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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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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准备好了。”姜小依一脸认真地看着罗天。他神色间同样凝重。“嗯。”此时罗天手中拿捏着一株妖艳的小花,这是整株七腥草的精华。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和暂时的停留,小依的身体有些好转,此时面色稍稍红润了些的她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她的病痛。

    七腥草其实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药草,她不像人们常吃的药物一般需要熬制,如若真那样做,那药气怕是要散失了,而七腥草的药力可是几乎集中在药气里的,药气最重的地方自然是花蕊中。

    当然,最有效的利用药力自然是炼制丹药,但是那却是存在传说中的,那是仙人的手段,然而仙人本就罕见,更逞这个特殊的时刻,就算不考虑别的危险因素,也很难有这般逆天的运气。

    此时他们身在一处深谷中,这处深谷距离无名洞天并不算远,按照当时告诉罗天只有找到七腥草才能治好姜小依的老神医的话,如若真能找到七腥草,想要药效达到最好除却炼制成丹之外,便是在阴气汇聚最重之地服下。而这处深谷,在罗天这几天的观察中,恰是这片林子阴气最重之地,故而为了照顾小依的身体和考虑她所剩不多的时间,在这里让小依在这里将七腥草服下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坐在一块大青石上,姜小依静静的靠在罗天怀中,似乎以此减低心中的不安。她忽然转过头看向罗天,“哥哥,如果我能度过这一关就给你做妻.子好不好?”她眸中透着执着和深情,认真的看着罗天静等他的一个回答。罗天搂着小依的手紧了紧,“你只可以是我的。”“嗯!”小依心中甜蜜,她不介意他的对自己的霸道。

    渐渐地,密布的乌云完全将天空最后一道亮光遮住,山谷中居然刮起了阴风,阴冷的气氛很是诡异,而在这种情况下,罗天手中那朵泛着幽绿色光的七腥花居然渐渐地被妖异的腥红色取代。

    罗天抬了抬头,望向那没有一丝明亮的天空,再看看手中已经完全变成猩红色的七腥花,他知道,他们等待的那一刻到了。“小依,服下它。”她眸中透出坚定,从罗天手中接过七腥花,抿了抿嘴,将花瓣一瓣一瓣地放入嘴里。

    山谷中阴风越加大了,本就冰冷的时节令人感觉越加刺骨,天空中乌云没有一丝散开的意思,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小依将七腥花瓣完全服下,空中的云浓郁了几分,阴风如若有灵复活了一般,全都向姜小依聚来,而且,有了加大的趋势。山谷中,树枝随着阵阵阴风胡乱地摇曳,本就不多的枯叶再也禁不住这风,离开了枝头。此时姜小依心中产生了怯弱的思绪,她没有想到服用七腥草之后居然会是这个过程。她可以感受到阴风在争先恐后地进入她的身体,似乎将自己本没有圆满的什么以一个恐怖的速度补全着。罗天感觉到了她有些瑟缩的娇躯,他不禁紧了紧揽住她的手,“小依不要害怕,有哥哥在”他低声劝慰,想为她分担些什么,然而他真正能做的也仅此而已。神秘的老神医曾经告诉他有关七腥草的不少东西,甚至连七腥花都稍有提点,然而,老神医却不曾告诉他服用七腥草抑或七腥花之后会发生什么,只是告诉他这会是一个关乎生死的过程。

