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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祭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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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小禾和徐文韬参加完县试成为童生后,学习便更加刻苦。第二年又参加了府试,顾小禾和徐文韬又榜上有名,此时顾小禾和徐文韬已为秀才。待到乡试时,考试难度更为加大,顾小禾和徐文韬均考了几次都没有上榜。此时顾小禾已经二十二岁了,顾小禾父亲知道后,便经常在顾小禾耳边说:“要我看这女孩读书习武都不是正道,还是以后好好找个婆家嫁人,求得一生稳妥为好。”这顾守礼说的女孩读书自然指的是顾小禾,说的女孩习武也有所指,指的是二女儿顾小竹,虽然儿子顾思卿也爱习武,但终究是男孩子,顾守礼认为理所应当,而这顾小竹酷爱习武,顾守礼就不以为然,认为女孩子整日舞刀弄剑的,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呢,以后能不能找到婆家都难说。

    顾小禾听得父亲如此说,虽然心中十分懊恼,但知求学之路不易,既然选择了就不会中途放弃,但心中难免有沮丧和迷茫之气。这一切都被徐文韬看在眼里,一日,他看顾小禾闷闷不乐的,到了学堂也闷不做声,只埋头做功课。放学后他看到学堂无人了,便问道:“小禾,这几日你都闷闷不乐的,怎么了,听小竹妹妹说你昨天又没吃饭。”顾小禾听闻还是不说话,徐文韬又接着说:“我知道你是为乡试没有考中的事情烦恼,要知道乡试考中,咱俩就是举人了,你可知要中这举人有多难,有人终其一身也不见得能考中一个举人。”

    徐文韬见顾小禾还是不讲话,便说道:“顾小禾,你是不是后悔了,你是不是后悔选择了科举这条路,你是不是怕了......”

    顾小禾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把徐文韬推到一边,抢着道:“对,我是后悔了,我是怕了,我后悔我为什么不是一个男生,我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和你们坐在一个考场里,我害怕为什么考了几次都没有考中,我害怕如果我一辈子都考不上怎么办?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徐文韬听闻,心疼的看着顾小禾,一把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搂住她,安慰道:“我知道你压力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知道你害怕,但是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别怕。”顾小禾把头趴在徐文韬的肩膀上,默默的流泪,眼泪让徐文韬肩膀的衣服都湿透了,徐文韬又道:“如果你累了,如果你害怕了,你可以换回女装,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一直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顾小禾抬起头看着徐文韬,徐文韬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如果你老了,我娶你。”

    二妹顾小竹酷爱习武,尤其擅长剑术和轻功,虽外貌看上去柔弱如风,但自然有一种仙风侠气,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身穿水绿色纱裙,腰间系一个淡雅的蝴蝶结长丝带,微风轻拂,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羸弱,更显得楚楚动人。

    顾小竹从小便和姐姐显示出不同的气质和追求,她经常对姐姐说:“姐姐,你放心读书,以后就由我这个女侠来保护你。”一边说一边还不忘舞起她的腰间长剑。顾小竹练功非常刻苦,如果在家中找不到顾小竹,那她必定是到竹林中去听风练剑去了。顾小竹经常是练剑忘记了时间,每当这个时候,弟弟顾思卿和徐文晴就会到竹林中去找她。

    这日,顾思卿和徐文晴像往常一样到竹林中去找顾小竹。竹林中微风习习,时常听到鸟儿的清脆的叫声,还有风卷落叶的声音。顾思卿和徐文晴到竹林中顾小竹经常练剑的地方,找了好久却不见顾小竹的身影,就在两人想要换一个地方接着去找的时候,只听得头顶一声呼啸,顾思卿和徐文晴赶忙抬头,只见顾小竹正手握长剑从头顶一桩高高的竹筒上俯身冲下来。两人迅速翻转到顾小竹两侧,也抽出腰间长剑,顷刻间挥动剑柄,宝剑在空中划出几道银亮的影子,随即碰撞到一起。顾思卿和徐文晴左右夹击,从两侧不停的变换位置和招式来攻击顾小竹,但都被顾小竹用长剑挡了下来,紧接着一个飞踢,顾思卿飞起倒地,顾小竹又快速飞转长剑,白剑出鞘,宝剑直抵徐文晴的上半身,离徐文晴只有几厘米。顾思卿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对着顾小竹说道:“不玩了,不玩了,二姐,手下留情。”顾小竹倏地把长剑收起,白剑入鞘,只留下一道剑影。徐文晴气喘吁吁的道:“小竹姐,几日不见,你的轻功和剑术又都长进了,刚才你从竹尖上面飞下来的时候,我都要看呆了,我和思卿甘拜下风。”说着连连拱手认输。顾小竹道:“你们两个来竹林干什么?”顾思卿道:“姐,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妈的忌日,爹叫我来找你,去一起给娘上坟。”顾小竹看着顾思卿,拍了拍他的肩膀,黯然的说道:“没忘,今天也是你和文晴的生日,可是你连一个生日也没过过。”徐文晴拉着顾小竹的手道:“小竹姐,今天我们给思卿过个生日怎么样?”顾思卿听了连连摆手:“我不过什么生日,娘的忌日我的生日,不过也罢。”徐文晴对顾思卿说:“你不过生日也行,晚上我亲娘你干娘,请你和小禾姐还有小竹姐一起到我家里吃饭。”顾思卿点了点头,三人一起走出了竹林。

    顾小竹和顾思卿回到家中,父亲顾守礼和姐姐顾小禾已经等候多时,几个人收拾妥当,带着折好的元宝和准备的纸钱去到了顾夫人的坟上。几个人跪倒在坟前。

    “素娥,前几日你托梦给我,说想孩子们,孩子们都挺好的,你在那边不必牵挂,我现在医馆比较忙,等我空下来我就常常过来看你。”

    “娘,爹身体挺好的,你不用牵挂,我这几次考试都没有考中举人,不过娘你不用担心,我相信我一定会考上的,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我还会找到三妹,娘,你放心。”顾小禾说完抹起了眼泪。

    顾小竹添上了一些纸钱,道:“娘,小竹已经长大了,我现在武功很厉害,你看我的长剑,我现在可以保护家里人了,娘,你放心吧。”

    顾思卿摸了摸墓碑上的刻字:“娘,我最近经常在梦里梦到你,可是你的脸总是那样模糊,我甚至看不清你长什么样子,每当我想走近一点看清你的时候,你总说你要走了,而我就醒了,娘,下次你别走那么快了,好让我看看你,行吗,娘?”顾思卿说完把脸贴在了墓碑上。顾小竹她们赶紧过去抱住了顾思卿的肩膀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