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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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玛法里奥刮了刮耳朵，身子前倾。
死亡之翼的惨呼毫无征兆，德鲁伊人在天空，险些被这响彻云霄的龙吟吓得掉下龙背。
他此时只觉得颅内一阵翻腾，伴随着耳旁呼啸的风声，压根听不到马库斯说些什么。
“我是说！”
马库斯无可奈何，连说带比划。
“你！把我！弄到那个台子上！”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玛法里奥，最后指了指崩溃中的井上平台。
“就是那……”
马库斯的手指僵住了，因为他看见了那道义无反顾的绿影，以及再熟悉不过的战吼。
“Lok'tar！”
历史就是这样，尽管他自穿越以来就在期盼着这一幕的发生，但当布洛克斯真的只身跃向堕落泰坦时，还是给了他一种超越心灵的震撼。
“Gol'Kosh!（兽人语：吃我一斧！）”
布洛克斯狂笑着，军团之主身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他的瞳孔，明明是蚍蜉撼树一般的自杀之举，但在旁观者眼里，老兽人的脸上写满了名为必胜的意气风发。
淡蓝色的光华在橡木斧上流转，紧接着微不可查的一缕流沙覆盖了橡木斧的斧刃，为它镀上了一层铜色的锋芒。
“望你能得偿所愿……”
蓝龙背上的青铜龙王面色肃然，目送着布洛克斯跃向注定的命运。
“真是个疯子！”
玛里苟斯顺着诺兹多姆的视线望去，意味难明地感慨道。
“也许吧，”诺兹多姆轻笑着摇了摇头。
“他是个传奇……”
………………
烈焰，在布洛克斯的体表燃起，并非因高空坠落产生的摩擦，而是越接近萨格拉斯，他所感受到的痛楚就越剧烈。
兽人花白的须发在军团之主周身弥漫的高温下很快化为飞灰，然而他浑然不觉，嗜血的双眸始终聚焦在那对炽燃的恶魔之角上。
伴随着他那一往无前的信念，手中的神器战斧仿佛听到了主人的心声，朴素的橡木斧柄骤然拉长，车轮般的双刃膨胀为径逾十米的庞然大物。萨格拉斯终于注意到了这粒不再渺小的尘埃，祂的一只巨手仍在持之以恒地撕裂着空间门，而手中的残损神剑却是遥遥竖起，在空间门上创造了一面笼罩全身的邪能护盾。
“螳臂当车啊……”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火光照亮了神秘法师的镜片，他缓缓抬起手，银色的磷光从他掌心漂浮而出，注入了须发皆无的兽人体内。
“也好，光头加暴击。”
淡银色的光芒在兽人双臂上蔓延，使他的两条手臂变得如同金属铸造，布洛克斯心中的惊讶一闪而逝，下一秒便为这骤然而来的强大力量振奋了精神，他奋力抡起庞大无比的战斧，以一种所向无前的气魄劈砍在军团之主撑起的护盾上。
“什……什么？”
一抹惊讶出现在萨格拉斯燃烧着的面庞上，这对一位泰坦来说是前所未见的。
祂觉察到自己释放的邪能护盾在诡异巨斧的碰撞下宛如碰到烧红铁刃的黄油般一触即溃，兽人的武器沿着竖起的高沙拉克残刃一路向下，溅起一串银色的火花。
“该死……又是泰坦……”
没来由地，祂在兽人泛着银光的强壮双臂上闻到了同族的味道。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甚至未等萨格拉斯缓过神来，手擎巨斧的兽人便已经越过了空间门，与他相隔咫尺。
他双臂的银色镀层此时寸寸皲裂，化作漫天银芒散落在身周，布洛克斯重重一脚踢在高沙拉克的剑格上，再次举起橡木斧时，黄铜色的时间之力在这把斧子上绽放出无比璀璨的光芒。
