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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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的顾夫人思女心切，日渐消瘦，徐夫人便经常到顾家去劝慰顾夫人。徐夫人也已怀有身孕，因而也更加体恤顾夫人，不忍看她如此伤心抑郁。
顾夫人因小桐被送走已是悲不自胜，她亦担心自己肚子里怀的若是女子，会和小桐同样的命运，因而终日神情恍惚，黯然销魂。
眼见得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顾夫人愈加心绪烦乱、坐卧不宁。一日，徐夫人和往常一样来看望顾夫人。进门便道：“姐姐这几日精神可好？我命人做了一些小孩子的衣裳，喜欢的不得了，拿过来和姐姐一起瞧一瞧，姐姐有喜欢的直接拿去就好。”说着把带过来的衣裳一一放到顾夫人手上：“姐姐看看，可否有中意的？”
顾夫人不说话，把一件红色圆形肚兜拿在手里仔细的瞧了一瞧，然后又放到一边，突然跪在了徐夫人脚下，徐夫人惊的站了起来：“姐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说着用手去扶顾夫人，可是顾夫人却没有要起的意思，说道：“今日有一事请求妹妹，请妹妹万万答应。”徐夫人道：“姐姐到底所为何事？起来说话便是。”
顾夫人道：“我的三女已经被送与他家，若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仍是女孩，我实在不忍心再被送走，因而求妹妹，与我交换腹中之子。”
徐夫人听闻大惊：“姐姐，腹中之子如何交换，我亦不知自己腹中是男是女。”
顾夫人道：“如若妹妹所怀是女孩，自不必交换，可若姐姐怀的是女孩子，妹妹的是男孩，请妹妹......”
徐夫人道：“这如何使得！”
顾夫人拉住了徐夫人的衣襟：“妹妹，就算姐姐求求你，如果我有办法我不会出此下策，我只想看到孩子在身边，我知道妹妹是仁爱之人，因而小女在你那边不会受半点委屈，我们相邻而住，又可相互看到孩子......”
徐夫人起身在屋里踱起了步子，她同情顾夫人，可是即使相隔只有一堵墙，谁又愿意把自己的孩子交与别人抚养呢？
顾夫人已经泣不成声：“我知道此事是为难妹妹，可我......”说着便哽咽起来。徐夫人动起了恻隐之心，心想顾夫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有一墙之隔，若是想看孩子也并非难事，况且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又怎忍心看顾夫人如此。因而说道：“可我与姐姐生产也并非一天，如何交换？怕是难为。”
顾夫人听闻，握住徐夫人的手：“此事不用妹妹顾虑，妹妹的生产时间本是比我早一些，如果妹妹生产我也会当天生产，到时候产婆会把孩子换过来，只是此事不宜让他人知道，还请妹妹保守此事，姐姐在此叩首了。”说着便跪在地上，向徐夫人磕头叩首。徐夫人赶忙把顾夫人拉起来。
眼见要到徐夫人的临盆日期，顾夫人的心就像悬在半空中一样，没有一刻安稳。这日，徐夫人感觉腹中隐隐作痛，预感自己可能即将要生产，便叫儿子徐文韬过来说：“你去小禾家，告诉小禾娘，就说娘要生了，快去。”徐文韬此时八九岁年纪，虽然不知道娘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按照娘的吩咐跑去小禾家，顾守礼因为出去问诊不在家，他跑到顾夫人房间，顾夫人一看是文韬，便忙问什么事，文韬说：“伯母，我娘让我告诉你，她快生了。”顾夫人听闻对徐文韬说：“好，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你娘。”说着和徐文韬一起去了徐家。
