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层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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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星沉的嘴半天无法合上，她被眼前这座巨大的白色高塔给惊呆了。
那塔极高，直入云霄，站在塔顶或可伸手摘星辰；塔也极广，站在入口处一眼望不到边际。
洛予安在她耳边偷偷得意地说：“怎么样，壮观吧？”
确实壮观，简直是鬼斧神工，不像人间之物。
白色巨塔前的楼门巍峨，赫然写着：十层塔。
十层塔其实是座书院，与中原的白鹿书院并称为灵岫神洲的两大修行圣地。
洛星沉没有想到一个书院居然叫十层塔，更没有想到，一个书院真的建成了塔的样子，正好十层。她原本想书院应是有个特别文雅、特别高深的名字，没想到它的名字就这样简单粗暴。
因为是座塔，塔有十层，所以书院就叫十层塔。
这十层塔跟平常见到的塔还不一样，它的底层最宽最大，之后的每一层都比前一层窄小一些。就像一个金字塔的形状——因为修行越往上境界越难突破，学生自然越少，塔层的大小自然就越小。
第一层，是演武场、议事厅、祭典等事务性的地方。
第二层是教导童生的地方。所谓童生就是刚刚入学，还未开蒙，没有踏入修行境界的小童子。
第三层往上依次就是修行者学习的地方了，每一个楼层都代表一个境界。
第三层是蒙童境，第四层是观心境，以此类推。
第八层是凤羽、凰羽两位真人所在的凤凰台；第九层是弥生上仙的无尘殿；而第十层飞云阁是以前神女尘心的起居之处。
赤微一脸羡慕向往：“好想回这儿来念书呀！”
丹鹊却只在意另外一件事情：“也不知道这儿的伙食现在还好不好。”
“不是说所有小孩子都能入学吗，你们现在怎么不上这里来念书了呀？”洛星沉问道。
赤微和丹鹊其实到十层塔念过两年书，不但学会了读书写字，连修行也能入门了。可是管家嬷嬷认为，她们俩作为灵姬身边伺候的丫头只要认得字知道些待人处事的道理就可以了，以后灵姬的安全自然有五行灵卫负责，用不着她们修行，就让她们回灵主府帮她继续干活了。
丹鹊那丫头倒是无所谓，她性子最是懒散不爱读书修行，得知不用再去书院她还挺高兴，赤微倒是难过了好一阵子。
灵主府里其实有很多奴仆的孩子都在十层塔念书，并不以要干活为借口就阻断她们的求学之路。只是她俩没有父母，管家嬷嬷哪里会为她们费心打算将来，灵主更是顾不上这样的小事，她们也就只能听从管家嬷嬷的安排了。
“你们还想上这儿来念头吗？”
赤微思索半刻，肯定地点了点头：“想。之前在这儿学习的时候，夫子就曾说过我修行资质尚可。”
丹鹊却连连摇头：“修行太难了，我学不会。以前认字的时候夫子就老说我笨，我才不想学。”
“那你想干什么呀？”
“我啊，我就想吃好多好吃的，然后再给小姐做好多好吃的。”
洛星沉调侃道：“那你适合当个厨子。”
丹鹊咧着嘴笑道：“厨子好，我喜欢。”
一进书院予安便告别母亲妹妹，自去寻找师兄弟们。
洛星沉跟着母亲坐着马车到了会客厅前。
十层塔的院长重华早已带领着众夫子迎候在阶前，对着洛素染端正行礼：“见过灵主，灵姬。请先到厅上用茶。”
洛星沉见那院长长得慈眉善目的，众夫子也都面色和蔼，伶俐地对着众人行了个学生礼：“星沉见过院长、夫子。”
众人见洛星沉礼数周全，毫不自矜身份，皆露出赞许之色。
重华说：“灵姬生辰当日在殿上舌战群雄的事儿早就传开了，我等都盼着能见一见灵姬呢，没想到灵姬今儿就来了。”
舌战群雄？不就是怼了那大禹国副使几句吗，怎么就变成舌战群雄了？这传言变形得有点厉害呀。
众人皆知星沉从小体弱，见她如今好好的，纷纷说：“灵姬如今身体见好，想来以后定有大机缘的。”
“谢各位吉言。说到机缘，凤羽、凰羽两位真人前些日子已经出关了，今年应该会招收新弟子了吧？不知道有哪些弟子能有这个机缘可以拜在两位真人门下？”洛素染又转头问院长，“两位真人今日就会挑选弟子吗？”
