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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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
罗文正跟着宁子安闲逛。
“宁师兄，咱太仓府城也像乐云府这般繁华？”看着车水马龙的闹市，熙熙攘攘的人群，罗文兴奋的问道。
宁子安还在想着欧阳刚所说，没有搭话。
罗文见此，尴尬一笑，继续扫视。乐云城中几十万人，药材，武器，甚至新鲜的月族肉食，当街售卖。
还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抱着月光兔，走街串巷。行人见了，更是一脸羡慕。
那便是月光兔么？没我家小武可爱多了。
咦，我拿宠物和他比做什么。
之前在青峰镇，仅仅有杂货铺，药店，粮店几家小铺面，街上之人稀稀拉拉。山源县城，罗文去过多次，仅仅是人多了一些，好多修行资源需要提前预定，等人从府城带来。
府城便有了诸多不同，这里元气浓郁，空气清新，吸上一口变觉神清气爽。天空之中时常有云船飞过。修行之人，更是不知凡几。
怪不得世人都愿住在大城市里，坐云船进来，连入城费都不用缴。真是越有钱，花的越少。
“罗文，你杀过人么？”宁子安突然问到。
罗文诧异，相识以来，这是宁子安第一次叫他名字。
见罗文不答。宁子安又说到：“我杀过，江湖恩怨，争夺宝物，我杀过好几个。”
夕阳透过街边的树叶照在宁子安的脸上。罗文突然发现这个平时一本正经的师兄有些不一样。
“你杀过月族么？”罗文问到。
“我杀过，在断云山脉，在历练之地，还有溜进人族腹地的零星月族。有修为高的，也有修为低的。”宁子安有些落寞。“杀月族就如杀鸡杀鱼，他们和我们争取生存的空间，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们亡。
但杀人不一样。”
宁子安突然停下：“每一次杀人，我都很冷静，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但是月神教，我不明白，为什么宗教可以让人背叛自己的族群，是因为复仇，还是因为变强？”
罗文想起那个死的莫名其妙的林堂主，还有王有财，或者是差点死了的自己。轻轻摇头：“我不知道。”
宁子安沉默片刻：“今天的事处处透漏着古怪。乐云城中脱胎境十数人，三十级以上的练气境也有数百，区区几个炼体境，能做什么？”
罗文：。。。
宁子安好像想起罗文才九级，话锋一转：“府城之中皆有驻军，军中武者令行禁止，月神教中即使还有人潜入，也不可能入得军中。那么在没有至强者出现的情况下，即使满城尽是月神教徒，府兵一出，都能杀得一干二净。”
罗文认真听着，宁子安好像刚才的司承业附体，继续发散思维。
“被捉住的几个月神教徒，修为低下，肯定架不住刑狱之人拷问，他们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他们是自杀的。”罗文补充道。
“自杀，人都是惜命的，若是疯狂的死士，被抓之时便该自杀。
他们什么都交代了再自杀，图什么。何况是一起自杀。
几个人都有能力藏着毒？然后约好了一起自杀？”宁子安一脸不信。
接着说道：“欧阳刚的师父左羽丰尊者是丹道大师，瞒着他藏毒？圣级之下根本就做不到。
看守大牢的庄玉成尊者的父母当年死于月族之手。他也不可能背叛。”
古怪，处处透漏着古怪。还有那个令牌，上面没有职位。但罗文记得，当初王有财是没有令牌的。只有那堂主才有。
宁子安又说：“近年来月族潜入颇多，但月神教久未露面，这次发现了月神教的踪迹，但没有月族的消息。今日我等拜见，左羽丰尊者未露面，定是出城去探查月族。这乐云城估计除了军营，留守的尊者不多。”
越想越头疼，罗文有些怀疑自己的智慧，莫非这是乐云城，不是青峰镇，所以他这最聪明的少年不大好使了。
想想今日众人所议之事，加上宁子安刚才所说。罗文努力将重点抓住。
附近月神教徒受召集至此，在牢中服毒自尽，毒不是带进去的，牢中也无人背叛。
“乐云城里有没有比庄玉成更厉害的人，潜入牢中不被发现？”罗文突然问到。
宁子安思索片刻：“此事不清楚，不过根据惯例，各府城之中高阶修者最多的地方便是府衙，学府和府兵三处，其中府衙实力应该是最弱的，府兵应该是最强的。”
那么肯定是有了，罗文心念急转。有人故意毒杀他们。。。
毒杀有什么用。。。
毒。。。
杀。。。
“师兄，你刚才说左羽丰尊者不在城内，乐云城有几个丹道大师？”罗文追问。
“哪有几个，咱太仓府一个都没有，乐云府有这一个已经很厉害了。。。”宁子安一滞，“你是说有人下毒杀了他们，造成服毒自尽的假象？”
罗文眉心微簇，“不对，不仅仅是这个，若是有人能毒杀了他们，是不是也能毒杀其他人？”
宁子安笑道：“修炼等级提高以后，毒药的用处不大，可以毒杀练气境的毒药更少，都处于断云山脉，月族异兽，有几个懂练药的。
那些灵药极其珍贵，月神教徒本就缺少资源，真有那么多灵药，他们投靠月神教干什么？
更何况，府兵在此，他们的一切用度都经军需后勤处掌控。府兵不出事，这月神教就翻不起大浪。”
府兵，罗文看着远处的军营，若有所思。
若出事的便是府兵呢？
接着便摇摇头，把这想法抛出脑外。月神教徒穷啊，两万府兵，还是高级修者最多的地方，要毒翻他们，得用多少灵药，这又不是烂大街的神油啊，龙虎丹啊，神仙丹啊，论金币卖的东西。
继续逛街，
走着走着，前边发现一个神油店。呦，神油？
府城的人也用这个！！！？
罗文下意识的走了进去。
