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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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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日…第六日…直至第七日深夜,情况终于有了变化。

    无名洞府中,在完全封闭的空间内,此时居然刮起了阴风。不知从何来,也不知何时散。本明亮如昼的空间中此时居然也变得昏暗,渐渐失去了光明。罗天被惊动,然而这阴风和黑暗来得快去的也快,在他尚未回过神来时这方空间中恢复了宁静和明亮。

    “哥哥。”罗天身旁娇弱的声音传来,然而此时对他有如天籁。“小依你醒了。”这几日来他本就担心,此时她的苏醒让这一份担心散去许多,“有没有感觉好些?”他顿了顿,轻声出言。

    “哥哥我睡了多久。”她不知道她究竟昏睡了多久,但是她却可以感觉到身体内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能感觉到有一股很舒适的寒流在体内滋养着自己。“看来你终于好了。”罗天答非所问,但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

    三日后,一对少年少女出现在山洞外。他们正是罗天和姜小依。他们没有带走洞府中太多东西,除了那枚戒指和三个被仙人挂在腰间的袋子,还有那几本古旧的书籍。他本不想带,奈何他这十几日里都没有心思翻阅除了仙草杂烩之外的书籍,略微思索之后他还是带走了。至于那片药园子,罗天分毫未动,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可以回来将这些灵药收取,灵药有灵药的特性,他从那本残缺的药篇中知道灵药本就是依托灵土和吸收灵气生存,离开了灵土若没有适当的手段保存便不能长存于天地。他此时一无空间二缺此手段,他不想做这样本就无意义的行动。

    三日中,姜小依的旧疾尽去,甚至她还因祸得福,虽然罗天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但是他隐隐感觉这应该涉及了些仙人的手段。毕竟,七腥草显然是不可多得的仙药。只是,姜小依身上若有若无的寒气还是让他有些许担心。

    两人的神情明显较之十几日前轻松不少,“哥哥你什么时候娶小依?”她眸中露出一抹狡黠。“过些时候。”罗天淡然,两人成为夫妻可以是下一年,也可以是下一秒,他们本就没有了父母长辈,更是四海为家,真想结为夫妻也唯心而已。

    “哼,哥哥你骗人!你娶我嘛,好不好。”她声音中略带怄气,却也有些撒娇。

    “你只可以是我的。”声音渐渐远去了,离开了这一片只有枯枝的树林。

    “哥哥,我们现在该去哪?”姜小依转头看了看罗天。许是他们走的方向不对或是他们速度不快,他们花了三天才第一次来到了有人烟的小镇。他们不在意,此时对他们来说到了哪里都是一样的。“不知道。”找到七腥草治好姜小依之后,罗天却也暂时失去了追求的方向,略一沉吟,他觉得或许真的该找找仙人的踪迹了,他想要成为飞天遁地的存在。

    “或许我们可以追寻仙人的脚步。”他还是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哥哥去哪里小依就去哪里。”她很自然地搂着他的右臂,在她心中舍去罗天也不再有其他了。意识中早已认为自己只属于他。

    小镇很繁华。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罗天和姜小依最后走向一个街边小店,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吃饭了,决定如此之后再做打算。

    “两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他们方一落座,一个小厮打扮的店小二便走了过来,习惯性地问道。

    罗天刚要说话,便被一旁的姜小依拉住,美丽的双眸中此刻尽是狡黠,“小二我要两碟小菜,和两碗米饭还有一斤猪肉!”“咳咳…小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罗天有点不自在,但他还是说了出来。难得来到集市,岂能无酒?虽然他知道姜小依不许他喝酒…

    “少了什么吗?我怎么不知道?”姜小依有些得意,然而还不等店小二转身,她双目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来了精神,起身低声向小二不知问了什么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美目中那一抹狡黠更浓,“小二,再拿来两坛最大的酒!好了,就这样!”说完看向罗天神色中显得更加得意了,看得罗天心中有些发毛。“干嘛这样看我。”罗天总感觉她有些奸计得逞的样子,虽然他喜欢喝酒但是那也仅限美食加美酒,但是两坛酒他觉得确实有些多了。不过没等他细想两坛酒就先被上了上来,看着那比他两个头加起来还大的酒坛他就脊背一阵发凉。这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而此时的姜小依神色中却是有了不满,心中暗自嘀咕这酒坛怎么还是不够大。

