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别具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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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府内，跨院门前，小环守在门边，却见柴历径直向跨越走来，小环有些惊慌，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上前。
小环毕恭毕敬，道：“将军可是来找小姐的？”
柴历继续走着，道：“嗯，伊晗在房里吗？”
小环惶恐，道：“呃……在，小姐她正认真地看书，说不想旁人打扰，奴婢怕扰了小姐就出来了。”
柴历停下了脚步，道：“看书？近来小姐都这么安分？”
小环见柴历停了下来，松了一口气，但紧张的心情依旧没有平复，小环笑了笑，却没收住表情，笑容挂在脸上，满是一副假笑的模样，道：“是啊。”
“如此甚好，我也许久没坐下来同她好好谈谈心了。”柴历说着，动身继续向跨院走去。
小环急了眼了，跟在柴历身后，道：“将军，将军……”
柴历停下脚步，道：“怎么？她在房里看书，连我也不能进去吗？”
小环的头越发低垂，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说一两句话，也占不了多少时间，你就先去忙吧。”说罢，柴历进了院里，走向伊晗的房间。
小环悄咪咪地在院门外看着，心想：“对不起啊小姐，这回我也救不了你了。”
柴历没有敲门就推门进屋，颇显突然。
伊晗正低头看着书，见柴历进来，抬头道：“爹，何事如此着急？”
柴历走进了些，道：“今日是龙头节，城里办庙会，怎么没有出去逛一逛？”
伊晗诧异，抬头看了柴历一眼，又低下头来，视线回到书面上，道：“现如今，心性定了不少，不像从前爱玩爱凑热闹了。”
“若真是如此，那甚好。”柴历又再走进了些，看了一眼伊晗手里的书，“果真是《文心雕龙》，好一句‘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
柴历到书柜边上瞧了瞧，发现房中书籍，不仅诗书经论而已，军事兵法、习武之道，比比皆是。
柴历道：“你自小便喜欢兵法军理，可身为女儿本不该有这番志向，你若身为男儿，倒是可以像你大哥一般，习武为将，当然，在如今的太平盛世，也多了些从文的男儿，就像你二哥，在京中的太仆寺任职，也不枉所学。男儿都尚有从文者，而作为女儿，你又何必坚持这些不该学有的志向？”
伊晗放下手上的书，面向柴绍起身，道：“爹从来都看不惯我的志趣所向，可是娘也身为女子，她也一样可以领兵为将，为何我就不能像她一样？”
“你娘……”柴历听见伊晗提及浈阳，语气放缓了些，“我跟你娘一样，我们都希望你能习女儿所用，勤习琴棋书画，而不是舞刀弄枪。你在京城那会儿，还会找你大哥讨教琴艺，而在华州这些年，你倒是更多地向你大哥讨教武艺了。”
伊晗埋了一下头，又抬起看向柴历，道：“爹放心，您希望我学的，希望我做的，我一样不会落下。”
柴历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伊晗的肩头。柴历并没有嫌伊晗无用，伊晗确实也勤于学习，柴历只是担心如果伊晗走上了浈阳的路，会背负更重的行囊，而他清楚，有些使命一旦背负，就再也放不下了。伊晗虽然出生将门，可他和浈阳至始至终都希望能守护住他们掌上明珠的那份纯真与美好，不希望她会涉足险恶世事。可倘若伊晗心有所往，他又该如何禁锢住她的志气？
房外廊道内，柴历从衣襟里掏出了他从伊晗房内悄然带出的三本习武用书和两本兵书，他心里默念着：“女子志当贤淑，而非逞男儿所能，爹可都是为了你好。”
廊道边上，小环见柴历走远，这才进了跨院，走到房里，关上了门。
这时的伊晗单手托腮倚在书案上，身子侧着，翘着二郎腿。
“小姐，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瞒不过去了。”小环松了口气，又问道，“小姐何时回来的？”
“别提了，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伊晗身子坐正，双手伏在案上，轻摇了摇头，“爹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也不知道这府上究竟藏着多少双他的眼睛，怪瘆人的。”