在十层塔修行的弟子不管境界如何，都有可能被两位真人选中，成为凤凰台的弟子。只是两位真人因为闭关，已经十几年不曾招收新弟子了。这次好不容易出关了，大家都翘首以盼希望自己能有幸拜于凤凰台的门下。
院长答道：“两位真人前去南海恭请弥生上仙出关了，恐怕得耗费些时日才能回来。”
“哦？还以为今日能看到两位真人择选弟子呢，原来两位真人都不在院中！怎么弥生上仙今年也出关了？据说弥生上仙每闭关一百年才会出关一次，现在已到百年之期了吗？”
“对呀，正是今年。”
洛素染道：“我年纪尚轻，还未曾见过上仙呢。”
弥生上仙在大多数人心里只是个神话传说。因为，没人见过！
上仙一直闭关清修，每隔一百年才会出关一次。哪是普通人能随便见到的？所以世上少有人见过他的容貌。洛星沉都怀疑，这样没人见过的神仙，该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幸而，凤羽、凰羽两位真人见过。两位真人如今已近500岁，是上仙的嫡传弟子。
一女夫子见洛星沉乖巧地侍立一旁，便问：“灵姬可喜欢十层塔？”
“喜欢啊！夫子，这塔到底有多高，你们上去塔顶过吗？上面风景可好？”洛星沉似在沉思，问得认真。
众人听了她的话，纷纷笑起来，那女夫子说：“灵姬可知那第十层乃是神女尘心的居住之所，我们一介凡人岂敢玷污神女之地？”
“可是你们都不想上去瞧瞧吗。从塔顶往下看，风景一定特别美。”众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洛星沉是真想爬上去看看！
“院长，星沉虽然不在十层塔学习，但是星沉可以来十层塔玩儿吗？”按照神族规矩，灵姬向来由灵主和姥姥亲自教导。
那院长看她一副机敏可爱的模样，和颜说：“十层塔的大门随时对灵姬敞开。”
洛星沉高兴得拍手：“好呀好呀，谢谢院长。星沉定会常来。”
“那我们就恭候灵姬大驾了。”院长哈哈笑着，端起茶杯对着众人说：“来，大家喝茶。”
洛素染品了一口茶，称赞道：“院长这松萝茶，入口有一丝苦涩，回味又芬芳甘甜，真是好茶。”
一夫子附和说：“这茶就如同人生——先苦后甜。”
洛星沉看众人都赞不绝口，也尝了一口，立即皱了眉，这苦中带酸的滋味自己是无福消受的了。
众人正在闲话，忽有侍者前来相请，说吉时已到，典礼已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
一行人略整衣冠阔步向一层广场走去。
广场上已经站满了身着各色衣衫的弟子们。十层塔中的弟子，均着统一制式的衣衫，只是衣衫颜色不同，以此来区分境界的不同。刚入院的童子均着雪白色衣衫，蒙童境弟子是月白色衣衫，观心境是藕色衣衫，画地境是丁香色衣衫，通天境是湖蓝色衣衫，天人境是碧色衣衫。
院长和灵主在前，众夫子在后，一起走向广场中的高台。洛素染将星沉安置在高台之下，嘱咐道：“你就站在这里，不要乱跑。”
洛星沉不住点头：“知道，知道。”
辰时钟声响起。
司仪官高声唱道：“入学典礼开始。拜先师。”
先师当然是指神女尘心。千年前她由天界下凡人间教化万民，指引世人向善修行，被称为天下人的先师。十层塔和白鹿书院也是由她一手创建。
“净手！”
几个侍者端出水盆请院长、灵主及各位夫子净手。
“焚香！”
净手完毕后，每人焚香三柱。
“拜！”
院长等手执三炷香举于额前。在场的诸位弟子则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双手手掌交叠，掌心朝内置于额前，对着北方缓缓三拜。在场诸人莫不屏息静气，态度恭谨。洛星沉三人被众人所感染，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虔诚参拜。
“礼毕！”
祭拜已毕，司仪官继续唱道：“童子拜师。”
新入学的新生童子穿着一水儿的雪白色衣衫，在侍者的带领下步上高台，乖乖站定。
“拜夫子！”
小童子们双手交叠于胸前，整整齐齐对着夫子行拜师礼。
“赐名牌！”
名牌上刻着每位童子的姓名、年龄等信息，相当于身份证明。夫子接过侍者递上来的名牌，将它们挂在各童子的腰带上，嘱咐说：“名牌要好好保管，不可遗失哦。”众童子皆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朱砂开智！”