“罗师弟，你去那儿做什么？”宁子安喊道，见罗文不回头。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人注意，打开折扇，挡着脸低头跟了进去。
一个老头手里拿着抹布，正在擦拭柜台。看见客人进来欣喜的招呼。
“两位公子，要点什么，内服的还是外用的，我这店可是百年老字号，批发零售一应俱全，外地同行都到我这进货。”
看着老头油腻的头发，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
真是，熟悉的味道。
“四叶草多少钱一株？”罗文向前，找了个凳子随意一坐。
宁子安一看，这姿势比他在家坐的都随意。
老手！
那老头说道：“二十个银币一株，若是要的量大，还能便宜些，前段时日太仓府那边从我这陆陆续续进了百多株呢，不过公子您来的不巧，店里正好没货。”
这叫批发零售一应俱全，随便问一个就没货，不过话说这价格差的真大，二十银币，一个金币，最后一次只给我打九折。
老钱真黑！！！
罗文没说话，四处打量。
老头有些尴尬，满脸堆笑：“这四叶草用之过多，容易气脉不稳，逆血冲天。近期来了几个大主顾，这内服的药都卖空了。老汉我库存充盈，干这行几十年了，这可是第一次断货，您放心，用不了几天就能补上货。
不过我这外敷的药效果更好，本店的神油可是独家秘方，当年先祖自西洲一个巫祭那儿学来的。。。”
信你才有鬼，这种药后遗症颇多，除了气血不稳，逆血冲天，发疯都有可能，谁吃饱了撑的买那么多，当菜吃么。
老钱给我的价还童叟无欺呢。
罗文不在询问，拍拍屁股转身离开。
宁子安一言不发，假装罗文的小跟班，也一同退走。
不对，
罗文停在门口，驻足不前，后边低头出门的宁子安差点撞他背上。
“宁师兄，你用过这种药么？”罗文问道。
“你问这是什么意思？”看着罗文目光里毫无做作，宁子安没发火。
“我没用过，罗师弟，我不知道吴先生传给你什么秘方，不过这种药慎用，于修行不利。
听闻多年以前，有练气境武者服用过多，六亲不认，意识全失，像疯狗一样见人就杀，好几个同级高手都制不住他，最后力竭身亡。”宁子安也正色回答。
“我另有用处，不是图一时之余。再说了，正常人谁会用这么多。”罗文边沉思边说道。
正常人谁用这么多，罗文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低头擦桌子的老头，正常人谁会买这么多？
若是不正常的人呢？
比如，月神教？
“宁师兄，您刚才说这种药对高级别修炼者也有效用。
如果。。。
我是说如果。。。
那未露面的月神教徒买了这么多药准备害人呢？”
罗文也看了看左右，见无人关注，对着宁子安低声说道。
宁子安将信将疑：“你说的这些理论上可行，可这城中几十万人，有人在酒楼餐馆吃饭，有人在家中自己做，学府之中食堂也不是唯一的，他们怎么下药？
乐云府衙，乐云修行学府都没有那能力给全城人下药，更何况府兵饮食独立，府兵才是城内最大战力。”
府兵！
两人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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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
罗文正跟着宁子安闲逛。
“宁师兄，咱太仓府城也像乐云府这般繁华？”看着车水马龙的闹市，熙熙攘攘的人群，罗文兴奋的问道。
宁子安还在想着欧阳刚所说，没有搭话。
罗文见此，尴尬一笑，继续扫视。乐云城中几十万人，药材，武器，甚至新鲜的月族肉食，当街售卖。
还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抱着月光兔，走街串巷。行人见了，更是一脸羡慕。
那便是月光兔么？没我家小武可爱多了。
咦，我拿宠物和他比做什么。
之前在青峰镇，仅仅有杂货铺，药店，粮店几家小铺面，街上之人稀稀拉拉。山源县城，罗文去过多次，仅仅是人多了一些，好多修行资源需要提前预定，等人从府城带来。
府城便有了诸多不同，这里元气浓郁，空气清新，吸上一口变觉神清气爽。天空之中时常有云船飞过。修行之人，更是不知凡几。
怪不得世人都愿住在大城市里，坐云船进来，连入城费都不用缴。真是越有钱，花的越少。
“罗文，你杀过人么？”宁子安突然问到。
罗文诧异，相识以来，这是宁子安第一次叫他名字。
见罗文不答。宁子安又说到：“我杀过，江湖恩怨，争夺宝物，我杀过好几个。”
夕阳透过街边的树叶照在宁子安的脸上。罗文突然发现这个平时一本正经的师兄有些不一样。
“你杀过月族么？”罗文问到。
“我杀过，在断云山脉，在历练之地，还有溜进人族腹地的零星月族。有修为高的，也有修为低的。”宁子安有些落寞。“杀月族就如杀鸡杀鱼，他们和我们争取生存的空间，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们亡。
但杀人不一样。”
宁子安突然停下：“每一次杀人，我都很冷静，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但是月神教，我不明白，为什么宗教可以让人背叛自己的族群，是因为复仇，还是因为变强？”
罗文想起那个死的莫名其妙的林堂主，还有王有财，或者是差点死了的自己。轻轻摇头：“我不知道。”
宁子安沉默片刻：“今天的事处处透漏着古怪。乐云城中脱胎境十数人，三十级以上的练气境也有数百，区区几个炼体境，能做什么？”
罗文：。。。
宁子安好像想起罗文才九级，话锋一转：“府城之中皆有驻军，军中武者令行禁止，月神教中即使还有人潜入，也不可能入得军中。那么在没有至强者出现的情况下，即使满城尽是月神教徒，府兵一出，都能杀得一干二净。”