小环疑惑，道：“小姐，这是何意？”
伊晗道：“我自是相信你的，但这府里上上下下，肯定有不少人替爹监视着我，这一招，太毒辣了。”
小环听了有些懵，只是问道：“那小姐今后打算如何做？”
伊晗道：“提防着些，剩下的一切如常，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奈我何！”
小环思索了一番，道：“是将军刚刚提起了庙会的事吗？”
伊晗挠着头的手一下耷拉到了书案上，道：“对啊，一针见血。”
小环笑道：“莫不是将军觉得小姐可以出门去逛庙会才提及的？”
“不可能！”伊晗想到这，心情就难以平复，叹了口气，道，“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爹也不可能会准许我去外头瞎逛荡。”
小环点了点头，又道：“小姐，你出去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难道今年的庙会没什么意思？”
“这是原本的打算，但今日赶巧倒霉，一出门就撞上了小贼，还遇上了一个路见不平，倒追好人的呆子！”伊晗越说气就越不打一处来，“这一来一回的，娘留给我的那块玉佩就栽在了那个呆子手里。”
“那这可如何是好啊？小姐跟那人解释清楚了吗？”小环有些惊讶，又替伊晗着急，她知道那块玉佩一直都是伊晗最珍重的东西。
“我与他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也不知他藏着掖着是要做什么，看样子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不想却干这等勾当！”伊晗越说越恼，“这件事拖不得，只能是今晚，若是拖了时间，保不准玉佩就会被那人给当了，到那时，要找回玉佩可就难上加难了。”
小环弱弱地问道：“今晚？”
伊晗起身，双手搭在小环的肩头，推着她边说道：“小环，快帮我寻一身黑衣裳，还有黑面纱。无可奈何，只好出此下下策。”
小环一脸震惊，道：“小姐你这是……”
伊晗将小环往门外推，道：“去吧去吧，来不及跟你解释了，可千万别被旁人知晓了，要是传到爹的耳朵里，他非削了我不可。”
小环一向没有反对过伊晗想做的事，伊晗虽是不羁了些，但心气也正，不会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不过伊晗这回想做的事过于大胆了些，小环不免有些担心，在门口委屈巴巴地走了。
柴府内，跨院门前，小环守在门边，却见柴历径直向跨越走来，小环有些惊慌，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上前。
小环毕恭毕敬，道：“将军可是来找小姐的？”
柴历继续走着，道：“嗯，伊晗在房里吗？”
小环惶恐，道：“呃……在，小姐她正认真地看书，说不想旁人打扰，奴婢怕扰了小姐就出来了。”
柴历停下了脚步，道：“看书？近来小姐都这么安分？”
小环见柴历停了下来，松了一口气，但紧张的心情依旧没有平复，小环笑了笑，却没收住表情，笑容挂在脸上，满是一副假笑的模样，道：“是啊。”
“如此甚好，我也许久没坐下来同她好好谈谈心了。”柴历说着，动身继续向跨院走去。
小环急了眼了，跟在柴历身后，道：“将军，将军……”
柴历停下脚步，道：“怎么？她在房里看书，连我也不能进去吗？”
小环的头越发低垂，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说一两句话，也占不了多少时间，你就先去忙吧。”说罢，柴历进了院里，走向伊晗的房间。
小环悄咪咪地在院门外看着，心想：“对不起啊小姐，这回我也救不了你了。”
柴历没有敲门就推门进屋，颇显突然。
伊晗正低头看着书，见柴历进来，抬头道：“爹，何事如此着急？”
柴历走进了些，道：“今日是龙头节，城里办庙会，怎么没有出去逛一逛？”
伊晗诧异，抬头看了柴历一眼，又低下头来，视线回到书面上，道：“现如今，心性定了不少，不像从前爱玩爱凑热闹了。”
“若真是如此，那甚好。”柴历又再走进了些，看了一眼伊晗手里的书，“果真是《文心雕龙》，好一句‘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
柴历到书柜边上瞧了瞧，发现房中书籍，不仅诗书经论而已，军事兵法、习武之道，比比皆是。
柴历道：“你自小便喜欢兵法军理，可身为女儿本不该有这番志向，你若身为男儿，倒是可以像你大哥一般，习武为将，当然，在如今的太平盛世，也多了些从文的男儿，就像你二哥，在京中的太仆寺任职，也不枉所学。男儿都尚有从文者，而作为女儿，你又何必坚持这些不该学有的志向？”