徐程远看到夫人要生产，马上命人去请产婆。顾夫人进门道：“我听徐夫人要生产，过来看看妹妹。”徐程远道：“夫人在屋内。”顾夫人进到房间，看到徐夫人躺在床上疼痛难忍，就对着徐夫人点了点头，徐夫人立刻心领神会。顾夫人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催产药佛手散，吞服下去，即感到微微腹痛，但顾夫人担心剂量不够又接连服了两剂，随即腹痛如绞，不能自持，趴在床边疼痛难忍，徐先生进屋一看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产婆赶到徐家，进到屋内看到顾夫人和徐夫人都即将生产，便对徐先生说：“顾夫人此刻也要生产，再叫其他产婆恐怕来不及了，人命关天，可在屋内另驾一张床，我为二位夫人接生。”徐先生一听也不好推却，就命人抬了一张床进来，把顾夫人扶到床上。产婆以女子生产其他人不宜在此观看为由，把其他人都支出房间，只留一个丫鬟递送热水。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徐夫人顺利诞下一名男婴，产婆轻轻对徐夫人说：“是男孩。”说完用包被将其包好放在一边。顾夫人五官已痛到扭曲变形，产婆掀开她的裙摆，一遍遍擦着她不断涌出来的血，紧张的满头大汗。好在片刻之后也诞下一名婴儿，顾夫人忙问：“男孩女孩？”产婆对顾夫人说：“是女孩......”，顾夫人对产婆点了点头，产婆明白顾夫人之意，便把这个孩子抱到徐夫人旁边，把徐夫人旁边的孩子抱过来放在她旁边。孩子生下来之后，顾夫人血流不止，她知道顾夫人是血崩，产婆立刻慌了神，极有可能是服用了过量的催产药佛手散导致的，怕是性命不保了，她推开门向外面喊道：“快去叫顾先生，顾夫人大出血怕是要不行了。”
顾先生出诊刚回来，听到此话赶紧赶到徐家，此时顾夫人已经面色苍白，奄奄一息。顾先生走到床边，握着夫人的手，悲痛的说道：“你这是在怨我吗，是在惩罚我吗？！”顾夫人看着顾守礼只眨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顾小禾和妹妹顾小竹趴在母亲的床边，不停的喊着：“娘，娘，你怎么了，你不要我们了吗？”顾夫人嘴里念着：“小禾。”顾小禾赶紧把耳朵贴到母亲的嘴边，听到母亲说道：“一定要找到你妹妹......”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没有了气息。顾先生悲痛不已，对顾小禾和顾小竹说：“你们的娘走了。”顾小禾和妹妹趴在母亲身上，大声哭喊着：“娘，娘！”
眼见的顾夫人思女心切，日渐消瘦，徐夫人便经常到顾家去劝慰顾夫人。徐夫人也已怀有身孕，因而也更加体恤顾夫人，不忍看她如此伤心抑郁。
顾夫人因小桐被送走已是悲不自胜，她亦担心自己肚子里怀的若是女子，会和小桐同样的命运，因而终日神情恍惚，黯然销魂。
眼见得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顾夫人愈加心绪烦乱、坐卧不宁。一日，徐夫人和往常一样来看望顾夫人。进门便道：“姐姐这几日精神可好？我命人做了一些小孩子的衣裳，喜欢的不得了，拿过来和姐姐一起瞧一瞧，姐姐有喜欢的直接拿去就好。”说着把带过来的衣裳一一放到顾夫人手上：“姐姐看看，可否有中意的？”
顾夫人不说话，把一件红色圆形肚兜拿在手里仔细的瞧了一瞧，然后又放到一边，突然跪在了徐夫人脚下，徐夫人惊的站了起来：“姐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说着用手去扶顾夫人，可是顾夫人却没有要起的意思，说道：“今日有一事请求妹妹，请妹妹万万答应。”徐夫人道：“姐姐到底所为何事？起来说话便是。”
顾夫人道：“我的三女已经被送与他家，若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仍是女孩，我实在不忍心再被送走，因而求妹妹，与我交换腹中之子。”
徐夫人听闻大惊：“姐姐，腹中之子如何交换，我亦不知自己腹中是男是女。”
顾夫人道：“如若妹妹所怀是女孩，自不必交换，可若姐姐怀的是女孩子，妹妹的是男孩，请妹妹......”
徐夫人道：“这如何使得！”
顾夫人拉住了徐夫人的衣襟：“妹妹，就算姐姐求求你，如果我有办法我不会出此下策，我只想看到孩子在身边，我知道妹妹是仁爱之人，因而小女在你那边不会受半点委屈，我们相邻而住，又可相互看到孩子......”
