂帘遮住。
得了昭月心甘情愿给的皮囊，丑门金斩幻化的大姑娘，再无半点破绽，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一般二般的妖怪根本就看不出他的本相。
“哎呀，我可真美呀~”对着溪水整理珠饰，丑门金斩实在爱惨了这张皮，“美而不俗，明丽如阳，爱了爱了~”
至于誓约什么的，看他心情吧~
他又不是没违背过~
“这一次，我一定结识十个俏郎君！哈哈哈......”兴奋地奔向幸福的未来，丑门金斩完全不在意他会惹出多大的祸。
灵谷日落晚，日出早，灵气萦绕，源源不绝，不到三日，昭月一行人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嗯~活着真好~”在灿烂的阳光下伸个懒腰，身姿挺拔、眉目舒朗的黄芪不再暴躁。
流光飞舞间，蓝色衣裙的荷雪翩然上岸，“可不是，我还以为真要交代了~”
“还好本大爷坚持住了”先前哭唧唧想打退堂鼓的夜生枝。
......
“噌”的一展扇剑，看着锋利无比的刃口，师文的心情好极了~
然后看昭月周身灵气环绕，不禁奇怪以昭月的底子不应该恢复得这么慢，“欸，你怎么还戴着斗笠？”伸手去掀昭月的斗笠，却被她旋身躲开。
退得离这群混蛋仙友远一些，昭月可不想把他们吓吐了，“水族特性，刚恢复，怕晒。”
黄芪鄙视的切了一声，“行了，上路吧，我来打头阵~”说完一边嫌弃着，一边让昭月走在队伍中间，享受着和荷雪一样的特殊待遇。
重新出发之后，昭月一行人统统胆肥了不少，遇见妖物袭击也不大惊小怪了，出手配合也天衣无缝了，十几日下来，竟开辟出一条通往南大营的路，将路上的妖怪清除到无力再作恶。
也默契的谁都不提阿周他们的死。
然而拿不出通行令，依旧是个很头疼的问题，疼到临近南大营的时候，大家突然各种不适发作，有甚者更以昭月还戴着斗笠为借口，强烈要求原地修整三四五六天再动身。
“这......不好吧”一心一意想尽快赶到南大营的师文想提反对意见，又觉得不能太独断专行，于是寻求昭月的支持，“昭月，你觉得呢？”嗯，像昭月这样明事理、识大局的人一定会同意的。
感受到师文象征性询问的语气，昭月一反常态且郑重其事地把手放在夜生枝的肩膀上，“我觉得你说的甚是有理。”
夜生枝理直气壮地叉腰，“那是！反正离规定的时间还早得很，再修养个几天又不会怎样~”
“可不”昭月说完就飘飘洒洒的找地方休息去，也不等师文同意。
同意？笑话，等你同意，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