伊晗放下手上的书，面向柴绍起身，道：“爹从来都看不惯我的志趣所向，可是娘也身为女子，她也一样可以领兵为将，为何我就不能像她一样？”
“你娘……”柴历听见伊晗提及浈阳，语气放缓了些，“我跟你娘一样，我们都希望你能习女儿所用，勤习琴棋书画，而不是舞刀弄枪。你在京城那会儿，还会找你大哥讨教琴艺，而在华州这些年，你倒是更多地向你大哥讨教武艺了。”
伊晗埋了一下头，又抬起看向柴历，道：“爹放心，您希望我学的，希望我做的，我一样不会落下。”
柴历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伊晗的肩头。柴历并没有嫌伊晗无用，伊晗确实也勤于学习，柴历只是担心如果伊晗走上了浈阳的路，会背负更重的行囊，而他清楚，有些使命一旦背负，就再也放不下了。伊晗虽然出生将门，可他和浈阳至始至终都希望能守护住他们掌上明珠的那份纯真与美好，不希望她会涉足险恶世事。可倘若伊晗心有所往，他又该如何禁锢住她的志气？
房外廊道内，柴历从衣襟里掏出了他从伊晗房内悄然带出的三本习武用书和两本兵书，他心里默念着：“女子志当贤淑，而非逞男儿所能，爹可都是为了你好。”
廊道边上，小环见柴历走远，这才进了跨院，走到房里，关上了门。
这时的伊晗单手托腮倚在书案上，身子侧着，翘着二郎腿。
“小姐，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瞒不过去了。”小环松了口气，又问道，“小姐何时回来的？”
“别提了，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伊晗身子坐正，双手伏在案上，轻摇了摇头，“爹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也不知道这府上究竟藏着多少双他的眼睛，怪瘆人的。”
小环疑惑，道：“小姐，这是何意？”
伊晗道：“我自是相信你的，但这府里上上下下，肯定有不少人替爹监视着我，这一招，太毒辣了。”
小环听了有些懵，只是问道：“那小姐今后打算如何做？”
伊晗道：“提防着些，剩下的一切如常，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奈我何！”
小环思索了一番，道：“是将军刚刚提起了庙会的事吗？”
伊晗挠着头的手一下耷拉到了书案上，道：“对啊，一针见血。”
小环笑道：“莫不是将军觉得小姐可以出门去逛庙会才提及的？”
“不可能！”伊晗想到这，心情就难以平复，叹了口气，道，“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爹也不可能会准许我去外头瞎逛荡。”
小环点了点头，又道：“小姐，你出去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难道今年的庙会没什么意思？”
“这是原本的打算，但今日赶巧倒霉，一出门就撞上了小贼，还遇上了一个路见不平，倒追好人的呆子！”伊晗越说气就越不打一处来，“这一来一回的，娘留给我的那块玉佩就栽在了那个呆子手里。”
“那这可如何是好啊？小姐跟那人解释清楚了吗？”小环有些惊讶，又替伊晗着急，她知道那块玉佩一直都是伊晗最珍重的东西。
“我与他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也不知他藏着掖着是要做什么，看样子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不想却干这等勾当！”伊晗越说越恼，“这件事拖不得，只能是今晚，若是拖了时间，保不准玉佩就会被那人给当了，到那时，要找回玉佩可就难上加难了。”
小环弱弱地问道：“今晚？”
伊晗起身，双手搭在小环的肩头，推着她边说道：“小环，快帮我寻一身黑衣裳，还有黑面纱。无可奈何，只好出此下下策。”
小环一脸震惊，道：“小姐你这是……”
伊晗将小环往门外推，道：“去吧去吧，来不及跟你解释了，可千万别被旁人知晓了，要是传到爹的耳朵里，他非削了我不可。”
小环一向没有反对过伊晗想做的事，伊晗虽是不羁了些，但心气也正，不会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不过伊晗这回想做的事过于大胆了些，小环不免有些担心，在门口委屈巴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