    “小依你是想喝酒了吗…”罗天干咳,似笑非笑,他已然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然而姜小依接下来的这句话瞬间将他的揶揄化为了苦涩。“我才不要喝酒呢~如果哥哥不能喝完的话以后就再也不可以喝酒了!”说到这里,不忍低声呢喃,“反正我也不喜欢哥哥喝酒。”

    罗天面色发苦,发现她又恢复了昔日的古灵精怪,如果他做不到日后绝对没完没了,此刻真有些骑虎难下了。“好吧…”他长叹一口气,却觉得真的没底,低头孤自喝起了闷酒。一旁的姜小依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罗天,不知想些什么面色有些羞红,不时传出吃吃的笑声。

    “吃饭啦。”饭菜陆续被端了上来,然而姜小依依然没有丝毫动手的样子,罗天无奈道。他不习惯这样吃饭被人盯着,虽然这个人和自己关系亲密无比。

    “嗯。”她拿起了碗筷,可还是明显心不在焉。而此时,罗天身边不远处的另一张桌上四五人三言两语的对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渐渐地,他神色中有了振奋之意。

    “王兄,你确定三天后会有仙人来此挑选入门弟子?”此人一身绸缎,手握折扇,看来也是此地才俊。

    “不错,我父一儿时的玩伴幸得入了仙门,在不久前捎信告知家人她将回来探望亲友,顺便招收有些资质的子弟返回仙门,而我家与她家世代交好,故被第一时间告知。”王姓男子给出了肯定回答,此时这一张桌上的人尽是兴奋之色。

    “这么说这个消息岂不是价值万金难求?王兄你果然够义气。”另一名男子夸赞王姓男子的仗义,然而似乎想到了什么,将声音压低了些,继续问道,“那我们此刻在此讨论岂不是将这个消息走漏?”

    “无妨,这个消息几天后就算我们不说也会尽人皆知,仙人想要收到一个略有资质的弟子本就不易,他们不会让这样的消息只流传在一个小圈子里。”另外几人心中释然,细想之下确实如此。而此时其中一名其貌不扬始终没有说话的青年似自语般道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按祖辈的说法仙人已经有近百年不显凡间了吧。”

    几人顿时一怔,“你父亲的这玩伴也确实幸运,因为资质出众被路过的仙人收入门下。”锦衣青年也不免一叹,“只希望我能有些资质,就算只是入了仙门做个小徒也好。”

    “仙人将到这里收徒?”罗天喝下一口闷酒,却有些心中郁气一扫而空之感,“看来我只好适逢其会了。”至于资质这里,他不担心,他也不知道什么是资质,如此,他只能静心等待。

    而此时,他渐渐已经喝去小半坛酒,只是一想到姜小依的那一句话,他瞬间又面色发苦,他相信,当自己喝完这坛酒之后也将是自己醉倒的时候,可是,喝完一坛还有一坛…

    “小依,我们可不可以商量一下...”他真的生出了无力感,只怪他酒量并不算好…

    “嗯哼,不可以!除非你以后再也不喝酒!”罗天尚未说完,便被姜小依恶狠狠地打断,她皱了皱那可爱的琼鼻,佯装生气的样子显得更加娇人。

    罗天无奈,此刻居然觉得小依还是在病痛的时候才最温柔,“唉…”他又喝下了一口酒,心中的郁气更浓了。

    姜小依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明亮的大眼转了转,“哥哥要不我们开间客房再继续喝?不然如果你真的醉倒了那岂不麻烦~”她甜甜的声音加上此刻的情况显得很是善解人意,只是如果这一切基于没有硬逼他喝酒的话。

    罗天心中的苦闷之意更浓,但是他还是认同了她的话,加上三天后的仙人收徒,也必须找个地方住宿,总不能来到了城镇还要跑去周围的山林风餐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