“Lok'tarogar！”
战吼再次从布洛克斯口中响起，斧影化作一轮红日，力劈华山般硬撼在军团之主的头顶。
“咔——”
良久，手握巨斧的兽人保持劈砍的动作保持了良久。
一声不起眼的轻响从萨格拉斯头上响起，随即是一连串的碎裂之声。
“啪——”
连萨格拉斯都没有预料到，就在祂的眼前，这个渺小的艾星土著，竟然……
一斧，这灌注了布洛克斯全部生命的一斧，劈碎了恶魔之主额角一根熊熊燃烧的弯角。
伴随着这石破天惊的一击，萨格拉斯只觉得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后滑行了两步。
对高逾山岳的泰坦而言的两步。
永恒之井剧烈震动，那伸出漩涡的巨大手臂倏然缩回了彼界，失去了萨格拉斯的维持，浑浊的湖水以一种浸天燎原的威势倒灌回了漩涡中央的空间门。
大地隆隆作响，一道巨大的裂口出现在永恒之井的边缘，这面魔法之湖，决堤了。
地表骤然抬起，艾萨琳的宫墙殿宇也无法抵御这天地之威，化作衰颓的残垣，落入灌满湖水的地缝之中。
而这种晃动还未结束，一道冲天的火柱便从旋涡中央蓬勃而出，伴随着军团之主雄浑的咆哮。
“不自量力的……蝼蚁，汝等的世界将在吾的怒火下，化！为！灰！烬！”
军团之主掌中战剑冒出熊熊火焰，祂要用绝对的力量，来洗刷自己蒙受的羞辱。
永恒之井中央出现了一道狰狞的剑痕，透过空间之门的涟漪，诸人隐约可见那个浑身火焰的雄伟躯体，以及那个挂在残剑锋刃上的渺小身体。
金色的血液沿着萨格拉斯的额角流下，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这是无穷岁月中萨格拉斯最狼狈的一刻，即使是对付他那些冥顽不灵的兄弟也是如此。
祂掌中战剑劈碎无数星辰，麾下万军征服无数位面，万神殿在祂手中归于沉寂，群星都要仰祂鼻息。
堂堂安托鲁斯之主，燃烧军团的君王，诸界的毁灭者，啥时候破过相呢？
都得死，不能留任何目击者的活口。
………………
“呵，别啰嗦了小家伙，交出你那双眼睛，我放了你的小女朋友。”
脚下传来的的摇晃让萨维斯稍稍变色，他觉察到萨格拉斯的气焰骤然下降，而后又如同炽烈的篝火般重燃。
他不在乎泰兰德的死活，但伊利丹的配合很重要，他更愿意得到一双完整的邪能之眼。
“我不想把事情拖到军团之主降临之后，”他回头望了一眼阴云笼罩的永恒之井。
“你最好想清楚，只要我轻轻用力……”
一连串的骨骼挤压声从泰兰德身上响起。
“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就会香消玉殒了……”
伊利丹眼中的绿火明灭不定，他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
“你放开她……我……听你的……”
“嗯，”看着扔下手中战刃，慢慢向他走来的伊利丹，萨维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很识相，只要你……”
“呃啊！！！”
难以言喻的痛苦从面部传来，萨维斯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痛呼。
看起来毫不设防的卡多雷眼中突然爆发出强大的能量，诅咒视界中迸射出耀眼的炙热邪光，烧穿了蒙蔽双眼的黑布，伊利丹背后振起两篇翅膀的虚影，紧咬的牙关中两颗恶魔般的犬齿格外引人瞩目。
眼棱，自萨格拉斯改造了卡多雷的身体后，那双邪恶的眼睛就成为了伊利丹体内的邪能源泉。
他轻轻挥手，两柄插入地面的碧绿战刃盘旋着回到他的双手，眼神中的绿色光芒收敛的刹那，精灵口中发出一声暴喝，合身扑向萨维斯。
“哼！真不愧是低等生物，”萨维斯用手臂挡下眼棱的余波，冷笑着说：