    `此时阴风渐变,如若寒晶一般凝成了实体,点点由阴风演变而成的灰色晶体汇聚,从距离姜小依天灵三尺之处凭空消失,再次出现之时,已经是在姜小依体内。然而,除了姜小依略有所感之外,这奇异的一幕再没有人知道。罗天虽一直陪伴在侧,但纵他武艺再高也不过是一介凡体,没有能力在这么漆黑不见五指的山谷中看到任何东西。为了阴气效果达到最好,他们甚至都没有生火,不过这阴风如此霸烈,纵然是点火也早熄灭了。他看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此时的他却在心底有了寒意,他感觉到了怀中伊人在瑟瑟发抖,甚至有些痛苦和害怕,罗天此时更加担心起来,因为她感觉到她的娇躯除了瑟瑟发抖之外还散发着浓郁得不可思议的寒气,“小依,现在感觉怎么样?”罗天的声音中带着焦急和担忧。然而,他得到的回答除了怪异的阴风、树枝和晶体的撞击声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此时的姜小依早已神志不清,她甚至只剩下不多的潜意识还在和体内的剧烈变化和钻心的痛楚在对抗。“小依,你到底怎么了?”罗天的声音再次传来,“小依,小依”他搂紧了她的身躯,甚至让她的姿.势转为面对自己,然而纵然他再担忧,也还是什么都无法看见。许是听到罗天的呼唤,姜小依的意识有些苏醒了过来,“哥哥我没事。”她声音很低,似乎说出这句话耗费了她很大的力量,然而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似乎耗尽了浑身力量,再没有了动静,甚至身躯都不再颤抖。然而,罗天可以感受到她的身体透出的寒意越来越重,甚至自己都无法承受了。“小依,小依!你到底怎么了,醒过来啊。”他第一次感觉这么地无力,第一次对世间真正的巅峰力量有了渴望,他要修仙!只有掌握了足够的力量,他才可以将自己所珍惜的人保护。才可以掌握命运。小依身上的寒气更浓郁了,浓郁得罗天感觉刺骨,然而他拥着她的手却更紧了,他不可能放开。“小依,小依”阴风化作的灰色晶体还在继续,阴风缓缓托起了罗天和姜小依的身体直至半空,而没入姜小依天灵的灰色晶体更加多了,甚至罗天都受到了影响,他渐渐感觉因为这阴风和寒气的影响他居然也开始有了意识模糊的趋势。“啊!”因为难受他忍不住大喝了一声。

    他们没有注意到,山谷中的树木再没有了摇曳声,他们不知道此时山谷中再没有了树。“滴答,滴答…”天空中飘落了灰色的雨,除了寒意和其中居然带着的一丝奇异的感觉。说是雨,也不是雨。罗天还在对姜小依忧心忡忡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左手掌那颗神秘珠子消失的地方居然在吸收姜小依体内的寒气,而天空中飘落的雨也被珠子默默吸收引入他的体内,缓慢地改变着什么。

    飘落的雨没有因为阴风而变得杂乱无章,滴落在地的雨滴瞬间消失,似乎从来就不曾留存世间。当最后一滴雨落在地上的时候,阴风骤然停止,甚至连姜小依天灵之上三尺之处的灰色晶体流也失去了踪影。一切都结束得很突然,没有人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小依。”罗天还在呼唤,但是他也因为这突兀的结束被惊动了。天空中乌云渐散,天地间终于有了一丝清明。罗天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了姜小依那苍白无比的脸颊和已然没有了血色的唇,姜小依流下的冷汗甚至直接在她脸上凝结成冰。山谷中一片寂静,空中的乌云散去。罗天眼角余光猛地发现山谷中已然没有了生命的气息。他迟疑片刻,直接将姜小依抱回无名洞府中。

    洞府中明亮如昼,而此时这方空间中更是火光通明。罗天将大袄和不多的衣物放在地上,让姜小依躺在其上,而篝火便在她身边燃烧着。他本想让她躺在小屋中的石床上,只是如若这般,便无法燃起了火,于是便成了此时的这般异状。姜小依依然没有丝毫苏醒的意思。罗天略微思索,进入小屋中,将那几本书都拿了出来,也席地而坐认真看了起来。他再一次翻开仙草杂烩,事实上这本书里的内容实在不多,这本仙草杂烩在他第一次翻阅时便知道只是残本,而且残缺的不是一星半点,已然所剩不多了。

    这方空间外的天空渐渐亮了起来,刺骨的寒风不时呼啸,新的一天来临了。洞府中罗天已然放下手中的书籍,半个夜晚他只看了仙草杂烩残篇。姜小依依旧没有醒了,但是她此时均匀的鼻息和松开的眉头让罗天放心不少。姜小依身上还有淡淡的寒气散发,但此时的她似乎已经渐渐适应了,或者说,寒冷化为了她本能的一部分。

    第三日,姜小依依然没有醒来,这让罗天不禁心底一沉。

    “希望小依无碍。”他蹙了蹙眉头,如前几日般出去打猎了。

    第四日,姜小依依旧没有醒来,躺在石床上越发地空灵,脸颊上已经有了正常的血色。她紧闭的双目似乎随时都会醒来,也似乎会持续到永远。罗天更加担心了,然而一切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