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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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落叶林一闪而过。更远处，一条小河从绿色的草坪边缘缓缓流过，在农场区的平原那边，牧场由许多间屋子和石墙组成。山的翠绿与草的翠绿连成一片，只有一条浮轨无穷无尽地向远方延伸、探索着，就好像是把这一片绿色组合在一起的一条无比长的拉链。

    莫尔山到了。

    詹姆停好摩托。如风从他手臂里钻出来，吐了吐舌头，便往前走。

    詹姆拉住她的手，“我们走哪条路上山？”

    如风回头，脸被太阳照得红红的，发丝在阳光下好像能闪光，圆圆的眼睛都似漩涡，把詹姆全部注意力吸引过去，“哪都行。”

    “你介意我亲你吗？”

    “哈？”

    詹姆一下搂过如风的腰，小心翼翼地笨拙地盖在她的嘴唇上。

    两人肌肤接触，就像打开了电流开关。如风吃惊地睁大眼睛，盯住詹姆含笑的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很快就笑场。詹姆有点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挂在如风腰上的手。

    如风什么话都没说，快步走在前面。

    詹姆忐忑不安地跟在她后面。

    他们来到一座横跨溪流的桥上，一条路是穿过溪流，从山谷的左边沿着开凿好了的人工道路继续攀登；或者，他们可以手足并用地沿陡坡向上攀到达半山腰。

    如风想起当时她看到佐拉时的情景，伊丽莎白还提议一起爬山来着——结果不出所料，她只是说说而已。

    他们还是选择走人工道更省力。在他们身后，一簇阳光穿过树丛，火红的阳光和绿色叠在金黄色落叶上。“刚才，我很抱歉。”詹姆结结巴巴地跟在她后面。

    “你带我过来就是为了亲我吗？”如风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不是！我发誓不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詹姆阵脚大乱。

    “那好吧。我之前在这里遇见一个叫佐拉的女士，”如风开始饶有兴致地跟詹姆讲起以前的故事，不过自然是把原委省去的版本。

    两人有说有笑，轻松爬到了半山腰的平台处。

    和如风自在聊天，是詹姆最喜欢的事情之一。他喜欢纪如风，非常喜欢。但是爱情是要钱的，爱情需要漂亮的包装，他自己身上缺少扣子的夹克，磨损了的鞋底都在提醒他：没有资格去追求一个这么美好的女孩子。

    情不自禁，以后不能这样。詹姆有点失落。

    突然，大雨倾盆而至！

    又出问题了，这系统。两人对视一眼，看见彼此瞬间被淋地湿漉漉的样子，不由得捧腹大笑。

    詹姆拉着如风的手到处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

    一大片树木在他们两人头顶展开，树枝交叉，茂密的树叶替他们遮去了大多数雨点。

    但还有一些打在两人身上。

    他们紧挨着，胳膊抱在一起，詹姆把夹克脱下来，盖在如风的头上。如风拉着衣服，从下往上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也被雨点打湿贴在一起，她的眼神湿漉漉的。

    哦，老天。詹姆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担忧和顾虑，他轻轻地说：“我可以亲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