“多么脆弱的情感。”
“那就先捏碎她，再挖掉你的眼睛！”
萨特之祖的表情变得狰狞，谁料伊利丹闻言并未有半分踟蹰。
“嗤，你真的以为她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小女人吗？”
“什……”
萨维斯目光颤动，他觉察到一股大力从自己握住泰兰德的手掌中传来。
“thorfalahnordora！（精灵语，战吼，类似于洛克塔）”
泰兰德头上的兜帽滑落脑后，墨绿色的长发无风自动，眼中和额头亮起皎白的光芒。
她的双手平举，整个身子漂浮在半空。
阴云辟易，一道月光顽强地刺穿云幕，笼罩在女祭司的身上。
新月之力在泰兰德的身周爆发，让她挣脱了萨维斯的猩红巨爪，随即之间她玉手轻轻扬起，一把星光汇聚而成的银色长弓落在了她的掌心。
“elune-adore！（精灵语：艾露恩与我同在！）”
月光造就的箭矢被她优雅地搭在长弓上，月光弓弦一闪而逝，在箭矢的尾部一道银色的光旋缠绕着箭杆，随着泰兰德的一声娇叱，星矢（呃……）发出一声爆鸣，穿透萨维斯撑在地面的手臂，深深钉入地面。
“在成为艾露恩的祭司之前……”
双目失明的卡多雷脸上呈现出怀恋的笑容，手中战刃旋转，直逼萨维斯的咽喉。
“她可是被誉为月光下最强的猎手。”
“呲——”
邪能涌动的战刃划破了萨维斯的脖子，触碰到他岩石般坚硬的肌腱。
伊利丹用两只手握住一把战刃，吃力地将埃辛诺斯战刃推进萨特的脖子。
“嘶……死！！！”
卡多雷的额角青筋绽起，拼尽所有力气，便要将萨维斯一刀枭首。
………………
耐萨里奥死死地抱住手中的圆盘神器，聚焦之虹带来的可怕伤痕让他元气大失，他本想转头先解决了几次坏他好事的诺兹多姆，但军团之主用一道火柱隔绝了他的视线。
感受着炽热的血液不断从洞穿身体的伤痕中汩汩而出，黑龙心中那份嗜血的疯狂更加剧烈，那个盘踞在他脑海中声音的主人似乎十分急迫，祂在催促着耐萨里奥，催促他放弃这片战场，去催毁掉艾萨拉最高处的那间宫殿。
巨龙本就昏沉的脑中天人交战，让他只觉得头痛欲裂，但相比与之前那种无法违逆的命令，此时古神的低语却没有了那么强的束缚力。
“喝！别想……指使我！”
他高高扬起圆盘神器，用尽最后的力气，催动了神器中的能量。
但，伴随着他的本源之力注入圆盘，这件神器却未如他所想的那样亮起。
相反的，黑龙只觉得巨龙之魂如同一个水泵，自己体内的力量不受控制地飞速流逝，注入了无底洞般的神器之中。
“辛苦了，耐萨里奥。”
暗金色的流沙形成一个漩涡，一个身罩黑袍的身影缓缓走出，来到了动弹不得的耐萨里奥面前。
“接下来……”
神秘法师显得相当开怀，他伸出那只焦黑的手臂，轻轻从筋疲力尽的黑龙爪子中取下了那块圆盘。
耐萨里奥甚至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他眼眶中的火焰无比黯淡，却在惊诧和恐惧中不断跳跃着。
手持神器的神秘法师给了他一种相当危险的感觉，两万余年的岁月，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这种感觉……
但他终究无法忘却，那种被整个吞入肚腹的无边恐怖。
“我不杀你，”神秘法师打了个响指，巨龙的身躯从半空坠落。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正视黑龙一眼，轻轻抬起手指，在坠入永恒之井前的一刹那，以个暗金色的巨大旋涡出现在黑龙身下，瞬间吞噬了他的身影。
“……万恶的时间啊，无可违逆。”
神秘法师似笑非笑，圆盘在他的手中发出了两种光芒。
吞噬一切的漆黑，以及无比炽烈的白。
“但是……”
他轻轻闪身，踱入永恒之井中央，军团之主释放出的泰坦火焰之中。