徐夫人起身在屋里踱起了步子，她同情顾夫人，可是即使相隔只有一堵墙，谁又愿意把自己的孩子交与别人抚养呢？
顾夫人已经泣不成声：“我知道此事是为难妹妹，可我......”说着便哽咽起来。徐夫人动起了恻隐之心，心想顾夫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有一墙之隔，若是想看孩子也并非难事，况且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又怎忍心看顾夫人如此。因而说道：“可我与姐姐生产也并非一天，如何交换？怕是难为。”
顾夫人听闻，握住徐夫人的手：“此事不用妹妹顾虑，妹妹的生产时间本是比我早一些，如果妹妹生产我也会当天生产，到时候产婆会把孩子换过来，只是此事不宜让他人知道，还请妹妹保守此事，姐姐在此叩首了。”说着便跪在地上，向徐夫人磕头叩首。徐夫人赶忙把顾夫人拉起来。
眼见要到徐夫人的临盆日期，顾夫人的心就像悬在半空中一样，没有一刻安稳。这日，徐夫人感觉腹中隐隐作痛，预感自己可能即将要生产，便叫儿子徐文韬过来说：“你去小禾家，告诉小禾娘，就说娘要生了，快去。”徐文韬此时八九岁年纪，虽然不知道娘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按照娘的吩咐跑去小禾家，顾守礼因为出去问诊不在家，他跑到顾夫人房间，顾夫人一看是文韬，便忙问什么事，文韬说：“伯母，我娘让我告诉你，她快生了。”顾夫人听闻对徐文韬说：“好，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你娘。”说着和徐文韬一起去了徐家。
徐程远看到夫人要生产，马上命人去请产婆。顾夫人进门道：“我听徐夫人要生产，过来看看妹妹。”徐程远道：“夫人在屋内。”顾夫人进到房间，看到徐夫人躺在床上疼痛难忍，就对着徐夫人点了点头，徐夫人立刻心领神会。顾夫人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催产药佛手散，吞服下去，即感到微微腹痛，但顾夫人担心剂量不够又接连服了两剂，随即腹痛如绞，不能自持，趴在床边疼痛难忍，徐先生进屋一看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产婆赶到徐家，进到屋内看到顾夫人和徐夫人都即将生产，便对徐先生说：“顾夫人此刻也要生产，再叫其他产婆恐怕来不及了，人命关天，可在屋内另驾一张床，我为二位夫人接生。”徐先生一听也不好推却，就命人抬了一张床进来，把顾夫人扶到床上。产婆以女子生产其他人不宜在此观看为由，把其他人都支出房间，只留一个丫鬟递送热水。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徐夫人顺利诞下一名男婴，产婆轻轻对徐夫人说：“是男孩。”说完用包被将其包好放在一边。顾夫人五官已痛到扭曲变形，产婆掀开她的裙摆，一遍遍擦着她不断涌出来的血，紧张的满头大汗。好在片刻之后也诞下一名婴儿，顾夫人忙问：“男孩女孩？”产婆对顾夫人说：“是女孩......”，顾夫人对产婆点了点头，产婆明白顾夫人之意，便把这个孩子抱到徐夫人旁边，把徐夫人旁边的孩子抱过来放在她旁边。孩子生下来之后，顾夫人血流不止，她知道顾夫人是血崩，产婆立刻慌了神，极有可能是服用了过量的催产药佛手散导致的，怕是性命不保了，她推开门向外面喊道：“快去叫顾先生，顾夫人大出血怕是要不行了。”
顾先生出诊刚回来，听到此话赶紧赶到徐家，此时顾夫人已经面色苍白，奄奄一息。顾先生走到床边，握着夫人的手，悲痛的说道：“你这是在怨我吗，是在惩罚我吗？！”顾夫人看着顾守礼只眨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顾小禾和妹妹顾小竹趴在母亲的床边，不停的喊着：“娘，娘，你怎么了，你不要我们了吗？”顾夫人嘴里念着：“小禾。”顾小禾赶紧把耳朵贴到母亲的嘴边，听到母亲说道：“一定要找到你妹妹......”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没有了气息。顾先生悲痛不已，对顾小禾和顾小竹说：“你们的娘走了。”顾小禾和妹妹趴在母亲身上，大声哭喊着：“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