各位夫子手持一支蘸满朱砂的毛笔，在小童子的额间一一点上红痣，意喻“朱砂开智”。
“礼毕！”
童子拜师礼毕，司仪官继续唱：“境界评定。”
洛星沉的嘴半天无法合上，她被眼前这座巨大的白色高塔给惊呆了。
那塔极高，直入云霄，站在塔顶或可伸手摘星辰；塔也极广，站在入口处一眼望不到边际。
洛予安在她耳边偷偷得意地说：“怎么样，壮观吧？”
确实壮观，简直是鬼斧神工，不像人间之物。
白色巨塔前的楼门巍峨，赫然写着：十层塔。
十层塔其实是座书院，与中原的白鹿书院并称为灵岫神洲的两大修行圣地。
洛星沉没有想到一个书院居然叫十层塔，更没有想到，一个书院真的建成了塔的样子，正好十层。她原本想书院应是有个特别文雅、特别高深的名字，没想到它的名字就这样简单粗暴。
因为是座塔，塔有十层，所以书院就叫十层塔。
这十层塔跟平常见到的塔还不一样，它的底层最宽最大，之后的每一层都比前一层窄小一些。就像一个金字塔的形状——因为修行越往上境界越难突破，学生自然越少，塔层的大小自然就越小。
第一层，是演武场、议事厅、祭典等事务性的地方。
第二层是教导童生的地方。所谓童生就是刚刚入学，还未开蒙，没有踏入修行境界的小童子。
第三层往上依次就是修行者学习的地方了，每一个楼层都代表一个境界。
第三层是蒙童境，第四层是观心境，以此类推。
第八层是凤羽、凰羽两位真人所在的凤凰台；第九层是弥生上仙的无尘殿；而第十层飞云阁是以前神女尘心的起居之处。
赤微一脸羡慕向往：“好想回这儿来念书呀！”
丹鹊却只在意另外一件事情：“也不知道这儿的伙食现在还好不好。”
“不是说所有小孩子都能入学吗，你们现在怎么不上这里来念书了呀？”洛星沉问道。
赤微和丹鹊其实到十层塔念过两年书，不但学会了读书写字，连修行也能入门了。可是管家嬷嬷认为，她们俩作为灵姬身边伺候的丫头只要认得字知道些待人处事的道理就可以了，以后灵姬的安全自然有五行灵卫负责，用不着她们修行，就让她们回灵主府帮她继续干活了。
丹鹊那丫头倒是无所谓，她性子最是懒散不爱读书修行，得知不用再去书院她还挺高兴，赤微倒是难过了好一阵子。
灵主府里其实有很多奴仆的孩子都在十层塔念书，并不以要干活为借口就阻断她们的求学之路。只是她俩没有父母，管家嬷嬷哪里会为她们费心打算将来，灵主更是顾不上这样的小事，她们也就只能听从管家嬷嬷的安排了。
“你们还想上这儿来念头吗？”
赤微思索半刻，肯定地点了点头：“想。之前在这儿学习的时候，夫子就曾说过我修行资质尚可。”
丹鹊却连连摇头：“修行太难了，我学不会。以前认字的时候夫子就老说我笨，我才不想学。”
“那你想干什么呀？”
“我啊，我就想吃好多好吃的，然后再给小姐做好多好吃的。”
洛星沉调侃道：“那你适合当个厨子。”
丹鹊咧着嘴笑道：“厨子好，我喜欢。”
一进书院予安便告别母亲妹妹，自去寻找师兄弟们。
洛星沉跟着母亲坐着马车到了会客厅前。
十层塔的院长重华早已带领着众夫子迎候在阶前，对着洛素染端正行礼：“见过灵主，灵姬。请先到厅上用茶。”
洛星沉见那院长长得慈眉善目的，众夫子也都面色和蔼，伶俐地对着众人行了个学生礼：“星沉见过院长、夫子。”
众人见洛星沉礼数周全，毫不自矜身份，皆露出赞许之色。
重华说：“灵姬生辰当日在殿上舌战群雄的事儿早就传开了，我等都盼着能见一见灵姬呢，没想到灵姬今儿就来了。”
舌战群雄？不就是怼了那大禹国副使几句吗，怎么就变成舌战群雄了？这传言变形得有点厉害呀。
众人皆知星沉从小体弱，见她如今好好的，纷纷说：“灵姬如今身体见好，想来以后定有大机缘的。”
“谢各位吉言。说到机缘，凤羽、凰羽两位真人前些日子已经出关了，今年应该会招收新弟子了吧？不知道有哪些弟子能有这个机缘可以拜在两位真人门下？”洛素染又转头问院长，“两位真人今日就会挑选弟子吗？”
在十层塔修行的弟子不管境界如何，都有可能被两位真人选中，成为凤凰台的弟子。只是两位真人因为闭关，已经十几年不曾招收新弟子了。这次好不容易出关了，大家都翘首以盼希望自己能有幸拜于凤凰台的门下。
院长答道：“两位真人前去南海恭请弥生上仙出关了，恐怕得耗费些时日才能回来。”