一片黑色的布袍随风飘动，很快被烈焰烧成灰烬。
“可以利用……”
火光之中，一道漆黑的龙影，冲天而起！
“你说什么？”
玛法里奥刮了刮耳朵，身子前倾。
死亡之翼的惨呼毫无征兆，德鲁伊人在天空，险些被这响彻云霄的龙吟吓得掉下龙背。
他此时只觉得颅内一阵翻腾，伴随着耳旁呼啸的风声，压根听不到马库斯说些什么。
“我是说！”
马库斯无可奈何，连说带比划。
“你！把我！弄到那个台子上！”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玛法里奥，最后指了指崩溃中的井上平台。
“就是那……”
马库斯的手指僵住了，因为他看见了那道义无反顾的绿影，以及再熟悉不过的战吼。
“Lok'tar！”
历史就是这样，尽管他自穿越以来就在期盼着这一幕的发生，但当布洛克斯真的只身跃向堕落泰坦时，还是给了他一种超越心灵的震撼。
“Gol'Kosh!（兽人语：吃我一斧！）”
布洛克斯狂笑着，军团之主身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他的瞳孔，明明是蚍蜉撼树一般的自杀之举，但在旁观者眼里，老兽人的脸上写满了名为必胜的意气风发。
淡蓝色的光华在橡木斧上流转，紧接着微不可查的一缕流沙覆盖了橡木斧的斧刃，为它镀上了一层铜色的锋芒。
“望你能得偿所愿……”
蓝龙背上的青铜龙王面色肃然，目送着布洛克斯跃向注定的命运。
“真是个疯子！”
玛里苟斯顺着诺兹多姆的视线望去，意味难明地感慨道。
“也许吧，”诺兹多姆轻笑着摇了摇头。
“他是个传奇……”
………………
烈焰，在布洛克斯的体表燃起，并非因高空坠落产生的摩擦，而是越接近萨格拉斯，他所感受到的痛楚就越剧烈。
兽人花白的须发在军团之主周身弥漫的高温下很快化为飞灰，然而他浑然不觉，嗜血的双眸始终聚焦在那对炽燃的恶魔之角上。
伴随着他那一往无前的信念，手中的神器战斧仿佛听到了主人的心声，朴素的橡木斧柄骤然拉长，车轮般的双刃膨胀为径逾十米的庞然大物。萨格拉斯终于注意到了这粒不再渺小的尘埃，祂的一只巨手仍在持之以恒地撕裂着空间门，而手中的残损神剑却是遥遥竖起，在空间门上创造了一面笼罩全身的邪能护盾。
“螳臂当车啊……”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火光照亮了神秘法师的镜片，他缓缓抬起手，银色的磷光从他掌心漂浮而出，注入了须发皆无的兽人体内。
“也好，光头加暴击。”
淡银色的光芒在兽人双臂上蔓延，使他的两条手臂变得如同金属铸造，布洛克斯心中的惊讶一闪而逝，下一秒便为这骤然而来的强大力量振奋了精神，他奋力抡起庞大无比的战斧，以一种所向无前的气魄劈砍在军团之主撑起的护盾上。
“什……什么？”
一抹惊讶出现在萨格拉斯燃烧着的面庞上，这对一位泰坦来说是前所未见的。
祂觉察到自己释放的邪能护盾在诡异巨斧的碰撞下宛如碰到烧红铁刃的黄油般一触即溃，兽人的武器沿着竖起的高沙拉克残刃一路向下，溅起一串银色的火花。
“该死……又是泰坦……”
没来由地，祂在兽人泛着银光的强壮双臂上闻到了同族的味道。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甚至未等萨格拉斯缓过神来，手擎巨斧的兽人便已经越过了空间门，与他相隔咫尺。
他双臂的银色镀层此时寸寸皲裂，化作漫天银芒散落在身周，布洛克斯重重一脚踢在高沙拉克的剑格上，再次举起橡木斧时，黄铜色的时间之力在这把斧子上绽放出无比璀璨的光芒。
“Lok'tarogar！”
战吼再次从布洛克斯口中响起，斧影化作一轮红日，力劈华山般硬撼在军团之主的头顶。
“咔——”
良久，手握巨斧的兽人保持劈砍的动作保持了良久。