罗文认真听着，宁子安好像刚才的司承业附体，继续发散思维。
“被捉住的几个月神教徒，修为低下，肯定架不住刑狱之人拷问，他们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他们是自杀的。”罗文补充道。
“自杀，人都是惜命的，若是疯狂的死士，被抓之时便该自杀。
他们什么都交代了再自杀，图什么。何况是一起自杀。
几个人都有能力藏着毒？然后约好了一起自杀？”宁子安一脸不信。
接着说道：“欧阳刚的师父左羽丰尊者是丹道大师，瞒着他藏毒？圣级之下根本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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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处处透漏着古怪。还有那个令牌，上面没有职位。但罗文记得，当初王有财是没有令牌的。只有那堂主才有。
宁子安又说：“近年来月族潜入颇多，但月神教久未露面，这次发现了月神教的踪迹，但没有月族的消息。今日我等拜见，左羽丰尊者未露面，定是出城去探查月族。这乐云城估计除了军营，留守的尊者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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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子安思索片刻：“此事不清楚，不过根据惯例，各府城之中高阶修者最多的地方便是府衙，学府和府兵三处，其中府衙实力应该是最弱的，府兵应该是最强的。”
那么肯定是有了，罗文心念急转。有人故意毒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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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
杀。。。
“师兄，你刚才说左羽丰尊者不在城内，乐云城有几个丹道大师？”罗文追问。
“哪有几个，咱太仓府一个都没有，乐云府有这一个已经很厉害了。。。”宁子安一滞，“你是说有人下毒杀了他们，造成服毒自尽的假象？”
罗文眉心微簇，“不对，不仅仅是这个，若是有人能毒杀了他们，是不是也能毒杀其他人？”
宁子安笑道：“修炼等级提高以后，毒药的用处不大，可以毒杀练气境的毒药更少，都处于断云山脉，月族异兽，有几个懂练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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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便摇摇头，把这想法抛出脑外。月神教徒穷啊，两万府兵，还是高级修者最多的地方，要毒翻他们，得用多少灵药，这又不是烂大街的神油啊，龙虎丹啊，神仙丹啊，论金币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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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这外敷的药效果更好，本店的神油可是独家秘方，当年先祖自西洲一个巫祭那儿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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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罗文停在门口，驻足不前，后边低头出门的宁子安差点撞他背上。
“宁师兄，你用过这种药么？”罗文问道。
“你问这是什么意思？”看着罗文目光里毫无做作，宁子安没发火。
“我没用过，罗师弟，我不知道吴先生传给你什么秘方，不过这种药慎用，于修行不利。
听闻多年以前，有练气境武者服用过多，六亲不认，意识全失，像疯狗一样见人就杀，好几个同级高手都制不住他，最后力竭身亡。”宁子安也正色回答。
“我另有用处，不是图一时之余。再说了，正常人谁会用这么多。”罗文边沉思边说道。
正常人谁用这么多，罗文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低头擦桌子的老头，正常人谁会买这么多？
若是不正常的人呢？
比如，月神教？
“宁师兄，您刚才说这种药对高级别修炼者也有效用。
如果。。。
我是说如果。。。
那未露面的月神教徒买了这么多药准备害人呢？”
罗文也看了看左右，见无人关注，对着宁子安低声说道。
宁子安将信将疑：“你说的这些理论上可行，可这城中几十万人，有人在酒楼餐馆吃饭，有人在家中自己做，学府之中食堂也不是唯一的，他们怎么下药？
乐云府衙，乐云修行学府都没有那能力给全城人下药，更何况府兵饮食独立，府兵才是城内最大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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