“哦？还以为今日能看到两位真人择选弟子呢，原来两位真人都不在院中！怎么弥生上仙今年也出关了？据说弥生上仙每闭关一百年才会出关一次，现在已到百年之期了吗？”
“对呀，正是今年。”
洛素染道：“我年纪尚轻，还未曾见过上仙呢。”
弥生上仙在大多数人心里只是个神话传说。因为，没人见过！
上仙一直闭关清修，每隔一百年才会出关一次。哪是普通人能随便见到的？所以世上少有人见过他的容貌。洛星沉都怀疑，这样没人见过的神仙，该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幸而，凤羽、凰羽两位真人见过。两位真人如今已近500岁，是上仙的嫡传弟子。
一女夫子见洛星沉乖巧地侍立一旁，便问：“灵姬可喜欢十层塔？”
“喜欢啊！夫子，这塔到底有多高，你们上去塔顶过吗？上面风景可好？”洛星沉似在沉思，问得认真。
众人听了她的话，纷纷笑起来，那女夫子说：“灵姬可知那第十层乃是神女尘心的居住之所，我们一介凡人岂敢玷污神女之地？”
“可是你们都不想上去瞧瞧吗。从塔顶往下看，风景一定特别美。”众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洛星沉是真想爬上去看看！
“院长，星沉虽然不在十层塔学习，但是星沉可以来十层塔玩儿吗？”按照神族规矩，灵姬向来由灵主和姥姥亲自教导。
那院长看她一副机敏可爱的模样，和颜说：“十层塔的大门随时对灵姬敞开。”
洛星沉高兴得拍手：“好呀好呀，谢谢院长。星沉定会常来。”
“那我们就恭候灵姬大驾了。”院长哈哈笑着，端起茶杯对着众人说：“来，大家喝茶。”
洛素染品了一口茶，称赞道：“院长这松萝茶，入口有一丝苦涩，回味又芬芳甘甜，真是好茶。”
一夫子附和说：“这茶就如同人生——先苦后甜。”
洛星沉看众人都赞不绝口，也尝了一口，立即皱了眉，这苦中带酸的滋味自己是无福消受的了。
众人正在闲话，忽有侍者前来相请，说吉时已到，典礼已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
一行人略整衣冠阔步向一层广场走去。
广场上已经站满了身着各色衣衫的弟子们。十层塔中的弟子，均着统一制式的衣衫，只是衣衫颜色不同，以此来区分境界的不同。刚入院的童子均着雪白色衣衫，蒙童境弟子是月白色衣衫，观心境是藕色衣衫，画地境是丁香色衣衫，通天境是湖蓝色衣衫，天人境是碧色衣衫。
院长和灵主在前，众夫子在后，一起走向广场中的高台。洛素染将星沉安置在高台之下，嘱咐道：“你就站在这里，不要乱跑。”
洛星沉不住点头：“知道，知道。”
辰时钟声响起。
司仪官高声唱道：“入学典礼开始。拜先师。”
先师当然是指神女尘心。千年前她由天界下凡人间教化万民，指引世人向善修行，被称为天下人的先师。十层塔和白鹿书院也是由她一手创建。
“净手！”
几个侍者端出水盆请院长、灵主及各位夫子净手。
“焚香！”
净手完毕后，每人焚香三柱。
“拜！”
院长等手执三炷香举于额前。在场的诸位弟子则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双手手掌交叠，掌心朝内置于额前，对着北方缓缓三拜。在场诸人莫不屏息静气，态度恭谨。洛星沉三人被众人所感染，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虔诚参拜。
“礼毕！”
祭拜已毕，司仪官继续唱道：“童子拜师。”
新入学的新生童子穿着一水儿的雪白色衣衫，在侍者的带领下步上高台，乖乖站定。
“拜夫子！”
小童子们双手交叠于胸前，整整齐齐对着夫子行拜师礼。
“赐名牌！”
名牌上刻着每位童子的姓名、年龄等信息，相当于身份证明。夫子接过侍者递上来的名牌，将它们挂在各童子的腰带上，嘱咐说：“名牌要好好保管，不可遗失哦。”众童子皆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朱砂开智！”
各位夫子手持一支蘸满朱砂的毛笔，在小童子的额间一一点上红痣，意喻“朱砂开智”。
“礼毕！”
童子拜师礼毕，司仪官继续唱：“境界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