一声不起眼的轻响从萨格拉斯头上响起，随即是一连串的碎裂之声。
“啪——”
连萨格拉斯都没有预料到，就在祂的眼前，这个渺小的艾星土著，竟然……
一斧，这灌注了布洛克斯全部生命的一斧，劈碎了恶魔之主额角一根熊熊燃烧的弯角。
伴随着这石破天惊的一击，萨格拉斯只觉得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后滑行了两步。
对高逾山岳的泰坦而言的两步。
永恒之井剧烈震动，那伸出漩涡的巨大手臂倏然缩回了彼界，失去了萨格拉斯的维持，浑浊的湖水以一种浸天燎原的威势倒灌回了漩涡中央的空间门。
大地隆隆作响，一道巨大的裂口出现在永恒之井的边缘，这面魔法之湖，决堤了。
地表骤然抬起，艾萨琳的宫墙殿宇也无法抵御这天地之威，化作衰颓的残垣，落入灌满湖水的地缝之中。
而这种晃动还未结束，一道冲天的火柱便从旋涡中央蓬勃而出，伴随着军团之主雄浑的咆哮。
“不自量力的……蝼蚁，汝等的世界将在吾的怒火下，化！为！灰！烬！”
军团之主掌中战剑冒出熊熊火焰，祂要用绝对的力量，来洗刷自己蒙受的羞辱。
永恒之井中央出现了一道狰狞的剑痕，透过空间之门的涟漪，诸人隐约可见那个浑身火焰的雄伟躯体，以及那个挂在残剑锋刃上的渺小身体。
金色的血液沿着萨格拉斯的额角流下，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这是无穷岁月中萨格拉斯最狼狈的一刻，即使是对付他那些冥顽不灵的兄弟也是如此。
祂掌中战剑劈碎无数星辰，麾下万军征服无数位面，万神殿在祂手中归于沉寂，群星都要仰祂鼻息。
堂堂安托鲁斯之主，燃烧军团的君王，诸界的毁灭者，啥时候破过相呢？
都得死，不能留任何目击者的活口。
………………
“呵，别啰嗦了小家伙，交出你那双眼睛，我放了你的小女朋友。”
脚下传来的的摇晃让萨维斯稍稍变色，他觉察到萨格拉斯的气焰骤然下降，而后又如同炽烈的篝火般重燃。
他不在乎泰兰德的死活，但伊利丹的配合很重要，他更愿意得到一双完整的邪能之眼。
“我不想把事情拖到军团之主降临之后，”他回头望了一眼阴云笼罩的永恒之井。
“你最好想清楚，只要我轻轻用力……”
一连串的骨骼挤压声从泰兰德身上响起。
“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就会香消玉殒了……”
伊利丹眼中的绿火明灭不定，他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
“你放开她……我……听你的……”
“嗯，”看着扔下手中战刃，慢慢向他走来的伊利丹，萨维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很识相，只要你……”
“呃啊！！！”
难以言喻的痛苦从面部传来，萨维斯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痛呼。
看起来毫不设防的卡多雷眼中突然爆发出强大的能量，诅咒视界中迸射出耀眼的炙热邪光，烧穿了蒙蔽双眼的黑布，伊利丹背后振起两篇翅膀的虚影，紧咬的牙关中两颗恶魔般的犬齿格外引人瞩目。
眼棱，自萨格拉斯改造了卡多雷的身体后，那双邪恶的眼睛就成为了伊利丹体内的邪能源泉。
他轻轻挥手，两柄插入地面的碧绿战刃盘旋着回到他的双手，眼神中的绿色光芒收敛的刹那，精灵口中发出一声暴喝，合身扑向萨维斯。
“哼！真不愧是低等生物，”萨维斯用手臂挡下眼棱的余波，冷笑着说：
“多么脆弱的情感。”
“那就先捏碎她，再挖掉你的眼睛！”
萨特之祖的表情变得狰狞，谁料伊利丹闻言并未有半分踟蹰。
“嗤，你真的以为她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小女人吗？”
“什……”
萨维斯目光颤动，他觉察到一股大力从自己握住泰兰德的手掌中传来。
“thorfalahnordora！（精灵语，战吼，类似于洛克塔）”
泰兰德头上的兜帽滑落脑后，墨绿色的长发无风自动，眼中和额头亮起皎白的光芒。
她的双手平举，整个身子漂浮在半空。
阴云辟易，一道月光顽强地刺穿云幕，笼罩在女祭司的身上。
新月之力在泰兰德的身周爆发，让她挣脱了萨维斯的猩红巨爪，随即之间她玉手轻轻扬起，一把星光汇聚而成的银色长弓落在了她的掌心。
“elune-adore！（精灵语：艾露恩与我同在！）”
月光造就的箭矢被她优雅地搭在长弓上，月光弓弦一闪而逝，在箭矢的尾部一道银色的光旋缠绕着箭杆，随着泰兰德的一声娇叱，星矢（呃……）发出一声爆鸣，穿透萨维斯撑在地面的手臂，深深钉入地面。
“在成为艾露恩的祭司之前……”
双目失明的卡多雷脸上呈现出怀恋的笑容，手中战刃旋转，直逼萨维斯的咽喉。
“她可是被誉为月光下最强的猎手。”
“呲——”
邪能涌动的战刃划破了萨维斯的脖子，触碰到他岩石般坚硬的肌腱。
伊利丹用两只手握住一把战刃，吃力地将埃辛诺斯战刃推进萨特的脖子。
“嘶……死！！！”
卡多雷的额角青筋绽起，拼尽所有力气，便要将萨维斯一刀枭首。
………………
耐萨里奥死死地抱住手中的圆盘神器，聚焦之虹带来的可怕伤痕让他元气大失，他本想转头先解决了几次坏他好事的诺兹多姆，但军团之主用一道火柱隔绝了他的视线。
感受着炽热的血液不断从洞穿身体的伤痕中汩汩而出，黑龙心中那份嗜血的疯狂更加剧烈，那个盘踞在他脑海中声音的主人似乎十分急迫，祂在催促着耐萨里奥，催促他放弃这片战场，去催毁掉艾萨拉最高处的那间宫殿。
巨龙本就昏沉的脑中天人交战，让他只觉得头痛欲裂，但相比与之前那种无法违逆的命令，此时古神的低语却没有了那么强的束缚力。
“喝！别想……指使我！”
他高高扬起圆盘神器，用尽最后的力气，催动了神器中的能量。
但，伴随着他的本源之力注入圆盘，这件神器却未如他所想的那样亮起。
相反的，黑龙只觉得巨龙之魂如同一个水泵，自己体内的力量不受控制地飞速流逝，注入了无底洞般的神器之中。
“辛苦了，耐萨里奥。”
暗金色的流沙形成一个漩涡，一个身罩黑袍的身影缓缓走出，来到了动弹不得的耐萨里奥面前。
“接下来……”
神秘法师显得相当开怀，他伸出那只焦黑的手臂，轻轻从筋疲力尽的黑龙爪子中取下了那块圆盘。
耐萨里奥甚至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他眼眶中的火焰无比黯淡，却在惊诧和恐惧中不断跳跃着。
手持神器的神秘法师给了他一种相当危险的感觉，两万余年的岁月，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这种感觉……
但他终究无法忘却，那种被整个吞入肚腹的无边恐怖。
“我不杀你，”神秘法师打了个响指，巨龙的身躯从半空坠落。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正视黑龙一眼，轻轻抬起手指，在坠入永恒之井前的一刹那，以个暗金色的巨大旋涡出现在黑龙身下，瞬间吞噬了他的身影。
“……万恶的时间啊，无可违逆。”
神秘法师似笑非笑，圆盘在他的手中发出了两种光芒。
吞噬一切的漆黑，以及无比炽烈的白。
“但是……”
他轻轻闪身，踱入永恒之井中央，军团之主释放出的泰坦火焰之中。
一片黑色的布袍随风飘动，很快被烈焰烧成灰烬。
“可以利用……”
火光之中，一道漆黑的龙影，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